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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倚鸾接过这二十张符,感激地说:“谢谢端墟,有这些就够了,我想事不过三,那些人总不可能害我十次还不罢手。”
楫离说:“莫要大意,出了这王宫,以后便是步步艰险了。”
风倚鸾收好符纸,看向楫离莞尔一笑,点头说道:“我明白,只是随口玩笑一说罢了,活跃一下氛围,离别之时不要搞得这样凝重嘛。”
于是两人在丹房与端墟道别,又让这两名侍女怀中各抱一只灵宠,采桑抱着白又黑,玉花抱着暗焰,四人来到正殿前的空地上。
王朝来的特使站在飞舟旁迎候着,僖王带着晏太傅、高大人等不多几人相送,并没有任何啰嗦的排场和仪式。
当着特使的面,僖王故意对风倚鸾说:“鸾儿,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寡人,第一次独自去王朝修学啊,前路或许步步艰险,寡人无法帮到你太多了,所以凡事都得自己多加小心,多留一些心眼;另外,平常逛集市时若有喜欢的东西,尽管买下便是,不必替寡人节省,宫中的灵石足够供你花销的……”
僖王絮絮叨叨、依依不舍地说着,差点要抹眼泪,竟真如同亲生的掌上明珠似的女儿要离他远行一般。
同时,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这血肉亲缘蛊的能量的确很强,寡人竟舍不得鸾儿离开了……
他这一说,风倚鸾也觉得难过起来,也心说,这什么亲缘蛊的力道还真是大啊,让人不由自主地竟伤起了离别……不要哭,千万不要哭出来,要不然会很奇怪的。
然而两人还是不由得相望垂泪,从流泪到抽泣,到后来哇哇地哭成了一团。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很多伤心不忍别的话,竟越说越伤感。
晏太傅在一旁看着,见这强扭出来的父女两人,此时竟都哭得热泪盈眶难止难分,不由得感慨良多,最终,他转过头去掩面偷笑了起来。
特使看到这一幕更觉得尴尬,却不好意思催促,他接过各诸侯国的公子和公主,却从未见过有谁在送别时哭成这样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等到重阳和中秋时便能回来省亲,过年时也能回来,所以有什么值得痛哭不舍之处?莫非……他们已经猜到了此去凶多吉少?
想到这一层,特使更不忍心催促,便耐心等着僖王和衡翠公主慢慢道别。
好不容易,他们两人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僖王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高大人,脸上还兀自挂着两行泪痕。
高大人会意,忍着笑意捧出一只描金储物箱,走上前几步,当着特使的面将储物箱交给风倚鸾,并说:“这是君上特意为公主殿下准备的,里面备有一应必要之物,有需要时,公主殿下便可随时翻找取用。”
风倚鸾称谢,双手接过来,交给楫离拿着。
随后,他们又磨蹭了好一会儿,又说了许多话,风倚鸾才彻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带着书僮楫离,以及两位身材高大的贴身侍女和两只灵宠,一同登上飞舟。
飞舟在特使的操控下升空,风倚鸾对地面上的几人遥遥挥手,看着僖王等人变得越来越小,王宫的全貌也尽收眼底,飞舟缓缓飞升到了云层之上,随即加速,往皇都鄱埫飞去。
此次,风倚鸾表现得很淡定,面对下方的山河美景,她只在心中默默地感慨赞叹;倒是随她同去两名宫女,因为是第一次能有这样的际遇,所以表现得大惊小怪,在飞舟尾部坐着,接连发出惊叹之声。
楫离一路抱膝而坐,无事时便不说话,更不走动,倒真像一名儒雅腼腆的小书僮。因此特使并未在意他,一路上只是有时不时地与风倚鸾说说话,有意无意地试图探问一些事情。
