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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倚鸾说:“前辈不要如此悲观自暴自弃啊,不过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冽蕊呵呵一笑,忽然直接折转回正题,说道:“你们看,唤醒这石塔内法阵的条件终于满足了,足够的怨恨,以及各种复杂的恨意,呵呵……”
不等旁人再开口,冽蕊已在画卷中抬起了双臂,左右手同时掐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霎时之间,整个山洞内都响起了剧烈的轰鸣声,如怒雷滚滚,又如江河之水声滔滔,在轰鸣声中,这山洞内的一切,似乎全都‘复苏’了。
这时,冽蕊才说:“方才,我之所以要那样逼迫晏太傅,有两个用意,其一,是为了能集攒到足够多的恨意,以唤醒法阵,多亏了你们三人,包括三斗,都‘贡献’出了不同程度的怨恨哦,当然了,要数鸾儿对我的恨意最浓,集攒得也最快,嘻嘻;
“其二,则是为了看看玥阖国和晏太傅的态度,由于鸾儿发过毒誓,什么都不能说,但我偏偏又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僖王所面对的困局究竟有多麻烦,从晏太傅的态度来看,他既然愿意舍身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一线希望,就说明,你们还真是处于比生死更大的危局之中啊。
第325章 情绪都被法阵偷走了()
风倚鸾等三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冽蕊,冽蕊却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由于在取得最后一块晶核时,你们并没有读取到其中的内容,所以不知道这里该怎么办,我便稍稍发挥改动了一点儿……正常情况下,进入此处传承的后人,在来到石塔中的祭坛之后,根据指引,他将在祭坛前凝神打坐,回顾过往的生活,并追忆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愤怒与种种仇恨,最好还能再夹杂着一些其它的情绪,直到这仇恨与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法阵便会被唤醒。”
“哦,之前还从未听说过……听这意思,必须得先有深仇大恨,然后才能修魔道?”风倚鸾并不喜欢这种因恨而起的法阵。
尘三斗却说:“对魔修来说,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大恨意的人,战力自然也会更强,这恨意与战意之间,有相通之处。”
风倚鸾立即辩驳道:“兵法曰,善战者不怒,意思就是说,恨意或者愤怒太盛,会让人失去理智,影响判断,为将者最重要的,是要冷静沉着,我想这也是正道与魔道的不同之处。”
晏太傅看了她一眼,会心微微一笑,似乎在说,不愧是微臣教出来的好学生啊。
冽蕊发出爽朗的笑声,说:“但就在方才,鸾丫头的恨意值却十分强烈啊,并能陡然暴涨,最后简直是恨意满满,哈哈。”
风倚鸾对着冽蕊大翻白眼:“还不都是被你这心机深重的所谓前辈给气的,想来我也命苦啊,自从师父离我而去之后,这一路上,除了楫离,就再没遇到过几个好人,一个个全都是想利用我达到某种目的,这利用我还不算够,还要故意气我,前辈你一生苦大仇深,随便回想起一点儿伤心事恨一恨不就得了,不就是为了收集一点儿恨意开个法阵么?为什么非得折腾我和晏太傅呢?”
冽蕊说:“我被封在画中一千年,哪能那么容易情绪波动?另外,我为了能让你生气,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啊,要知道鸾姑娘你一向心很大,厌涂国的人几番要害你,你都懒得憎恨他们,至少不会把怨恨一直存在心中,更不是那种呀此必报的心性,虽然此种心性着实难能可贵,但此地却无法接纳你,所以我只能想了一出激怒之策。”
“哦。”
“倘若只是你一个人带着我来,我可能得另花心思、另想办法来激起你心中的恨意,但眼前有晏太傅,就借他一用了,而且大家都配合得很好嘛;再加上晏太傅的心中也是一时之间既愤慨、又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虽然他隐忍着不表露出来,但法阵全都能感知到,并抽取走了这些恨意与情绪,你们回想一下,是不是后来忽然就没有那么浓烈的恨意了?”
