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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脉脉[修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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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傅致远还亲口给谭磊演练了一番。

    他转过脸去,对着正襟跪坐的少年扭着舌头说了几句,那语言组合听起来极为怪诞。

    少年点点头,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口就是一串流利的扭弯儿发音,的确是咬字间带着种又轻又软的味道。

    跟这个少年比起来,傅致远刚才说的那句磕磕绊绊的话根本就是一坨翔,也亏得这个少年修养极好,竟然能忍住不笑。

    多年后,傅致远曾经问楚子沉,这一句他最先学习的古语的意思。

    楚子沉告诉他,这句话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纵然风雨不间断,纵然暴雪压漫天。但只要看到你,就没有什么事情不欢喜。

    古代人真是伟大,八个字,就是缠绵悱恻,好温柔的一段情话。

    谭磊瞪着眼睛听少年流利温柔的语言,过了一会儿非常舒心的点了点头“幸好这这语言早就被摒弃。不然哪儿来的‘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噗,孔夫子也是跟他一个腔吧?都扭这样了还学毛啊?”

    说罢,他非常诚挚的对着楚子沉“来,少年,中情局欢迎你,你听说过风语者吗?你想去玩儿情报密码吗?其实我是有门路的人”

    傅致远只好再从中调剂“他听不懂,你不要戏弄他。”

    “我当然知道他听不懂。我就一外科主任,哪儿那么神通广大跟中情局搭上关系?他要是听懂了,那还糟糕了呢。”

    傅致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再劝说谭磊,只是但笑不语。

    楚子沉垂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头时一长串句子已经能被他说的很连贯“来,少年,中情局欢迎你,你知道风语者吗?你想去玩儿情报密码吗?其实我是有门路的人”

    谭磊目瞪口呆。

    傅致远抚掌大笑。

    “看看,人家记住了!他记住了!谭三,你快点去跟中情局扯上点关系。要是以后他以后懂这意思了,真想为国家密码世界贡献一份光和热,你这牵线儿的不给力怎么行?”

    谭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怀着侥幸说:“他记忆力应该没那么好吧。”

    傅致远笑道:“那可不一定!”

    看到谭磊侧目,傅致远补充道:“别的我不敢说,他的记忆力我还敢打包票。你还记不记得他刚醒那天,因为语言不通,咱们说了几句没用的闲话?”

    谭磊点点头——其实那闲话大部分都是他用来磨牙的东西。

    “这就是了。昨天晚上我跟他练口语,他突然跟我说了一句‘这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我当时可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啊!”

    这其实是谭磊现在的心声。

    记忆力这么逆天,连一句闲话都能记住这么久,这还能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

    把谭磊玩儿的哑口无言,傅致远又把目光投向楚子沉。这个少年就跪坐在那里,穿着傅致远为他买来的衬衫长裤,正襟危坐,表情警醒又自若。

    刚才傅致远和谭磊插科打诨,他们两人倒还算兴起。然而对于楚子沉来说,那其实就是一堆他插不进去手的乱码吧。

    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听着完全陌生的对话,感受着陌生的态度直到现在,这个人还没有露出急躁惶恐的表情,单是这份隐忍的功力,就实在让人敬佩。

    也实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人。

53。第五十三章 并名() 
傅致远一边这样想,又一边细细的打量楚子沉。他的面容的确还带着未长成的青涩,但是他却有一双傅致远见过的最澄清镇定的眼睛。

    如果放到春秋时期,他即使不是楚子沉,也绝不至于是无名之辈,因为他的容貌的确值得夸耀。衬衫对于楚子沉来说有点大了,可他却不会因为不合身的衣服让人感觉邋遢松垮。

    衬衫和t恤是不同的。如果t恤过大,穿上去松松垮垮会显得人没有精神。然而衬衫的面料比t恤硬挺一些,如果体型线条足够流畅,肤色足够白皙,再穿着大一号的衬衫,就仿佛有一种弱不胜衣的美感。

    楚子沉脸色苍白,嘴唇是一种失去血色的淡粉,身材因忧心燕国灭国而瘦削许多。白衬衫,黑头发,再加上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果然是天生天成的一种风流。