风倚鸾便只说厌涂如何如何欺负他们等等,被问及不知道的事情时,她就尽力绕开,因此一路上基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飞舟一路向东直飞,风倚鸾第一次约略能感觉到大陆究竟有多大,远比她想像的要大,此外,她在高空之上,能看得出别国的封地比玥阖国要大许多,相比之下,玥阖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国。
……
一天后,他们终于飞到了皇都鄱埫。
风倚鸾远远地第一次看到了高耸入云的桐树山。
在距皇都还很远的时候,便能看到桐树山的剪影,映在阳光下,高大到令人叹为观止;待离得更近时,她看到,桐树山果然与端墟描述过的一样,有无数巨大的气根,罩着树下层叠的山峦,桐树的树干如同擎天巨柱,直冲云端之上,在飞舟上时,还能看到树冠的枝叶,待落到地面之后,便只远远能看到桐树的根部和树干。
而这棵桐树如同巨大的伞盖,覆罩着整个皇都,越近鄱埫,越觉得灵气浓郁,此外,整座皇城都散发出一派王霸气象。
空中以及半空中,有驾驭着各式飞行法器或法宝的官贵在自由飞行,地上往来的平民白身虽然身份低微,但装束却也与玥阖国的小民不同。
风倚鸾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盯大了眼睛四处看,只觉得目不暇接,却不敢流露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飞舟不去别处,径直飞到了建于皇都南郊的辟雍。
第184章 初入太学()
皇都鄱埫面南背北,南临长河,背依桐树山而建,整座皇都方方正正、四平八稳,气势威严,极尽王者气象。
辟雍建于鄱埫南郊,与皇宫乃是同一时间所建,是一座圆形的建筑群,古朴大气,从高空上看去,由内往外,层层叠叠,圆中有方,方中有圆,如天地阴阳交错无穷尽之意。
特使将飞舟停在泊舟台上,有青衫侍者前来相迎,带着风倚鸾与特使一行几人,通过传送阵,一同来到位于辟雍正南方向的博师院。
青衫侍者带引着风倚鸾几人,径直来到博师祭酒大人的书房外,与门口的白衣小侍从说了两句话,小侍从进去通报,随后便带着风倚鸾和特使一同进入书房。
楫离与两名侍女站在院中,远远的等候着。
博师祭酒名叫左丘载存,是一位有着中年人面貌,须发雪白的长者,这是风倚鸾第一次见到须发皆白的修真者。
风倚鸾依礼与博师祭酒左丘载存大人互相见礼,特使拿出一卷文书,交与左丘大人,得了回执之后,便转身离开书房,回去复命。
于是书房中只剩下左丘大人与风倚鸾两人。
左丘大人对着风倚鸾仔细端详了一番,说:“不错,根骨的确不俗。听说公主天生力大,悟性颇高,却一直被僖王弃在宫内,这两年才开始修炼?”
风倚鸾说:“生母只是普通宫女,幸而我承袭了我玥阖萧家先祖的血脉,天生力气远超常人,因此才得以为父王效力。”
“嗯,不错。”左丘大人又说了一次不错,便请风倚鸾坐下,却对她讲:“先祖圣帝创制太学之制,将天下所有王候将相的子弟皆集于辟雍,你以为有何用意?”
风倚鸾故意摇头表示不知,请左丘大人赐教。
左丘载存微微一笑道:“辟者,璧也。规矩圆方,行礼乐,宣教化,教导天下之人,使为士君子,重在礼教,以安天下。也就是说,建辟雍之意,是为了让这些诸侯以及大臣的子女,在年幼时便成为玩伴,互为同窗学友,培养感情,各国互通,以助天下太平,不起争端。使这方圆之地,成为天下诸侯各国长治久安的基石。”
风倚鸾点头说:“这个初衷极好,可见先祖圣帝之苦心,只愿天下各诸候国世代友善交好,愿凡尘百姓各自安养天年。”
左丘载存也点头,说:“然而,各国公子公主在这太学中,或为友,或订亲,或结仇;此后各归其国,或结盟,或征战杀伐,或往来通婚,总要生出无穷无尽的事端,早已违背了先祖圣帝的本意。因此,这太学虽是修学之地,却是天下诸国的缩影,表面上是一处清静学府,暗中却暗流涌动,人人皆在暗中较着劲。”
风倚鸾心想,左丘大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莫非有人对他叮嘱过什么,或者,他是要对自己有所暗示?
左丘载存又说:“诸侯之间虽有新旧恩怨,积累数代,子女也必定秉承先祖与父王之命,视某为仇,视某为善,然而,在本官所辖之地,在这辟雍之中,严禁相争相斗,更不许有死伤,违者,无论何人,必将受到重罚!”
