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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就听得严掌院喝骂之声,“云小子,早早便遣人去请你,怎得这时才来,空教老道一人在此。”严掌院从那灰霾中踏了出来,灰头土脸,衣袍脏‘乱’,遍沾煤屑,他闷哼一声,甩了一只葫芦出来,没好气骂道,“还不快把尘屑收了。”
云沐阳稽首作礼,这位严掌院最是真‘性’情,听他喝骂也是不恼。当下接了那葫芦过来,往天中一抛,立时有霹雳雷音,忽而又似有山崩海啸,轰轰响音回‘荡’天际,震得层云抖‘荡’。过得半个时辰,那只葫芦鸣叫一声,好似打了一个饱嗝就从天中滚落下来。
他伸手一摘,见着那葫芦已是圆滚滚,也就一笑,再是看天清朗一片,可见昊阳浮云。严掌院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满怀不可思议,他修行数百年来从未见过有人能够一气将天中尘屑都是收起,而且还将以往炼宝所留也是一并收了。他目光不禁一斜,上下打量一眼,哼哼道,“你拿法宝便在下面地火天坑,自家去拿。”
言罢,把袖一摆,驾起一团火云往火炼院正院去了。
云沐阳将手中葫芦收起,失笑几声,也是振袖落入地火天坑。
他循着心念感应往那地火中去,少时见得灵‘潮’如漩涡涌动,一阵汩汩泉流声音传出,只是这声音出了片刻便有爆裂起来,犹如爆竹连响,噼啪不停。他立时脚下一跨,到得地火天坑,映入眼帘的是火海灼焰当中一套道袍,鞋袜丝绦‘玉’带俱全,在那火炉之中不住抖动,猎猎扬舞,似有金风拉扯。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是讶然道,“好宝贝,好宝贝。”原来这一件宝物乃是凝聚了十二重宝禁,只差一步便可跨越藩篱,成就‘混’阳显神。他却是万万不曾想到这法宝竟是如斯厉害,少顷,把袖一展,骈指一点‘逼’出一点‘精’血来。
那‘精’血‘玉’润珠圆,犹如朱红琥珀,又有灵光扬动。这时往那衣袍一跳,那套道袍竟是一个扭动,却有金风抓来,意‘欲’将那滴‘精’血打散。云沐阳见得这法宝如此灵‘性’,更是一喜,大笑道,“好宝贝,落入我手,还能教你逃了去?”
只见他把掌一拍,一道五‘色’烟霞飘了出来,化作一只五‘色’大手将那法宝按住,即刻那一滴‘精’血犹如游鱼登时钻了进去。少顷听得轰然一震,道袍就是展了开来,金凤烈火摇摆之间扬扬飞起。
云沐阳见状满意一笑,两手一张收了神通,那套道袍立时化青光一团在他头顶一罩,少时就见他身上宝光流转,清气旋绕,再是一震却是变作玄碧‘色’,与他先前所着竟是一般无二。
他环正一看,量袖展开,立时便有水云碧涛也似的宝光震出,他起了雷光一打,只是轻轻一颤,竟是丝毫无损。他目中更是大亮,喜道,“如此宝物不需半甲子恐是就要成就‘混’阳显神,严掌院这本事确实独一份的。”
这时他与法宝心神相连,眉心忽然一动,道,“你既是我云沐阳之宝,那便称你作‘碧气云阳袍’。”那道袍得了名字顿时欢悦鸣叫,倏尔碧‘色’宝光展开托了他往火炼院去。
严掌院双手拢在袖中,见得云沐阳过来,哼哼道,“此是掌‘门’真人助你,与我无干。”
云沐阳闻言微微惊讶,却是不曾想到公孙掌‘门’竟然出手相助,不过仍是稽首道,“若无严掌院,这法宝如何炼得成?弟子谢过了。”言罢再是一礼,奉上备好的谢礼。
严掌院一手拿了过来,随意揣进怀中,冷声道,“速去。”言罢回头进了院中。
云沐阳笑了一笑,也是展袖回了丹桂观。他到丹桂观中却见着一童子在那正殿中摆了年兽塑像,又有松竹,不禁眉头一挑,“此是为何?”