“咦,好像还真是这样……后来似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风倚鸾轻声说。
冽蕊又对尘三斗说:“最有趣的是三斗,你在不明就里几乎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溜话,居然也能与我完美配合,帮着我一起把鸾姑娘气到心头冒火,拉到了大量的恨意,顺便,还贡献了一小部分妒恨,哈哈哈,我差点没有憋住笑……”
尘三斗说:“哦,能帮上忙就好,我这人直来直往,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拐弯,也不想哄骗鸾姑娘,但妒意嘛,倒不至于吧……”
听完冽蕊的陈述,风倚鸾哭笑不得地说道:“冽蕊前辈,虽然你此时这样辩白了一番,但我对你的好感依然无法提升。”
冽蕊依然无所谓道:“身为魔尊,从来都不稀罕通过巴结讨好别人的方式,求别人喜欢自己,鸾儿你随意。”
晏太傅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一笑,既没有表示惊讶,也没有劫后重生般的喜悦,脸上始终风轻云淡波澜不惊,仿佛方才差点要被逼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冽蕊便问:“晏太傅是否早已经猜到了一二?”
晏太傅说:“只猜到一二,但不敢确定,不过方才即便真死了,也无所谓。能为君王而死,本就是一种荣幸。”
冽蕊和尘三斗听了一齐摇头,很不认同晏太傅的这种想法,但都没有说出来,更不想深入探讨,忠不忠君这种事,与眼下要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风倚鸾便开口问:“那这祭坛前放着的石刃是何用?就算要划破手指或者划破胳膊取血,也用不上这种古朴粗放的小匕首呀,大家身上都带着剑呢。”
冽蕊说:“我也不卖关子了,趁着法阵已经开启,这便请你二人协力帮我完成最后一个环节吧。”
说着,只见她抬起手臂,往祭坛正中位置一指,被晏太傅随手放置在祭坛边上的人头花灯便径直飞向了冽蕊指尖所指向的地方,并悬浮在半空中。
这时,从塔顶投下一束黑紫色的魔气,罩在这头骨上,将里面事先收集到的能量全都引出,在祭坛正上方投射下了一个巨大的魔纹图案。
冽蕊并不指示风倚鸾和晏太傅该如何做,她自己很轻松地操控着这一切。
从法阵中先吐出了三枚晶核,冽蕊说:“这些都是魔修的术法,你们不必接受。”便抬手将晶核收进了画卷中。
不多时,又有一束亮光从塔顶照下,罩住了风倚鸾和晏太傅,冽蕊也不多解释,只在画中挥手,将此光驱散开,说:“这个环节也可以省去了,与你们无干。”
至此,冽蕊说:“传承的部分已经完成,接下来,就需要你们帮忙了。”
随着冽蕊的话音落下,祭坛上的法阵骤然变大,直至扩散到了整个山洞之中。
与此同时,中空的三层魔塔开始嗡嗡作响,震若洪钟,穹顶与四壁上的无数法阵皆被同时激活,与祭坛上方的法阵相感应,一时之间,变幻如魅影笼罩的星河。
在如此绚丽、如此磅礴的阵势中,风倚鸾看到,从祭坛的正中,渐渐浮出了一只拳头般大小的——肉团子。
她诧异道:“前辈,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保存一个肉球上千年不腐?”
冽蕊傲娇地冷哼一声:“肉球?那是从我自己身上取下来的肉!”
第326章 花生术?()
风倚鸾诧异道“超大卤汁肉丸子?”
晏太傅低声说:“鸾公主,你是不是真饿了,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肉丸子?”
“哦,也对呢。”风倚鸾回头问冽蕊:“这是何物?”
冽蕊说:“这正是我们此行要取得之物,也是我重造肉身的关键。”
“这只肉丸子?”风倚鸾继续调侃。
冽蕊冷哼道:“那不是肉丸子,那是我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肉!”
“呃……”风倚鸾顿时觉得,以后再也不用吃肉丸子了,尤其是大白菜清炖或者红烧肉丸子,此生可以彻底对这一类菜断了想法,永远,都不必再提。
在冽蕊的操控下,拳头大小的肉团脱离了祭坛中法阵的呵护与约束,缓缓飘飞至风倚鸾和晏太傅眼前,静静地悬浮在距离他们三尺远的地方,与视线相平,且只要跨上前一步,便触手可及。
冽蕊继续说:“此物不仅是我身上取出的肉,更确切的说,这是世间女子所独有的,属于奇恒之府之一的‘胞宫血藏’。”
话音刚落,晏太傅的脸上虽未表现出颜色,但他的头和上半身明显往后闪躲了一下。
而风倚鸾年纪尚轻,对此种名词反应较慢,待她恍然明白时,也感觉心里怪怪的。
“……”错了,是自己错了,刚才提什么肉丸子啊,没想到居然是女子胞!
