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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跟我们走,管吃管住,每月还有赏钱。”
江云一听,喜道:“我身强力壮,什么活都能干。”
那大汉道:“跟我们走吧。”
江云频频点头。他跟着三个大汉来到一座大宅门前,只见门上横着一块大扁,上书“胡府”两个大字。
院子里有二十多号人,他们一色青衣,手执单刀,两个两个在一起对打操练。刀光闪闪,“叮当”声不绝。东边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淡眉凤眼,一边饮茶,一边瞧着场上,神情十分悠然得意。
那大汉引江云到了中年人面前,道:“四爷,小的又给物色了一个,您瞧瞧。”
那个被称作“四爷”的人眯着眼睛打量了江云一番,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土里土气,料定是乡下来的,不屑再看一眼,挥了挥手道:“下去吧!给他讲讲府里的规矩,别忘了明天让他来场子上操练。”
那大汉笑着点点头,已毕,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冷冷地对江云道:“跟我走。”
大汉边走边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胡府的一名家丁。刚才那位是府里的胡管家,见了他喊四爷。我是你们的头,喊我虎哥就行了。”
江云随那大汉进了一间屋子。大汉道:“你就住这儿,有事儿喊你,没事儿别乱跑。”他正说着,走进来俩人,一个捧着一件衣服,一个端着一碗肉菜,肉菜上放着两个又白又大的馒头。
彪哥道:“吃饱了,换上衣服,明天一早到院子里跟他们一起操练。别想逃跑,抓回来可没你好果子吃。”他说完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江云看着那一碗肉菜、白馍早馋死了,不等他们全走出去便放开肚皮大吃起来。他已经很饿了,而且这两年里平常也很少吃到荤腥。
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院子里,跟其他人学也拿了一柄刀在哪儿兀自瞎练。那位四爷依然坐在哪儿喝着茶,悠然自得地瞧着他们。
中午便有人挑着箩筐送饭来。伙食依然是肉菜加馒头。太阳落山前收工吃饭。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四天。
这一天晚上,江云睡得正香,只听一阵锣响,紧接着虎哥喊道:“所有家丁都到院子里集合。”
江云跑到院子里,又听虎哥道:“一会儿贼人来了,刀下可别留情。”
众人手执刀剑,排成两排,睁大眼睛瞧着院门。三更十分,只见三条黑影上了房顶,又一纵跳入院中。
虎哥突然扯开嗓子喊道:“兄弟们冲啊!宰了这三个贼人!大老爷重重有赏。”
“冲啊!”众人情绪激愤,齐声呐喊,一霎那声震轩宇。
三人一怔,其中一个道:“胡小三什么时候找来了这么多替死鬼!”
这三个人手执长剑,都是用剑高手,剑光闪过,冲上去的家丁,有一个死一个,有两个,倒一双,片刻之间便有大半人毙命,剩下的人胆战心惊,都往后缩,无一人敢往前一步。
虎哥又喊了两声“冲啊!”可是,再无人敢动。突然,他伸手抓住两人奋力便往前一推。那两人往前趔趄了几步,离三人还有四五步远,便往地上一跪,不住磕头求饶。
虎哥一看,又道:“谁打跑这三个贼人赏银十两。”话毕,还是无一人敢上前。
虎哥见无人上前又加码道:“二十两。”稍顿又道:“五十两。”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江云挺身而出道:“虎哥,小的去会会他们。”他想这五十两银子是不小一笔钱,够娘亲一年用度了。
江云走上前道:“你们三个大胆贼人,夜闯民宅该当何罪?”
此时,三人站成一排,中间那个道:“我们杀人放火,还要奸杀淫掠,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云道:“我一人自然胜不过你们三人,不如咱们打个赌,你们输了便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我若输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阻拦。”
左边站着的那人道:“有意思,我来跟他比。”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中间那人道:“凭什么要跟他比,直接过去杀了他们不就了事?”
“天还尚早,耍耍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看看这个家丁与其他家丁有何不同之处。别人都不来,偏就他来,他是傻还是真有过人之处。”左边那人问:“怎么比?”
