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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碧空万里,头顶有鸟飞过,一颗几不可见的草籽随着羽毛飘飘然而下,落在罗阳的双手之间。
他终于睁开眼,瞬间,手心的草籽血肉,生根,发芽,紧接着,以他为中心,野草沿着桥体,向左右两岸迅速蔓延,如燎原的野火。
左侧荒野,被绿色覆盖;右侧败叶,同样被覆盖。
轰隆!
一声雷霆,河、桥、此岸、彼岸……的一切,轰然消失。
罗阳盘膝而坐,在被墨羽推下悬崖的地方。在他微微扣住的双手中,躺着一只寻常的花朵,何时何地都能见到的小野花。
半个时辰!
整整半个时辰,他就在这崖边用半个时辰,做了个几乎超越三生三世的梦境。被推下悬崖是假的,一夜七次战仙女是假的,忘川奈何是假的……只有一样是真的,彼岸花。
“拿到了彼岸花,你是不是要离开?”
墨羽仍旧冷冰冰地问道,仿佛两人**的交融并没有拉近丝毫的距离,她就这么不哭也不小地看着,轻启朱唇,香气宜人。
“我的兄弟和女人,都在等我。”
罗阳站起来,看着她,心中多有不舍,同情她一个人守着族人的遗志,更想和她在温暖的冰屋里来一场**和精神的双重告别。
想归想,依然不可能。
“我,不也是你的女人吗……”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楚楚可怜,刚毅而决绝。
不等回答,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一个涡旋,将他撕碎拉扯,其中,”嗖”的一声没了踪迹。只留下墨羽,在风中微微颤抖,几丝乱发随意飘着。
“砰!”
上传来的疼痛,将罗阳从方才的离别中拉回眼前。
“少爷,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翠翠已经扑过来,抽噎,颤抖,两只小粉拳不停拍打他的背。
“你,没事?”
云长白立在旁边,气色好了些许,脸庞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但轮廓仍在。
罗阳点了点高傲的头颅,将翠翠推到一旁,面向云清扬,不等他的手扬起,一股气流已经卷起彼岸花。
云清扬拿到彼岸花之后,眼皮不自然地跳了几跳。他如何也想不通,一个废物般的**凡胎,究竟是怎么将这世人求之不得的彼岸花取回的。
想他一身修为,当初几进几出,见到的只有杀不尽的魔兽,还有就是无边的黑暗和冰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好了,你们走吧。”
听到云清扬的话,罗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问道,“什么?”
“领着你的女人,离开云家。”
云清扬一手拿着彼岸花,另一只手挥动,几把寒芒逼人的利刃悬在空中,直指罗阳和翠翠的眉心。
翠翠的脸!
几道疤痕,像是裂开的嘴巴,看的罗阳心疼不已。
然而,彼岸花拿到,就这样被人夺了,且下了逐客令。而且这人不是旁人,是云长白他老爹,云家的家主云清扬。
没脸没皮,天下无敌。古人诚不我欺也!
“爹!”
云长白显然被父亲的举动震惊。
“这彼岸花,从来不是治病救人的药材,而是御术师突破关卡时的神物。本以为你这朋友此去阴阳缝隙必死无疑,谁知他真的拿回彼岸花,是灵气蓬勃的彼岸花,绝对假不了!白儿,你立了大功!”
云清扬说罢,仰天大笑。
罗阳也仰天大笑,牵住翠翠的手,一刻不停留地离开。至于脸上的伤疤,世上灵药万千,必有一味可修复**创伤。
云长白负气之下,跟着罗阳离开。
第十一章 报仇雪恨()
“罗阳,对不起。”
云长白讶异于自家老头儿云清扬的无耻,又对兄弟被抢表示非常歉疚,可眼下又没什么可以补救的,只能悻悻地送上一句对不起。
“有用吗?没用!”
罗阳自诩是一个敢爱敢恨、敢做敢言的风一样的男子,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真实越直白,所以对云长白的道歉直接给出内心的抵触。
云家虽然实力在整个御灵大陆排不上,但在离火之国好歹也有一席之地,在碎叶城更是三大名门之一,肯定是有一些底蕴的,宝物自然不少。
骗老子给你搞彼岸花,那就别怪我打你们家宝贝的注意!
