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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师兄妹没报仇的，沈三元。
萧揽接过信，挑了挑眉，将信还了回去，平淡地道：“这不正说明，我说的并没有错？那小丫头能有如此战绩，不正好证明，她身上有了不起的东西吗？”
“我其实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了。”萧揽淡淡地道：“什么黑桃夫人绯扇孤狼之流，你一个人能打他们三个。”
这就是大宗门倾力培养核心弟子与其他人的区别。
那三个人拿不下凌越，沈三元却未必。再说，若沈三元真的倾尽手段都无法留下凌越一个小小筑基的，那他就白瞎上水宗这么多年的看重，丢人丢大了。
沈三元却不以为然，摇头道：“我遇到过许多宗门出来的女弟子。就算是我不报出上水宗的名头，随便扯一个出身，她们都会很快相信，不再防备我。但那个小丫头，却不一样。”
“自始至终，她都在防备我。”沈三元道：“你知道，没有一万分的把握，我从来都不会冒险的。因为冒险的代价太大。我一直牢牢记得，不要再重复当年的错误。”
沈三元比萧揽大了近十岁。
当年，早十年修道，已经筑基圆满的沈三元，隐瞒身份在黑云城中打混，在一群人之中，很快成了领头的，组成了黑煞的雏形。然后，他就遇上了才筑基中期的萧揽。
那一战，黑煞成员死掉了大半，其余重伤。萧揽赢了，他揭下了黑煞的面具，认出了沈三元，却并没有对外揭露沈三元。当然，是有代价的。
比如，萧揽之前得到的关于蓝金鱼炼丹的古卷轴，就是沈三元送给他的。
比如，萧揽传信让黑煞却找庞统几人的麻烦，黑煞就去了。
“你那些人手，就一点都不心疼？”萧揽再问。
“黑煞存在的时间够久了，此时干脆结实了也不错。”沈三元看着萧揽，道：“我总归是上水宗的沈三元。别的什么，都是次要的。”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有些担心，萧揽会乐意，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萧揽脸色稍冷，却并未指责沈三元什么，又很快微微一笑，端起茶盏，向沈三元示意。
沈三元放松下来。
萧揽掌握了他曾经身为黑煞截杀过许多宗门试炼弟子的把柄……但就在之前，他也掌握了萧揽借刀杀人陷害自己同门师兄妹的把柄。当然，自己的把柄要严重的多。沈三元之所以敢尝试一下不去遵从萧揽的意思，那是因为，他在想，萧揽的身份地位要比他贵重的多，对自己的名声，要更加爱护。
看起来，他是赌对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还是苦笑道：“我是真的不敢出手。萧兄，这个胖子你难道就没有留意？他身上的铠甲防御连黑桃夫人都破不了……你们玄清宗的弟子，到底深浅如何，外人实在是难以揣度。”
“就像我之前还以为，四名金丹出手，怎么也能完成萧兄你的交代了。哪知道，那凌越竟然能在四名金丹包围之下瞬间重创两人逃走？”
“自爆法宝，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萧揽冷声道。
“那也足以说明，她不是那种温室弟子，而是真正精通生死搏杀的。”沈三元轻叹，感慨道：“我其实有些不明白，她年纪才多大一点，十六还是十七？又仅仅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怎么会有如此的老辣！萧兄，敢问那凌越到底是什么来历？”
“没什么来历，就是走了运得了些好东西罢了。”萧揽没有告诉沈三元，却是惋惜地道：“真是可惜。”
128 巨债（）
也许是可惜，这一次没能对凌越庞统造成多少麻烦。
也许是可惜，少了黑煞，少了一些方便。
也许是可惜，沈三元太过保守，失去了他的机缘？
沈三元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也许的确是太谨慎了些。但对面一个连萧揽都忌惮的小丫头，也许萧揽在解释说是因为他身边不便，但沈三元又怎么会完全相信。换做自己是萧揽，也会安排有其他的手段，不会轻易授人把柄。
