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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要喝了。”肖遥伸手要把鸡汤给拿回来,周海荣急忙端到另一边去:“晚了,我要多喝几碗。”
周海权没闻到鸡汤香,只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鸡汤他和赵梨华都没有喝,只喝了樱桃汤,酸酸甜甜。
肖遥觉得今天过的还算愉快,送走了赵梨华之后他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回到房间,竟然看见周海荣在里头坐着,他以为周海荣又想要亲热,便防备地问说:“有事?”
结果周海荣问他说:“你今天跟梨华姐他们说话,说脏话了?”
肖遥愣了一下,问说:“说什么脏话?”
“我这不问你的么,”周海荣说,“刚大哥跟我说,希望你以后在女士面前注意点言辞,我还以为你说什么脏话了。”
肖遥认真想了想,说:“我靠算么?”
周海荣笑着问:“你还会说我我靠啊。”
肖遥说:“这也算脏话啊?”
别人他不知道,就他所处的那个圈子,“我靠”真的不算什么脏话,有些女人都会说。还有比这更粗俗的口头语呢,什么几把啦我日啦,吊不吊的。他家教算严格的,所以最多说个“我靠”,尤其是在看比赛的时候,有时候太激动兴奋,情不自禁就出来了,他母亲郑妍对他家教那么严格,也没觉得他这口头语有什么问题。
结果周海权这都能挑出错来果然是人设问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啊。
“我大哥对这方面要求比较严格,尤其是在女的面前,他很注重这些。”周海荣说。
“他平时都没个口头语么,不说脏话么?”
周海荣摇摇头:“从来不,我大哥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有教养,反正我是没听过他爆粗口。”
肖遥说:“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靠算什么粗口,最多不够文雅而已。”
不过肖遥后来才发现,他还真错了,周家的人在外头还真从来不说脏话,口头语都没有,再后来,他发现不光是周家,就是其他几个豪门,子女也都非常有教养,“衣食足而知礼节,仓禀实而知荣辱”,真正的豪门世家出来的,礼节上都非常严谨,自控能力很强。就像周海荣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只有在发小和恋人的跟前会说荤话,其他情况下,言语都十分得体。这和暴发户以及暴发户二代相比,差别非常明显。
肖遥发现,在豪门男媳的设定里,真的就是周海权讨厌什么,肖遥有什么,他就记得原文里讲了一个情节,就是肖遥有次跟他的闺蜜打电话的时候,一边抽着烟吞云吐雾,一边说:“我去,你不知道周海荣他那该死的老古董大哥多烦人,我觉得我肖遥虽然爱玩一点,可也算洁身自好了吧这年头像我这长相的,有几个有我保守的?结果呢,在他大哥眼里头,我他妈估计就是个骚比。”
没错,肖遥所有的清纯水秀都是装的,他这种出身的年轻男孩,在男人堆里打滚多年,怎么可能还是一无所知的小男孩呢,抽烟喝酒骂街没有他不会的,一群姐妹也是一个浪过一个,大家伙以前经常组团去网吧打游戏,姐姐妹妹的叫个没完:“姐,你杀他呀!”
“姐给我打个掩护!”
“我曹他妈,这傻比,把我坑死了!”
“干他干他干他!”
后来有熟人在网吧里碰到了他们,把他叼着烟打游戏的样子拍了,导致了周海权第一次对他正面的训斥,以及他和周海荣第一次严重争吵。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肖遥红着眼吼道,“还真对不起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周海荣痛心又厌烦地说,“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真面目败露之后,相爱之人渐行渐远,简直不要太酸爽!
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演好这出大戏,不过好在他马上就要开始演戏培训了,因为他的老师沈星之晚上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说他从国外回来了,要见他。
真正艰巨的任务要来了!
