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里亚蒂的目光让莫兰感到如芒在背,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说服金迪夫人:“有什么不可以?你上过学,受过正规教育,还会用枪,胆子也大……你不怕血,而且非常细心,我记得你总能看得出客厅花瓶的摆放和前一天有哪里不一样,也总能发现女仆偷懒忘记擦的一块木板缝里的小小污渍……你的观察力非常敏锐,而且记忆力卓绝,我知道你前几天还跟厨娘吵架,指出她三十年前就曾经因为在菜里放盐过多受过我父亲的训斥……记得吗?年轻的时候你还辅导过我的文学作业,你的逻辑思维很强……细心、胆大、记性好又聪慧理智,还有谁比你更能胜任这项职责呢?”
莫兰说着说着,连自己都有些震惊。他好像从来没意识到过自己的女管家竟然有这么多的优点,综合来看,在侦探方面,金迪夫人好像比他要有天赋多了。
金迪夫人脸上泛起了兴奋的红晕:“可是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岗位……嗯,”她忽然撩起裙子,从衬裙上取下一柄□□,“您觉得这种装备合适吗?”
莫兰:“……”
莫里亚蒂大笑鼓掌。
女仆敲了敲门,通报托比亚斯·格雷森先生来访。几分钟后,格雷森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连夜逮捕了一个人,还在报纸上发表了一通高谈阔论,格雷森看起来精神不错,红光满面地向莫里亚蒂两人鞠了一躬:“早上好,先生们,我是来汇报案情进度的。你们知道凶手已经落网了吗?”
“我们正在聊,格雷森,”莫里亚蒂示意他坐下,“不过,汤姆·基特真的是凶手吗?就报纸上刊载的那些信息来看,他好像并不愿意认罪。”
“我们有最好的专家,一定能撬开他的嘴。”格雷森得意地握了握拳,“他会意识到一切试图隐瞒真…相的举措都会是徒劳无功的。雷斯垂德这次可是落后我一步啦!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指点,可能就是那个福尔摩斯,他还在傻乎乎地去调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好笑的是,上校,你知道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吗?雷斯垂德带着一个女人,福尔摩斯的朋友约翰·华生的夫人,把她当作助手一起去了现场!哈,真是太可笑了,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呢?难道她能通灵吗?”
莫兰抬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哦,老天。”
莫里亚蒂微笑道:“事实上,我们刚想为你推荐一位助手……和你的新上级打个招呼吧,金迪夫人。”
第109章()
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上午,雷斯垂德简直身心俱疲。夏洛克一大早就把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了一位“聪慧绝伦、不可多得”的女助手,约翰·华生的太太玛丽·华生。本来雷斯垂德是想拒绝的,真的,因为这实在是太荒诞了,可是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口才实在是让人无法招架,等雷斯垂德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和华生太太就已经坐在飞驰的马车上,正在朝案发现场行去了。
“……华生太太,我想你应该没有阅读过我们的调查报告?”雷斯垂德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对案子相关的一切,我们都已经详细地调查过了,我想没人能比苏格兰场的警探们在这方面更加专业……”
玛丽困惑地看着他:“那福尔摩斯先生就没必要请我去了,不是吗?”
“……”雷斯垂德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
“啊,事实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聊聊目前掌握的线索,”玛丽温柔地道,“毕竟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福尔摩斯先生告诉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大脑去组织。你介意我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吗?”
“……不介意。”
“——好极了,那么我们就先来梳理一下至今为止的时间脉络。”玛丽高兴地用扇子拍了拍手,说道,“三天前的一个晚上,大约十点钟左右,邻居太太听到索罗家里发出了尖叫和怒吼,紧接着杰弗里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家门。大概一小时以后,杰弗里出现在了两英里外的基特先生的住所中,和基特先生进行了一番不怎么友好的交流后,他又回到了自己家附近,在索罗家大约一英里外的一个酒馆里呆了大概两个小时。有几十个人可以作证,他一直在里面喝闷酒,而且拒绝和别人搭话。凌晨两点钟,杰弗里回到了家,邻居太太被他的怒吼惊醒。从她两次听到的话中可以得出,布罗德小姐应该就是在他离家之间的四小时内失踪的。与此同时,汤姆·基特从他朋友手里拿到了第二天早上的船票,莎拉·康斯坦斯则半夜爬到窗台上去摘一株小草,差点从上面摔了下来……啊,然后就是第二天凌晨,也就是前天早上五点钟左右,有人去据杰弗里家约一英里的树林里晨跑,发现了布罗德小姐的骷髅。几个小时之后,经过杰弗里本人的确认,死者的身份被确定为埃莉诺·布罗德,对不对?”
