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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太说着扭头看了她丈夫一样,周新风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对这些豪门八卦向来不感兴趣。
周太太撇撇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护肤品抹了那么多,颈纹还是越来越深了,女人最宝贵的果然就是青春,过去了之后,花再多的钱去保养,也回不去了。
不过不管效果好不好,保养品还是要继续抹,不光要抹,还要揉搓。好在她是个女人,做这些天经地义。
肖遥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原作里的肖遥,设定是纯受,且是个闷骚受,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转变全靠这一副皮相,因此除了在穿衣打扮上,在护肤美体方面也特别注意。如果说泡澡只是为了勾引周海荣,那护肤就纯粹是出于爱美的个人需求了。
他还是陈遇的时候,因为天生皮肤就不错,甚至连洗面奶都没用过,清水洗的脸依旧光洁细腻,在刚穿过来的时候,他面对着肖遥一桌子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着实吃惊了一把,他妈都没这么多保养品。
不过你如果以为娇嫩受只是敷敷面膜,抹抹保养品,那你就错了。肖遥护养的可不仅仅是那张脸,而是全身各处都不放过,用的东西,包括身体磨砂膏啦,手膜脚膜,还有臀膜和四处美白皂。
他第一次听说臀膜这个东西的时候,真的大跌眼镜,最最让他吃惊的是,这居然不是作者的恶趣味杜撰,而是真真实实地有,网上一搜,就出现了“有一种东西叫臀膜,长的帅的小鲜肉都在敷”。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再搜四处美白皂
“绽放你的粉嫩,让他爱你久一点!”
噗!一口老血喷出来!
炮灰受档次不能太低,这其实是抛砖引玉的写法:炮灰都这么极品,那能打败炮灰的正牌受,可见是怎样的一个尤物!
肖遥隐约看到浴室门口的人影,看身形,是个男人没跑了。
他当做没看见,臊着脸从浴缸里站起来,大概腰身凹,腰与臀连接的尾椎处,竟沾了一瓣刺眼的玫瑰花,盖住了他尾椎上的一颗痣。
门口的人影不见了,肖遥赶紧坐了下来,红着脸朝外头看了看,心想今天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肖遥其实挺闷骚的,有很多骚气的言行举止,他刚穿过来的时候真的非常排斥,觉得一个大男人,做这些扭扭捏捏的事,很别扭。但他如今已经是肖遥,已有剧情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完成,否则人物就崩了,他也就不复存在。他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不大愿意按照里写的来,结果大病了一场,简直生不如死。
其实病死了也没什么,说不定就可以回到他原来的世界里去了,但坑爹的就是他病那么厉害却死不了,一连试了两三次,他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剧情来了。
好在只是卖卖肉,装装骚,并没有和周海荣有什么过于亲热的接触。
肖遥泡在热水里,从水面上拿起几瓣玫瑰花,往眼皮上一放,躺着在那闭了会眼睛。
大概是热水泡的久了,人也有些懒懒的,又思考自己的结局来。
第93章 第三更()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一直说要学游泳,他以为还要很久苏林才会出现,一直都没去学;如今突然见到了苏林,紧迫感就上来了。
不过坑爹的是;他发现他怎么学都学不会,连教练都很奇怪;问他是不是小时候有什么阴影,因为他一下到水里就四肢僵硬;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平时淋浴;水如果喷到脸上,他都会喘不过气来;好像身体本能会绷紧,会忘了呼吸,根本不受控制。他也没怎么在意,听教练这么一说,他还真怀疑这个肖遥是不是小时候有过什么落水的经历。
夭寿啦。
教练安慰他说:“没事;就算有心理阴影的,训练久了也能学的会;就是慢一点;我有个学员是个六十多岁的阿姨;小时候溺水过;最后都克服了。”
肖遥觉得也是;人天生就会游泳;只要不是不能动,还没听说学不会的。
他只能慢慢适应。
专业理论课除了鉴赏科目以外,还要学习昆曲发展史以及剧本理解和人物塑造等等。这些对肖遥来说都不是难事,好歹他以前也是个超级优等生,功课一向出色,理解能力和记忆力都很好,他觉得比较难的是基本功课。
他们的基本功课包括毯子功,身训课,出手课,把子课等等,光毯子功那翻来扑去,跌摔滚打的基本功,对他来说强度和难度都太大了。
好在他如今的身体也算有童子功的,耐折腾,肖遥对着镜子劈叉,腿搭在把杆上,汗淋淋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说跳舞的柔韧性好,倒立劈叉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很适合各种高难度啪啪啪动作。
想到这里,他就去看人群里的苏林。
他和苏林并不算熟,苏林好像也挺忙的,基本一下课人就不见了,他们俩一天说不了一句话。如今苏林也在练习劈叉,金鸡独立,双手抱着一条腿,可以贴到头,用比较不健康的眼光去看,这种双腿之间完全打开舒展的姿态,看起来比他耐什么来着。
果然正牌受什么都要比炮灰受强一些,再看那张脸,潮红一片,因为流了汗,头发有些沾在脸上,整个人像刚出笼的包子,热腾腾的,又鲜美。
快点和周海荣相遇吧,你命中注定的男人正在等着你!