肖遥点点头:“好。”
肖遥有个优点,就是温顺听话,别管做的好不好,但你提什么要求,他一般都会说“好”。沈星之也很喜欢他这一点,说:“还有,艺术学院的课不能落下,我听张老师说你很努力,我听了很欣慰,咱们这一行,功夫差不怕,就怕不努力。你看你大师兄,他资质算是一般的,如今成了年轻一辈的翘楚,靠的就是勤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不是说着玩的。”
沈星之每次叫他来,都要把这些话讲一遍,大意就是说他和沈括这两个人,一个是老天爷赏饭吃,身骨音色俱佳,就是不够用心,一个是资质一般,但勤奋苦练,肖遥觉得这话他大师兄听了未必高兴。
“周家的人,对你唱戏没意见吧,你那个大伯哥呢?”
肖遥忙说:“还不是大伯哥呢他也没什么意见吧,我有充分自主权,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星之点点头:“这次文艺晚会,你好好表现,周海权也会出席的,表现给他看,对你和周海荣的婚事也有帮助。别在他面前丢了脸。”
肖遥吃惊地问:“他也去?”
“这南城青年显贵里头,他不去还有谁有资格去,他不是刚得了咱们省的十大杰出青年么?这种场合哪少得了他。”沈星之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怎么,你怕他?”
“也不是怕他,师父你不知道,他这人比较古板,唱小曲这些东西,他未必看得上眼。”
沈星之身为梨园子弟,年轻的时候没少受过“戏子”之类的闲言碎语,最不爱听这种话,一听立马脸一黑说:“那你看得上眼么?”
肖遥忙说:“昆曲是我国的优秀传统文化,我能学习是我的福气,尤其是师父您门下,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师兄完成任务。”
沈星之点头:“我们唱戏的,腰杆首先得挺直了。你好好唱,不光为了给他看,到时候除了南城的优秀青年人才,南城有头有脸的也都会去,你混个脸熟,对你以后会有好处的。咱们这一行,出名靠本事,却也得靠有人捧。”
说白了,也得靠人脉关系,越是和显贵们搭上桥,将来出名越容易。
第139章 心跳()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家里有司机;可以让司机去接你。”周海权说。
“海荣说让小塘接我来着;”肖遥笑了笑说,“是我在外头玩,没让小塘来。”
可能是外头下了雨,刚进车里的时候,感觉车里有一点冷,和外头闷热潮湿的感觉完全不同。周海权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白毛巾递给了他;肖遥接过来擦了一下头上和脸上的雨水,毛巾有淡淡的香味,大概是这车里唯一的香气来源了。
最先看见肖遥的;其实是司机陈兴。看见了之后,他就告诉了周海权;问:“要停车么?”
周海权就看见肖遥站在路牌底下;白衬衫,淡蓝牛仔裤,白球鞋,浑身青春洋溢,很像是个高中或者大学生。
实际上年龄确实也差不多;也不过二十来岁。
不过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管。”
陈兴愣了一下,车子就从肖遥身边开了过去。
因为肖遥,周海权最近有些心烦。
按理说;他应该是很看不上肖遥的;作为周家的当家人;理智也告诉他,不应该给肖遥任何好脸色,让他们两个知难而退,对他们周家才是最好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的缘故,他对肖遥好像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厌恶感,这个人虽然没什么优点,可是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缺点。
他竟然因为肖遥说了一句“我靠”和“牛逼”,就把周海荣叫过去教育了一顿,连他自己都觉得吹毛求疵。大概就是出于这种略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理,他对陈兴说:“倒回去吧。”
陈兴也没说话,老老实实地把车子倒了回去。周海权这人性格略有些深沉,心思不大爱说出来,陈兴跟他跟的久了,掌握了一套和他相处的方式,就是不多问。
肖遥的长相清纯又无辜,被雨淋湿之后整个人发出更强烈的信息。
自然是那种“我需要男人疼爱”的气息,尤其胸前,白衬衫被雨淋湿了有点透,紧贴在胸膛上,可能是雨水冷,竟然激凸了。
他赶紧把眼睛给移过去,有些后悔让肖遥上车了。
肖遥尤不自知,拿着毛巾擦脸擦头发,然后又擦脖子,擦手,忙的不亦乐乎。
等到擦完了,正准备把毛巾还给周海权的时候,陈兴忽然猛地踩了下刹车,然后方向盘急速往左边一打,大概是刹车踩的不稳,转弯的同时车子还往下滑了一下,肖遥直接被甩得身体一斜,直接扑倒在周海权怀里。
原来是谁家的小狗从旁边蹿了出来,陈兴暗吁了口气,还好没撞到旁边的墙上。他赶紧回头问道:“周总,你没”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赶紧转回去了。
造孽啦,他看到什么啦,他看到他们家周总怀里搂着他弟媳妇啦!
