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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彭夫人便扶着身子骨日渐消弱的丈夫出来院子里散步,看着丈夫曾经壮硕的身体被旧伤折磨成了病弱书生的模样,彭夫人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般疼痛,她伟岸的丈夫,为什么成了如今的模样?
“咳咳鱼儿,坐下歇会吧,咳咳有些累了。”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彭家主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那发紫的唇瓣哆哆嗦嗦,说不到一句话就又重新咳嗽了起来。
“可是,老爷,你才”彭夫人眼眶红了,纤弱的身躯微颤着,双臂却是有力的扶住丈夫快要倒下去的躯体。
“呵呵,鱼儿,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我咳咳”想要证明自己身体还是不错的,彭家主站直身体想要大步走上几步展示一下,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老爷”彭夫人眼眶中蓄满的泪水终于流下,她此时此刻万分的后悔,为什么那天明明心惊肉跳的厉害却还是让丈夫和儿子出了门,要是她阻止了,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将自己撕碎。
抚上妻子失去光泽的玉手,彭家主柔情似水的眼底浮现水光,他的妻子呵,被他爱了一辈子,也宠了一辈子,都被他宠坏了,要是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她的妻子,该如何是好?她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吗?
“爹爹,娘亲,那些人又来了,说是”两名英俊的青袍少年急匆匆的从院门口进来,语气甚是焦急,却在看到父亲惨白如纸的面容之后沉默了下来,目露伤痛和后悔。
“宣州,廉宜,你们回来了,今天怎么没上课啊?”抹去眼角的晶莹,彭夫人强颜欢喜的柔声说道。
宣州和廉宜眼中充满了哀伤,大步走到爹爹娘亲身边扶着爹爹落座,“爹爹,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看爹爹的脸色,他们很清楚,爹爹的身体状况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他们还是想要这么问,想要爹爹说出好些的话来,尽管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这么做,因为只有这么做,他们才能正常的呼吸,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爹爹的身体就是他们心中的毒药,若不是他们那天想要得到棕熊的子嗣做宠兽,也不会让爹爹受伤,甚至爹爹慈爱,娘亲温柔,他们从不曾怪罪他们兄弟二人的无知和懦弱,可是他们的良心却是时时刻刻在遭受着烈火般的煎熬。
“好多了,好多了,咳咳不用担心咳咳”彭家主微笑着安抚道。
“爹爹,本家来人了,说是要进驻我们家,说是”说到这里,彭宣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为什么彭家的人不能每一个都像爹爹一般仁慈宽厚呢?为什么他们眼里,金钱和权势永远都是位居第一呢?
原来,有着让人羡慕的家风的彭家只是彭家本家分出来的旁支而已,彭家主只是本家的庶子,从小被姨娘养大,姨娘死的那一年正是他的弱冠之礼,弱冠之礼后,他仅仅在家待了半个月就毅然决然的分出本家,走的时候,他是净身出户,所以,即使他后来发达了,本家的人也是不敢过来插手,可是如今不同了,他们这一脉的顶梁柱快要倒塌了,却是留下了偌大的家业,本家的人便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要掺合进来,明面上是要帮着把持家里,以避免家族危机,其私底下的心思却是路人皆知,让人可耻。
“没事,咳咳只要爹爹在的一天,他们什么都拿不走,让鲁局过来,咳咳。”
“是,爹爹。”宣州恭敬的应道便出去了,不一会便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该男子面目憨厚,眼中带着淡淡的温和与儒雅,他正是彭家的关家鲁局。
“家主,夫人。”鲁局恭敬的弯身行礼。
“咳咳鲁局,本家主让你做的事情都咳咳完成了吗?”
