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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人响应道:“对对,沧掌门心中对此事有顾虑,而太上盟主又不想用孩子当人质,这我们都听明白了,那这事就先不提了,说说别的吧!”
“没错。”另有人附和道:“除了结亲生孩子以外,沧掌门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或者办法?说出来大家听听?”
沧掌门的脸色此时略有些复杂,不愉快中夹杂着尴尬。原本从他的角度来看,他觉得结亲是个很不错的办法,而且还成全了一桩婚事,也算两全其美了,更何况若由退渊宗替他们养育幼童,当然也会尽心尽力,决不会亏待了那孩子的。
他却万没有想到,风倚鸾的反应竟会如此大,竟会怒而起身,坚决不同意。
也许,自己真的欠考虑了?
可问题是,他当然也想复兴宗门,当然也想回到昔年的旧址,可他信不过圣帝,他心中顾虑重重。
身为退渊宗的掌门,他必须担负起全部的责任。
倘若能在他手中重建宗门,那当然值得骄傲,足以载入宗门的史册;但万一在他手中丢掉了宗门的镇派之宝,他便是千古罪人。
这不是围观者们随便说一两句、随便瞎起哄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因此,沧骁掌门看着已经快到挪到主厅大门口的风倚鸾和墨平意,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才好。
这时,在人群中,又有人催促起来。
“沧掌门,你说句话啊,再不说什么,墨尊者和太上盟主他们可就真走了!”
沧骁掌门淡淡地说:“本座还能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连主客都混淆了?要知道今天这件事,分明是圣帝想要借走本门的镇派之宝,并不是本门主动要向圣帝乞怜,可眼下怎么就成了要让本座给一个说法似的,墨尊者要走,本座还能强行拦着他们吗?难道要让本座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把灵泉之种硬塞给圣帝不成?”
立即有人反驳道:“沧掌门,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你们退渊宗真打算就这么抱守着一件法宝,不敢拿出来试一试?眼下大家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你难道就甘心永远这样下去?”
“就是啊,你抱守着一件法宝有什么好处?”
一时间群情激昂,许多人都开始谴责退渊宗的小家子气,更有人以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心态跟着乱起哄。
沧骁掌门垂着眼,对四周泛起的各种声音充耳不闻。
墨平意和风倚鸾、楫离三人终于挤到了主厅门口,门外的院子里,同样里三层外三层地站着很多人,乌压压一片。
院子里的修士们虽然看不到主厅内的情况,但耳力都很好,能听到主厅内所有的对话。
好在这主厅用法阵加固过,否则若仅是泥胚草盖的房屋,只怕早就被里外的人群挤塌了
墨平意正要继续往退渊宗的大门外面挪,只见有一个人从众人头顶上飞过来,踩着飞剑,在半空中对着墨平意深施一礼。
此人并不是想高高在上,只是地面上实在没有空当让他站着施礼了。
风倚鸾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长无绝宗的掌门,钟疏轩掌门。
钟掌门踩着飞剑站在空中,先对墨平意深施一礼,说道:“在下是长无绝宗的掌门,本门端墟长老感念墨尊者的大恩,他曾亲眼见过墨尊者的法力,曾几次对我说起过奉楼国之事,因此我也十分仰慕墨尊者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方知无憾。”
墨平意停步,说:“哦,是他。”
风倚鸾也问:“端墟回来了?”
钟掌门对风倚鸾说:“还未回来,此前他曾传消息来,说鸾姑娘要带他去莫究极的传承,之后这一个多月就都再无音讯,所以此时大概还在传承中吧。”
风倚鸾便点头:“嗯,那可能还在传承中没有出来呢。”
不同的修士在不同传承中的际遇是不同的,有些人进一个传承一两年不出来也是正常,所以端墟若无消息,那便一定是还在传承中,因为他是不可能死的。
这时,众人已经给钟掌门挪出了一块地方,他便收了飞剑飘然落在地面上。要不然所有人都得仰着头看他说话,也是蛮累的。
相互寒暄了两句,钟疏轩掌门直入正题,朗声说道:“容我说一句,沧掌门这家伙,自己一生都不曾见过几个女子,更未经历过情爱,今日在这里瞎提什么婚配生子之事呢?他根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所以鸾姑娘完全不必与沧掌门计较,更不必生他的气啊。”
风倚鸾勉强一笑,没有说什么。
钟掌门便又对着主厅内高声道:“沧掌门啊,容我再说两句公道话,本门端墟长老可是真正见识过墨尊者实力的,曾眼看着墨尊者一人灭掉了一城,所以,今天墨尊者若想强抢灵泉之种,退渊宗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这一点你可明白?”
