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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眼下少了一条，计价八万下品灵石，萧公子觉得如何？”
这相当于，丢掉那一条鱼，就是丢了两万下品灵石。
若是凌越几人知道，恐怕会吓一跳，再也无法镇定了。因为，若是两万的话，他们还真的很难赔偿的起。
“我只能给五万。”萧揽却不容情，道：“我说过了，三十三条，只能多不能少……如今少一条，我需要再去寻找一条补上，关键是时间我消耗不起。如果你们商行能在一个月内替我找一条来，十万下品灵石照付，额外再付两万，作为报酬。”
显然，萧揽也不是一味无理压价。似乎，少一条，对于他来说，关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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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掌柜虽然明白这一点，却也面露苦色，叹道：“五万就五万吧，多谢萧公子体谅。”
怎么说呢，蓝金鱼的价值，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关键是九霄岛不准蓝金鱼对外贩卖，其他地方能得到蓝金鱼的数目又少……数目稀少，太贵又不值没人肯花这冤枉钱，所以，这三十三条蓝金鱼，是东海宝阁攒了十来年的数目，运到清平镇当众展示也是当做一种噱头一种谈资……少一条，短时间内还真的不好找补了。
五万十万的，无论是对于东海宝阁还是对于萧揽来说，都不是什么大数目。这么讨价还价，显得格外的没滋没味。
萧揽付过账，打出一道神识在水晶缸上，水晶缸眼见着缩成拳头大小，被握在了他的手心。里面游动的蓝金鱼显得格外的袖珍迷你，像是给小孩子玩耍解闷的小玩意儿。
“方掌柜，那个闯祸的是什么人来着？”萧揽问道。
“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人，筑基初期的修为，他身上没有玄清宗的服侍标志，不知道是否是玄清宗的弟子。同他一起的，有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秀气少女，练气九层的修为，报了名字叫凌越。另外一个身着玄清宗杂役弟子的服装，也是练气九层的修为，没有报名字。”方掌柜道：“应该是意外。”
“意外？呵呵。”萧揽似乎不相信，问道：“死掉的鱼呢？”
“被凌越带走了。”方掌柜也想不出其中蹊跷，水晶缸是特制的法器，蓝金鱼同样没有那么容易受到惊吓……但问来问去，都没察觉到有任何异常。他补充道：“我和几位供奉都查看过了，那条鱼在跃出水面之后很快死掉，落地之后，成了灰褐色，生息全无，的确是死了。”
萧揽淡淡一笑，与方掌柜告别，走了出去。
他收敛气息，缓缓离开南楼坊市，在内城走了一圈，回到山门，将身份牌展示给守山弟子观看。
“见过萧师兄。”宋青峰归还身份牌，恭敬行礼。
萧揽点点头，走进宗门，踏剑飞离，片刻又折返回来，问道：“宋师弟，近日进出宗门的，是否有一个叫凌越的女弟子？十五六岁，炼气九层了。”
这样的年龄和修为，又是个女弟子，在杂役弟子之中不应该被人忽略。他萧揽乃是掌门弟子不了解下层情况，守山弟子不应该没有印象。
“凌越？”宋青峰怔了一下，连忙道：“是孟师叔请萧师兄询问的吗？凌师妹和庞师弟已经到了，如今住在外城的流水巷，他们来问过几回了，但不巧的是，孟师叔一直都在闭关，容泉师兄也不在。”
“嗯？”萧揽怔了一下，道：“什么情况，你详细说一说。”
宋青峰将凌越和庞统二人的身份来历情况说了一说。
原来是他们？难怪凌越这个名字方才听到的时候，他隐隐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从落凤山脉出来的？
宗门为了找到他们那些被囚之人，还特意给出了五千宗门贡献……似乎原本应该是被魏至圣得到的，但他没坚持到宗门救援死掉了，那五千宗门贡献就被分给了第一时间驻守灵窟的孟夏，容泉和凤无忧……
孟师叔。
萧揽的注意力在这三个字上徘徊停留了一阵，才重新拉回了注意力，微一沉吟，向宋青峰道：“凌师妹他们的情况，我和师父都了解一些。回头我便派人接他们进宗安置。”
