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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听到元将军在寝殿外求见的声音,僖王命他们赶紧进来。
于是僖王、淇妃、元将军,和风倚鸾、楫离、端墟这六人按君臣尊卑次序坐于寝殿中,元将军还是第一次能有机会进入僖王的寝殿,他好奇地偷眼左右看看,发现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才正襟危坐,摆出臣子应有的恭肃表情。
白天仲国相已经对僖王讲了他在酒楼见到端墟之事,必定也详细述说了端墟如今的模样,因此,僖王在见到端墟这般年轻俊美的新容貌时,脸上虽然也流露出了惊讶与艳羡的表情,但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君王的矜持总该有的。
端墟却开口就说:“没想到君上居然如此着急,都等不到明天再见我。”这一句话就把僖王强撑起来的矜持打散了。
僖王自嘲式地笑笑,说:“罢,寡人也不兜圈子了,再加上天快亮了,有话直说罢。”
说着,僖王不知从何从取出了那只黑漆大木盒,打开,里面果然是那颗端墟的假人头,颜色如故,仍与几个月前刚刚制成时一样,上面的血迹和淤青等装饰也依然未变。
僖王双手托着这人头,开口就问:“上大夫大人,这人头可是你所造?”
端墟看看僖王,又看看淇妃,故作高深地微微一笑,对这句话不予回答,却说:“臣近日刚从久宛国来,君上可知,久宛国如今的君主究竟是谁?”僖王赶时间不兜圈子,端墟却有意要卖关子。
僖王觉得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随口说:“不是孝惠王么?”
端墟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说:“臣这是第二次见到君上,给君上讲一个秘闻,权当见面礼吧。”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下,才说:“久宛国的君王表面上是‘孝惠王’,实际上,是孝惠王的五代祖‘恒姜王’。”
在场六人,有五人都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僖王更是疑惑地问:“此言何意?”
端墟一摊手说:“孝惠王是恒姜王的第五代孙。”
僖王依然摸不着头脑,说:“没错呀。”
端墟继续得意且神秘地笑着,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张手工捏造而成的英俊的假脸上,恍惚还透出着那么二分小猥琐。
他说:“世人皆以为恒姜王早已仙去,实际上,当年替恒姜王升仙的,是他的儿子;如今的孝惠王也不是孝惠王,真正的孝惠王只做了三天国君就去桐树山升仙了;真正的恒姜王既没升仙,也没有死,而是不断的以夺舍之术夺取自己亲儿子、亲孙辈的躯体,占据血亲子孙的躯体而续命,所以说,恒姜王既是他自己的子子孙孙,也是他自己的父王和先祖。”
端墟像说绕口令一样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在座五人皆惊,这样的秘闻,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僖王替五人问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惑:“此等消息是从何得知,果真确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端墟仍不正面回答,又拐扯上了另外一个看似全然不搭边的问题:“君上以为,圣帝为何活了一千年都不肯升仙?”
僖王说:“圣帝……圣帝与此等情况不同吧,圣帝不是自称,要照拂天下子民,不图自己升仙快活么?”
端墟将身体前倾,紧盯着僖王追问道:“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君上果真会信?”
僖王顿时沉下脸来,略提高了声调正色说:“上大夫大人,你莫要试图窥探寡人的心思。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寡人等了这大半夜,不是与你兜圈子的。”
第148章 此恨长久()
端墟却无视僖王的神色,继续说:“君上大概是这些诸候国中,唯一清醒的在位君王了。其次,便是这久宛国的恒姜王吧。”
僖王明显大惊:“你都知道什么?”这句话刚一问出,他自觉得略有些失态。
其实端墟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他只是根据僖王的反应在瞎猜,并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已,很多走江湖算命的都最常用这种伎俩,往往最能唬住人。
人心中有什么,没什么,有时候并不需要全都猜透算透,只要稍稍点出一两句来,只要能搭得上边,后面的他们自己就会倾吐,即便真有天大的秘密不肯说出,在神情中也会有所流露。
端墟深谙这一点,虽然他知道,僖王宫中的秘密不是一下子就能套问出来的,但是,此时至少已经能猜出大概的方向。
僖王收敛了惊慌的神情,改而沉声问道:“上大夫大人,你说这话是何用意?”问完这句话的同时,僖王用复杂的眼神盯视着端墟。
端墟嘿嘿一笑道:“没有什么用意,只是想赞颂君上的睿智与英明啊,君上莫要多心,我区区一个野修,说什么不说什么,能有多大影响?”