沧骁掌门也飘然飞出,站在了院子里。众人再次挤一挤,给沧掌也挪出了一点儿空间,好让这几人能面对面的说话。
沧骁说:“听钟掌门的意思,难道是想怂恿墨尊者强抢本门的镇派之宝了?”
钟疏轩笑道:“你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只是想分析一个事实。”
“呵呵。”沧骁一笑。
钟疏轩继续说:“墨尊者若有心强行出手,这五岛之上都无人能拦得住他,同样的,圣帝若要来抢此物,则更没有人能够阻挡。沧掌门可知我此话何意?”
“何意?”沧掌门问。
钟疏轩说:“他们明明有实力能随手强夺,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以礼相见,以相商的态度来借此物,便足以能说明他们并无欺骗之意。否则,且不说墨尊者会不会出手,且说圣帝吧,圣帝若派安枕阁来屠尽退渊宗,灵泉之种岂不是唾手可得?”
“这”沧骁掌门心中承认,他的确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钟疏轩接着说:“沧掌门,还有在场的众位,你们可知,我等为何能暂安于这五岛之上?真的是圣帝对我等有心无力、鞭长莫及吗?非也!这便是我要说的公道话,若不是鸾姑娘等人有心相护,从中斡旋,我等怎么可能安稳存活于此?”
人群中很快有人响应道:“嗯,钟掌门这话有道理!”
风倚鸾也点头说:“当时是我一力阻拦,安枕阁才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只是这话我自己没有办法对沧掌门说,即便说了只怕沧掌门也不会信,可事实上,你们以为,圣帝若真有心要杀你们,你们岂能逃得出安枕阁之手?”
沧掌门听到此话沉默不语。
而退渊宗的其他人,包括一开始言辞最为激烈的辑章,也都沉默了。
第705章 归程()
在钟疏轩掌门说完这番话之后,事情忽然变得顺利起来,因为所有人都听懂了长无绝宗钟疏轩掌门这番话中的意思。
楫离不需要再证明什么。
退渊宗也没有必要再担心他们的镇派之宝会一去不归。
倘若圣帝真的想来抢,以他相当于十品金仙的真魔境界,灭掉五岛只不过是抬手之劳,根本不需要讲任何道理。
一旦想明白了这一点,所有人便都相信圣帝是真的放过天下野修了,于是他们再次开始思念故土,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最终,沧掌门将灵泉之种交到了楫离手上,再没有多余的赘言。
……
在回皇都的路上,风倚鸾从楫离手中接过灵泉之种,捧在手中细看。
灵泉之种有非金非玉的质感,却是半透明的;虽然名称中有一个种字,但却并不是一枚种子的形状,说起来更像一只碗壁很厚很厚的碗,厚到几乎只能盛下一口粥,或者又像一只底朝天的大号窝窝头,总之,通体圆润、厚实,就像一只所有边角都被打磨圆了的“凹”字。
风倚鸾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件法宝,透过半通透的质地,从上面的凹窝中,隐约能看到自己托在下方的手指,手指的影子却被拉得极细极长,很像“魔鬼的爪……”
楫离说“这件法宝只要被放入水中,就会立即变得像水一样通透澄净,不知此物的外人是很难发现水中的灵泉之种的,这可能也是这件法宝从未被夺走的原因之一吧。”
在楫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七十一和七十二已经凑过头来,问“这是什么,能吃吗?”
七十一说“看起来好像软软糯糯的,很像上次在皇都吃过的那种点心哦,叫什么?”
