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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一边请殴仁和德埃布莱尔坐下,另一边摇摇铃唤来了管家:“给两位先生上茶!”
看见没有,这就是最真实的塔列朗,一个死要钱的卑鄙瘸子。
“先生们,我由衷的替受难的那些教友感谢你们的慈悲。像你们这样年轻又赋予爱心的绅士是法国的福气。作为上帝和国王陛下最谦卑仆从,我愿意帮助你们这些慈善的羔羊。”
德埃布莱尔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殴仁不知道,反正他是如坐针毡。这就是教区的大主教,这就是国王陛下任命的臣子。这哪里还有什么操守可言!
反正殴仁是很不舒服,他觉得书房里的空气都是恶臭的,而塔列朗更是臭不可闻。殴仁真想摔门而去,这对他简直就是。
塔列朗也注意到了殴仁的小动作,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他有意见,似乎有些鄙视他。不过塔列朗却浑意,鄙视就鄙视呗,反正只要你给钱就好了。像这种充满了道德洁癖的愚蠢青年他见得多了,这样的人要么被巴黎的上流社会玩死了,要么就是被磨平了棱角变得跟他一样卑鄙。反正无非是这两个结果。
德埃布莱尔其实也注意到了殴仁的不痛快,其实他在心里也有些叹气,殴仁有时候确实太古板太倔强了。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个鬼样子,你不去适应就只能被淘汰。更何况跟塔列朗一样的卑鄙小人打交道,你太老实只会被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在这方面他认为殴仁连卡斯德尔莫都不如。
不过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赶紧对塔列朗的慷慨表示感谢,并提出了需要解决的问题。
“内克尔先生么?”
塔列朗诧异地看了德埃布莱尔和殴仁一眼,他可真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竟然招惹的是内克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过塔列朗的诧异也就是这么一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原因嘛很简单,如果是小麻烦能找他塔列朗出手?而且一给就是两万利弗尔。不遇上棘手的大麻烦怎么会如此慷慨呢。
塔列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内克尔先生可不好打交道阿!”
殴仁这边还有些纳闷,刚才你不是说愿意帮忙么?怎么瞬间又变卦了?
德埃布莱尔却是明白的,他赶紧接上:“是的,我们也知道说服内克尔先生很不容易。如果您能帮到我们,事成之后我们还愿意捐献两万利弗尔赈济灾民!”
塔列朗心里又笑了,这个价钱已经给得很高了他非常满意。当然,这种满意他不能表露出来。脸上他却皱成一团,一副事情很为难很棘手样子。
良久他才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哎,看在你们的仁慈上,这件事我就勉为其难的去试一试,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从塔列朗的府邸告辞出来,殴仁的一张脸是青一阵红一阵,良久他才狠狠地冲着塔列朗的府邸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这可不是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而是殴仁实实在在的看不惯这种作风,当整个法国的贵族都变得和塔列朗一样唯利是图,一样没有信仰,一样卑鄙无耻的时候,这个国家的贵族还有救吗?
反正殴仁的心都凉了,现在的他越来越觉得贵族不是个东西,所谓的贵族的荣誉感根本都是骗人的!这种世界观崩碎的滋味让他泪流满面,他紧紧地抓住德埃布莱尔的双肩几乎是从咬得咯咯作响的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眼:“我坚持坚守的那些还有意义吗?”
德埃布莱尔能理解殴仁的心情,曾几何时他也像殴仁一样崩溃,巴黎的一切完全不像父母师长灌输给他们的童话那么美丽。这是一座罪恶的都市,时时刻刻都上演着吃人的戏码。在这样一个腐坏堕落之地坚守信仰,需要的不仅仅是意志了。他就不得不放弃了很多坚持,变得得跟那些家伙一样污浊市侩。一直以来他唯一能坚持最后的那一点点底线的也就是殴仁这个榜样了。
德埃布莱尔紧紧地搂住殴仁,在他耳边说道:“我的朋友,我相信坚守总会迎来光明。请我和其他的朋友坚守这最后一块净地吧!”
不知何时大雨就浇了下来,在轰隆隆的雷声中,殴仁和德埃布莱尔搂着彼此的肩膀坚定的在雨中疾行,这场不期而遇的雨洗净了他们心田,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殴仁和德埃布莱尔了。
“你们两个傻瓜,竟然在大雨中一路从凡尔赛走回来。你们的脑子是不是也进水了!”