风倚鸾心想,果然,这句话才是正题,这话的意思是,无论各国之间有任何恩怨,都不许在太学中动手。但他的意思,是想说自己是安全的呢,还是想说不许自己出手攻击别人?
她想再听左丘载存暗示得更明白一些,左丘载存却只点到为止,不肯摆明态度,随后,又对她说了一些鼓励的套话,无非是让她勤勉修炼,多学治国爱民之道等等……
风倚鸾只好摆出谦恭的态度,静静地听完,并谢过左丘大人教诲,才退出了书房。
青衫侍者见她出来,便又引着她,通过传送法阵,将风倚鸾四人带至居住区,来到事先为她安排好的院落。
风倚鸾抬头,看到院门左侧有一个黑漆木牌,上面标号五十三,院门正上方,画着上巺下艮的“渐卦”。
她便猜到,太学内的起居院落应该都是以六十四卦来命名的,并以卦的顺序为编号,方便又好记。
青衫侍者带着她们四人进入院内,先对两名侍女交待了几句琐事,随后,又对风倚鸾说:“出了院门不远处,左右便都有传送法阵,这传送法阵可通往中心传送区,并可再分别传送往各处,只需记牢方向,便不会迷路。”
说完这些,青衫侍者施礼告退。
他们前脚刚出门,主管内务杂事的主事“陈寸窟”大人后脚便到了。
主事陈大人先交给风倚鸾一块令牌,是太学中的普通令牌,风倚鸾接过令牌,随手翻转着看看,只见令牌不分正反,其中一面刻着修字,另一面刻着学字。
主事陈大人说:“令牌内有一应规矩和禁令,有太学内的日常起居以及修学指南,蘅翠公主可自己查看,今日无事时,最好把这些细则全都看一遍,方便日后行走处事。”
风倚鸾把令牌随手挂在腰间,说:“好,多谢陈大人。”
陈大人又说:“另外,要强调一句,学院内禁止驾驭飞行法宝在低空横冲直撞,在学院内,举止皆要从容有度,不可失了规矩分寸。”
风倚鸾点头道:“我定会谨记这一点,多谢陈大人。”
主事陈大人见风倚鸾只带着一名书僮和两名粗使的侍女,不禁诧异地皱皱眉头,便要给她拨派几名侍女来,被风倚鸾婉言拒绝。
“这两人就够用了,我玥阖是小国,从小节俭惯了,不必讲这些排场。”
主事大人便不多言。他记了人数,说日后一应日常供应及饮食便只有四人份的,便也告辞离开了。
其中一名侍女转身关紧院门,准备收拾整理,安顿下来。
风倚鸾和楫离各自抱着灵宠,走到堂屋,正准备坐下时,她挂于腰间的令牌忽然一动,传来了一道消息,说她的督学教谕是刘束威大人,让她立即前去面见,聆听教诲。
风倚鸾心说,还真是麻烦呢,刚到此地,连一口水都没喝,就要听这个教诲,那个教诲的,不知道这位刘大人又要说些什么?
第185章 束威大人的下马威()
风倚鸾对楫离说:“这枚令牌里本就塞着一大堆的规矩,此时又叫我去聆听教诲,若是整天都要这样絮叨过来絮叨过去,我怕自己忍不了几年。”
楫离笑道:“即便是在山野门派中,也总免不了这样那样的规矩,更何况这皇家的学院。”
风倚鸾说:“修真不就是为了自由吗?”
楫离叹道:“自由……世间有几人能有真正的自由呢,即便能升仙,又真能有所谓的自由快意吗?”
风倚鸾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抱起白又黑,说:“我们的小灵兽原本过得就是真正自由的日子,可惜,如今也得跟着我们受憋屈了。”
她用双手把白又黑举起在自己面前,人与灵兽的视线平行,对它说:“如今到了这里,便与从前在王宫中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有人在暗中想害我们,所以你以后决不能再到处偷吃东西了,切不可因为贪吃惹出事端,被别人抓住我们的小把柄啊,我给你了带了许多你喜欢吃的食物,吃完以后还可以出去买,所以切不可再整日乱跑,好不好?”
白又黑睁着圆圆的眼睛,点点头,看它的模样,虽然有些委屈和不情愿,却很能理解主人的处境。
……
风倚鸾独自走出院门,站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左右看看,发现两边不远处果然都有传送法阵,她便往右手边的传送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