七十二想了想答道“你是说过年在阁楼上窝着不能动的那次么?好像吃过糯米团子哦。”
夜无踪听到糯米团子,也把一张黑马脸从风倚鸾的肩膀后面伸出来看……
白又黑却对那种软糯食物不太感兴趣,它似乎更喜欢能磨牙的食物。
风倚鸾把灵泉之种很小心地交回给楫离,才轻轻敲打着两只狮虎的脑袋说“你们一天就只惦记着吃,除了吃还会什么?”
七十一很不满地说“我们会守大门啊,还会虎虎虎!”
“对,虎虎虎!”
墨平意看着两只狮虎,笑道“我忽然想到啊,其实我们到天梁岛的时候,鸾儿你不该把这几只灵宠收起来,至少不该把七十一和七十二收起来,有他俩站在身后多威风,至少能镇住一半场面呢。”
七十一和七十二立即点头“嗯,对对,镇场面我们最拿手了,以后就不要把我们塞在灵宠囊里了。”
风倚鸾说“我怕他俩随便转个身就把退渊宗的大草堂给撞塌了。”
楫离却很认真地说“草堂大厅有法阵加固的,轻易不会倒塌,不过它们俩这体格~,往主厅一站,至少一半人都会被他们挤出去。”
“挤出去也好,至少耳边就没有那么聒噪了。”风倚鸾随口说笑着,又问“说起来,你们那个律阁阁主怎么那样说话?总是凶巴巴的,唬谁呢?”
楫离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便只淡淡地说“他一向如此,不必理会他,平日管束弟子倒是很严格的。”
风倚鸾便也不再提此事。
墨平意靠在飞舟的船舷上,放眼望着远方,口中说“那位长无绝宗的钟掌门倒也是个有智慧的人,今天多亏了他及时出来圆场。”
风倚鸾点头道“钟掌门应该是被端墟耳濡目染的,端墟比钟掌门更年长许多,这些年肯定给钟掌门教了不少人心计谋之事。”
风倚鸾自从知道了端墟那曲折坎坷的过往之后,对他的态度已有所改变,一半理解、一半同情,至少不再像过去那样讨厌他了。
墨平意说“没错,我也这样觉得。”
风倚鸾又问“话说,方才那时如果不是钟掌门出来挽留我们,并说了那些话,师父你真的会拉着我们愤然走掉吗?”
墨平意一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吧,这就像买东西讨价还价一样,价钱不合适就得扭头离开,然后就等着看卖家会不会喊你回去了,卖家若喊了,那就回头继续讨价还价,若不喊的话,就只能一走了之,没有自己回头的道理。”
风倚鸾被逗笑了“师父你竟把这么大的事情看做是和小摊小贩讨价还价一样?”
墨平意摊手不以为然道“多大的事?能大过生死、大过天道么?为师当时也并非全是赌气,为师说得乃是实话,‘天下之大,总有别的办法可想’,总不至于吊在一棵树上,而且还把你卖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楫离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我和鸾姑娘帮他们找的。”
风倚鸾点头“是啊。”
楫离又说“而且不是卖给别人,是要被迫与我成亲啊。”
风倚鸾又点头“是啊。”
墨平意“……就当为师没说最后那半句话。”
于是三人同时眺望向远方,沉默了……片刻之后,楫离说“其实还要多谢墨尊者如此用心,多亏了墨尊者提前铺垫的好,否则此行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风倚鸾点头“嗯嗯是啊,如果不是师父你提前铺垫的好,可能很多人都会坚决的站在沧掌门那边,把我们当成骗子呢,等到那个时候,再想给他们解释圣帝的用意、描述新仙界的美好未来什么的,只怕众人就未必能听得进去了。”
墨平意淡然道“人心不过如此,已经比我预想的顺利多了。”
他就这样一句话随便略过了此事,随后,把视线从远方的天边收回来,转头看向风倚鸾和楫离,高深莫测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地笑道“说件正事啊,你们真的不同意你们自己这亲事么?”
风倚鸾听到这话一愣。
是啊,自己内心究竟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当时,在沧掌门提出此事时,她之所以那么愤怒,是因为她不想被人胁迫,更气的是什么都还八字没一撇呢,就要让她生个孩子当人质,换谁都会愤怒的吧。
然而若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