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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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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落,不仅相伯怔然,其它人亦一脸意外惊讶。

    借书?!

    陈三眸色璀璨,她相信,一个拥有如此博渊学识之人,必定曾将岁月常年畅洋书海洗涤的。

    说实话,她虽不缺乏古学知识,但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熏陶出来的灵魂,她与这个时代的文化之间巨大的鸿沟与差异,她想弥补并理解这种断层,是亦她求学若渴,并想从昔日圣贤书籍之中寻找出一条属于她陈白起能够坦然行走的道路。

    然而书何其珍贵,多少人一生只品读一书便受用无穷,想要博览群书的机会何其难得,今日若不开口,倒是可惜了这一番际遇了。

    当然,这番思虑亦有她接受系统任务的缘故,这番下山若再次拜访谁知哪一日,不若借此由头与他就近接触。

    至于此番上山求医之事,恐怕就算她出声相求,以他这种虚弱状态亦无力下山救治,毕竟医治医患乃一件劳神费力之事。

    她考虑与其央求一件他根本办不到的事情,不如另寻一件双方皆可接受之事。

    相伯扫过她白净而纤弱的模样,踟蹰道:“至平陵县入东侔一路程,日头酷暑……”

    陈白起从容一笑,道:“为求学,古有儿朗凿壁借光、悬梁刺股,陈三虽不至于做到自残,但亦懂读书求学不宜懒,天地日月比人忙。”

    其实这个时代求学本就是一件十分坚苦忍耐的事情,所谓三更灯火五更鸡,学子皆刻苦,不过这倒是第一次让相伯荀惑遇到一个有如此觉悟好学的姑子。

    不知为何,他有意想了解一下她,相询道:“可曾读过哪些书?”

    陈三答:“论语,诗经。”

    他沉吟片刻,再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可识此句出处?”

    陈三不假思索:“论语述而篇第七。”

    相伯温和视之:“可知其意?”

    陈三于心中组织一下语言,方吐词如珠:“圣人认为,教学弟子方面倾囊相授,却不可死记硬背,他要求学生能够懂得”举一反三“,能够自行思考与领悟,在学生充分进行独立思考后,再对其进行启发、开导。”

    其实论语于陈三而言尚属显浅,后世释解的译文也不少,是以答起来并无压力,但她这一番应答如流,却令其它人暗惊诧异。

    一为她对论语的倒背如流,二为其才思敏捷。

    相伯先生喜欢聪慧之人,他神色更为和善:“陈三,你可知我考你此句的含义?”

    “陈三感谢相伯先生赐曲教晦,亦谢先生的成全。”陈白起何止聪慧,简直狡猾,她一捕捉到他的意图,便百计钻营,定不让他摆脱。

    “不日陈三会再往拜访,陈三期盼能再见到先生。”她盈盈福身,绛唇轻启,笑染双靥。

    明媚光线之中,少女的容颜鲜活而不识愁苦,她朝他笑得欢愉而感激,不需巧舌媚态,仅凭那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便已美得令人目眩神晃。

    相伯先生看着她,不意外又忆起先前孟浪一幕,突然一把揪紧心脏处,一语不发忙不迭地步上台阶,那飞叠而起的衣袍似凛冽的蝴蝶翅膀,他墨发飞逸,微微垂首的面容并无遮挡,白玉般的脸庞,似染醉了一抹红云……

    “啪”地一下他入草堂阖上柴门,略带痛苦迷茫的好听嗓音传出:“某心脏绞痛,怕犯了心疾,恐不能再行相送诸位。”

    ------题外话------

    少女那明媚而虔诚的笑对于单身狗的相伯先生而言太刺激了=。=

    说话回来,这两人文化交流思想碰撞的时候,主公在干嘛呢?

    公子沧月正在阴森冷笑——谁给她的权利跟别的男人单独私下会面!还想不想要刷好感了?!

    静:噫,不是你给的吗?

