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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我回想起来，如果那个时候我认真地听了，并且稍微查一下肖云清的身份，或许后来就不会那样被动，或许我和肖云清之间，也不至于走到那么惨烈的境地。
晚上我和林尔在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眯着，谁都没睡着，还好有别的病人家属时不时起来上厕所，我们因为担心的那些恐惧才没有那么强烈。
之后的两天，肖云清都没再出现，我妈从监护室出来，我们都忙着照顾，都没有时间再去想多余的事情。
一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我接到李芸的电话，她听说我妈在医院，买了一堆营养品过来探望，然后悄悄告诉我，我们酒店的经理辞职了，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厨师长跟别人说，他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干不下去了。
我看着李芸满含深意的眼神，不觉说道：“你别跟我说，这件事跟我有关。”
第14章 不许碰我弟弟！（）
她没回答，只是又补充了一句：“你没看新闻吗，前天晚上在红星街，有一对情侣被打劫了，两个人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一起丢在大街上，身上被泼了油漆，那个女的就是把你的脸划伤的那个，所以我想，那个男的应该就是乔哲吧。”
她的话刚说完，我噌的就站了起来，我现在明白李芸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猜测了，这三个人同时有麻烦，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而且偏偏是在我被划伤之后。
可是，如果是有人在帮我打抱不平的话，这个人又会是谁？
肖云清吗？
他似乎是说过，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帮我报仇这样的话。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千万不要说是为了让我好好还债，这种理由根本就是扯淡！
李芸走了之后，我避开我妈和林尔，给肖云清打了个电话，但是那端一直是关机的提示音。
我靠在墙上，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既希望是他，又不希望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欠他的就真的还不清了。
我从厕所出来，正要回病房，就听到前面一阵打骂声，走廊里已经围了一大堆人，只是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之后，周围的人都做鸟兽状一哄而散，然后我就看清了，是林尔正拎着一把折叠椅砸向吴颖！
吴颖这次分明是有备而来，除了乔哲，身边还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林尔手中的折叠椅还没砸到她，就被那几个男人制住了，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我看到有个人从林尔手中夺过折叠椅，就向他的手腕砸去，我的心颤了一下，慌忙跑了过去：“住手！谁都不许伤害他！”
那个人楞了一下，扭头看向我，我趁机跑到了林尔面前，推开那个人，伸开手臂把林尔护在身后：“不许碰我弟弟！”
吴颖看到我，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林然，你这个贱/人！”
乔哲这会儿倒是镇定了许多，他的手放在吴颖的肩上拍了拍，然后看向我：“林然，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跟我们出去，要么，就让林尔去坐牢。”
我心里猛地一震，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听林尔在身后说道：“姐，别听他吓唬人，是他们一进来就在妈面前胡说八道，我才拿东西砸的，再说我根本没砸到她！”
尽管林尔轻描淡写，但是我也能猜到他们跟我妈说了什么，我怒目看着乔哲和吴颖：“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划伤了我的脸还不算，还来骚扰我的家人，我可以去告你们！”
乔哲和吴颖相视一眼，冷笑着看着我：“放心，警察就快来了，只不过他们要抓谁，就不一定了。”
他们脸上的讥诮让我莫名的心慌，可我还没说什么，倒是林尔忽然拽过我，伸手拨开我刻意披散的头发：“姐，你的脸……是他们划伤的？”
我看到林尔眼中的心疼和愤恨，连忙按住他的手说：“林尔，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进去照顾妈&mdash；&mdash；”
我的话音还未落，林尔却已经突然转过身，抬脚向乔哲踹了过去：“混蛋！敢欺负我姐！”
第15章 是要判刑的（）
林尔的动作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拦住他，乔哲也是完全没料到，猛地就被林尔踹倒在地，吴颖吓了一跳，慌忙冲那几个壮汉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林尔把乔哲踹到地上，却并没有停手，骑在乔哲身上，一拳一拳打着乔哲的脸，那几个人过去，对林尔拳打脚踢，可他还是不肯停手。
我用力地去拽着踢打林尔的人，可是他们一甩手就把我推开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去推着那些人，尽力不让他们去打林尔。
林尔的头上流着血，我的身上也被打伤了好几处，可是被打的最惨的乔哲，那张白白净净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像猪头一样。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连闻声跑上来的保安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缩在墙边的吴颖，忽然双手发颤地拿着手机对我说道：“让他停下来，不然真的让他去坐牢！”
我抬头，看到吴颖的手机上是一张照片，一张林尔和一个女孩在床上一丝不挂的照片！
“打架斗殴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强/奸，是要判刑的。”大概是看出我的惊愕，吴颖的表情一下子就从刚才的慌乱恢复了一贯的高傲，冷冷地看着我。
林尔也抬头看了一眼吴颖的手机，手上的动作停住：“原来是你们……”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那几个人就把他从乔哲身上踹开，继续对他拳打脚踢起来，我看得心里一阵阵抽疼，大声对吴颖喊道：“够了！让他们都不要打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吴颖走过去把快昏过去的乔哲扶起来，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怨毒：“现在你已经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了，让你弟弟等着坐牢吧。”
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传来，我看到吴颖对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便立刻向另一边出口分头走开，我反应过来时，见两个警察已经站在那里，扫视了我们一眼问道：“谁是林尔？”
“就是他！”吴颖立刻指着还倒在地上的林尔说道。
我见那两个警察向林尔走过去，忙冲到前面挡住林尔：“你们不能抓他，我弟弟是被冤枉的！”
稍微年长一点的警察见我情绪激动，对我说道：“你是他的姐姐？我们接到报案，有个女孩说，林尔强/奸了她，所以我们得把他带回去协助调查，如果他是被冤枉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他。”