雷斯垂德点了点头。
“我听到这些事情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康斯坦斯小姐还真够古怪的,为什么她要在大半夜的爬上窗台去除草呢?”玛丽说道,“福尔摩斯先生也赞同我的疑问,刚好康斯坦斯小姐就住在我家附近,于是我特地拜访了他们一家,然后问出了一个消息——那天晚上她是听到了基特先生的暗号才到窗台上去的,基特先生想通知她第二天一起逃走,但是不小心被家人发现了,还险些从窗户上摔了下来,这下她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雷斯垂德:“……可是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基特先生不是凶手呀,探长先生。从我家到这片树林起码有三英里的距离呢,他是怎么做到在一个小时内杀了人还跑了个来回的呢?”
雷斯垂德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盛满了浆糊:“……但他也有可能是在杰弗里回家之前杀了人,这还是在鉴定出的死亡时间之内的……”
“是的,的确有这种可能,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玛丽问道,“拿到船票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通知康斯坦斯小姐和他一起逃走,仅凭这点就足以看出他真正爱着的人是谁了。而知道私奔无望之后,他又立刻跑到了三英里外,杀死了爱着自己的布罗德小姐?抱歉,我看不出这当中的逻辑……”
“可是,我们已经排除了陌生人作案的可能,也许汤姆是想欺骗布罗德小姐拿出点钱财,好让他离开后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你不觉得这样逻辑更不通了吗,探长?如果他想这么做,直接拐带埃莉诺私奔岂不是更好?埃莉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杰弗里的所有财物都卷走的,而汤姆如果想杀死埃莉诺,只需要在船上轻轻一推就可以了。”玛丽说道,“埃莉诺不会不肯的,因为她和汤姆的事刚刚被杰弗里发现,两人还大吵了一架,她还这样地爱着汤姆,怎么会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呢?”
“可是你忘了,华生太太,我们得到的证据表明凶手很可能是蓄谋已久来做这件事的,不然他是如何做到天衣无缝地处理了尸体的呢?也许他早就准备好了要杀死埃莉诺,或者这些东西本来是给杰弗里准备的,只不过用到了埃莉诺身上而已。”
“这样似乎也可以解释,但是杀人还把尸体放在了那么明显的地方,明知道自己一定会惹上嫌疑,却没有立即潜逃,反而傻乎乎地躲在家里,等着一大早上坐船走……嗯,也许还是有人愿意相信的,我家的园丁和女仆就挺吃这一套。”玛丽耸了耸肩。
雷斯垂德:“……”感觉胸口又中了一刀。
从案发现场开始,玛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把苏格兰场搜寻过的地方重新搜寻了一遍,时不时地用袋子装起什么东西,或者在本子上记两笔。好不容易到了中午,雷斯垂德迫不及待地邀请玛丽一起去吃个午餐,休息一下,玛丽却表示她的工作热情足得很,现在一点也不饿,雷斯垂德可以先自己去解决,然后到杰弗里家去找她。
于是雷斯垂德把马车借给了她,自己步行去附近的一家旅馆去吃午餐。然而不幸的是他还没走到旅馆,天上就下起雨来,没一会儿雨势就开始变大,雷斯垂德只好暂时跑到一家杂货铺的门檐下避雨。
他刚刚站稳,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挟着雨势飞快地冲了过来。
雷斯垂德:“……”
格雷森:“……”
“雷斯垂德探长……真巧,”格雷森率先开口道,语气有点干巴巴的,“你也在这儿躲雨吗?”