那童子惊喜回过头来,讶道,“老爷如意,今日乃是‘春’日元旦咧,万物复苏,天地正气勃然之时。”
“原是岁首。”云沐阳哈哈一笑,开怀道,“赏。”
第五百四十九章 春雨如烟寸寸心()
ps:感谢杀罪斩业的捧场支持。新‘春’大喜,万事如意。
三月之后,灵‘药’仙宫七百里外,云沐阳负手而立云中,远见,天云作墨‘色’,碧山含青黛,烟雨作朦胧,东风寒犹带。
飞‘花’片片落,如‘春’寸寸行,绵延水清浅,将风暖远人。他举手摄来烟雨飞‘花’,并着‘春’雷云翳,微微含笑,云浮、云肆捧了一只竹编卷龙的‘花’篮。云沐阳将手中之物掷入篮中,轻轻拍了拍手。
云肆就是抬头道,“老爷,这‘春’雷洗练过后的霞英总也藏着雷霆之气,小的总也是觉得心里畏畏的。”
“是也,老爷,这霞英别个恐是不能吞食,唯得老爷修得这雷霆金火大道方能无所畏惧。”云符也是嘻嘻一笑,指着篮中霞英面容微微颤道。
云沐阳哈哈道,“你二人何时学了这马屁?不过我这听了也觉暖意融融。”
主仆三人这般笑着,那边却见一道青青剑光疾驰而来,穿雨透雾,‘蒙’上一层冷冷水意。云肆见了,便就跳着道,“老爷,这是许上师剑光。”
云沐阳微一点首,过得片刻,那剑光在云头一卷撞开水汽,便见许相文拱手道,“云师弟,此行如何安排还请师弟指点。”
“许师兄,我等此行前去东海北野乃是暗中行事,不可张扬,也不可让人觉察出意图来。还请师兄告知月师姐与丁师侄,让他们二人各走一路,一月之后,你我四人在东次州临东海岸白寒山汇合。”云沐阳打了个稽首还礼,口中清声言道。
许相文微一皱眉,此去白寒山筑基修士全力飞遁不过半月便可到了,不过他也不迟疑,闻言,再是拱手一礼,便是把剑光展开,腾天而去。
云肆见此,抬头道,“老爷,那我等现下要往哪里去?”
云沐阳剑眉轻轻一动,环目远顾,舒意笑道,“东风吹来百‘花’云,可见羽燕写暖意,穿柳掠杨拂寒水,不知东风何处来。自然是去寻东风来处,暖意之初。”言罢把袖一展,一片烟云霞光带着三人在空漂浮,似乎与‘蒙’‘蒙’烟雨‘混’为一‘色’。
此去烟云飘摇,飞雨织絮,自西向东缓行,经七八日,已去得数千里外。俯瞰下去,柳绿‘花’红,草茂树发,莺燕啼喃,妍丽争‘春’,煦风和畅,暖阳轻柔。
这一日,穿山掠水,他在云头远眺,忽见数百里外一缕云烟如柱扶摇直上青空,淡淡霞光染了浮云,稀薄雅致,好似风吹即散。他看了数眼,两道剑眉不禁扬起,自言道,“那处分明是人间通衢大邑,非是仙山福地,怎得也有修道之人?”
他这般想着,“此人云光也是清正,分明是玄‘门’正宗出身,而且观这云光在此浸染数里灵气,分明已是落居已久,出现在此地却是有些古怪。此处虽不是我灵‘药’仙宫十六国之地,但今日既到此处,当要前去一看究竟。”思想一定,便将云光摆动,倏尔便已是飘出去。
这时三百八十里外,乃是一座郡城,高墙城郭,旗帜飘飞。城中一朱‘门’大户,上书白府,‘门’前石狮雄健栩栩如生,四个身穿青‘色’绸缎的壮汉守在‘门’口,注视着过往行人。
府中后院一俏丽婢子恭敬站着,手中摇着团扇,眼前二十许的‘妇’人,只头上‘插’了一根碧玺珠翠,着了一身旖旎锦云罗,看她模样犹如‘春’时芍‘药’,‘玉’容泛着粉嫩,好似芍‘药’待遇。‘玉’手支着石桌,一手捧了一本古册,两道黛眉微微一动,旋即又浅浅一笑。
这时她忽而黛眉轻蹙,微微坐正身子,水‘波’般的眸子往外间一望,便对那身旁婢子柔声吩咐道,“你去叫大郎往前院偏厅去看书,另若是‘门’口有道人你便请他入内。”
那婢子一阵愕然,随即蹲膝一礼便即出了去。她穿过环廊,出了大‘门’,果真见着一弱冠道人广袖宽袍,腰间系了一块莲‘花’碧玺,流苏垂下,风来袖角飘摇,只道是谪仙下凡,看得她一时呆了。
‘门’前几个‘门’仆看见云沐阳,怔了片刻,见他身姿清雅俊逸,也是语气温和,就是指着顶上牌匾道,“这位道长,此是白府,不知道长可认识我家家主?”他等了片刻却见云沐阳只是温文浅笑,不禁皱眉道,“道长既然不是家主客人,便请道长莫要阻在此处,若是化缘便请道长少待。”
云沐阳笑道,“贫道不是三宝中人,哪来化缘之说?”