中间那人不甘心又道:“少门主,你不想你的美人儿了?”
左边那人道:“美人我自然要,游戏我也要玩。何师兄你不要说,再说就坏了我的雅兴了。小兄弟,你说该怎么比?”
江云道:“你我都不能用内力,十招内你若赢不了我,便算你输,怎么样?”
左边那人笑道:“三招之内便让你服输。”
江云道:“请出招!”
那人道:“不客气了。”话毕一剑刺出。
江云一闪身,用剑一压,他那剑便往下一沉,心道:“此人果然守信,一点内力都没用。”
那人见江云出招巧妙不禁“咦”了一声,大为惊讶。他收剑再出招,这一次却迅捷不已,剑光闪闪,一口气刺了六剑,施了四招。江云用无情剑法里的招式应对全部化解。
三人都又“咦”了一声,中间那人道:“原来也是个用剑高手!少门主,用本派绝招对付他。”
江云道:“还有五招。”
那人怒哼一声,身形一跃,居高临下刺来。江云一看,这一招颇似万宗剑法里的一招“幻影分身”,可惜身形起,却没有“幻影”,又似昆仑剑法里的“提纵刺”,手法又有些区别,当下用了一招昆仑派剑招“足踏斜云”往旁一跃,刚刚避开,又回身一刺,却又是华山派剑法里的“乌龙摆尾”。
那人退了一步道:“小兄弟是什么人竟精通昆仑、华山、逍遥三派剑法。”
江云道:“在下只不过是胡府一名小小家丁,姓江单名一个峰字。”
那人道:“你不想以真实名姓示人也就罢了,在下认输立刻便离开。”话毕,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他道:“这是青宫的令牌,有了它你随时都可以来。在下西门刀,在青宫恭候大驾。”
转身道:“我们走。”
中间那大汉道:“秋凤怎么办?”
西门刀道:“就放过她吧。我们再物色两个,还怕青宫没美人么?”
江云对他们说的话一知半解,不知青宫是个什么样的去处。
三人离去,虎哥出了一口气,上前对江云笑道:“小子,有两下子。这件事我会禀告大老爷,大老爷一定重重有赏。”
次日午后,胡四爷亲自来见江云道:“跟我走,大老爷要见你。”
江云跟他进了后院,来到一间客厅前。胡四爷道:“等着。”过了一会儿,一个面色红润的青年大步走出,上前道:“大恩人,请受在下一拜。”说着,躬身便拜。
江云双手一扶道:“大老爷快快请起,折煞小的了。”
青年一摊手道:“请客厅叙话。”
二人进了厅中,相邻而坐。
“昨夜莫非恩人出手,拙内必被恶人掠走。”青年一顿又对身边的胡四爷道:“去账房取一百两纹银来给这位恩人。”
江云道:“在下受之有愧!”青年道:“不用客气。我听二虎说了,你叫江峰,是本地人么?”
江云道:“在下开封府人氏。”
江云话锋一转又问道:“昨夜那三个人是什么人?”
青年道:“他们是洛阳城北青宫门的人。只因拙内生得貌美,被青宫门的人瞧上,要拉去入宫。说得不好听就是到宫里做娼妓。”
江云道:“就没有王法么?”
青年道:“那宫主的主子听说是皇亲国戚,手里有权有势,一般府衙都要睁只眼闭只眼,有的还要巴结逢迎。”
江云道:“昨晚那个叫西门刀的已经承诺再也不敢来了,请大老爷放心。”
青年道:“下人们都喊鄙人大老爷,好似我是个五六十岁的老翁。恩人,我看我们年纪相仿不如兄弟相称,我叫胡文,你就叫我胡大哥吧!”