这么一想,罗阳心里平衡了不少,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说道:“如果真把我当兄弟,如果觉得对不住我,那带我去你们家的藏宝阁,我要挑几样,作为补偿。”
云家藏宝阁防卫森严,作为少爷,云长白当然再清楚不过。只是没有云清扬的命令,谁都无权。想,难于上青天。而且私自闯入,一旦被抓,必死无疑。
“翠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罗阳摸了摸翠翠的脸,心疼地安慰道。他知道,这么做,对犹豫不决的人来说,具有颇大的杀伤力。
果不其然,看到他的言行举止和翠翠的脸颊,云长白还是动摇,点了点头。
却说云清扬得到彼岸花之后,第一时间闭关修炼,希望借助彼岸花实现境界的接连突破,然而,这彼岸花根本没用,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这花没有的动静。
按照后来墨羽的说法,所谓彼岸花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小野花,恰好生长在连接缝隙地带而已,世间流传的各种神奇,并没有。
就在云清扬闭关之后的第三天,罗阳和云长白一同潜入罗家,准备闯入藏宝阁,挑几件比较顺手的宝贝玩玩。
“呜呜……”
罗阳前脚踏入藏宝阁所在的院子,就听到愤怒的威胁声。
“哮天犬!”
云长白脱口而出,而他口中的哮天犬,看起来很滑稽,四只小短腿,其中一只耳朵耷拉下去,通体黑色,更像是一只萌宠,而非可以对抗鬼神、威风凛凛的哮天犬。
罗阳强忍笑意。
不过下一秒,他便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哮天犬朝着罗阳狂奔过来,临近时猛地一跃跳起,罗阳一脚飞起,本以为这一觉可以将狗重重踢倒,他可是刚刚点亮了第二脉轮的男人,而它,不过就是一只弱小的狗。
砰!
罗阳的一脚下去踢在狗身上,非但没有将它踢出去,反而像是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块。哮天犬一口咬住他的腿,长长的犬牙“滋”的刺入皮肉之中。
眼看一条腿就要不保。
“松口!”
云长白一声令下,哮天犬忽地松口,跳到他的怀里,各种蹭,各种卖萌撒娇。
“这是我云家先祖遗留下来的宠物,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年。不要小看这哮天犬,虽小,如今已经快要突破御体境,跨入御气境。”
什么!一只狗都御体境界巅峰了?
罗阳一阵羞愧难当,但同时也知道,这只哮天犬必然是一只神物,当即说道:“这是狗,我要了!”
云长白早有准备,扔给罗阳一只布袋,他抱着哮天犬,把它放在布袋里。
“乖乖,这袋子也是宝贝!”
罗阳啧啧称奇,这看似寻常的布袋,实际上自成空间,可以容得下不知多少物品。虽然罗家也有不少这种东西,但局外人一样的他,是没有机会看到并使用的。
“这袋子,我要了!”
罗阳跟在云长白身后,强势说道,不容置疑。
藏宝阁门口没有什么阻拦,但黄铜大门被上了封印,一旦碰触,会出现密密麻麻的电流网,将人震出内伤。
罗阳问:“其实,我很好奇的是,你身上的伤疤和三脉七轮是如何修复的?”