风倚鸾默默地心想,这端墟真是太作了。这一整晚忍着瞌睡不睡,几个人净听他在这里瞎咧咧。僖王也是,不知道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竟能耐着性子陪着端墟互卖关子,只是苦了她和楫离啊,在这里旁观,还看得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这时,元锐立忽然用犹豫地语气开口问:“其实……前面那句话我还是有些没听明白,这恒姜王和孝惠王之间,这颠来倒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真正的孝惠王只做了三天国君就去桐树山升仙了,孝惠王不是还好好地还在久宛国做国君么?”
他这一问,端墟乐了,其余几人包括僖王也都乐了,紧张的氛围顿时舒缓下来,闹了半天元将军还一直在推敲前面的那句话,还没有转过弯呢。
端墟又耐心解释了一遍:“如今的孝惠王只是一个躯体,孝惠王的躯体中,乃是恒姜王的元神。那恒姜王当年传位与其子,却在其子即位之后,立即以夺舍之术强行与其子互换身躯,由其子带着他的身躯去桐树山中修炼升仙,而恒姜王自己则留在了其子的身躯之中,继续留在久宛国做国君。此后几代,皆是如此,恒姜王每次传位与下一任太子之后,便会强行与新君换躯,因此,如今的孝惠王并不是孝惠王,而是他的五代祖恒姜王。”
端墟翻来倒去,又细细地讲述了一遍,这一次,他觉得应该解释得更清楚了。
元锐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却继续犯糊涂,想了想又问:“可是这件事情与我们玥阖国有什么关系?久宛国在奉楼国的东边,与我玥阖并不相邻,除了大礼相通之外,并无多余瓜葛啊。管他孝惠王究竟是谁,只要他不攻打我玥阖,便不必理会吧。”
大概在元将军的心里,只要没有战事冲突,就可以当那个诸候国不存在,此种心态也是极难得。
端墟一笑,说道:“我此番前来,便是想帮助玥阖国振立国威,至少,要帮君上吞并了厌涂国和久宛国。”
元锐立挠着后脑勺,也不顾什么君前礼仪,脸上是十分费解的表情,继续问:“要攻打厌涂国这个倒好理解,但那久宛国与我玥阖国之间隔着一个奉楼国啊,如何攻打?何谈吞并?除非,除非将那奉楼国也一道吞并了?但这根本不可能实现吧。”
端墟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正是要将奉楼国也一并吞并了。”
听到这里,僖王终于再次开口,他使劲摇头道:“说得倒轻巧,此事谈何容易,更何况,寡人从来没有过那样大的野心啊,只要能打得过悍殇国和厌涂国,寡人觉得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元锐立立即附和着点头。
僖王继续说:“做人莫要野心太大,为君者更不可好大喜功,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得先想一想本国的百姓和子民的生计,其次,再谈论其它。民不安,国不立,百姓安生才是一国的根本啊。”
元锐立跟上附和:“是的,君上说得对,穷兵黩武乃是国之大忌。”
端墟却执意再问:“那么,奉楼国不也与我玥阖相邻,为何不提防范奉楼之事?”
元锐立替僖王答道:“奉楼国虽与我玥阖相邻,但两国之间隔着山水,这些年来又互相无犯,因此暂时不必考虑奉楼那边,眼下,最棘手的乃是厌涂国。”
端墟似乎想说什么,却略有些踌躇,最终只说:“臣有计策,听与不听,由君上决定,成与不成,由天意决定。”
僖王却不再接端墟的这句话,却问:“寡人且问你,你与那久宛国的恒姜王之间可是有深仇大恨?”