    这份风流,傅致远穷极一生,再没在第二个身上见过。

    ——————

    傅致远了一些唇舌和手脚,才向楚子沉解释清楚了那个扁扁的黑盒子是安全无害的。然而楚子沉虽然含笑点头,但是从表情看,还是对电视抱有一定程度的敬畏。

    这个世界上,他不习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到了晚饭时间,谭磊竟然还贼心不死的撩拨楚子沉“该用膳了。”

    傅致远“”

    用膳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傅致远显然是没教过的,楚子沉目光定定的看了看谭磊,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

    这次他没有重复谭磊的话。

    谭磊心中好奇,非常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什么这个人都会点头,于是又说道:“你长得可真够标致啊!”

    “标致”这种词显然傅致远也没来得及教,于是楚子沉又在谭磊脸上扫了一眼。

    谭磊的好奇心并没有能保持太久,因为楚子沉这次选择了重复谭磊的话“你长得可真够标致啊!”

    谭磊“”

    “标致”这种词有些中性,本来就是谭磊用来逗弄楚子沉的,而且用在楚子沉身上也不算错。但谭磊本身是个俊朗型,用上这个词就有点搞笑了。

    傅致远看了一回,已经明白了。楚子沉并不懂谭磊说话的意思,只是他眼色实在厉害,能从谭磊的表情中推断出谭磊说话的性质。如果是四平八稳的话,他就点点头,如果是衣炮弹,他就连衣带炮弹原样打回去。

    那话是谭磊自己说的,楚子沉只算是牙牙学语,说什么也当不得真。所以谭磊自己酿的苦果还是自己吃吧!

    玩这种文字游戏,好友绝对玩过不过这孩子。傅致远叹口气,走过去拍拍谭磊的肩膀,示意他别在无聊,不许逗弄古代来客,赶快下楼吃饭。

    再逗弄下去,究竟是谁玩谁就不一定了。谭磊智商还正常,绝对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情势逆转,他这朋友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不过这位公子既然有这种眼色,想必也不会玩儿到让谭磊明白过来的地步吧。

    这还真不知道是谁调戏谁了。

    #自家好友是智障,捡个公子是人精。#

    感觉到傅致远带着点无奈的眼神,楚子沉不动声色,依旧是温文有礼的向他点头一笑。

    傅致远深刻的觉得,提醒自己好友智商充费还是很有必要的。

    民间有俗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话糙理不糙,的确是顺溜的大实话。

    所以跟着顿晚饭比起来,什么玩养成,什么中情局,都还是消停的躲起来眯着吧。

    事实上,对于一个内心有着强大养成系统的总裁来说,看楚子沉吃饭,无疑也是傅致远眼下的一大乐趣。

    楚子沉不习惯现代的椅子,他平时看书或是休息通常都跪坐在茶几前,为此傅致远还专门给他配了狼皮垫子。

    可傅致远内心没那么复古,也没有给楚子沉配一张案几式的饭桌。而且从楚子沉所受的教育来看,他显然是做不到拿了饭就走,不跟提供饭的衣食父母同桌用餐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势必要坐正常的椅子。

    他对这种姿势十分不习惯,如果十分仔细的看,也能看出他优雅姿态下的僵硬。但是要是眼力没有傅致远这样敏锐,就是趴在楚子沉脸上,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世上的确有一种人,无论是面对如何不习惯的反应,也能表现的自然从容。傅致远和楚子沉第一次同桌吃饭的时候,几乎看不出这是楚子沉第一次坐椅子。

    也看不出这是楚子沉第一次吃味道如此奇妙的饭菜。

    对,奇妙。

    楚子沉是古人,这毫无疑问。古代的饭菜样繁多,尤其是公子王孙,菜的摆盘雕都有讲究,这也毫无疑问。

    但他喵的,楚子沉他是春秋时期的人!

    春秋时期意味着什么?这就是说当时没有什么煎焖腌蜜酱拌炸的诸多做法,中国那泱泱美食大国的历程还没展开!

