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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前行()
君长宁的骨子里似乎天生就带有一种偏执。
她意志力并不坚定,最起码没有道德楷模似的关二爷那种硬气,面对引诱和恐惧很容易就屈服犯错误什么的。
如果此次面对的是几个风姿绰约的美男子,说不定她还真的会动摇那么一下下,爱美之心作祟嘛。奈何这是中毒,还是在君长宁的认知中属于那种玩弄中毒者的人格和尊严的****,几乎是一下子就激起了君长宁骨子里的那点子傲气。
君长宁可以没有社会地位,没有亲朋好友,没有力量美貌,哪怕是亲情爱情友情在某种程度上她通通都可以没有,但她唯一不能没有的就是尊严。
别说是****,就是刀剑加身都夺不去她比天还高的自尊。
她是真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无关乎年龄和阅历。
酒窝美人的迷情毒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毒药的一种,她只是很聪明的抓住了修士身体的一个弱点加以利用,让修真者无时无刻不在循环更新的身体机制加速流转,当灵力的流速超出一个临界点,后果和自爆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这不能算毒药,却比毒药更可恶,更别提灵力过快流转后结合迷情草造成的身热情动。
如果君长宁是个正统合格的修真者,她也绝逃不开身死道消的命运。
可惜她不是。
生活在修真界的人很少会控制自己的**,他们从来随心所欲,很难区分生理和心理之间的差异,可君长宁不同。
她或许对自己想要什么搞不太明白,但却从来知道自己讨厌什么。她是那种被问起喜欢什么会思索半天还犹豫不决,但一说起不喜欢什么就头头是道的人。
在她看来,生理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忍受的,无论是疼痛麻痒,还是空虚饥渴。
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君长宁的头脑十分冷静。
艰难的将所有的注意力从外转向内,一次次的失败、尝试、再失败几乎耗光了她的耐性,鬼使神差的,她想起了在太和宗的时候她第一次被人掳走的情景,那个她一无所有的时候。
是了,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她现在也算得上拥有了什么吧!
君长宁想起那袭仿若水银流泻在大片大片血色荼蘼上的身影,想起他永远寂寥空袤的眼睛,还有那只在她难过伤心时伸出的手。
她就这么死去,会很丢师尊的脸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君长宁想放弃的念头立马就消失了,再深入一想,她死掉后很快会有别的什么人取代她的位置,而她这个耻辱似的污点很快会被忘记,再也没有人提起,别说她渴望的夸奖,哪怕是被骂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一股浓浓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的闷气油然而生,这股情绪是如此激烈以至于完全压下了她身体上的不适。
体内那些她调动不了的金色灵力在此刻骤然膨胀。
和筋脉中疯狂冲撞破坏的灵力不同,金色灵力的流转带来的是温润滋养的清凉,那过快的流速甚至带有一种涤荡清洗的感觉,君长宁迟钝地感觉到她应该是因祸得福了。
九天后,君长宁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她就看见了一张美得日月无光的脸,那双精致的仿若透着光晕的眸子,睫毛根根可数,倒映着湖光山色,溢满欢喜。
君长宁一时间看呆了。
青衣少年瞬间后退,脸上满是不悦,凶巴巴不耐烦道:“喂,你怎么说话不算数!都已经九天了才醒过来。”说完,皱眉打量她一番,嫌弃地退的更远了。
从欢喜到嫌恶的变化太快,君长宁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地眨了下眼睛。
“喂,傻了?”
好吧,再多的惊艳也飞得点滴不剩了。
君长宁清清嗓子,后知后觉地感到身上的不对劲。
她艰难的垂眸打量了下自己,身子僵了僵,看了眼掩着鼻子避得远远的少年,身子往下沉,直至没顶。
其实她不躲人也看不见她脸红了。
假装若无其事地清洗完自己,君长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突然发现一个违和之处:“我不是让你只呆七天就走的吗?这都九天了,你怎么还在?”
柔软的淡蓝色长袍流水一般覆盖全身,她披散着头发,赤着脚走到少年身边。
带着清新水汽的温暖隐约靠近,少年的心莫名的跳了两下,他不自觉微红了脸颊,声音中是无迹可寻的慌乱:“我、你,就知道又是你想摆脱我使出的新手段,你也太、、、、、、”他本是情急之下随口找的托辞,却是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遂气得脸颊通红,控诉的一抬头,愣住了。
少女本就清绝罕见的容貌仿若整个人被升华了一样,眉心的几道绯红越发玄妙,眉发眼的黑,唇的粉,与肌肤的白,交织成一种干净到极点后界限分明的美。
她的气质太过冷,笑起来也不会让人想亲近,此刻,萦绕在周围的模糊和寡淡剥离开来,让少女陡然间便鲜明起来。
“你,咳!丑女人!”少年绷着脸刺了一句,别开脸,再不和少女对视。
君长宁被他一系列变脸弄得莫名其妙,听得这话,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你才是丑女人!”
这么讨人厌的家伙!她想打他。
少年优哉游哉跟上她的脚步,好整以暇分辩道:“我是男人,而且长得比你好看。”
扯着少女的衣袖跳过一个水洼,他笑得眼角弯弯,得意洋洋地望着她张口结舌说不话的样子。
瞪着他好一会儿,君长宁不情不愿憋出一句:“、、、、、、你嘚瑟什么呀!”语气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少年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那张脸白得透着微光,在君长宁的眼中炫目到了极点、美到了极致,她目光微微一痴,但很快掩饰过去,不自在地轻咳了下,一把拽回自己的袖子。
“你的确生的好看,但最多只能排第二。做人还是要谦虚点,天下之大,能理所当然说自己第一的人,最起码要有超绝的实力,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低调才是王道。”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个背风的山坳。君长宁四下看了看,决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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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途中()
她挥袖将地上的枯枝杂草清理干净,将软榻安置在风吹不到的地方,摆好厚厚的毯子和枕头,掏出一个驱蚊香囊放在枕头下。
君长宁直起身看了看,确定再无不妥便走到一边去捡些干柴生火做饭。
少年脱了靴子窝上榻,舒服的蹭了蹭,侧着身子,透过火光看她认真的脸,笑问:“你真见过比我还好看的人?”