“家主,一切已经妥当。”鲁局看着彭家主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忧。
“唔,那就好,咳咳今天本家来了多少?”双手撑在大腿之上,彭家主面色依旧淡淡的,好似对于本家的心思一点也不忌讳。
“五人,还有十名侍卫被我挡在了门外,老太爷和老太太也来了。”鲁局的语气里带着点点烦躁和不郁,虽然他跟在老爷身边的时候,老爷已经从本家出来了,可是从来老爷曾经拮据的生活,他却是可以想象,分出来的时候,那老太爷和老太太定然也是冷落的,现在倒好,一听说老爷出事了,就想要上门打秋风,哼,真是太小看他们彭家了,就算是将来老爷真的有个什么三场两短,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呢,哪里轮到那没心没肺的本家。
想到彭家那出息的两兄弟,鲁局的心也更加的坚定了,两位少爷可都是冲破了筑基期的,就是皇帝也不敢随意对他们彭家怎么着,你一个小小本家,就是给你们个熊胆,也料你们没胆子那么干!
听到老太爷和老太太也来了,彭家主夫妻二人都是脸色一变,眉间带上了犹豫。
若说当初在本家的时候,唯一让彭家主有点感情的,就当属这二位老人了,当初若不是这两个老人在他母亲生病的时候给予过一些帮助,也许,母亲会走的更早一些,虽然他后来离开的时候,二位老人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对于这二位老人曾经的援手,彭家主夫妇还是认可的。
“二位可是有说些什么?”彭夫人代替丈夫开口道。
“没有,只是说想要看看老爷。”话是那么说,可是两人眼底的算计,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这点,鲁局并没有明说,他不想在老爷的心上再插上一把刀。
宣州和廉宜站在一起,相互打着眼色,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私底下已经跟大哥和二哥传信了,相信他们很快便会赶回来。
兄弟二人以自家兄长为骄傲。
“三哥,四哥,你们怎么才出来啊,那本家的人可是太过分了,竟然是背着行李过来的,说是以后跟我们就是一家人,简直是太不要脸了,打死我也不要跟他们在一起住。”两名七八岁大小的娇小姐嘟着嘴拉着自家哥哥的衣袖愤愤不平。
听着两个妹妹的异口同声,宣州和廉宜也是面露难色,看刚才爹爹在听到那二老的时候的面色,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我们去大厅看看吧,三哥已经跟大哥和二哥发传讯了,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赶回来。”宣州安抚妹妹,然后和廉宜一起走向大厅。
“哎呦喂,这东西可是个好的啊,高级灵兽的兽皮都拿来做垫子,这元吉也真是舍得啊,哎哟喂,还有这个,这个,我的个娘诶,这可是魔牛的肋骨啊,真是暴殄天物啊,不行,这元吉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不拿来跟家人分享,倒是摆在这里招待客人,真是个没良心的,等会见了,我得说说他。”还没走进大厅,就听到从大厅传来的妇人言语,那口气,好似这里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一般自然。
兄妹四个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心。
当大厅的情景收入眼底,宣州和廉宜都怒了,只见刚才说话的妇人竟是在将他们大厅里的席坐塞进大门口的灵兽车内。
“住手,你们这些强盗!”宣州和廉宜闪电般的射出,眨眼间便出现在灵兽车边上,轻而易举的便夺回了兽皮席坐,在他们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却发现,灵兽车内不过短短一会竟然已经塞满了他们家的瓷器雕刻。
“唉唉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竟然敢抢你们大姑姑的东西,真是个没教养的,也不知道元吉弟弟怎么会教出你们这些没啊”妇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狠狠地扔到了一边,跌了个大马趴,然后兄弟二人利落的打开乾坤袋,将灵兽车里的东西全部装了进去。
看到自己妻子受伤害,即使知道是妻子的不对在先,作为丈夫的钱晖也是怒从中来,“该死的,宣州廉宜,你们如今怎么这般没有教养,这可是你们大姑姑。”钱晖大步冲过来,挥手就要给二子几巴掌。
“呜呜我不要活了,彭家少爷打人了打人了啊我都是遭了什么孽啊,来自己的弟弟家却被弟弟的儿子殴打啊”看到丈夫帮自己出头了,妇人也是开始哭天抢地。
宣州,廉宜对于这作戏的夫妻二人只是冷冷勾唇,躲开钱晖的动作,闪身回了大厅,“来人啊,给本少把这些人看紧了,若是再有偷拿东西的事件出现,少一件,唯你们是问!”宣州看都懒得看在座的其他人一眼,发完命令,在家仆出现在客厅之后,便走向了院内,仿佛多看这本家人一眼都是在污染自己的眼睛。
