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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琪琪失败了,好在只是观心进阶凝元,应该不会损坏道基真元……”
“哼……”张大儒没有答话,只是脸上写满了得意两字。
沈家宝却是仍然未曾言语。
这里虽然是院门外,但是距离里间也不过就是五百多米的距离,这里道路宽敞,透过门扉的缝隙,可以将里间看的一览无遗。不多时,三人就看到林清雨带着沈琪琪走了出来。
随着沈琪琪越来越近,沈家瑞与张大儒脸色的神情也渐渐的变了。
沈家瑞是从惋惜渐渐转为惊异,然后是惊喜,最后的压抑不住的震撼。
而张大儒从得意的笑脸,却渐渐转为惊愕,最后是难以置信的迷茫与恐惧。
只有沈家宝的神色一直未曾变过,但他的双眸中,却不断闪着谁也看不懂的异彩。
五百米对于疾步而行的沈琪琪是很快的,片刻之后沈琪琪已经飞奔似的冲出了百花别院的扉门,然后跪倒在沈家瑞与沈家宝的面前。
沈家瑞只看到自家的侄女以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以及自信的眼神朝着自己猛的拜下:
“大伯,二伯!琪琪成功了!我已经进阶凝元!”
说着,沈琪琪跪着的身姿傲慢的朝张大儒一睁眼:“我沈琪琪以心魔起誓,我之所以能进阶凝元,和那什么《女训》《女诫》毫无关系!与张大儒你的‘教诲’,更是半点关系都没!”
张大儒望着那沈琪琪身躯上洋溢出的毫不掩饰的凝元气息,嘴唇哆嗦着,仿佛见了鬼一般的大叫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妖术!这是妖术!!!妖孽,妖孽啊!!!”
第115章 沈家宝的心魔根源()
不管是不是妖孽,也不管是不是妖术,反正沈琪琪就是进阶了。
没用三日,甚至三个时辰都没用。
就在那位刘少侠,不,应该是“刘大儒”!就在刘大儒带着沈琪琪进入百花别院后不到三个时辰,已经卡在观心巅峰三年之久的沈琪琪,就这么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进阶了凝元。成为沈家第三代子弟中第六个进阶凝元的修士,也是第一个进阶凝元的女子。
如果说这是妖术,那么全天下的修士恐怕都希望这样的妖术对自己来这么一下。
当然,这个信息被沈家瑞暂时封锁了起来,因为“刘大儒”说眼下要先帮沈家宝祛除心魔之根,若是消息传出会多生事端。对此沈家瑞简直恨不得高呼“刘大儒高风亮节,不计名利”。
于是,在沈琪琪进阶的第二天,沈家宝就早早的来到了百花别院,等待刘大儒的“教诲”。
为什么来这里?因为刘大儒说了“我的教法与他人不同,你的屋子不适合,从明日开始,你就来这里住下吧。”
沈家宝此时躺在百花别院东南面屋子里的一张躺椅上,虽然闭着眼,但是仍然能感受到那明亮而不耀眼的阳光。
这间屋子宽敞干净,窗户是特别打磨的人造晶石,透光,却又遮蔽了阳光刺眼的部分,让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却又不至于亮的晃眼,好吧,其实就是玻璃。
身下的躺椅垫着一层软绵绵的薄毯,纯棉手工的制品,没有妖兽毛皮那般昂贵,却也没有毛皮的气味。躺在上面很柔软很舒服,舒服的几乎要睡着。
沈家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到如此的舒适,这位年轻的刘夫子所作所为与之前那些夫子截然不同,他并没有像其他夫子那般让自己背诵任何的圣人语录,而是简简单单的说让自己放开心胸。
“你之前的房子太小了,太压抑,也太残酷。在那样的环境中,心魔只会加剧,又怎么可能解除?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先放松你的身体,我才能放松你的心。”
“圣人典籍?呵呵,我不需要那些。若你是一个从未读过书的,或许需要教你那些,但是你早已读过那些,而且你心中的善恶早已有了,我又何必教你那些东西呢?沈前辈,我不希望你待我如师,我希望,你能当我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倾诉一切的朋友。”
“虽然我能让沈琪琪一日之内就进阶,但是前辈……哦,好的,你不叫我夫子,我也不称你前辈,我们就以友论交。呵呵,沈兄,你是结丹进阶破妄,难度自然要高于琪琪。而且你二十四年未曾进阶,这病根也难得多,所以我不可能和琪琪一样一日便让你进阶。”
“据闻明年清明之时,便是闲云秘境的开启之日,而在此之前,沈家已经被赵家和李家所挑战,若是战败,则会失去两个名额。嗯,距离挑战之日还有四个月,我想,若是沈兄你信任我,四个月内,我应该可以让你斩断心魔了,反正沈兄你修行这么多年,多这几个月少几个月也没关系,这几个月里,你就听我的吧。
沈兄相信我?哈哈,那就好!