再说，一个人运气好的人，显然是一个身具气运之人。而一个身具气运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杀死掉？太容易夭折的天才，绝不是真正的天才。
沈三元很清楚，他是绝杀不了那个小姑娘的。
……
凌越回头，又长途跋涉了几日，找到了乖乖修养疗伤的几个人。
她一露面，四人立即围拢过来，看着凌越的目光之中难掩好奇之色，都有太多话要问了。
“凌师妹，原来你藏得这么深啊。”崔顺感慨，说出了好几人的心声。
金莲心用力点头，兴奋地问道：“那沈三元是不是坏人！你把他怎样啦？是不是杀掉了？”
“你想多了。”凌越摇摇头：“我们结伴回到黑云城后，就分开了，约了几个月后在玄清宗再见，他们上水宗的人要借助传送阵去往落凤山脉。倒是后来出黑云城的时候，被好几拨人缀上了。好在，这些人并不齐心，自己先争斗了起来，我就趁着乱，把人都甩掉了。”
她没有说的太详细。
她审视几人，淡笑着转移话题：“大家都收获很大么……莲心你满十二岁了没有？修为提升的这么快，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我也不知道啊。”金莲心想了想，道：“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她还是犹豫起来：“回到宗门之后，我得找长老们问问看。”
凌越看向庞统，庞统摇头：“……我没有空，所以没什么进展。”说的是他黑甲转向银甲。从庞统身上就能看出来，这《琉璃战体》的修炼，实在太过吃力了。无论是资源还是精力，都让人难以吃得消。
凌越又看向崔顺。崔顺摇摇头，却道：“老温需要你帮忙。”他不需要凌越关注他什么。又道：“那你们聊，我去修炼了。”
庞统和金莲心也识趣离开了。
凌越看向温实有。
温实有斟酌了一下，道：“我想要突破，但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希望凌师妹你能看顾一二。”
“你为什么不尝试用一下聚灵阵？”凌越问道：“高级聚灵阵，使用高级灵石的话，生出的灵气足够你使用的了。”高级灵石，转化灵气，简直又快又好。
“凌师妹说笑话了。”温实有笑容有些尴尬：“若是凌师妹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也就只能去辛苦攒钱了。”
不说高级灵石了，他连中级灵石都没有几块。不仅仅是他，所有的筑基修士怕都没多少中级灵石。
“温师兄明白很贵就好。”凌越拍了拍手，微笑道：“我没有高级灵石，但我能有差不多效果的灵液。恩，这些灵液比较贵……当然，最后你花费多少，我会给你个优惠价，也接受分期付款，且护法免费。”她取出一种灵液，示意温实有查看，并向温实有介绍了价格。
果真不便宜。
或者说，真的很贵。
温实有原本还因为这一次的历练收入而十分欣喜，觉得自己也算富裕了……但在小算了一下之后，立即又觉得，自己实在太穷太穷了。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
“还有另外一个更节省的办法。”凌越很为温实有着想：“你想办法，让我们同进潮汐洞天。那里灵气充裕，足够你突破所用。”
作为快速提升修为的洞天福地，玄清宗的潮汐洞天要申请使用需要不少条件，而且往往需要排队等时间。虽然现在有个灵窟，减轻了潮汐洞天的压力，但想要入内修炼，仍然不容易。
但论价格，那肯定比使用灵石或者使用凌越的灵液要便宜的多得多了。
“用灵液。”温实有权衡片刻，下了决心，预备立即开始准备突破。“但凌师妹你倒灵液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浪费了啊，那么贵的。”
这一次突破之后，他欠下的债务，怕就不是给她做几顿饭就能还清的了。也不知道需要几年。或许会越欠越多，因为他不会仅仅面临这一次突破！
“放心。多余的，你到时候还可以用来巩固修为，并不会浪费的。”凌越笑眯眯地道。
两人讨论了一下细节，这就各自开始准备。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干燥的地缝之内。迷踪林四下是随处可见的泥沼潭，这样的干燥地缝，实在罕见。几个人住进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加固扩大，倒像是一个暂时的洞府所在，各人都有各人的空间了。