卡斯德尔莫一边撬开两个几乎冻得僵硬的朋友的嘴,另一边往里面灌白兰地。阿杨则赶紧去烧热水,圣西尔则拿来了赶紧暖和的衣服。
“冷是冷了一点,但心里头舒服啊!”殴仁哼哼唧唧的说道。
德埃布莱尔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身体比殴仁稍弱一点,此刻已经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之后,殴仁才恢复了点怨气,他有些高兴地对卡斯德尔莫说道:“那位死要钱的大主教答应帮忙了,我们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
这话让卡斯德尔莫也高兴了,几个朋友就着烤熟的土豆灌了一肚子白兰地,一个个高兴得醉了过去。不过,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以及这么顺利吗?
86 小人()
塔列朗是个顶顶聪明的人,他做事的原则是:首先必须收钱,其次不能危害自身,最后概不退款。
一开始塔列朗还不觉得帮几个毛孩子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不就是从巴士底狱里捞一个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倒霉鬼,另外让内克尔消消火气么。这种事情对他来讲不说是轻而易举,也算是简单的了。
塔列朗首先去拜会了掌玺大臣巴朗坦,他跟这位大臣关系不过,作为路易十六陛下手底下的实权大臣,哪怕是内克尔也必须卖巴朗坦几分面子。
一开始巴朗坦收了塔列朗一万利弗尔是满口答应帮忙,但是到了当天下午,这位掌玺大臣就变脸了。
“塔列朗先生,把您的支票带走!”巴朗坦冷冰冰地说道。
这种冰冷的语气就首先让塔列朗吃了一惊,要知道巴朗坦脾气不算糟糕,而且跟他还有几分香火情谊,按道理说不至于如此冷漠的对待他。而现在这位大臣偏偏就冷得像块坚冰,不用说肯定是那件事惹的麻烦。
“阁下,究竟是……”
塔列朗刚刚开口就被巴朗坦无情地打断了:“主教先生,我说了将您的支票拿走。这件事到此为此!”
塔列朗被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巴朗坦,这位大臣吹胡子瞪眼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样子。可塔列朗实在想不通那个事儿为什么让巴朗坦如此生气呢?
事情是这样的:巴朗坦一开始的想法跟塔列朗差不多,这种捞人收钱的勾当他也是经常干,业务是相当的纯熟了。在法国能够不给他这个掌玺大臣面子的人可是不多,哪怕是曾经牛逼哄哄的最高法院也愿意卖他面子。在巴朗坦看来,将人从巴士底狱放出来根本没难度,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儿。真正有难度的是让内克尔消气,毕竟财政总监的脸是不好随便打的。不过巴朗坦也不觉得特别为难,毕竟以内克尔当前的处境,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他配合的,怎么也要卖给他一个面子。
但是让巴朗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内克尔竟然真的不给他面子,而且当他搞清楚内克尔为什么要逮捕布律纳以及阿多斯、钟声这三个人之后,是气得七窍生烟。
巴朗坦根本就没有想到塔列朗拜托他去救的竟然是暴民和刁民中的代表人物。作为保守派贵族中的核心人物,巴朗坦对改革和革命没有一毛钱的兴趣,相反他极端的敌视改革和立宪份子。你想想塔列朗竟然让他去救这么三个人,他能不火大!