四年?放心,不会要四年的,沈兄,我忙得很,也没四年时间和你折腾呢,哈哈哈哈。”
于是,沈家宝就真的放开了一切,按照云笑的说法,在阳光充沛的这间宽敞的屋子里,躺了一天。
而云笑,也在这件屋子里,拿出一支玉笛,时不时吹奏出几首清新悦耳的曲子。
舒适的躺椅,
明媚而不刺眼的阳光,
淡雅不腻人的茉莉花茶的清香,
还有刘夫子手中长笛所奏出的不知名的曲子。
这让沈家宝无比的放松与舒适。
从未有过的放松。
第二日。
还是这间明亮的屋子。
仅仅只是一日,沈家宝就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在云笑有意无意的询问中,沈家宝也开始吐露了自己二十四年前引发心魔的“病根”。
“我兄弟感情虽好……但是,少年时不懂事,也确实心有不忿之意。”
“不忿?”
“是啊……少年之时,总觉得,我是大哥,就应该我做家主。其实这也是被宠坏了,我虽然是庶出,但是自小大娘就对我极为厚爱,衣食度用比之二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越是这般宠我,我却越是不懂事,觉得家主之位应该由我。”沈家宝自嘲的笑了笑:“所以说,这小孩子真不能太宠,宠的过了,就容易不知道好歹。”
“这就是,沈兄你心中的刺?”
“刺?”沈家宝轻笑摇头:“刺倒不至于,只是一个坎吧。其实随着我长大,我也知道了嫡子和庶子的分别,而且二弟待我一直都极好,哪怕他身为家主,却也一直敬我为兄……”顿了顿,沈家宝加强语气:“真正的敬我,而非虚意。所以,我也真的认为弟弟做家主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沈家宝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情义,很温暖的笑着。
云笑没有接话,只是轻抚长笛,手指在笛孔上跳动着。这是云笑的一个小习惯,一旦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习惯拿着东西摸。
“这个小坎并不重,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沈家宝笑了一阵,笑容却渐渐的变成了苦笑:“我也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家主之位本就应该是弟弟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修为的进境,这个坎却越发的明细起来……一旦开始进阶,我……我心中的不忿就会在魔元的挑动下越来越明显。一旦魔元入侵,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愤懑郁积,就会想要去争这个家主之位……”
“最初眀气进阶观心,虽然有一丝这样的情绪被勾动,但是我资质尚可,未等这丝情绪成型就已经进阶完毕。”
“到了观心进阶凝元时,这丝情绪已经很清晰,但是我很快就吸纳了足够进阶的天地元气,只强行压住这丝情绪,就也算是度过了。”
“而到了我从凝元进阶结丹之时……这丝情绪已经很明显很明显……在我凝元巅峰之时,当时二弟还只是观心阶二重天。我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这个,心中的这丝恶念就越发的强大。我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将这丝魔念压抑住,勉强的进阶了结丹。”
“但是……随着我进阶结丹……”沈家宝苦笑着:“三十岁不到就进阶结丹,这让我得到了极多的赞誉。在那段时日里,不断有人在夸奖我,说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说我是沈家的骄傲,是沈家腾飞的天命之子……而当时,已经被确定是家主的二弟,才只是观心。”
“我自以为心性坚韧,却没想到在这些夸耀之语中却迷茫了……我真的……真的是……唉……”
“而在二十四年前我试图进阶破妄之时……在魔元侵体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心中的这丝魔念,早已壮大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境地。”沈家宝说到这里,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瘫软在躺椅上,浑身发冷。哪怕是明媚的秋日斜阳,也无法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我清楚的知道……只要我进阶,那么心魔一定会趁虚而入……”
“所以,您便二十四年不再进阶?”
