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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倚鸾只觉得,她有些跟不上端墟的思维,不知道端叔他反反复复地,究竟在想什么……但既然终于这样说定了,便同去就是。
这时楫离忽然问端墟:“冒昧地问一句,不知端叔修为几品?”
端墟说:“不过只是区区五品中阶,比舞掌柜还略低着些。”
楫离中规中矩地施礼道:“看来得称端叔为前辈了。”楫离虽然有礼,然而在礼节之外,又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端墟却不以前辈身份自居,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倒不如楫公子少年有为,三品高阶修为便敢独身一人四处闯荡。”
这话里的意思,听起来似乎略微有些不太对味?
楫离摇头轻笑道:“这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有不得已的事情,才冒险下山来的,并非是敢轻易四处闯荡。”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之后,三人重新上路。
走了没有多远,风倚鸾想起一件事,说:“哎呀,我的马,夜无踪。”
端墟呵呵笑道:“是啊,我们只顾着自己逃出来,却把马忘在大营中了。”
风倚鸾又满心遗憾地说:“还有我的包裹,里面还有好几十两银子,都被抢走了,现在可好,身无分文了……”她顿时感到无比的肉疼。
楫离转过头,看着风倚鸾微笑道:“银子和马都是小事,只要人活着就好。”
风倚鸾却还是惦记她的黑马,说:“那匹马,我给它起名字了,马贩子还说,那马有灵性,会认主人,说不管我到任何地方,不管我走多远,那马都会追随我……现在看来,准是被那几个厮给骗了。”
风倚鸾说到后半句,牙痒痒地,若是那几位马贩子此时就在跟前,肯定会被她揪住胖揍一顿。
楫离随口说:“前面若能遇到卖马的地方,我再买一匹马给你。”
……
三人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在树林中穿行,往北直走,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眼看已经远离悍觞军的大营,三人这才找了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休息。
夜里寒气重,风倚鸾坐在楫离的身边,想蹭他身上的体温取暖,楫离一开始还略躲了两下,之后倒也坦然了,心无杂念。
风倚鸾心中更没有杂念,她从小是在市井中长大的,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加上师父从来都不多拘束她,所以在她的头脑中,压根儿没有那么多的老套规矩,不稀罕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都一样是人嘛,分什么彼此?
所以,她感到冷了,便要找个人依靠着;她喜欢靠在楫离身边,便紧贴着他,此外并没有多思多想什么。
实际上还是略微多想了……楫离的侧颜真好看,就像是用世间最好的美玉雕刻出来的一般,看多少眼都不会觉得厌倦……她偷眼看着楫离,然而只过了几息的工夫……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深处传来了阵阵清丽婉转的鸟鸣声,天边也有微光渐亮。
风倚鸾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在楫离正在用术法替她净尘,并烘干她穿在身上的衣服。
风倚鸾又感慨起来:“所以做修士学术法真的很好啊,一辈子都不用洗澡洗衣服,尤其是不用洗头发,多方便。”
楫离笑了:“这便是你的追求?”
端墟在附近采来几只野果,问两人要不要吃,看样子,他早就习惯了采野果充饥,或者一路上见什么吃什么。至于灵米仙果之类?想都别想。
做为一名五品中阶修士,竟落魄至此,若是让几千年前兴盛时期的前辈高人们看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楫离却取出了一枚辟谷丹,放到风倚鸾手心里:“按理说,普通人不能吃这个,但是……以鸾姑娘的食量,应无大碍,即便稍后会有不适感,有我和端叔在,也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风倚鸾看着这个指甲盖大小的丸子,一口吞了,也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食量大的?”
楫离说:“昨天逃出大营之前,在舞掌柜的帐篷里,眼看着你不动声色地吃完了一整只鸡,还只是三分饱的模样,便知道鸾姑娘……”楫离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端墟看到了辟谷丹,一直混沌无光装着瞎的双睛顿时亮起来,说:“楫公子,可还有多余的?转卖给我几枚可好?”