我还没说什么，林尔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直接朝吴颖掐了过去：“居然敢陷害老子，我弄死你！”
在我要去阻止的时候，林尔已经被两个警察制住了，拧着他的胳膊就往楼梯口走。
“林尔！”我看着林尔要被带走，心里着急地想去追，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我回过头，看到我妈倒在门口，脑子里突然就是一片空白，“妈！”
我立刻跑了过去，见我妈半个身子都僵硬了，嘴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姐，发生什么事了，妈怎么了？”
我听到林尔在楼道里的喊声，可是我已经顾不上他了，抱着我妈的身体，慌乱地叫着医生。
第16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我妈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我心里是六神无主的，明知道她在生死线上徘徊，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遍全身。
我背靠着墙蹲在地上，默默地求遍所有神灵，发了一堆愿，只要我妈能脱离危险，让我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的时候，我的腿已经麻了，我踉跄着跑了过去，看着正摘下口罩的周医生，声音发颤地问：“我妈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吧，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身体立刻软了下去。
原本以为我会跌倒在地，没想到身后忽然有双手扶住了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然，你没事吧？”
是肖云清，他的语气一点不似往日的刻薄，倒含着几分关切，也许是此时我太需要一个依靠，我竟没有推开他。
周医生看到他，也好像松了口气：“你来了，正好，等一下你们一起来找我吧。”
肖云清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我问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把他推到了一边：“肖云清，是不是你故意去整乔哲和吴颖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知不知道他们找过来，冤枉林尔强/奸，还把我妈害成这样！”
肖云清的眼里闪过一抹愕然，然后向我走近，扶上我的肩浅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样，虽然心里很明白，肖云清那么做，也是想帮我出口气，至于后来演变成这样，是他始料不及的。
可是我那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心里的郁懑，只是想找个人大吼一顿，但是见他一点都没辩驳，我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靠在墙上，我咬着自己的手背，才没有掉下泪来。
肖云清急忙拉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拭了一下我眼角的湿润，声音轻柔：“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因为有些事情，我们终究无能为力。
周医生说，我妈是二次出血，而且出血量比较大，只能手术，但是手术的话，很有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
我一直隐忍的泪水，在那一刻突然喷涌而出，嘴唇无法抑制地颤动着：“如果……不做手术呢？”
“意识障碍，呕吐，眼部症状，头痛头晕，”周医生用很平静地语气说着，“死亡。”
我紧紧攥着垂在一侧的手，声音虚无：“让我想一想。”
其实，做不做选择，好像结果并没多大区别，可这个决定一旦从我嘴里说出来，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终身遗憾。
我很害怕，我想要逃避，但是我却无处可逃。
肖云清从一侧走过来，轻声说道：“林尔一会儿就回来，你跟他商量一下。”
我扭头茫然地看看他：“肖云清，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7章 您老慢慢享受（）
他看着我，沉默了片刻，眸子里的神色深沉得让我看不懂，许久，才轻笑一声：“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很清楚吗，这种事不用一直拿出来说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眼神有些闪烁，这副模样倒更像是我所认识的肖云清了，他就应该是刻薄毒舌的人，无论对人还是对自己。
就算他认识几个大人物我也一点不奇怪，毕竟他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我没有跟他说谢谢，也许钱对他来说更实在。
“你把林尔捞出来，疏通关系花了多少钱，也一并记上吧，以后，我都会还给你的。”虽然说这句话没有多少底气，但这至少是我的态度。
他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问我：“你做好决定了吗？”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妈的事情，低下头，死死揪着衣角。
我承认我很懦弱，这样的决定怎么做都是错的，我不敢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林尔回来得很快，我想他一路上一定心急如焚，扑到病床边时，正好我妈也睁开了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我，嘴里含混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后来我一直在想，那时候我妈大概也猜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是放不下我们，所以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多看我们几眼。
可我没想到的是，她会把我们从病房赶出去，只留下肖云清，而且肖云清还在里面呆了很久，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们是靠什么交流。
林尔变得很安静，靠在走廊的墙上，半天都没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还是经历了这些变故，他已经长大了。
肖云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立刻走了上去，但是还没等我问什么，他却是看着我问道：“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带了吗？”
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拽住了我，径直就向电梯走去，我惊得叫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也不回答，就只是硬拉着我出了医院，我看到他朋友的那辆越野停在外面的时候，才想到刚才林尔应该是这个人送回来的。
只是现在，肖云清到底想干什么，我妈还在医院呢！
他打开车门，对那个人说道：“沈念，把你的车借给我。”
那个叫沈念的人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肖云清，却还是从车上下来，笑着说：“肖哥，车不用急着还，您老慢慢享受。”
我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