他正这么想着,苏林大概察觉了他的注视,扭头看了过来,肖遥便冲着他笑了笑。
苏林便也礼貌性地朝他笑了一下,休息的时候就过来了,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
“我看你压腿的时候有点不舍得啊,”苏林说,“你这样等会何老师看见,肯定要亲自坐你身上。”
“我跟你们没法比,而且也好久没练习了。”
“我帮你压吧。”苏林说。
肖遥也没客气,让苏林帮他压腿,疼的他脸都变形了,放松之后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苏林笑着说:“你还挺能忍的。”
他们班虽然都是帅哥美女,但是他们俩在里头依然算是翘楚,一个是清纯派,一个是艳丽派,比很多女生都要好看,俩人聚到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看的人好像很容易和好看的人玩到一块,他们俩中午还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了个饭,不过饭才吃到一半,苏林就接了个电话,风风火火地走了。
原来他如今在干兼职,在他的一个亲戚开的酒吧里做领舞。
也是出身贫苦但乐观生活的灰姑娘人设啊!
他在学校里最熟的,是一个叫藏九省的同学,不过这同学不是表演专业的,而是昆曲系音乐专业的,会拉三弦,会吹曲笛,有次来他们班给他们伴奏的时候认识的,肖遥觉得他名字够特别,两个多音字,一下子就记住了。
和其他学昆曲伴奏的不同,藏九省人长的高大帅气,性格也活泼,没事就来找他玩。肖遥不爱唱戏,倒是对器乐感兴趣,闲下来就跟着臧九省学吹笛子。他从小就在音乐上有天赋,学的特别快,他们老师何莹都说,再好好钻研钻研,都能到戏班子里吹笛子去了:“就是手眼身步法不行。”何老师评价。
因为毯子功吃吃苦也就行了,身训课上他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唱乾旦,身段不够灵活,动作僵硬,放不开。
其实郑老师还挺吃惊,沈星之居然找了这么个徒弟。就她看来,肖遥最大的优点,也无非是生了个好皮相,他们这种内行人搭眼一看,就知道肖遥扮上妆会很好看,皮相骨相俱佳。
但是唱戏和当明星不一样,光有好看的皮囊是不够的,功夫不到家,上了台也会被人喝倒彩。
“沈老师一世美名,你作为他的徒弟,可不能给他丢人哪。”何莹说,“我看你怎么扭扭捏捏的,有点放不开,是不是不好意思?”