老太爷和老太太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惊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且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准备,当他们老两口和大女儿一家子全部被家仆看管起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这是被监视了。
宣州和廉宜以及两个气嘟嘟的丫头才走到一半便看到了被母亲和鲁局一起搀扶着走过来的父亲。
“父亲,母亲,我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兄妹四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愤概,彭家夫妇二人倒是没有孩子们这般激动,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竟然做了就算了,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你们四个现在都回自己的院子,没有允许不许出来。”其实以着彭家夫人的脾气,遇到这样的事情,本该一早就将人撵了出去,但是碍于那两位老人的到来,她也忍了,可是却也不会让孩子们出去道歉就是了,不然还不得长他人气焰啊,这可不是她这个火爆鱼娘子的作风。
知道妻子的用意,彭家主只是勾唇宠溺的笑笑,“是啊,你们各自回去吧,咳咳”
“是,父亲。”在父亲面前,他们从来都是绝对的服从。
“咳咳你们这是做什么,都退下。”走进大厅,看到正争吵个不停的本家大姐和仆人,彭夫人眼底闪过厌恶和不耐,便以着厉喝仆人的方式来达到提醒对方别太过分的目的。
“啊,元吉弟弟,弟妹,你们可来了,我”那一身华衫的夫人看到自己等待的人终于来了,眼睛一亮,顿时便凑了上来。
然而
“彭元吉拜见两位祖宗。”彭元吉没有搭理彭琳娜,而是径自看向座上的二老,行了晚辈礼。
“范鱼儿拜见两位祖宗,愿两位祖宗福寿安康。”
“唉,好,好,来,来,元吉,鱼儿,坐。”两位老人扯出慈祥的笑容,看着彭元吉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是四只闪亮的灯笼。
“二位祖宗,这些年过的可好?咳咳元吉因为一些事情,咳咳总是没有时间前去探望老祖宗,是元吉的不孝,还是恳请两位祖宗原谅元吉才是啊,咳咳”
“不会,不会,呵呵我们二老啊一直都是过的不错的,自从你离开本家,就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怪想念你的,没想到啊,这些年,你已经成长大如此地步,是我彭家之福啊”老太爷状似很感慨彭元吉如今所创造出来的一切,却暗地里还是将本家牵扯了进来,而且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直都是专注在元吉的脸上的。
“呵呵老祖宗严重了,这不是元吉的功劳,都是岳父岳母的扶持之功,这一切,要不是岳父岳母的帮助和鱼儿的支持,元吉也不会走到今天啊。”彭元吉很有技巧的避开了本家的话题。
“药儿,还不来拜见你十一舅舅。”老太爷碰了个软钉子,眼眸一转,瞟到了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白衣少年,于是便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一般,开口介绍道。
“药儿见过大舅舅,大舅妈。”彭药上前一步行礼,只是那傲气凛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该有的恭敬,在他看来,一个旁支的舅舅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要不是父亲母亲说是可以从这个劳什子旁支舅舅这里要到不错的见面礼,他才懒得出现呢。
“药儿?呵呵,好,好。”彭元吉夫妇笑着点头,一点送见面礼的意思都没有,于是,一直在默默等待着见面礼的彭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怔愣了。
“哎呀,我说弟弟,弟妹啊,你们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内院坐啊,这在大厅待着算什么事啊?我们行礼也还没歇下来呢,那个,那个大高个,你过来一下,帮本姑奶奶将车上的行礼歇下来。”彭琳娜非常自来熟的招呼起来。
“慢着。”仆人们踌躇的时候,彭夫人冷着脸开了口,“这位夫人,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们并不认识你,为何要给你卸行李?小小,莹莹,将两位老人掺进梨园,其他人,扔出去!”彭夫人的雷厉风行从来都是火辣辣,连给人反应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啊,你们敢,本夫人可是彭家本家的大姑娘,你们敢”后面的话,已经远去了,至于剩下的父子,则是老脸通红的被一起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