“那就太好了。”宋青峰忙道：“他们总是来问，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孟师叔几人啊，幸好自己一直都很客气。宋青峰有些庆幸。
萧揽直接去了外门，求见了外门长老随风真人，将凌越二人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两个人资质都不错，是小师弟领进修行大门的，早就算作宗门弟子了。如今一个已经筑基，一个也快了，如今来了，便正式办理身份，拜入宗门吧，长老觉得呢？”
这不过是小事。
随风真人没有不答应的，唤来一位执事，乃是他的弟子李邦，当着萧揽的面，写下手令，让李邦这就去将人带过来，安排一应事宜。
萧揽拜别随风真人，同李邦一起，走出了大殿。
“萧师兄太客气，直接将人带进来说一声，我也就替他们办理身份了，何必如此来来回回的。”李邦恭维道。
“总要遵照规章流程来办。”萧揽微笑道：“其实我也是在山门那里才得知他们找来了，也没来得及见到人呢。”
“那萧师兄要一起吗？”李邦问道。
“恩，他们初来乍到，就不要太惹人注目了。”萧揽沉吟一番，摇摇头：“李师弟该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不必特殊照顾。我在暗中看着，将来孟师妹和容师弟问起，我也能有所交代。”
“是。”李邦拱手领命，又恭维了萧揽几句，很快到了山门处，向宋青峰要了具体地址，往清平镇去了。
“咦，这位凌师妹，我好像听说过她。”李邦得到信息，有些诧异。
“怎么了？”萧揽开口问道。
李邦拿出一瓶灵液给萧揽看，笑着道：“这位凌师妹，在咱们杂役弟子之中最近可是一位红人。她在坊市上出售的这种灵液，又便宜效果又好，实在是抢手的很，一摆出来就被抢光了的。这种乙等的口味灵液，对我这种筑基后期的弟子都是有用。”
“咦？”萧揽也诧异了，他略一感知，就能判断这灵液的确像李邦所言，不禁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位凌师妹挺有意思的。”
“也许我们玄清宗又要出两位天骄弟子了。”李邦有些羡慕，有些感慨。
能拿出大量灵液出售，说明她们本身就是资源不缺的。资源不缺，又有天资，又有机遇……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进入外门，飞速地追上来了。
真是让人羡慕啊。
李邦感慨了一阵，问道：“萧师兄，都说灵窟那边，灵气浓稠如雾，就连老祖都动心非常，常驻其中了，师兄你竟然还能沉得住气？我这心里都长草了，跟我师父提好几次了，唉。”
“一批一批，都有机会的。”萧揽道：“李师弟现在攒够了贡献值，将来去到灵窟，才能有更好的洞府做选择，事半功倍。”他笑着道：“总不能大家都去了，宗门不留人了吧？灵窟的面积并不大，去多了人，也挤不下不是？”
“那也是。”李邦还是苦恼，道：“但修炼么，就怕一步慢步步慢。大家都将灵窟描述的太神奇了……不瞒师兄，下一批次，我说什么都是要去的。”
一步慢，步步慢……
萧揽回味着这句话，想着原本差自己很远的孟夏，不过是出去一趟，不过一年的光景，就从金丹初期疯狂提升，成就了元婴真人回来！如此提升速度，整个玄清宗的记载上都没有，简直惊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为此，还惊动了老祖出关，替她检查隐患！
再有容泉，第一次出门游历，筑基期的修为进步还算正常，但转眼间，再次出门，就结丹了！听说他和凤无忧都得到了玄慎老祖的召见！
孟夏已经超过了他，成了宗门弟子口中的“孟师叔”。容泉正大踏步地前行，不知道又有什么奇遇……只有他，留在了玄清宗内，修为也在原地踏步。
他不是不想去灵窟，借助灵窟充裕的灵气进行突破。
他也不是没有资格前去。
而是，眼下，他还另外有一种准备……只是没想到的是，既然出了些岔子。
萧揽心思翻滚，同李邦闲聊几句之后，同他告别，却是隐匿了身形，提前找到了流水巷。
这里属于玄清宗的产业，都是差不多的院落，有小型聚灵阵存在，供人修炼。另外，每一个小院都刻了阵法，阵法运转，阻挡了神识查探。
萧揽没有任何动作，隐匿等待。
李邦很快找了过来，叩门表露身份，说明来意，很快阵法打开，门口出现一个少年人，兴奋地与李邦说话。
庞统？萧揽方才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一边关注两人谈话，一边分出神识，往小院里查探。
