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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载存耐着性子听完之后,不以为然地说:“此等小事,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真是笑话。”
他看向人群,扫视了一眼,看到了敛兵阁主事郭妥器,便问:“郭大人,你以为如何?”
郭妥器上前几步,点头哈腰地说:“回尊上的话,若让下官来说,蘅翠公主若说她没带,便不妨先暂且相信她的话吧,倘若日后她忽然亮出了那件宝甲,再以欺瞒不诚之罪论惩便是了。”
左丘载存点头,说:“嗯,有道理,便依你说得来办。”
刘束威还想再说什么,却迟疑不敢言。
风倚鸾趁机紧逼一步,说:“刘大人分明是在故意刁难、故意逼迫我,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还请尊上明查。”
风倚鸾这才知道,他们都称这位白发白胡子的博师祭酒大人为尊上,她便也跟着学样,也称左丘载存为尊上。
左丘载存却淡淡地说道:“刘大人只是秉公行事,他对待生员一向严格且严谨,未曾出过差错,因此谈不上对你有什么目的,公主不可妄加猜度,更不可妄论师长之过失。”
说完,左丘载存一甩袖子,说:“都散了吧。”便要转身回书房。
他刚转过身去,却又轻声说:“蘅翠公主,你随老夫来,老夫有话要问你。”
众人见左丘载存发了话,便呼啦一下全散了,各回各屋,院子里瞬间又变得空旷,风倚鸾见众人都已经散去,她收了木剑,跟在左丘载存的身后,再次走进他的书房。
左丘载存坐下,缓缓开口道:“老夫执掌这太学许多年,很少出过差错,你可知道关键是什么?”
风倚鸾摇头道:“学生愚钝,还请尊上赐教。”
左丘载存说:“关键在于,无论面对何人、何事,都必须得做到一碗水端平,处理事情时不能有失偏颇,不能明摆着偏向于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长久服众,才能得人心呐。
“因此,老夫不可能帮着你的,念在你是第一天初来,不明白此处的情况,老夫便也不追究你的莽撞,往后,若再有什么问题,就莫要再来找老夫了,除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或者会牵涉到各国动荡的大事,否则,老夫都不会管。
“另外,你既然当众一口咬定,说将那宝甲留在了玥阖国,那么,在这太学之中,你无论遇到何种情况,即便是处在生死关头,也绝不许用这宝甲护身,否则,就是不给老夫留脸面,记住了没?”
风倚鸾脸上一僵,勉强点头表示同意,她明白,左丘载存这是心知肚明,却对她表明了态度,表示两不相帮。
但她还是感谢左丘载存没有拆穿她,没有逼着她将宝甲交出来。
她想了一下,又试探着问:“那我想换一位教谕大人做督学,不知道行不行?我不喜欢这位刘大人。”
左丘载存摇头说:“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便不能再改,否则就会乱了规矩。虽然这刘大人并非是我指派给你的,但也不能再换;公主若真想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勤加修炼,尽快提升你的修为,待修为提升到二品高阶时,自然会轮到更高级别的督学来带你。”
风倚鸾轻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多谢尊上指点。”
左丘载存又说:“今天略早些时候,你刚来到老夫这里时,我便对你说了,此地表面上看去平静如水,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大陆上这么多诸侯国,老夫不保任何人,也不偏袒任何人,因此,老夫帮不了你,你且好自为之罢。”
风倚鸾表示明白了,便再次谢过左丘大人,退出了书房。
她独自穿过空寂的庭院,偶有白衣侍者看她一眼,对她微微一笑;她经由传送阵,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附近,完全没有迷路。
只是这些院落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她找到门口写着五十三,画着渐卦的院门,推门进去。
楫离正在院内大树下的石桌前坐着,喂两只灵宠吃东西,见风倚鸾回来,他立即站起身,用目光迎上她。
“看你去了许久,如何,是有什么事吗?督学大人如何说?”