肖遥窘迫地说:“有一点。”
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乾旦的手眼身步法一个比一个娇媚柔软,他自己单独一个人练习都有点不好意思,何况当着这么多人。偏偏他作为旁听生,沈星之把他送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训练他唱乾旦的,因此除了每天和大家一起练基本功,他要训练的东西和别人也有些不一样,有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他还在练,大家就全都坐在旁边看这可是沈星之老师的徒弟,未来不可限量,他们要好好学习。
围观的结果就是忍不住的闷笑,肖遥一张脸都红透了,一套练下来,身上都是水湿的。
但是何莹各种不满意:“你不要刻意去模仿女人,乾旦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
这点肖遥其实很不理解,他一直以为越女性化的男人越适合做乾旦。听何莹说他才知道,乾旦要求之所以高,除了身条和嗓子等基本条件之外,台上要女人,台下要男人,也是乾旦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据说这是为了避免对乾旦这一行有不好的影响:不能让人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乾旦这一行,认为乾旦就是同性恋,娘娘腔。
台上娇媚,台下要清正,如今肖遥的问题就是清正有余,娇媚不足。
第94章 第四更()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一想到将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可能都和他不再有任何牵扯瓜葛,他的羞耻心就会降低很多。
当天晚上他就把臀膜用上了,不用说又“刚巧不巧”被周海荣看见了,身体里那把火腾腾地往上蹿;求着他要亲热;他很严肃地说:“不结婚;不行。”
这一次可能是精虫上脑,周海荣竟然有些生气了;欲求不满的男人情绪都好不到哪里去;他说:“你这样憋着我,小心我在外头偷吃!”
肖遥说:“那你去吃。”
周海荣最后很生气地走了。
不过男人在没有得到之前,生气永远都是暂时的;何况是因为吃不到生的气;等过了那个劲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周海荣又回来求他。肖遥不说话,也不理他;周海荣就跟着他说好话;晚饭的时候当着周海权的面收敛了一些;可是周海权还是看到了自己弟弟那个低眉顺眼的奴才样。
当大哥的跟当父母的一样;最受不了自己的家人为了个外人变得不像自己,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他就想到臀膜来;周海权不得不承认;这个肖遥手段很高超;看他垂着头;水秀沉静的模样,简直清纯到只想让人疼,不舍得亵渎他一点,谁能想到他背地里却是那么火热风骚。
“别生气了。”周海荣小声说。
“没生气。”肖遥同样低声说。
周海荣很消沉,蔫蔫的。他今天上班其实已经很累了,分公司的几个领导全都是老油条,他空有这个名分,在公司里头说话根本没他大哥有用。
最主要的是他实在不喜欢上班,觉得好没意思。人生苦短,就该用来享受,用来爱,家里放着个美男子,他却没空守着,想一想就觉得特别累。
他就跟周海权说,他不想上班了。
周海权当然不同意,他现在一想到饭桌上周海荣那奴才样心里就不爽快:“不上班,靠家里养?不想结婚了?结了婚也靠家里养?”
周海荣说:“我不用靠你养啊,爸妈留下的财产不是还有我五分之一么,我”
话没说话,周海权就气的拍桌子:“你要分家?!”
这一下他是真生气了,说:“行啊,你明天就去找张叔叔,让他看看怎么分,哪些是你的,我都给你,你带着肖遥赶紧滚蛋!”
张叔叔是他们家的律师,周家的法律文件一向都由他来打理。
周海荣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说错了话,忙不迭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很苦闷。
王姨在门外听见他们兄弟俩在吵架,端着东西都没敢进去,等周海荣从房里出来之后,她就小声对他说:“你怎么想要分家了?”
周海荣说:“没有,就是”
他们这些豪门都特别传统,很少有分家的,要是哪一家分了家,肯定闹的满城风雨,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焦点。前年南城陈家就因为分家闹的不可开交,几房亲兄弟甚至打起了官司,这在上流社会的他们看来,极不体面。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忌讳因为钱打官司,可是豪门大户,利益盘根错节,稍微一点分家的小分歧可能就涉及千万上亿的金钱,巨额财产面前,谁又能真正洒脱得起来?所以豪门分家,非常麻烦,一般的大户人家也很少会分。
周海荣很郁闷,在家里待不下去,就出去找朋友喝酒去了。走之前还专门跟肖遥说了一声,肖遥“嗯”了一声,说:“去吧,路上小心。”
周海荣就更郁闷了,很生气地走了。肖遥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下楼,连背影都带着年轻男子的意气用事。他知道,大概快要开始了。
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