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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吾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原本有些龟裂的蛋壳,忽然开始逐渐修复,流转着淡淡的金光,她震惊道:“这是什么力量,竟然可以修复我体内的伤势!”
许青云抬起头来,只见云海霞光万丈,犹如红河,他深吸口气,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这是慈光,楚国大昭寺的三大功法。”
整片东泽山岳辽阔的苍穹,忽然出现淡淡的祥云。
祥云之上,霞光万丈。
漫天纵横切割的剑气,在这道降落的霞光下,彻底湮灭融化成一缕缕细烟。
白衣如画,徐正萍手持折扇,目光望着苍穹上的那道佛光,轻轻说道:“慧明大师凡境修为施展出的慈光,足可召诸佛,菩萨大慈之光辉。”
第8章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楚国大昭寺的三大功法,慈光可召诸佛,菩萨大慈之光辉。
徐正萍神情严肃,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她抬起头来,目光望着云海深处那道庄严神圣的佛光,深邃的眼眸里剑意萦绕,淡淡说道:“慈光虽高深,可我清河徐家的平乱决,中正平和,足可镇压世间万法”
慧明微微一怔,他想起了当年滁州见过的徐远山,神情就忽然郑重下来,左手轻捻佛珠,右掌平推,掌心一道佛印直接打出。
声如狮吼,佛门狮子印,震动整片大地。
徐正萍神情严肃,她眼帘低垂,明亮的瞳孔深邃而平静,在面对这道足可撕裂山河的佛门狮子印,没有丝毫犹豫。
修长的食指直接点出。
一道中正平和的剑气,犹如一条苍龙,青鳞五爪,龙首低垂,周身萦绕着浩荡平和的剑意。
……
……
……
“平乱决。”
许青云深吸口气,神情有些激动,道:“徐家的平乱决,已经到了可以剑意通灵的地步,尤其这徐正萍,年纪轻轻就可以领悟到如此剑意,即使在咱们蜀道剑阁,此天赋也绝对可以称得上妖孽。”
“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赤吾沉静在碧绿的妖丹里面,她仔细观察着天地间的能量变化,紧张的说道:“剑未落,可整个东泽山岳的地势已经改变,只待落剑的刹那,就是咱们谋夺地脉的时机。”
时机,稍纵即逝。
不只是赤吾等待着落剑的时机,即使境界高深的慧明大师,也时刻注意着徐正萍的剑意。
手中无剑,可剑意早已充沛凛然。
清河徐家道石磨砺出的剑意,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中正’剑意。剑意平平直直,坦坦荡荡,但求心中方正不屈。
慧明感受着这股剑意,威力虽然不及当年徐远山,可剑意之纯绝对远胜徐远山,他神情不禁有些微微凛然,慈眉怒视,犹如金刚怒目,掌心再次打出一道佛门狮子印。
狮吼,山震,剑意萦绕整片天地间。
许青云双眼微微眯起,他在感受着周围的剑意,对于剑道的感悟,他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
他感受着平野起风,山间卷起落叶,湖水泛起波澜,大地开始嗡嗡作响,山河间忽然充满着一种锐利切割的剑意。
他感受这道剑意里的坦荡,心里多年积攒下来的郁念,在此时似乎也开始通达,对于未来的艰苦险阻,也有着百折不屈的意念。
“这就是道石剑意,方正,坦荡,敢于不屈!”