风倚鸾懒懒地摇头,一屁股坐在石椅上,把白又黑抱在怀中,却不想开口说话。
楫离见她不想说,便也不急于追问。
侍女端上茶水,风倚鸾一口喝干,又要过茶壶来,把一壶茶都喝净了,才抹了一下嘴说:“说了那么多话,真是累人呢。”
侍女站在一旁,说已经把房屋收拾好了,请她去看看,风倚鸾便跟着侍女,到院中各屋内看看,见都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应日常所需之物都很齐备,虽然不如在玥阖王宫中的精致,但用得也都是官家工坊所制的器具。
他们随身并没有带什么繁琐之物,所以不用收拾,便简单地安顿下来,风倚鸾住在上房,楫离住在书房旁边的一间大屋内,其余好几间房便空着。
“挺好。”风倚鸾觉得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便重新坐到石桌旁,坐在楫离身边。
这时,院外的石板路上,忽然响起了清脆悠扬的銮铃声,叮当,叮当……
第190章 不速之客登门()
刚用过晚膳,风倚鸾正准备屏退两位侍女,好与楫离说话,院外却有人叩门。
是榆卢国的含娇公主。
楫离只好闪身躲在屏风后面,风倚鸾很客套地将含娇公主迎至堂屋内坐下。
含娇公主带着两名侍女,侍女手中提着两只食盒,含娇命侍女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各类精致的小点心。
“妹妹刚来此地,怕妹妹吃不惯这里的吃食,正好我昨天才差人去城里买了许多小点心,便带一些来,与妹妹一同享用。”
风倚鸾说:“多谢小娇姐姐,不过我觉得今天的晚膳很可口,吃得很饱,内务主事陈大人知道我食量大,似乎特意给他手底下的人交待过了,让每顿都给我送五人份的餐食,侍从们的另算,所以我们全都吃撑了。”
“……”含娇一愣,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位公主说话如此大咧咧的,一般情况下,若换作旁人,都会首先客气称谢,并很高兴地收下点心,没想到风倚鸾却拍着肚皮,直说自己吃撑了。
含娇略尴尬地笑道:“那就留给妹妹当宵夜或零食吃吧,我原本怕妹妹会觉得这里的膳食不可口……”
风倚鸾说:“那里那里,我不怎么挑食,只要有肉就最好。”
这时,侍女采桑来给两人奉上茶水,含娇瞥了采桑一眼,吃惊地问风倚鸾:“这是你的贴身丫头?”
风倚鸾说:“对呀。”
含娇不解地问:“莫非……你们玥阖国的女子,都长得如此面容粗放,高大生猛吗?”
风倚鸾也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说:“并非,我玥阖国的女子多灵秀美貌。”
含娇问:“那这个丫头是……?”
“她名叫采桑,她很好的。”风倚鸾说。
采桑听出了含娇公主言语中的讥讽之意,斜眼瞪了含娇一眼才退下。
含娇自然看在眼中,却不好动怒,又问:“……妹妹一共带了多少从人来呢?”意思是想劝风倚鸾换一名贴身侍女。
风倚鸾说:“不多,一名书僮,两名侍女,就只有这三人。”
含娇一听就替她急了,说:“妹妹为何不多带些从人呢?你看这太学中,哪一位王族子弟不是前呼后拥,带着许多人来的?有些公子公主带来的下人太多,一个院子都住不下,经常闹着,要再分一套院落才够住呢。你倒好,才只带三个人来,难怪我方才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无比冷清,像没有人似的,那些空房你留着准备派什么用场?”
风倚鸾心想,这含娇真是啰嗦啊,年龄不大,说起话来絮絮叨叨的劲却与从前包子铺的大娘差不多,她觉得烦,于是只随口说:“每个人的习惯和癖好不同,我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吵闹,而且这两名侍女就足够了。”
含娇再次无话可说。
两人对坐了片刻,风倚鸾主动开口说:“小娇姐姐,我倒有件事想请教姐姐。”
含娇嫣然一笑道:“妹妹但说无妨。”
风倚鸾问:“姐姐,方才我收到督学刘大人传来的一条消息,说明天一早让我去演武场,测什么根基,姐姐能略微给我透露些情况吗,这测根基难不难?”