“嗯,”君长宁将葱姜蒜八角桂皮等佐料依次放进石锅里,随口应道。
“谁呀?”少年下巴搁在手背上,好奇道。
“我师尊,”君长宁尝了下味道,回头问道:“要不要辣?”
“切”少年露出了个受不了的表情,在她心里,她师尊简直没一处不好,他翻了翻身,将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天上的星星:“少放一点辣,嗯,你们师门是什么样的?”
君长宁将清洗干净的野鸡斩成块放进锅里,抬头想了想,语气怀念道:“我师尊有四个徒弟,我有三个师姐。大师姐出身高贵,为人优雅宽和,处事最为周全,很是照顾我;二师姐,嗯,很漂亮,性子天真浪漫;三师姐醉心剑道,外冷内热,有着所有剑修的骄傲和执着,很是有趣的一个人。”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唇边不由带上笑。
少年斜看她一眼,又转过身面对她,望着她仔细调整火焰大小,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和你二师姐处的不好。”
橙黄色的火光下,有那么一瞬间,少女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形容。
沉默了一会儿,君长宁微微苦笑:“我和她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和仇恨,有的只是一种错位的代入感引发的误会。让外人看来,大概就是,我对全世界宽容却只对她一人严厉。她其实挺好,有问题的人是我。”
在一个至今尚不知道对方名字的人面前吐露心底话,君长宁感到微微尴尬,与此同时也隐约松了口气。这些事情埋藏太久,她甚至开始介怀起当年大师姐关怀中犹带诧异不解的眼神。
说出来就好多了,她望着火光,微微怔然。
少年尽管刻薄傲慢,然此时此刻望着她消沉的样子,她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转而关注起民生大事:“好了没?我都快饿坏了,磨蹭什么。”
“马上就好。”君长宁回过神,语气轻快起来,拨了拨火堆,又添了些柴火。
在这样荒凉的夜晚,一簇篝火、一碗热汤,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声,实在是个很适合倾吐心事的时候。
少年接过君长宁递上的湿巾帕擦擦手,端起石质汤碗喝了一口,神色不明,突然看着面前的少女说:“我的记忆,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
君长宁一愣,诧异抬头:“你是说你、、、、、、”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犹豫着沉默了。
“没错!”少年像是被她的反应逗乐,端肃的神情软和下来,声音平静:“我不记得我的过去。”
夜风似乎也感染了他的情绪,温柔地将君长宁耳畔的发丝往后吹拂,滑过脖颈,痒痒的,她不自在的动了动。
君长宁看着这个哪怕不言不语,只端坐着便恍若有神光透出的少年,心头蓦然一软,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她很蠢吧,要是他不说,她永远也猜不出来。
君长宁低下头,拨弄了下火堆,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她没有回视过去,只是盯着眼前跳动着的火焰,认真想了想,安静的开口:“我不会丢下你的。”
少年静了静,君长宁看不清他的神情,无法揣测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甚至没有要求我遮挡这张总惹麻烦的脸,为什么?”少年的声音很平静,除了追根究底的坚定君长宁什么也听不出来。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为什么?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哪怕他长得再是美若天仙,在当初一面之缘的时候她也不会带上他的。可她竟然带上他了,不但带着他还处处替他解决麻烦,不仅如此,她看看他睡觉的软榻,擦手的锦帕,坐下的锦垫,锅里的食材,兜里还有等他吃完后准备给他榨汁的果子,君长宁深吸一口气,如此照顾一个人,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过!
他容色太过惊人,她却连提议他遮掩一些的念头都没有过。君长宁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开口:“大概,呃,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吧?!”
她话一出口,少年的动作僵在半空,端着她递过来的汤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用一种古怪又复杂的目光盯着她,欲言又止。
他能说这一刻看着她,他的脑海中竟浮现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吗?不自觉将自己比作牡丹花这种事,他该夸赞她洗脑成功了吗?
君长宁有些紧张,不明白他的反应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想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吧?这么一想,君长宁望着他的目光就戒备起来。
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少年的讽刺,君长宁看他默默吃东西不言不语的样子,不由反思自己之前的话着实欠妥。
尽管少年一直仗着容貌欺负人,但君长宁看得出,他并不喜欢别人太过关注他的脸。
“你生气了?”君长宁小心翼翼问道。
少年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口汤,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没有。”他生什么气?哼!
君长宁抿了抿嘴唇,想了想。
她拿出个杯子,将路上采摘的野果虚握手中压榨成汁,讨好的递给他:“给你。”
少年淡淡瞥她一眼,接过来放在地上,继续吃东西,不说话。
君长宁盯着被放在地上的果汁好一会儿,抬眼望着火光中格外沉默的少年,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想不想听我吹笛子?是我家乡的曲子,很好听的。”
少年头也不抬,不理不睬。
君长宁几乎要生气了,她委屈地拿脚踢了踢他的靴子。
少年呛了一下,斜着眼瞅了瞅她,装模作样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绷着声音道:“那就吹一曲听听吧。”他要是继续拿乔,她就要揍他了吧!
君长宁笑逐颜开,那样单纯开心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看得少年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一首曲调略微古怪但风格独特的曲子,局限于吹奏者生涩的技巧,听起来一般。少年看了眼认真吹奏的少女,指望她将感情融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