但说起来,都是人体内之物,为何要有彼此之分呢,为何挖个心脏献祭就会觉得很优雅很壮烈,挖个胞宫以求存身续命,就会感觉略微怪怪的?
她说服了自己,一定要平等地看待万物以及人身,这才小心仔细地观察那肉丸子,不,是从冽蕊身上取下来的一块肉……
暗褐色干巴巴脱水样的肉球,就像一只蔫掉的黑皮圆茄子,为什么又想到食物……可能真的太饿了,以后也不用再吃茄子了……
尘三斗到底活的久见识多,抱着胳膊飘在旁边,很难得的没有说话。
冽蕊在画中再次抬手捏诀,这一次,从祭坛内托出了一枚小巧的玉片,也在冽蕊的操控下,径直飘飞到了风倚鸾和晏太傅面前。
这枚玉片的样式很眼熟,风倚鸾在玥阖国王宫的藏书阁中,曾见过类似的玉片玉简之类,晏太傅也开口猜道:“此枚玉片之中,想来应存着前辈所说过的塑造肉身之术。”
冽蕊点头道:“没错。”
她大方地一挥衣袖,玉片中所存的秘术内容缓缓飘出,如女子的丝带曼舞,又如烟云袅袅,飘了好大一会儿,最终,才毫无保留地,尽数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这秘术的名字叫《花生续命术》。
创出此术的人,大概是想将世间女子比拟为含苞待放的花朵,或是想表明,此术施展的过程,就如同花开落果一般,所以叫花,生。
然而风倚鸾盯着烟云缥缈中的“花生”二字,看了三息的工夫,才敢确定,真不是自己饿花了眼。
尘三斗开口品评道:“创出此法的一定是个女修,否则不可能如此啰嗦拖沓,难怪你说当年根本没有来得及看完这秘术,只看了前面一半啊。”
冽蕊没有接他的话,只对风倚鸾和晏太傅说:“这《花生续命术》乃是纯正的正道之法,而重塑肉身的关键,是要将奇恒之府之一的胞宫血藏从身体中取出……”
她在画卷之中,一边说一边用手遥指向飘在空中的某一处文字:“你们看,《花生续命术》中所述:此术最宜用于身受重伤,即将殒命之女子,可取其胞宫血藏,依此术逐步施行,经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即能生成与从前一模一样的新躯体,届时,或可自行附回元神,或可借他人相助,引入魂魄,便能复如新生。”
……
看到这里,在尘三斗和晏太傅的脸上,皆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失落、无奈、牙痒痒等等,当然最多的一定是失望。
尤其是晏太傅,他的脸上很明显的写着“失望”两个大字。
如果换成四个字,那就是“失望至极”。
晏太傅扫了一眼祭坛,轻声对冽蕊说:“我听懂了一个大概意思,能否理解为,此术是要让前辈用自己的胞宫,自己把自己再孕育一遍?”
“对,没有错。”冽蕊说。
“所以,此术只适用于世间女子,与我等男子无关了?”晏太傅问。
冽蕊哼哼唧唧地哼道:“没错啊,是这样的嗯~~~”
风倚鸾看看左右,发现自己恰好站在了中间,自己既是女子,又在一定程度上为僖王而来,而此术只适用于女子,不适用于僖王等男子,这个,略微尴尬啊。
尘三斗也终于不高不低地吼了一声:“冽蕊你这大骗子啊!”
冽蕊在画中把眼睛一翻:“什么?你在说什么?”
尘三斗伤心的说:“你这不是在逗我们么,我们一路陪着你来到这里,但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方法只适合于女子,完全不适合我这种什么都没有提前备留的人,你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冽蕊听了哈哈一笑:“我早在出发之前就说过了,这办法可能不适合你,只是没有说到这十分的明白,再说,我也没有逼着你或者揪着你来,是你自己跑来硬凑热闹的,但无论如何,我不是都已经答应过你了,若此术行不通,可以再帮你们另寻他法,对不对?我答应过鸾丫头,也答应过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