    公子沧月:……

    。。。

第四十章 主公;我究竟对你干了什么() 
公子沧月等人告别了相伯先生,归返平陵县时多了一稚傲小童南烛。

    回想离别之际,小童泪湿衣襟,长揖不起:“先生,多加保重,南烛定尽快归来。”

    相伯先生尤不放心嘱咐:“你脾性冲动切莫在外生事,好生襄助将军与平陵县百姓平匪灭灾,方谈归意。”

    小童早知此结果,嗫嗫道:“诺。”

    公子沧月见小童离主依依不舍,便知主仆情深,他言:“先生珍重,稍时返县,月会另谴一仆伇前往茅庐照应先生日常起居饮食。”

    相伯先生自然固辞不收。

    “以先生之才恐无暇顾及琐碎闲事,月既领走先生随侍小童,待还你一侍从方为义理。”

    言罢,不待相伯荀惑推辞,便携众原路离去。

    待篱笆墙外脚步逐渐远去,幽静的茅屋内方悠然步出一道清雅如歌的身影,天边晚云渐收,他立于台阶上,神色似品茗般如沐春风,素手拂袍一掸,茅屋闲居幽雅前那一条清晰的道路,已逐渐幻化成一片修竹交加的翠屏,回路不可追溯。

    此时一缕清新的风,自然清爽人陶醉,吹过空旷幽静的疏林,茅檐芭蕉数尺,凌霄花犹在树梢杳然绽放,簌簌而摇。

    檐下,清阴澄夏,一道声音疑惑地轻轻念着:“竟懂鬼谋派的瞳术,这姑子究竟师承何人……”

    系统:相伯荀惑对你好感度+15

    风起,呼啦吹起陈白起发丝飘扬,似有所感应蓦然回头,瞳仁灵动,目光笔直投入茅屋房向。

    她的目光犹如稀世利剑,能切割一切虚伪幻阵的阻隔。

    怦怦!

    相伯先生诧异,只觉隔着遥远的时空两人的视线交汇,那一刻不受控制激烈的心跳,令其苦恼地揪胸。

    “以往虽偶尔有头晕、咳喘、手脚冰凉之症,这倒是第一次患了心悸之症,莫非当真如南蛮巫祝所预言,某注定岁不过二十五……”

    相伯先生脚步虚浮摇晃于草堂阴暗角落,又开始了一日的哀叹忧郁绝望。

    ——

    回程,孙鞅态度友善地与低头擦泪的小童搭话,小童虽有些不谙世事小脾性,却也并非什么奸恶之徒,一番交谈之下,方知小童虽末得相伯先生亲授,却也经指点懂得雌黄之术与破阵之法,虽不过一小童尔,却因常年跟随一学问家身旁,倒比一般寒士更有见地。

    另一旁,勋翟正向陈白起致谢,之前他被困于阵中,虽无法观察四周,却听到她喊“放人”之声。

    陈白起面对少年将军爱赠分明的爽朗性格并不讨厌,她抿唇一笑:“将军如此慎重之态,倒令陈三惶恐了。”

    嘴中说着惶恐,但实则她神色从容,倒比他还更自在有余。

    “我都被困于阵中,你一小小姑子,如何能唬得那恶童放人?”勋翟挠挠眉,百思不得其解。

    说实话,陈白起当时受麒麟血脉所控,神智一片清晰一半混沌,当时她视界清明,仿佛阵术于她眼中皆遁于无形,那像蜘蛛网般交错阡陌的阵法,偏她她就能够一眼窥其漏洞。

    对此,她自身尚不明朗只有避而不谈,勋翟见此不再追问,俊傲五官咧开一嘴白牙,郑重承诺:“翟自当欠你一人情,若有难处,随时来讨。”

    这便是春秋战国时期孔孟之道熏陶下的纯朴德操,无论于别人而言是多小的恩惠,他们亦会涌泉相报。

    陈白起笑声应下,不故作推辞。

    当马车赶回陈家坞堡时,天色已完全黑下,影影幢幢的坞堡前隐约朦胧火星几点,听到轱辘马车声响,高墙厚门前便迎来几人。

    就近一看,火光映出大体轮廓,正是手执灯笼的姬韫、巨与姒姜三人。

    陈白起听到车外有人呼唤,见车停遂撩帘下车:“姐夫?”

    “你且忙碌一日,先返堡内盥洗一番。”姬韫上下打量她一番,便将灯笼递予她,领其余两人于马车前于贵人施礼:“夜色已晚,赶路不便,若诸位不弃便于坞堡歇一晚。”

    车内静默一会儿,孙鞅便出来答应:“陈三姐夫毋须客气,吾等尚有军务丞待处理,今日便就此别过。”

    两人清淡叙礼一番,便不作强求。

    陈白起持一灯笼步向马车侧窗,两旁扈从立即退出十尺开来,供其站立。

    姬韫、姒等窥此一幕,心中皆为震愣——分明不久前若有人逾越靠近,士卒莫不警惕兵戟相向,如今不需命令,娇娘一靠近他等便自行退避以示尊重,简直前后天壤之别。

    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何事,才有此番转变?!