端墟一笑,心说这僖王果然也是极聪滑的,他想了一下,抬起头对僖王直言相告:“没错,不共代天。”
僖王听到这四个字,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如此啊,哈哈,商人无利不起早,士人无利不献策,你此番一来,开口就提久宛国,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你既能如此说,寡人倒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能否再详细说说究竟是何因由?这样寡人心中就能更踏实一些了。”
端墟便如实说:“恒姜王抢走了我深爱的女人,本门一件至为重要的法宝也落在久宛国的王宫中,师尊在临死前曾嘱咐我,务必要设法拿回法宝。这三百多年来,此心未改,此恨难消,因为这两个理由,我恨久宛国不足为过吧。”
风倚鸾和楫离同时惊讶地问:“原来你的小师妹是被久宛国的国君抢走了?!是那恒姜王吗?难怪啊……”
此时风倚鸾终于听出了个大概,她心说,端墟是不是因为此行被小师妹下了毒,所以气昏了头脑,所以……这才刚见到父王还没有说几句话,便想用话套着父王想让父王去攻打久宛国,父王和元将军又不傻,岂能被这三言两语就忽悠了?端墟啊端墟,你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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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有故事的人()
端墟转头看向风倚鸾和楫离,摇头道:“一言难尽啊。”看端墟的表情,他似乎不想在僖王面前继续详说此事,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
僖王却赞道:“极好!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能爱敢恨,极好!只是攻打久宛国之事,对寡人来说还远得很呢,再议不迟、再议不迟。”
端墟悠悠地点头说道:“臣不急,无论要等多少年,臣都等得。”
因为只要能弄到充足的制造躯体的材料,端墟就不会死,所以他才敢说这样的话。
端墟的话音还未落,僖王忽然又把脸一翻,用阴沉地语气问他:“如此说来,你是想借本王之力,来为你报复一己私仇?你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
端墟并未被僖王的语调吓到,他神色平平地说:“也并非如此,若能攻下这几国,对君上和玥阖也是有很大好处的,可以振国威,让玥阖国成为一方之霸。”
僖王冷冷地,丝毫不为所动,不屑地说:“寡人暂时没有考虑那么远,更何况,太过于强大并非好事,会被圣帝死死盯上,不得安稳。寡人的心思很小,只求不被他国欺负,只要能长久活命就很好了。”
端墟一笑道:“君王既无意,便暂且不提也罢。”说到这里,他终于把话题引回到了人头上,说:“我很好奇,君上为何会对这颗人头如此感兴趣?”
僖王终于打起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着端墟说:“实际上,寡人并非是对人头感兴趣,而是对你和你的这副身躯感兴趣。”
端墟顿时装出紧张的样子,裹紧了衣领,故意说:“臣竟不知君上居然有此种爱好……”说着,他看了淇妃一眼,淇妃一愣,随即掩口而笑。
僖王却赶紧解释道:“你大概误解了寡人之意,寡人很想知道,这人头,还有你如今的这副身躯是如何炼制出来的?换躯所用的术法与夺舍之术有何区别?”僖王终于一口气把他想问的话全都问了出来。
“君上想问的原来是这个啊……”端墟继续卖关子,搔着僖王的痒处,却偏偏就是不肯痛快地说。其实,早在他制做那颗假人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该说什么,同时,他还想再摸一摸僖王的脾性和耐心。
于是他先绘声绘色地,将杀死卫猽逃出王宫的经历又详述了一遍,听得僖王抓耳挠腮地直着急,却不好意思催问,另外,这是僖王听到的第三个版本了,不过这一次端墟所讲的,才是最接近于真实的事实。
随后,他才讲述了他如何解魂离体,如何舍身,元神如何飞回宗门,如何附魂进入新躯体的过程,听起来十分详尽,但实际上,只要涉及到关键之处,他便略过不提,因此僖王听完一遍,只如同听了一个精彩热闹的故事,却依然不得要领。
僖王身体前倾,两眼发直,如获至宝地看着端墟,说道:“寡人便料到了!爱卿果然会这样的术法!爱卿可否将此术教与寡人?至于条件,你尽管开口即可,只要寡人能办到的,都必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