云长白:“他耗费了六十年的功力。”
这个爹当得挺合格,但人就做的不太到位了。罗阳清楚,现在没有人愿意辛辛苦苦修炼的几十年的功利来治愈自己的女人,他自己则没这个实力。
禁制大门无论如何也开不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两人在大门前急得直转悠,被禁制上了多次,仍旧没有办法。到最后,还是罗阳想了个不能称得上办法的办法:放哮天犬进去。
从袋子里掏出哮天犬,重新放在地上,云长白说:“挑几样比较好的宝贝出来。”
果然,得了命令的哮天犬,嘴里咬着纳袋,不受阻拦的了藏宝室。
两人在门前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无非就是这狗会带出来什么好东西,带出来的东西价值几何,后不后悔和老爹闹翻破出家门……
不知过了多久,哮天犬气喘吁吁的咬着纳袋出来,往地上一扔,躺在地上,等着主人抚摸肚皮和头,十分乖巧。
罗阳抓过纳袋,把哮天犬往里面一装,往肩膀上一扛,这就准备走人。回到秘密根据地,当三人满心好奇,这袋子里装了什么宝贝时,三人被同时吓到了。
从武功秘籍到宝剑,再到灵药灵材,应有尽有。罗阳甚至怀疑,这只狗是不是把整个藏宝阁里面的东西全部装了进去。最令人感兴趣的,莫过于云家天眼秘法。这种东西,都能拿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
“如果被发现之后,恐怕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还是会被追杀到底。我看了,它把藏宝阁里的藏品一点不剩地装了进来。”
说话的时候,云长白都有些不敢相信,它不过是一只狗啊。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云家的宝贝没有一件是差的。就算杀到天涯海角又如何,老子就使劲儿逃,大不了跟你耗一辈子!更何况,老子终究要成为御术至尊,你们云家会感到骄傲的。
“一报还一报,云清扬,咱们扯平了。”罗阳暗暗叫爽,看到身旁的云长白,他说道,“我抢了你们家的宝物,难道你就不生气,不想杀了我?”
“不想。”云长白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对于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脸庞,罗阳还是很乐意接受的,因为他真诚啊,还大方。
“从今后,跟着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罗阳拍拍胸脯,牛逼哄哄地说道。
云长白问:“什么打算?”
罗阳答道:“先把翠翠的伤治好,然后想办法把叶家掀了。”
第十二章 斩杀故人()
跟,还是不跟,这是个问题。
在后世的记载中,有关天眼云长白追随罗阳,用了的心理描写。
譬如,一个御气境的强者反过来追随一个三轮七脉都尚未打通的小喽啰,如若传扬出去,必然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如,无仇无怨地和家族决裂,追随一个抢了自家宝库的家伙,堪称奇葩……
“好,我愿意追随你,直到你死,或直到我亡。”
云长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雨后的天空恰好挂上了彩虹,百鸟齐鸣,百兽齐奔,于是这一天也被称为宣誓日。
“得了,得了,别生生死死的,好好活着就好。”
罗阳很是受用,但又觉得云长白有点言过其实。毕竟自个儿不是他爹,不是他娘,没有生他养他,非但没有给他半点好处,还抢了他家的宝藏,他竟然还追随自己。
他心道,这么看来,云长白毅然决然愿意当自己的小跟班,有两种可能:一,他确实发现自己以后将是超级无敌牛逼的存在,眼光好!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迷恋并爱上了自己,太污了!
风萧萧兮碎叶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不过在离开碎叶城躲避云家的追杀之前,罗阳还想看看叶家,想知道当初想要夺宝杀人的叶千刃,现在他过的怎么样。
按照市井之内万事通的小道消息,“叶千刃修为全废,还断了一只胳膊,甚至有些不清醒,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哎,想当初叱咤风云的御术师,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人物。”
还不够!
罗阳心中一阵暗爽,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虽然不知道是谁帮自己报了仇,但叶千刃他该死,落得如此下场,是必然,就算没有,他也将死在自己的手中。
更何况作为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当初口口声声喊了要将他扒皮抽筋,顺便操翻他家女性,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翠翠,伤你的人现在已经是个废物,等以后咱们回来,结束了他的痛苦,顺便超度一下他的家人。”
罗阳摸着她的脸,顺着一道疤,轻轻抚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快走吧,否则逃不过云家的天罗地网。”
云长白对两人的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儿女情长这种事情,等活下去再说比较好。
忽然黑云压顶,威视逼人,就在三人头顶的一块,闷雷滚滚,其他地方都是碧空万里、风和日丽,一个精瘦的男子落下,捋着山羊胡须,一袭青袍随风飘飘。
“走,走到哪里?身为天眼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