许青云沉浸在这道剑意不能自拔,也不知过去多久,天地不断轰鸣,禅音如雷,剑意纵横切割,似乎整片山河都已经沦陷。
“许青云,你还愣着干什么,”赤吾的声音,焦急而又激动,道:“徐正萍的剑意,已经将地脉全部切开,快将我投入地脉深处。”
许青云微微一怔,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只见原本绿意盎然的小佛山,此时已经凋零如秋,大地龟裂数道深渊,里面渗出浓郁的灵气,有野兽正在疯狂厮抢。
“徐正萍和那老和尚去哪了?”许青云疑惑问道。
“那两个变态实力太过恐怖,为了不伤及无辜,已经跑去东泽山岳的深处对决。”赤吾有些焦急的说道:“快将我沉入地脉。”
许青云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从古树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望着前面幽深的大地裂缝,直接将手中碧绿色的妖丹,投入地脉深处。
碧绿色的蛋壳,流淌着幽深的光泽,顺着地脉深渊,沉入地脉深处的河流。
这里灵力充沛,拥有着整个东泽山岳的灵气,赤吾原本已经有些龟裂的蛋壳,此时沉浸在灵力的河流里,光华流转,竟然已经开始逐渐修复起来。
许青云感受着赤吾带给自己的信息,那是一种如鱼得水的舒适,心里也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内心深处,又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感觉。
“也许过了今日,再也不会听到小佛山的晨钟暮鼓。”
他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已经有些破败的小佛山,心里有些失落,可继而又想起了什么,苦着脸说道:“一夜未归,回去叔父又要啰嗦了。”
……
东泽山岳,八百大山深处。
慧明大师禅杖已毁,袈裟布满剑痕,苍白的脸色,有些难以置信,叹道:“真没想到徐施主年纪轻轻,剑意竟然如此恐怖。”
徐正萍白衣已经沾满灰尘,神情极为疲惫,可眼眸里的剑意愈发纯粹,只是声音有些遗憾,道:“我徐家道石剑意虽强,可大师佛法高深,出手时却始终顾及当年家父恩情,不愿全力出手,晚辈才侥幸得胜。”
慧明大师虽败,可慈眉善目,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神情愈发憔悴虚弱,不断咳出鲜血,宽慰道:“徐施主也不必自责,老僧虽败,可你与楚王也没有胜利。”
徐正萍眉头微蹙,有些不解道:“大师此言何意?”
“楚王想要得到乱魔钟,用来增强郑袖娘娘的修为,可他若是知道徐施主的剑意如此凌厉,恐怕真正留给你们清河郡的时间,也许就要更加紧迫了。”慧明大师脸色苍白,不断咳出鲜血,他抬起头来,将自己的右手掌心摊开,一口古钟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意味深长道:“当年我奉师命带着乱魔钟,自大昭寺来到此地建立这座小佛山,就是为了能够镇压这口乱魔钟的魔气。”
“事不可为,大师又何必强求。”徐正萍劝慰道。
“徐施主说的没错,可惜二十载时光,流逝的不光是时间,还有老衲的修为。”慧明大师神情暗淡,有些遗憾说道:“这乱魔钟的魔气,始终都没有丝毫镇压。”
徐正萍有些同情,轻声说道:“大师何必自责,乱魔钟本就是当年黑帝遗落的至宝,里面的魔气又岂是这般容易镇压?”
“阿弥陀佛,万事皆有缘法。”慧明大师面带微笑,手持魔气缭绕的古钟,神情庄严神圣,他垂帘低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刚刚在徐施主的剑意里,贫僧感受到那种‘方正’‘不屈’。”
“不屈,即是不畏。”
慧明大师双目通明,有大智慧聪充盈双眼,声音愈发庄重,道:“二十载光阴,贫僧对乱魔钟始终是执着多过畏惧,今朝感悟徐施主剑意,一朝顿悟,贫僧也算明白当年恩师的意思。”
徐正萍微微凛然,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只见慧明大师周身佛光普照,他在燃烧自己的修为,亦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举手投足尽是慈光流转。
她声音有些伤感,大声嚷道:“大师,凡境修为,怎能如此不知珍惜?”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面带微笑,他的身体开始燃烧,已经臻至超凡的修为,逐渐化为一朵朵金莲,飘散在整片山河大地。
徐正萍面露凄然,心里有些难受道:“大师,你这又是何必呢?”