楫离面无表情地说:“我也所剩不多了,看在端叔是前辈的份上,十块灵石一枚。”
端墟呵呵一笑,说:“黑市价也没有这样黑的。”他又说:“鸾姑娘你评评理,这样一枚除了能充饥顶饱,再没有其它作用的小丸子,楫公子居然要卖我10两黄金的价格呐。”
风倚鸾眨眨眼,表现出一脸茫然,却说:“听上去好像是贵了些,可是除了他这里,端叔你也没有地方可买啊,生意人大都会这样做的,这很正常。”
端墟大叔顿时无话可说,咬起了野果子。
楫离被风倚鸾这句话逗乐,心情很舒畅,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竹筒做成的扁圆形小盒子,递给端墟,说:“里面有十枚,送给前辈了,方才是句玩笑话,前辈请勿见怪。”
端墟大叔顿时又笑出了一脸褶子,接过小竹盒,打开看了看,闻了闻,却没舍得吃这辟谷丹,原封不动地收了起来,依旧吃他的野果子,看来真是已经落魄习惯了。
三人继续上路,往北而行。
一路上,三人说些闲话,风倚鸾问题很多,好奇心偏重,于是端墟便给风倚鸾讲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们所说的,三品五品,是什么意思?”风倚鸾问。
端墟抢着回答:“这是修真者的境界等级,一品为练气修士,二品称为罡身,三品明心,四品自在,五品天元,六品万象,七品灵尊。其中,只有练气分为十层,再往上,从二品到七品,便都只分为初阶、中阶、高阶。记起来也很好记,顺口就能念下来,练气、罡身、明心、自在、天元、万象、灵尊,看,是不是就记住了?”
风倚鸾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楫离所对应的,便是三品明心高阶;端叔你就是五品天元中阶,是这样对么?”
“是的。”端墟点头。
“那你们两人能教我修炼吗?”风倚鸾问。
没想到,楫离和端墟居然一齐摇头,异口同声地整齐答道:“不能。”
他们这两人,自从认识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有默契过呢。
第24章 真正的参天大树()
风倚鸾只觉得欲哭无泪,此时真想掐这两人的脖子,她说:“昨天舞姐姐还当着你们两人的面说过,她觉得我与修真有很深的缘份,若是能有机会拜入任何一个门派,也能修得长生呢,这是舞姐姐昨天才说过的话,你们居然都忘了?”
端墟悠悠地说:“可是,舞掌柜不是我们任何人的掌门,她做不了我们的主啊。”
楫离竟然也点头表示赞同。
端墟接着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态度,说道:“记得舞掌柜说出那句话时,你的回答是‘长生有何用?’所以啊,你须得想好了,想明白了,在如今这样险恶的环境中,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想要修真,你想要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到那时,也许才会有门派肯收你。而且,前提是,你要能找得到各门派的大门在什么地方才行。”
风倚鸾觉得,最后半句话若说得再直白些,就是你想修真啊,连门都找不到;或者更直白些,就是,没门儿!是这样理解的么?