肖遥身上有些潮湿,进车之后身体暖了,湿气变得温热,朝着周海权扑面而来。周海权一想到这是他弟弟的爱人,顿时浑身僵硬,好在肖遥反应也够快,几乎立马从他身上坐了起来,说:“不好意思”
周海权清了一下嗓子,问陈兴:“怎么回事?”
陈兴说:“那个有条狗突然蹿出来了”
那只狗不光命大,还嚣张,站在远处的雨里,尾巴高扬,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肖遥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趴在窗口看着那只狗说:“是只流浪狗吧?”
被雨淋湿的样子倒有些可怜。
陈兴重新发动了车子,都走远了,肖遥还在往后看,那只狗好像是只小土狗,毛色跟他们家养的那条特别像。
周海权却久久不能动弹。
因为刚才肖遥扑过来的时候,他本能地伸手挡了一下,手掌不偏不倚,正好贴到了肖遥的胸口上,大概天冷,掌心
他觉得自己手都麻了。
可是为什么肖遥那表现却像没事人一样呢,他都不觉得尴尬么?还是说他习惯了?还是自己想多了?
周海权觉得不能怪自己想得多,如果换一个男人,这些他肯定都不会放到心里去。可是肖遥不一样,他和周海荣的关系,就让他的身份变得敏感而不同,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男人,有了性上和人伦关系上的双重区别。
想到这里,肖遥脸上那种毫无自知的无辜的表情,就让人有点火大。
肖遥觉得自己很冤枉。
这个时候他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不装无辜,难道还要他一颤三抖地“哎呀”叫一声,说大哥你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我好敏感我感受到了一股电流直通全身嘛!!
他一边恼恨自己如今的身体太敏感一边装作若无其事,谁懂得他的辛苦!!!
做人难,做小受更难,做一个敏感的直男受,难上加难!!!!
肖遥只能自顾自地说:“以前我们家也养过一条狗,跟这个小狗长的好像下这么大的雨,这条狗怎么还在外头淋雨,是不是流浪狗啊这样也太危险了,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不被车撞,万一碰到那些偷狗的怎么办说起来我们家那条狗后来就是莫名其妙失踪了,很多人都说是被偷狗的给偷走了
他喋喋不休一路,周海权连个回应都没有。
等到车子在周家大宅停下来,他抓起自己的雨伞就下了车,一下车一股湿冷水汽迎面扑来,却让人神清气爽,妈呀,还好路途短,再多坐一会他都要词穷啦。
肖遥想也不想,立马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一直走到都看不清了,这才吁了一口气。他找了个长椅坐下,瘫在椅子上,看着浩瀚江水。
南城都在江南,他如今在的酒店,却是江北酒店,因此隔着江水,能看到繁华的南城主城区,一轮皓月悬挂在天上,江对岸有低矮的起伏的山峦,江中有轮船缓慢地驶过,水波映着月亮,扭曲而晃动的光影,很美。
将来要吞没他的,就是这样的江水。
肖遥突然好奇了,想感受一下这江水的温度,他便站了起来,走过湿软的泥地,来到了泥土和细沙掺杂的江边,他蹲下来,伸手摸了一下江水,果然很凉,比他想的还要凉。
不知道这江水,将来是夺走他的性命,还是送他回原来的世界,亦或者给予他自由的新生。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喊道:“没看到江边的警示牌?”
肖遥回头看了一眼,是周海荣。
他就笑了,说:“我摸摸这水凉不凉。”
“太危险了,赶紧回来。”
肖遥一边往回走,一边问周海荣:“这江水深不深,能不能淹死人?”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