“《地藏经列传》曾记载,地狱菩萨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慧明大师面带微笑,佛光普照,庄严道:“今日我只求用我心念,镇压乱魔钟的魔气。”
徐正萍有些微微发怔,她抬起头来,望着那道有些佝偻的身影,逐渐燃烧融化成一颗佛光舍利,直接镇压乱魔钟。
古钟上面缭绕的黑色魔气,在这颗佛光舍利下,逐渐开始燃烧化成缕缕青烟,直至消散于天际间。
晚风,夕阳,古道。
白衣少女手里拿着古钟,她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遥远的东方,目光恍惚而又充满迷茫。
第9章 信念()
细雨已经不再滴落,阳光高照,空气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许青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这座已经生活七八年的县城。青石铺成的笔直官道,两旁水田里蛙声不断,县城高大斑驳的古城墙,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刀痕。
楚国实行郡县制,郢都是为国都。南山郡,祁水县,不过是楚国王图霸业不起眼的角落。
可对于现在的许青云来说,这里虽然地处荒僻,可生活环境稳定,沿海有宗门军队镇守,又远离楚国大人物的视线,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居住场所。
五月初六,天气晴好,宜:开市,沐浴,出行。
也许是雨后初晴,天气晴朗的缘故,周围村庄的百姓,都赶来县城街市。
喧嚣热闹的声音,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许青云也能感受到那股热闹的情绪。这种平凡生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显得有些可爱。
“兔崽子,又去哪疯玩去了。”离着街市还有很远的地方,就传来一声男子豪迈的吼声。
许青云对于这道声音显然极为熟悉,他有些紧张的揉了揉小脸,强挤出委屈的表情,哭丧着脸冲着来人,埋怨道:“郑叔,我在这呢,你怎么才来啊。”
郑叔有着高大魁梧的身躯,黝黑的脸颊,身上那件墨色的皮甲显得有些冰冷,可他内心却极为火热的将许青云抱起,皱着浓眉,关心问道:“你这小子一夜未归,又跑去哪里玩耍,你知不知道你叔父都快急坏了?”
许青云搂着郑叔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说道:“昨个去山上摘果子去了,遇上大雨就找了个山洞,结果不小心就给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又饿又渴。”
“你啊,真是你叔父给你惯得。”郑叔本命郑学礼,外表虽然粗狂,可内心却极为热心,他有些宠溺的揉了揉许青云的头,道:“走吧,郑叔带你去吃点东西。”
许青云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不住点头。
街巷,木凳,两人,三碗面条。
许青云吃着热腾腾的面条,不断往里面倒着的辣椒粉,辛辣的感觉,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爽。”
一口热汤下肚,驱走了昨日的严寒,想着已经沉入地脉深处的赤吾,心里忽然又有些伤感。
他忍不住又倒了两把辣椒粉,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小孩子家家的,吃这么多辣椒粉干什么。”
郑叔瞪着那双大眼,将辣椒粉抢到手里,就往自个儿的大碗里倒了几下,火红的辣汤看起来即诱人又刺激。
“哼,我吃的可不比你少。”许青云有些不满的撅起嘴来,又是捧起一碗面条,大快朵颐起来。
郑学礼恍然想起这小家伙,自小的饭量可是不低,有些懊悔的拍了拍脑门,开始心疼起自个的钱袋来。
午后的天气有些闷热,街道两旁的柳树,摇动着嫩绿的枝头,知了也在不停的叫着。
酒足饭饱的两人,很是没有节操的光着膀子,流着满头大汗,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哎,郑叔,你家郑丹阳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许青云拍着自个鼓鼓的肚皮,打着饱嗝说道。
郑学礼横眉,怒道:“臭小子,又欠揍了不是?”
“别冲动,别冲动。”
许青云赶紧摆摆手,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就是觉得您老人家长得五大三粗的,你看看你家丹阳,乖乖巧巧的简直就是我们私塾的三好学生啊!”
“那当然,我家丹阳将来可是要进太学的人。”郑学礼对于自己的儿子,显然充满着难以言喻的自豪。他自幼因为家境贫寒,只能靠着蛮力投身军旅,几经战场拼杀,这才在这守城司谋得官职。
可对于自家儿子郑丹阳的期望,永远都是楚国郢都的太学。
“喔,又是太学啊。”许青云兴趣索然,有些无奈叹气。
“叹什么气,叹气?”郑学礼皱眉,喝道:“去太学是多少楚国学子的期望?你这什么表情?”
许青云强挤出一抹笑容,连忙说道:“好好好,去太学,去太学。”
“你这小子,真是欠揍,回去就让你叔父给你松松筋骨。”
郑学礼有些没好气,想了想,又说道:“过几日你们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