江云道:“小人不敢。”
“别说这个就这么定了。”胡文又对身旁的胡四爷道,“胡伯,从今天起让江兄弟去看金库,每月银奉多加二两。”
胡四爷亲自送来一身锦袍,一柄宝剑。江云换上新衣,手握宝剑,神采奕奕,满面春风。
金库是胡府藏金之地,一向有专人看管。胡家在黄河南北经营数十家店铺酒肆,每月进饷的金银堆积如山。这些金银每隔三个月便会收集上来藏进胡府金库。看守金库算的上胡府里最重要的差事。
看守金库的一共有八个人,这八个人都身负武功。这八个人分成两班,黑夜白天轮流看守。金库数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老守卫们警惕性散涣,上夜班大多要喝酒的。喝了酒就往桌上一趴睡觉。江云新来乍到自然不敢大意轻心,两只眼睛瞪着如铜铃似的。
这一天夜里,上白班的守卫张武,抱了一坛酒来,要与大家畅饮。因为这一天是他的寿诞,他请大家喝酒也在情理之中。江云拗不过也贪了几杯,不过那酒不太烈,他也没有几分醉意。而那三个老差卫则不同只喝了个酩酊大醉,一觉不起。
三更时分。房顶上刀光一晃,便见有一人纵了下来。他顿了一会儿,便来到金库门口。金库门口有火把照亮,江云躲在一个大瓮后面把这人看得真切。他一身黑衣,蒙着脸,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单刀。他看了一眼趴在桌上沉睡的三人,立刻来到金库门前。从身上拔出一根针样的东西,往锁里一鼓捣,那门便开了。事到此时,江云还敢一旁窥看,便从大瓮后转出来,大喝一声:“大胆贼人,哪里去!”那贼人吃了一惊,忙四下寻视,当目光落在江云身上时,顿时恼羞成怒,上前挥刀便砍。江云拔剑相抵,斗了几回合,才发现这人也是个稀松平常之辈。当下勇气大增,一剑将他制住。那人趴在地上哀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江云正想着如何处置他时,只见又有一人从房顶跳落下来。那人拔剑而出,径直来到近前,照着江云的前心便刺过去。那人出手如电,武功绝非泛泛之辈。江云拿剑一抵,顿时被来剑撞飞。他心知来人功力深厚,万万抵不过,便想着开溜。那人见对方剑被撞飞,紧接着又一剑刺出。江云心道:“不妙,今夜我要栽这儿。”他将双眼一闭,求生意识下,将剑胡乱挥了两下。那人“咦”了一声,收剑归鞘一闪身到了他身侧,左手往他背上一抓,便纵上房顶,须臾,便出了胡府。来到一辆马车前,把他往上一放。她也跳上马车,驾马疾奔而去。
江云想爬起来,才发觉他已被点了穴,一丝动弹不得。他叫道:“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赶车那人斜眸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
马车行驶了三十余里,进了一幢院子。那人给江云松了穴,押着他进了一间有灯火的屋子。屋子里一张四方桌前坐着两个青衣汉子,一老一少。老的四方脸,丹凤眼花白胡子,少的,面皮白皙,双目冷酷,嘴巴略凸。
此时,那年少的汉子笑道:“师妹去找盘缠,怎还找回一个人来?稀奇!”
那蒙面人摘了面纱,江云一瞧才知她是个女子。这女子生得柳眉杏眼,清秀俏丽。
那女子见江云盯着她看,双眉一皱,脸现愠色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珠。”
那年老的道:“秀儿,你抓一个小子回来是为何?”
那女子道:“这个人有点怪。”
那年老的道:“怎么个怪法?”
那女子道:“我与他打斗时,他出了一招剑法,很像……。”她说到这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江云站得较远也看不清她写得是什么字。
那一老一少看了桌上的字神情都是一惊。年老的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江云道:“在下江峰。”年老的捻着胡须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江云答道:“家父名叫江雨辰。”那年老的眉头又是一皱,对那女子道:“秀儿,你没有看错?”那女子道:“那日在古城外我看得真真切切,而且他的相貌是不是还与那人有几分相似。”那年老的道:“好吧,先把他带回去,弄清楚再说。”
江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年老的笑道:“鄙人姓陆字九星,蓬莱派掌门。”他手指那女子道:“她是我的女儿秀儿。又指那年少的汉子道:“他是我的大徒弟关相庆”。一顿又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们要把你带回蓬莱。”
江云道:“陆掌门这是何意?”陆九星道:“小兄弟,放心,陆某绝不会害你。”
次日一早,三人押着江云上了马车一路往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