“楫离?”风倚鸾巴巴地看着楫离。
楫离被她无辜的眼神看到不忍心起来,说:“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我得先禀过师尊和掌门,请示过他们的意思之后,才能给你答案。”
风倚鸾赶紧喜滋滋地说:“哦,好,那我就一直跟着你,不许赖啊,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端墟大叔看着她,又用泼冷水的姿态补充道:“莫要高兴的过早,如今的门派,都首先忙于自保,苟延残喘者居多,轻易都不会随便收弟子的。到时候万一被拒绝了,可别失望哦。”。
“端叔,虽然你什么都知道,但是,有时候少说些话会更好。”风倚鸾说。
端墟只笑,随后转移了话题,闲聊些其他事情。
又走了一段路程,风倚鸾想起另一个问题,便问:“对了端叔,昨晚你所说的大桐树什么的,说什么王朝有‘巨树’,名字又叫‘桐树山’……一棵大树为什么要叫桐树山?桐树山中还有一座桐雀峰,听得我好糊涂,昨天没好意思打岔问呢。”
端墟呵呵一笑,侃侃说道:“这桐树啊,据说是在一万三千年前,大陆上有位飞升成仙的前辈高人,偶得上界珍奇树种,所种下的神树。
“这桐树种子,一千年发芽,一千年生根,又一千年才在地面上生长出嫩叶,此后,树苗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历二千年风霜,长成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又经三千年天地雨露滋养,这桐树才完全得以长成。
“桐树长成之后,真真地是通天彻地,树冠又高又大,直伸入云端之上,高到根本看不到半片枝叶;树根深深扎入地底,不知究竟有多深;此外,仅是这桐树暴露在外面的气根,就比树干下方的万仞山峰还要高,到后来,整棵树的气根完全包住了一整座大山,那山原本的名字便被遗忘了,被世人改称为桐树山。
“据说,如果能有幸爬上桐树山的山顶,登上树干,便能攀援着树干,一路直接通往仙界,所以这桐树,便是通往仙界的天梯,也是一条最方便的登仙之途。
“又据传,仙界的上仙们,有时候也会顺着这桐树,下往下界凡间来。当然了,这都只是传说,并未有人亲身经历过。
“只可惜啊,在八千年前,桐树初长成之时,王朝便将都城搬迁到了桐树山附近,皇城环绕桐树山而建,并将圣帝的宏大宫殿修建在桐树山下,又在整个桐树山周围布下了重重结界,将那里充做了圣帝私有的后花园,除圣帝圣谕特许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接近。
“也就是说,只有皇族和王族能接近桐树,能有通过桐树去往仙界的机会。
“此外,因为那桐树四周灵气丰沛,桐树山中生长了无数的奇花异木、灵树灵果、珍稀药草、以及灵兽灵鸟,像我们这样的凡间野修,若能有机会进得一次桐树山,随便拿出些什么来,只怕都能供一个门派用很久呢……”
端墟说着说着,脸上流露出无比向往的神色。
风倚鸾也听得一脸向往:“端叔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
楫离这时开口说:“端叔,据我所知,事实上似乎并非完全如此,尤其最后一句更夸张了些,桐树山中若真有那么多好东西,为何当今圣帝已经活了一千年,却还一直没有飞升成仙?”
端墟闭着眼睛说道:“圣帝留恋人间繁华与权势,不稀罕升仙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不明白?”
风倚鸾问:“果真是这样么?”
结果端墟点头,楫离摇头。两人的意见终于又不统一了,看来,只有在不让风倚鸾修真这一个问题上,两人才持有同样的态度。
……
三人在路上又走了两天,算算后面的路程,若按这个速度,走到玥阖王城“宽奚城”,还得五天时间。
这两天,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卖马的,想来是方圆数百里的马肯定全都被悍觞军掠夺走了,怎么可能还有剩下。
好在这一路上,往来逃难躲避悍觞兵灾的平民百姓很多,风倚鸾三人扮做一家人,也装扮成逃难的流民,路上虽然遇到了一个安枕阁所设的盘查关卡,也顺利蒙混了过去。
端墟还教楫离讲几句玥阖国这一带的常用方言,好应付那些关卡盘查的扫地使。风倚鸾因为是在绕水镇中长大,所以三个诸侯国的方言都会说一些,更不会露馅。
这天走到正午时分,他们三人在路边看到一家卖酒的小店,搭着几间简陋的草棚房屋,高高挑起一个破旧酒旗,正是供过往路人歇脚打尖的地方。
三人便走过去,挑一张干净桌子坐下来,要一壶茶水喝。端墟馋酒,又没舍得吃辟谷丹,便又要了一坛酒,几个菜,打算吃饱喝足再继续赶路。
菜还没有上齐,就看到有十六位身穿着特殊官捕服的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十六个人大咧咧地,呼啦啦坐了四张桌子,还没有坐稳,便敲着桌面大呼小叫,要酒要肉要茶水喝。
店家小二赶紧堆起笑脸,迎上去招待这些爷。
风倚鸾一见到这些人,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于是微微低下头,拨几缕头发遮挡住侧脸。
这十六个人,正是那天去客栈里盘问过,寻找楫离的扫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