雷斯垂德:“……是啊,这该死的天气。在这里看到你真是让人有点惊讶,格雷森警长,我以为你应该正呆在苏格兰场审讯你的罪犯?”
格雷森的语气更干巴巴了:“……事实上,案情出了点状况,我正在带人重新开始调查。”
雷斯垂德:“……真巧。”
屋檐下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听得见雨滴砸落的声音。过了大概几分钟,格雷森说道:“我为我早上说过的话道歉,雷斯垂德……我现在大概能理解你的感觉了。”
雷斯垂德的声音开始变得干巴巴的:“……什么?”
格雷森:“就是……那个……关于女助手……好吧,事实上现在我也有了个女助手……莫里亚蒂上校家的女管家,金迪夫人。”
雷斯垂德:“……”
屋檐下继续沉默。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停了。
雷斯垂德动了动脚步,问道:“那么……莫里亚蒂先生,下达了什么指令?”
格雷森:“……把我们调查过的东西全都重新调查一遍。”
雷斯垂德:“……”
格雷森:“……”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忽然间没那么痛了呢~
/
傍晚的时候,金迪夫人回到了管道大街。吃过晚饭以后,她开始向莫里亚蒂几人汇报自己今天一天的所得。
和玛丽一样,金迪夫人先是去了案发现场,但她接下来并没有急着走访证人,而是开始调查尸体上那些肉的去向,仔细地考察了周边的环境,画了不少速写。
莫里亚蒂并不关心凶手的身份,只要简单地排除一下就能得出结论,只有杰弗里有最大的嫌疑。哪怕他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一切谎言总都能找到突破口。杰弗里的谎言最大的突破口就是尸体的处理方式,只要能了解到他是怎么处理那些碎肉和内脏的,案件也就水落石出了。
而金迪夫人的开场白就是:“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凶手一定就是杰弗里·索罗。”
格雷森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莫里亚蒂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示意她继续说。
“我仔细地查看了案发现场的情况,发现并不像苏格兰场之前推测的那样,是个身手敏捷的人做的,反而很可能是有恐高症的人才做得出来的。”金迪夫人一板一眼地道,没有顾及格雷森尴尬的神色,“尸体是被人割断了绳子解下来的,树上只剩下了缠在树干上的残余绳索,不过我询问了格雷森探长,确保这张图画得无误。先生们,你们现在可以看到,尸体是由绳子进行固定后,穿过了双眼的空洞吊起来的,它所紧挨着的那根缠绕绳子的树杈距离地面大约有十英尺。我首先发现那根树杈有些不对,于是我爬了上去,画下了这张图——没错,树杈上居然有很多受伤的痕迹,从树皮的破损程度来看,正是几天前因为绳索的摩擦而造成的。”
格雷森忍不住道:“对不起,我无意打断你,可是你怎么能断定那是因为前几天吊起尸体的行为而造成的呢?我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动物或自然因素吧。”
“尊敬的格雷森警长,不要小看一个管家的职业素养。”金迪夫人和蔼地道,“莫兰家的园丁从来不敢偷懒,你想知道都是什么原因吗?”
莫兰马上说道:“哦,我不是炫耀,不过警长,金迪夫人掌握的学科可比你要多多了。”
格雷森:“……”
“——发现了这一点后,我就开始注意树干上其他残留的痕迹了。”金迪夫人道,“今天刚刚下过雨,留在树干上的痕迹不多,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只有一个人爬上过那棵树,而且是个女人,时间是今天。我推断这应该是华生太太的足迹,所以放弃了关注,转而寻找其他东西。然后我检查了绳索,把骷髅放下来的那把割断绳索的刀是把十分锋利的刀,但凶手用来割断绳索末端的那把刀不是。我认为那是把剔骨刀,而且正是因为处理了布罗德小姐的尸首而变得不再锋利……在绳索的末端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绳索上的一段磨损的痕迹,这是根新绳子,可以确定它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