    陈白起立于车窗旁,踮起脚尖将灯笼挂一盏于桓梁处,漆黑的车厢被光线朦胧柔和了线条。

    灯下,因光线的缘故,公子沧月的侧身影子清晰投射于车帘之上,他稳坐不动,两人仅隔着一层薄垂的帘布,她的影子与他的影子像同轴墨画一般缄默相对。

    陈白起一时言讷,怪异的是车内亦异常安静。

    直到勋翟忍不住“噗哧”一声捂嘴闷笑,孙先生按喉咳咳清嗓,陈白起方醒神,她颐然含笑拜礼一声“一路小心”便退回姬韫身旁。

    “出发。”

    一道清泠低沉磁性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

    “诺。”

    队伍驶远一段行程,漆黑的夜里,只有那一盏陈白起挂起的微弱的灯光照亮着前方的路,无人窥知的车厢内,公子沧月那高岭之花的冷颜徐徐扬起一抹极为罕见的柔和笑意。

    这时系统突然刷出一行撒花信息。

    系统:公子沧月对你好感度+20

    陈白起顿时傻眼。

    ——竟猛涨20点,她究竟在无意中对主公做了什么?!

    这厢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但见一仆伇奔走而来,面露急色:“女郎,您终回来了,北溏褚氏今早来人了,主上让您赶紧前去中堂。”

    陈白起收敛起嘴角笑意,一听诸氏便知麻烦来了,她瞥向姒姜等人:“出何事了?”

    “听闻褚氏此次前来是为商谈你及笄后两家的婚事。”姒姜合掌一拍,眸缀碎星笑得没心没肺。

    陈白起挑眉——谈婚事?怕是来退婚事的吧!

    她对仆伇道:“你且去回父亲,我稍作打理一番便去。”

    。。。

第四十一章 主公;欺人太甚诸氏一族() 
“姐夫,这一日审查翻籍典查阅可有什么收获?”陈白起一边将褡裢递于巨,边走边问道。

    姬见她此趟归来一身风尘,眉宇间难掩疲倦之色,是以并不愿提及那烦臜事令她为难,但她却亲口询问了,方斟酌一番,应道:“入籍姬妾共四十八,暴动时折损十四人,其中三人籍贯平陵东侔、阳隅,剩余部分籍贯北峡、保定,少数……陈豫。”

    北峡与保定……陈白起忆起,应该属于北溏县管辖区吧。

    至于“陈豫”……是楚国都丹阳啊。

    一个与与陈娇娘定有婚约的北溏褚氏所在,一个是陈氏本家所在……

    陈白起低眸一笑,穿过院廊曲径,问道:“那个叫妩娘的人呢?”

    见陈娇娘之神色平淡,一时姬韫亦分不清她究竟是否领悟到这其中穿梭复杂的缘故。

    “她为保定人。”

    “哦,她的家世背景?”

    “其余她支字不语。”

    “那是姐夫手段太温和了,待我稍后亲自再审吧。”陈白起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

    姬韫脸色微怔,久久失语。

    从此话中他已知陈娇娘早已将一切知悉了然于胸,只是他没预料到她的表现会是这样,在一切风清云淡的表情之下,有着一颗比男子更冷硬似铁的心。

    中堂正厅外,一片乌漆抹黑,翘瓦天井余映清辉些许,陈白起自一婢女手中取过帷帽,将帽檐遮面的白纱卷放下,瞥了一眼姒姜与巨:“人多口杂,你们不必跟来。”

    陈白起步履款款跟随着姬韫一道避开前厅,绕了一院从侧门小室,小室与正厅用精致雕铭稀疏的竹帘隔挡开来,内外烛盏熠熠,能够朦胧依稀观其身影辨别。

    陈白起挺直背脊跪坐于苇席上,听着陈父在前厅与几名陌生口音的男人正在谈话,与陈父温懦低嗫的声音相比,另外几人的声量粗旷而气壮。

    陈白起识得他们对语用的乃楚国官语,一般而言棣属丹阳江苏口音,虽说得不甚标准,却也是“努力”将那属于高人一等的腔调摆出。

    陈父与陈白起乃正宗丹阳人士,祖辈世阀,实则在陈父面前摆楚都的谱,这群人简直如东施效颦一样可笑。

    姬韫从侧门而出去请陈父,陈父正被人“教训”得脑袋恹垂耷拉,一听闻陈娇娘归来,顿时眼睛一亮,他连忙向那几人告罪,便留姬韫在外招待客人,自己则抡袖擦汗赶赴内室,一看到陈白起便瘪嘴,眼眶委屈得泛红。

    “娇娇儿,这群贼夫简直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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