“她……要这么贵？”崔顺找温实有打听，在听到一个天价的数目之后，瞠目结舌。
“她拿出来的灵液，价值比这个数目只高不低。而且，你以为换成了他人，这样的好东西，人家肯出手？大家都是要修炼的，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温实有表示自己必须要领凌越的人情，道：“再说，她也没让我立即就付账。这个数目，我现在觉得多，以后未必就觉得多。”
“想半年前，我连一百块下品灵石都付不起。而半年后的现在，我身上就有价值好几万下品灵石的东西了。”
“说的也是。”庞统依旧有些唏嘘，道：“兄弟，我这里也有，暂时用不上，给你用吧。”
“不必，我欠下的又不是一点两点。”温实有道：“你的灵石，我建议你同凌越买灵液。有了灵液，你的修为才能提升的快。而你我修为高了，才能挣到更多的。”
“那好吧。”庞统拍了拍温实有的肩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需要这么高的代价！而这么高的代价，若是让凌越帮忙付出不收钱的话，自己又没那么厚的脸，也无法心安理得……
129 奇遇在哪（）
对于凌越来说，无论是金莲心，还是温实有，都是与庞统不同的。
前者是朋友，后者，大概是比亲人更亲人的存在。她给的心甘情愿，不给反而会愧疚不安；庞统收的也心安理得，不收也会不安，因为怕凌越觉得见外，怕凌越伤心。
这是一种度。
金莲心没觉得不妥，温实有也同样觉得很自在。
整整三日，凌越都在为温实有准备灵液，精神有些疲倦，调息了半日，这才收起了阵法。
温实有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金莲心好奇地看了几眼，就避开了。
聚灵阵已经布下。三天的时间，仅仅是让聚灵阵中的灵气浓度稍微浓了一点儿。温实有盘膝坐下，向凌越点了点头，开始运转功法，准备冲破筑基中期的那一层屏障。
一开始的过程，很是顺利。
他裹挟着体内充沛的灵力冲锋，十分顺利地便撕开了无形的膜，眼看就要成功，但就在此时，他却发现，他若要继续前行所需要的灵气数量简直惊人，根本不合逻辑！
这种现象，他已经碰见过好几次了。再次遇上，他有些恍惚，又有些诡异的心安笃定之感，大约是因为预备要来了，真的来了，而他也准备好了措施，不再惶惶不知所措的缘故。
灵气的剧烈匮乏，不过是须臾。
像是他才察觉到，他周身的灵气浓度就立即浓郁起来，而随着他的如同鲸吞一般的吸收，灵气浓度越来越高，始终供应充足！
也不知道，会欠多少账……伴随着这种诡异的念头，耗费三日，温实有终于成功突破到筑基中期，并将修为巩固了下来，似乎还略有增长。
大概就像是凌越之前说的那般，就算有多余的灵力，也不会浪费。
而这一次突破，温实有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莫一种存在，仅仅是仍然找不到，不能触摸罢了。但温实有却不知道的是，若是他肯开口问凌越，凌越会告诉他，他体内的五行灵木，刚才又长高了一截，多出了一对对叶。
“一百万下品灵石，谢谢。”凌越指点着身边摆着的一堆空瓶子，向温实有道：“恭喜道友修为更上一层。”
这一层，走的真不容易，简直就是灵石铺就的。大约是因为这一点，温实有并未感觉到太多的喜悦，反应十分的平淡，道：“待回去之后，我卖掉一些战利品，大概就能凑足二十万下品灵石，还给你了。其他的，我一旦凑够十万，就会先还给你十万。”
“嗯，不用太着急了。”凌越笑眯眯地道：“只要在你欠账期间，你记得提供给我美味的食物点心，用以充当利息就行。”
“那好吧。”温实有点头：“我会记下，好好努力的。”
温实有突破成功之后，众人商量一下，就准备回去了。因为他们的历练已经足够，接下来需要的，则是积累。而且，金莲心因为之前的战斗之中透支严重，身体留下了暗伤，需要回去之后，静心潜修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弥补回来，不留隐患。
“咦？”临走之前，凌越摸了一下干燥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