也就是塔列朗的家族跟巴朗坦关系不错,塔列朗的老子去年死的时候也是拜托了他照应这个长子,否则巴朗坦就不止是将塔列朗赶出去那么简单了。
塔列朗一下子就玩脱了,等他搞清楚其中的缘故之后,也是厚些懊恼。他选了一个错误的人去办事得到的结果自然也是错误的。他就不应该去求巴朗坦,哪怕是他直接去找内克尔都好得多。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已经迟了,就在塔列朗准备再找门路跟内克尔谈谈的时候,那位财政总监却直接找到了他,对他直言不讳地说道:“塔列朗先生,我希望您不要在参合这件事了。作为大主教您应该更关心宗教事务,而不是参与政务。否则我只能跟陛下谈谈关于您的职务的问题了……”
塔列朗顿时就尿了,内克尔的威胁几乎是赤果果的,几乎就差明说你丫再不识趣就给你丫免职。你还别说内克尔真有这个能量,暂时来说路易十六陛下全指望内克尔去摆平第三等级和那些立宪派贵族了,几乎是对内克尔有求必应。
而他塔列朗呢?只不过是一个跛子,他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确实能对路易十六施加很大的影响力,但他们家老爷子已经登天了。而且在临登天之前还向路易十六透支了极大的人情。这位老侯爵豁出脸去哀求路易十六任命塔列朗当奥顿区大主教。而这一项任命并不是路易十六陛下所乐意的。毕竟这位陛下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他并不喜欢塔列朗,而路易十六的王后安托瓦内特是更加的不喜欢塔列朗,当年塔列朗差一点就能当上红衣主教,正是因为这位王后的坚决反对而作罢。
两相比较之下,内克尔是如日中天大权在握,而他塔列朗不过是一个吃父亲老本的纨绔,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所以被内克尔威胁一番之后,塔列朗立刻就落荒而逃。按道理说,这个事情办不成也就算了,谁让他塔列朗不够给力呢?
一般人也就是这么想了,但塔列朗不是一般人,这是一个歹毒、卑鄙、无耻的小人。金币进了他的口袋就断然没有吐出来的可能。并且他还暗暗记恨上了德埃布莱尔和殴仁,认为是这两个毛孩子让他在内克尔和巴朗坦面前丢了面子,这个“仇”他可是要报复的。
所以回去之后眼珠一转他是计上心来,当即吩咐管家叫来德埃布莱尔:“勒内先生,您拜托我的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眉目。”
德埃布莱尔一听自然是高兴不已,只不过他并没有料到塔列朗是居心险恶而已:“不过我必须告诉您,这件事的难度比我预料的要大得多,那位内克尔先生可是相当的厌恶你的那几位朋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想要救他们,难度还是很高的。”
德埃布莱尔是了解塔列朗的,但是了解的还远远不够,他只知道这个瘸子是收钱办事,但并不知道他收钱也会不办事。完全没有料到会被坑的他立刻就说道:“请你放心,钱并不是问题,只要能够拯救我的朋友,我们愿意额外再多捐赠一万利弗尔!”
塔列朗却摇了摇头:“德埃布莱尔先生,您愿意多捐赠更多的款项自然是更好。但现在的问题是需要现钱去疏通关系,您总不至于让我来垫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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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就又付给了他一万利弗尔?”
德埃布莱尔点了点头,这让卡斯德尔莫有些无语。以前约书亚就对他说过类似的事儿,事情没有办成之前决不能随便给钱,尤其是给了钱之后办事的那位又巧立名目再次要钱的时候,就要更加的小心。因为这十有八九就意味着对方是个骗子。
而现在德埃布莱尔不光这么做了,还准备满足塔列朗的贪欲:“塔列朗先生说了,一万里弗尔疏通关系不够,最好是再加一万!”
这让卡斯德尔莫心头一片冰凉,他开始觉得塔列朗靠不住了。
“不至于吧?”德埃布莱尔还不太相信,他认为塔列朗不至于如此的没节操:“作为一名大主教,他不可能背弃自己的诺言吧?”
卡斯德尔莫叹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说了那一位是死要钱么?这样一个贪婪的人哪里有什么信誉可言?”
德埃布莱尔不做声了,因为其实他对塔列朗的做法也是不满意的,他是抱着一线希望祈祷塔列朗不是那么的缺德。现在被卡斯德尔莫这么一提,他也觉得有点不靠谱了。
“现在怎么办?”德埃布莱尔急道。
卡斯德尔莫也没啥好办法,这方面的经验他也是不多,并他也只是从约书亚那里听到了之言半语而已。
倒是殴仁此时保持了清醒,他对德埃布莱尔说道:“勒内,你赶紧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朱丽斯小姐不是消息灵通么!”
德埃布莱尔脸上通红,朱丽斯小姐同他的关系属于是不能说的那种,毕竟那位也是有老公的人。也就是殴仁说,你要换成卡斯德尔莫提出来,德埃布莱尔非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