那‘门’仆面‘色’顿时变幻了一下,正要将他赶了开去,就听得那婢子大声道,“这位道长,我家夫人有请。”
“原是夫人贵客,小的慢待了。”那‘门’仆面‘色’一紧即可就是言道。
云沐阳笑了一笑,便跟着那婢子往府中去。沿途见着假山宫阙,流水小桥,样样别致,雕梁画栋,殊是气派。少顷,穿过几道抄手游廊,便见一年轻貌美‘妇’人,站在那处似有烟霞拱动。见她‘玉’手轻轻一挥将那婢子屏退,随即盈盈一礼,口中万福道,“奴家万象阁白象山白田氏见过道长,不知道长仙乡何处?”
“哦,原是万象阁高第,贫道失礼了。”云沐目中微微一讶,却是未曾料到万象阁白氏‘门’下。如果是万象阁‘门’下,那田氏也是大族。他稍稍一想,从容笑道,“贫道次州灵‘药’仙宫云沐阳见过道友了,说来贫道与贵派白氏白素鸿道友也有过数面之缘,彼此虽不相熟,但也说得上几句话。”
白田氏蛾眉淡淡一蹙,知晓其言下之意,攮袖抿‘唇’含笑道,“云道长请坐,道长所说的白素鸿乃是外子族兄,为人甚是温和,平日里族中一众晚辈皆是与他亲近得很。”
“原是如此。”云沐阳恍然大悟神情,坐下道,“此番是贫道失礼了,冒昧上‘门’。”
“道长言重了,乃是奴家不当。”白田氏也是正身坐了下来,不多时便有一容貌端庄的中年‘妇’人捧了香茗上来,见她行走间多有飘飘姿态,竟也是一位炼气士。白田氏柔声道,“奴家本是山中清闲人,到得凡间俗世来,为同道见着定是要过问的。”
云沐阳眉头微微一皱,便又舒展开来,当下也是能够看出此‘女’修得正道真法,不是那等邪祟妄佞,也即稽首一礼,听她继续说下去。
白田氏却是对着陪‘侍’在旁的中年‘妇’人道,“去将大郎唤来,便道是有贵客。”
“是。”那中年‘妇’人不禁斜睨一眼,眉头皱了一皱,片刻后才是道,“老奴这便去,夫人少待。”
“让云道长见笑了。”白田氏温温柔柔,抬起皓腕,斟了一杯清茶,美目微微一动,道,“奴家与外子虽也都是炼气士,然而生了一个孩儿,却是没什么资质,只能享受那人间富贵。”
云沐阳听了却是目中一凝,如此情形却极是少见。眼前这位白田氏既然也是金丹修士,想来他那位夫君也不简单。如是两位金丹真人感天地‘阴’阳灵机,‘精’血如一,孕育后裔出现凡人的情况万不存一。
“外子忙于修行,奴家这孩儿虽也是嫡脉然而毕竟是凡人身躯,不能为宗族出力,少有人看重。只是终究是奴家身上掉下来的骨‘肉’,焉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也更不愿让那等俗人来照料,故而奴家便辞了夫君出了山‘门’,到得此处,抚养我儿,只待他长大‘成’人。”
云沐阳听她轻描淡写,心中却是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来。为人父母,哪有不爱子‘女’的?只是这修道炼气士可以放下修行大事,到得凡俗照料亲子却是头一回听闻。虽是说得轻巧,可是真要离了宗‘门’族中到凡俗不知有几多阻力。
他不由站起身来,稽首作礼,道,“贫道敬服。”
白田氏不由一讶,惊道,“奴家当不得道长之礼。”
云沐阳笑了一笑,坐回座上,少顷,那中年‘妇’人带着一六七岁的孩童入内。他看了过去见他生得眉目清正,小小年纪行走之间便是龙行虎步之姿。不过他目中一运法力,却是看出这小童九窍闭塞,不通灵机。他看到此处,却是心神微微一动,却是打定了主意。
“我儿,还不快快拜见云道长。”白田氏一见这小童入内,目光顿时更是柔和,满是慈爱,莲步过去抓住一双小手,温声言道。
那童子嘻嘻一笑,也是施礼道,“小子白瑾翊见过道长。”
“好孩子。”云沐阳点首朗声一笑,便从腰间解下了那枚碧玺‘玉’佩,‘交’到他手中道,“此物你且拿好,就算贫道的见面礼了。”他说罢,轻轻一笑,却是打了个稽首,道,“白夫人,贫道告辞了。”
白田氏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