含娇神色放松下来,说:“我当是什么呢,此事不难,妹妹不必担心哦,每年春季新学童们入学后,都会择日对新学童们统一进行根基测试,以此了解每位学童从前都修习过什么功法,修习到了何种程度等;妹妹入学时间晚,所以会给妹妹单独安排一场测试,妹妹不必担心紧张,稍后早点儿歇息,明天一早只管去就行。”
风倚鸾点点头,又问:“可为什么说是比试呢?”
含娇笑道:“测试功力高低最直观的方式,自然是通过比试咯。每年测试时,都会让新学童们抽取号牌,轮流比试几场,如此便能看出高下,也能看出天赋、优势或者不足,之后督学大人们会以此为依据,给每位学童安排不同的课程组合。”
“哦。”
“但妹妹入学时间比较特殊,年龄也略长了些,又是单独一个人,因此演武场的主事大人可能会随便指派几人,陪妹妹比试,这也不必担心,大家都是用木剑点到为止,很少出现受伤的情况。”
风倚鸾说:“如此便明白了,多谢姐姐。”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含娇公主款款起身告辞,再着她的侍女离开。
含娇公主走后,过了片刻,楫离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他随手在堂屋内布下一道隔音结界,以免侍女无心听到他们说话。
风倚鸾开口便说:“说不出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位含娇公主,楫离,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吗?”
楫离说:“暂时还不能确定,她无事登门示好,想与你结交,也许真是出于好心,但也许……总之,无论她有心无心,你都要先防着她为好。”
一边说着话,他打开食盒,拿起几块小点心,仔细辨别了一番,才说:“这点心倒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心食用,想来那些人也不至于在你刚来第一天时,便要给你下毒,这未免太过于急躁了。”
风倚鸾说:“嗯,他们肯定会静待时机,等我松懈大意之时,突然下黑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弄死,而且还不能留下把柄,不能让人看出破绽,这其实并不容易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轻松。
楫离叹道说:“你还乐,性命攸关之事,让你说得像玩笑一般。”
风倚鸾坐在木椅上,翘起双脚说:“愁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难道你想看着我整日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师父说过,人越不怕死,就越不容易死,这话很有道理的。”
说着,风倚鸾想起了什么,她把冽蕊卷轴和屯云剑从储物玉镯中取出来,两位前辈似乎都憋闷得久了,冽蕊刚被取出来,就脱出她的手掌,自己飘到空中,舒展开来;尘三斗也一样,刚被取出来就从重剑中现身,说:“可把人憋闷坏了,有两三天时间了吧!”
风倚鸾被尘三斗的语气逗乐,噗嗤笑了出来,又连说:“抱歉抱歉,让两位前辈受委屈了。”
冽蕊却很关切地问:“我看你已经安顿下来了,如何,这里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危险?”
风倚鸾便对楫离和两位前辈讲述了她下午在博师院中的经历,并且说:“那位刘大人果然没安好心。”
第191章 要面对一场硬战()
“好在今天他们都没有强行翻查我的储物玉镯,那刘束威是没有机会让他翻,左丘大人两不相帮,也没有强行出手,否则麻烦就大了。”
风倚鸾此时才感到心有余悸,她的玉镯中不止存放着横绝甲,还有屯云剑和冽蕊前辈也在其中,所以此时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
楫离说:“既然今天没有强行搜查,往后应该也不会再搜查的,你可以放心。只是,听你所述,那刘束威的意图很明显,我想,他八成是收了厌涂国的好处,所以才会出面替他们来刁难你。”
风倚鸾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刘束威绝非善类,一看就是奸猾狠辣之辈,做这种事情大概也不是第一次。”
冽蕊便说:“我行动不自由,无法帮到你太多,但你仍旧可将我挂在卧室中,我来负责照看你夜间的安全,至少能保你放心安睡;至于三斗,你就受些委屈吧,往后,你白天都跟着鸾姑娘,万一真有什么生死危险,你也能救急。”
尘三斗原本很不喜欢呆在储物空间内,但他也知道风倚鸾如今的处境,再加上冽蕊开口说了这话,他便毫不迟疑地同意了。
有两位前辈愿意日夜守护她的安危,这让风倚鸾和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