院子里没有人？在屋里？而各个房间却又有禁制……两个野小子，防范如此严密？秘密很多？萧揽忍不住皱眉。
庞统已经将李邦迎进了院子里。有一个房间开了门，走出了一名少女。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散着清新而蓬勃的少女气息，面容秀美，但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却是格外的沉静安宁，如同夜空之中的星，让人看着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失神。
凌越。
如此特别的气质，让萧揽很难将她同落凤山脉的落魄人族联系在一起。难怪，会让容泉那小子念念不忘。
就在萧揽暗中的神识落在凌越身上打量之时，凌越似有察觉，眼中闪过一抹光，没有声张，含笑与李邦交谈。
“……孟师祖没有出关，不过萧师兄知道了两位，亲自求到了外门长老之处，这才让宗门破例，派了我来接两位拜入宗门安置。”李邦自我介绍了一下，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凌越摇摇头。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李邦询问。
“麻烦师兄稍等，我们收拾一下。”凌越吩咐庞统去厨房敲门，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桌面上的蓝魅，有些难办。
她还没有给蓝魅找到住处。
“你要不委屈一下？”凌越拿了个小盒子，准备让蓝魅脱水，收进盒子里。
“不要。”蓝魅立即拒绝了：“我现在又不是蓝金鱼了！”
一条好看的小鱼，最多让人多看一眼罢了，又能如何？
凌越想到之前的那一道神识，有些头疼。不过，蓝魅说的也是，它现在与蓝金鱼区别很大了，不至于让人认错。算了，真遇到了什么不可控的，把它舍给来抢的人就是了。它不愿意受委屈，就不能怨她……
凌越想到这里，点头道：“那好吧。”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捧着一个玻璃缸，走出了房间。
暗处，萧揽的目光猛然一缩，随即又露出了疑惑。
“咦，师妹这养的是什么？”李邦好奇问道。
“一条小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凌越道：“为了它，我可是花了三百灵石。”她将东海宝阁里发生的事情讲了讲，将鱼缸塞给庞统抱着：“……本来想要找东海宝阁理论的，但一想，不如留下来，让庞统养着，也算是让他记住这个教训，磨一磨他的性子。”
“的确看着有八分相似。”李奇观摩了一番，没有察觉到什么特别的，呵呵笑道：“东海宝阁家大业大，倒也不至于坑两位。也许他们也是一时不查吧。”
收购的时候被人骗了，或是在保管的过程之中被人掉包，都是有可能的。
凌越含笑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温实有从厨房走了出来。
凌越向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道：“……师兄且在这里忙，我们在宗门安置好了，就会回来一趟。院子到时候再退。”
温实有没有意见，向李邦行了礼，站在了一边。
凌越和庞统随同李邦离开住处，往宗门走去。一路闲谈，李邦难免问到温实有——
“我们请了温师兄帮了些小忙。”凌越道：“温师兄人很好的。”
“我知道他。”李邦感慨道：“他啊，也是时运不济。若是不能抓紧时间提升修为的话，迟早都要从宗门离开……”又呵呵补充道：“不过现在有两位照拂，他肯定要转运了。”
“我们更是新人，怎么能照拂的了温师兄？”凌越摇头道；“是温师兄照顾我们才是。”
李邦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对他们的安排：“我们玄清宗没有直接招收外门弟子的先例，除非是有元婴真人直接收徒。孟师祖闭关，我们不好打搅，所以只能暂时将两位的身份定为杂役弟子安置。向这位庞师弟已经是筑基修为，到下次宗门考核的时候，便能更换身份牌，正式成为外门弟子了。”
李邦对二人颇为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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