“是啊……”沈家宝闭着眼,轻轻的说道:“我心中清楚,若我强行进阶,必然会被心魔所趁……而一旦我被心魔控制,我必然会杀死弟弟,甚至……杀尽沈家……就……好像当初的姜家前辈一般……所以,沈某二十四年不敢进阶……昔日的沈家天才,至今却依旧只是结丹,不能破妄,不敢破妄……也是……沈某心中有妄深扎于心,又如何破妄?”
“刘先生,沈某,是不是很可笑?很懦弱?”
第116章 治疗准备()
云笑笑了,认真的道:“不是可笑,而是可敬。不是懦弱,而是大勇气!”
沈家宝闻言一愣。
云笑正色凝声:“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您能认清自己心中的阴霾,能压抑住变强的欲望,而为了家人二十四年不进阶,这不可笑,而是可敬。那些明知自己心中有魔,却为了进阶不惜以身试魔的人,比如昔日杀尽全家的姜天权,又或者屠尽师门的黄上志,我就不信他们在进阶之时没有感应到心魔,而他们却坚持要以身试魔,无非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其实是自己的修为,而不是家人,不是师门。”
“放弃,有时候才是真正的勇敢。”
沈家宝有些愣神。
入魔后杀尽全家的姜天权与屠尽师门的黄上志都是南疆的修士,他们都是天赋异禀之人,但是分别在进阶破妄与进阶金丹之时抵御心魔失败,被心魔所趁,还是最残酷的心魔附体,在进阶后便屠尽家人亲友。
很多人对姜天权与黄上志的评价都是惋惜,但是也有对他们迎难而上不惧心魔的行为感到敬佩,这两人都是南疆修士心中的英雄。可是在云笑口中,却变成了为了修为不惜一切的人,这种非主流的评价是沈家宝第一次听闻。
“这……刘先生,姜前辈和黄前辈也只是被心魔所趁吧……他们心中……”
“呵呵,沈兄,你也是进阶过的人,你应该知道只要修士舍得自残,哪怕被心魔所趁,也顶多就是进阶失败或者修为大减。若是最后被心魔附体,其实无非是舍不得放弃进阶的那一丝希望而已,事实上,那丝所谓的希望,恐怕本身就是心魔的诱惑吧。”
“这……这……”
“所以说,那些被心魔附体之人,其实无非是心存侥幸,舍不得放弃变强的机会而已。”云笑淡淡的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人性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说,沈兄你的行为,不是懦弱,而是可敬。放心吧,你的病根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交给我吧。”
“刘,刘先生,你真的,真的不觉得我可耻?”沈家宝有些惶恐的望向云笑,带着期盼。
云笑笑了,标准的阳光笑容。
“沈兄,其实我也有过阴暗的想法哟。我都有过坏的念头,我又怎么会嘲笑你呢?”
“先生你也有?”沈家宝惊讶。
“当然,沈兄你应该也知道我的事情,但是你可知道,我曾经也想过不去做一个尽职的大师兄,而是用我的聪明去获取百花宫的一切?”
“啊?”沈家宝自然是知道“百花宫大师兄为了师傅遗志强行将自己转化为杂灵根阵法师以继承百花宫阵法辅助林少宫主”这个“故事”,却没想到此时云笑居然坦诚心中的阴暗。
“我曾经想过侵犯师妹,想过……想过很多坏事。沈兄,我很聪明的,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很轻易的做到,你相信么?”
云笑当然没这种想法,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心理学里很常见的一种技巧。通过虚构一个和患者相似的故事来达到让患者亲近的目的和让患者信任,这只是一种治疗的技巧。对此,云笑是轻车熟路。
“我自然相信,先生智深如海。”
“对啊,我这么聪明,我却要去为了一个早已死去的师傅牺牲我的一切?我心中难道就真的完全一丝委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