    最重要的是,当时没有炒菜、没有如今这么多的调料、没有现代养殖场等等诸多方便的条件。食物的广泛性和味道真是和现代没法比。

    当时比吃更讲究的是怎么分。有个官职叫宰相,到了后期地位十分高超但在当年,看名字就知道,宰相这个职位,其实主要工作任务就是负责分餐。

    不要小看分食物,这是很重要的一门手艺。

    据记载,当年有个人闻名乡里,就是因为乡里召开人大会议的时候派他分食物,他按照每个人的身份分得十分公平,让人挑不出错。乡中父老夸这小伙子干得漂亮,这小伙子就十分漂亮的表示“这算什么?改天让我分天下的食物,我还能做得更好!”

    放到现在,这个人的身份就是一个招待所侍应生,不用说出来,想一想这种念头就够让人笑话的了,然而在当时,这话虽然不谦虚,却有一点无可厚非的味道。

    当时的人对食物也是看重的,只是没发展出那么多的口味,看重的程度主要集中在了正式场合的分餐上罢了。

    然而经过几千年的酝酿,“吃”这种事情,对于如今的中国真是大不一样了。

    单是菜系就有八种,更不用提各种食材处理手段,各种食材蒸煮工具。再加上基因的优化、全球物种的交流汇合,“吃”这件事对于中国来说。,已经演变成了一种让吃货幸福的泪流满面的学问。

    顺便恭喜楚子沉,没有不长眼色的穿越到英国。要是他当真有此奇遇,仰望星空的鱼必然会让他终身难忘。

    言归正传,楚子沉是燕国人。燕临北海,所以一味对口味和身体健康都至关重要的调料——盐,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不缺的。

    可是除了盐之外,楚子沉在现代厨房就几乎两眼一抹黑了。

    当时的业生产只到饴的地步,那种雪白颗粒状的蔗,楚子沉根本闻所未闻。至于胡椒八角桂圆这样司空见惯的调味料,简直让楚子沉土鳖到无处容身。

    幸好此刻楚子沉还没有熟到能参观厨房的地步,也不必在刚混熟的人眼中破坏悠然的淡定帝形象。

    很多食物楚子沉还不认识,不过作为能推行新政变法的人,他显然极其富有尝试精神。傅致远吃饭的时候没有特意关注他,再看他时,就发现他脸色涨红,十分奇怪。

    傅致远的筷子当时就是一哆嗦,想到此人的玻璃人体质,第一反应就是他又病了!

    “谭三,你给看看,他是不是又发烧了?”

    谭磊连忙站起,手掌贴了贴楚子沉冒着细密冷汗的额头“温度正常。”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上了楚子沉的脉搏。

    没有什么异常。

    “我去拿针管给他抽血,傅哥你看着点,一旦他上不来气,先喊我,再给他做急救!”

    傅致远高声答应,也扔下筷子,赶快坐到了楚子沉的身边,按住楚子沉的动作,拧着眉头看着他,表情十分忧虑。

    这段时间,谭磊已经陆陆续续的给楚子沉打过疫苗,而楚子沉的身体状况显然也十分健康,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出了事情。

    人体是传染源,动物就不是了吗?夏天来个蚊子叮一口这个人都有可能得疟疾,难道真要把他放到玻璃温室里与世隔绝,这辈子连个生物都见不得吗?

    那再想想,现在的食物里面填了多少不该有的料,不该有的元素?又有多少这个人无法适应的病菌?这么一想,连喝水都只能给他喂蒸馏的。

    ——等等!食物?他是不是食物相生相克,吃坏了什么东西?

    傅致远这么想着,没管手底下楚子沉的挣扎,匆匆向他饭碗一扫,整个人都十分囧然。

    白米饭上躺着一点红辣椒。

    调味用的辣椒,被这个这辈子都不知道辣为何物的人,直接一口啊呜咬掉了

    傅致远“”

    而且以这个人所受的教育程度,肯定做不出吃东西味道不好就不给面子吐出来的事情。于是那辣的楚子沉闻所未闻的树椒,就被他咽了下去。

    偏偏楚子沉缺乏常识,他受不了辣味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是扒了两口热腾腾的白米饭。

    热腾腾的白米饭

    热腾腾的白米饭

    热腾腾的白米饭

    就是换成傅致远,那也是要辣的满脸通红额头冒汗的。

    所以这个人被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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