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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听到此,傅满楼差点惊呼出来。
对于玄修之人来说,虽然自身的资质跟努力极为,但丹药更是不可或缺,他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丹药对一个玄修之人,再无作用,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灾难。同时,他心中又是极为好奇,既然这烟极花如此诡异,这柳师弟又为何如此上心,难道只是当做一味辅药么?又或者……
想到某种可能,傅满楼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远去的展白。
第十五章 埋伏()
“入三里”其实并不大,也就方圆二十里左右,但因为环境险恶加之无路可走,只能依靠相连的树木前行,还要时刻防备突然袭击的凶兽,所以大大减慢了前进的速度。
随着深入丛林,展白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
一路行来,不过短短数里地,他就在树干之上发现了的脚印,甚至在几颗参天大树的树干之上,留有战斗的痕迹。
“看样子,这鬼地方还真是热闹啊。”展白撑在树梢之上,满脸的苦笑。
或许是因为展白之前所表达的不信任,红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跟展白保持了数丈远的距离,靠在树梢之上,脸色同样的凝重,显然她也发现了什么。
“喂,你是傅满楼的伴读么?”展白突然转身,向红衣女子问道。
红衣女子瞥了展白一眼,却是没有回答。
“哎,女人就是小气。”展白撇了撇嘴,并没有太过在意,在仔细的了下附近,没有发现埋伏后,双腿在树干上一蹬,施展轻身功夫,凌空抓住树藤,荡向了下一棵大树。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突然出手,迅疾的拔出了腰间的柳叶弯刀,直向展白甩去。
尖锐的破空之声,顿时间让展白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没有犹豫,双腿猛地夹住树藤,身体如指针般倒栽而下,解放的双手已经抽出了柳承影借予的长剑,朝飞射而来的弯刀荡去。
弯刀上的力道非常的怪异,被长剑荡开后,竟然朝着来路又飞了回去,可展白所借用的树藤却因为反作用力,偏离了方向,荡向了另外的一颗大树。
就在撞到树干的瞬间,展白猛的收腰,整个人如蛇般缠绕,几个翻腾就爬上了一分叉的树干,惊魂未定下,全身已经淌满了冷汗。
“疯女人,你干什么?”展白脸色铁青的向远处的红衣女子喝道。
恘…恘……
不等红衣女子回答,数道轻微的破空之声,随即响起,紧接着就是嘭、嘭、嘭的碰撞爆裂之声。
循声望去,却见旁边那棵自己原本应该驻留的大树上,钉上了十几根羽翼依旧颤抖的箭矢。
敌袭!!
几乎瞬间,展白来不及庆幸,身体猛地缩进了繁密的树叶之中。
对方不仅隐藏的严密,而且出手的时机把握,也是极度的精准狠辣,刚才若不是那红衣女子,恐怕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射成刺猬了。
想到这,展白不由感激的向红衣女子望去,却再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显然也跟自己一样躲藏了起来。
呼……沙沙……
强风吹拂着树叶,暗藏的杀机渐渐的浮出水面。
“想当猎人?哼……”展白望着之前射出箭矢的那棵繁密大树,手中长剑顿时撒下无尽的剑光。
身周的树叶悉数洒落,却诡异的没有落下,反而粘在长剑之上。
树叶越来越多,在长剑的引动下,竟然包成了个巨大的粽子,足有一人大小。
“去。”
展白长剑疾挥,将粘在长剑上的“粽子”向敌人藏身之树甩去。
“小心那人藏在树叶之后。”终于,那藏身之树上响起了一道冷喝,不等“粽子”飞临,几十根箭矢再次飞射而出,巨大的力量碰撞在“粽子”上其瞬间分崩离析,挥洒而下,在下方的泥沼上铺了厚厚一层的绿叶。
“不好。”同一个人的声音,当看到那纷纷洒洒而下的树叶后,并没有人影时,这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的,展白正是借粽子破裂,树叶飘零,干扰了对方的视线,而他自己,早已经飞速的荡过几棵大树,从侧面急袭。
随着展白身影没入那伙不明身份之人所隐藏的大树,刹那间,鸡飞狗跳,繁密的树叶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剑光撕碎,向四周洒落。
几乎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大树上,展白立于中央树干之上,而在其四周的树梢上,则围拢着十人,制式的夜行衣上贴满了树叶,就连脸上都涂抹了绿色的汁液。伪装如此之深,怪不得能够躲过展白的探查。
“你们是什么人?”展白手执长剑,冷视四周。
“要你命的人。”
话音刚落,那十个人已经飞快的扔掉了手中的长弓箭矢,换上了明晃晃的刀兵,向展白冲了过来。
短暂的交手展白的额头微微蹙起,这十人,若是单打独斗,绝对没有一个能从自己手中走出十招,但十人的配合却是极为默契,不同的人,不同的兵器,不同的招式,总能遥相呼应展白明明找出了破绽,却无力反击,只能凭借异于常人的五指控剑之术,斗个旗鼓相当之势。
不说展白这边,那十个夜行衣之人,心中也是暗自惊讶,面前这弱不禁风的书生,剑法实在太过诡异了,一柄长剑在五指剑流动,也不见使出如何精妙的剑法,但每一剑刺出都是攻其必救自己等人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精神专注还要互相呼应,才能破解,使得无往不利的战阵竟然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憋屈。
“哼,看你撑得了几时。”夜行衣人中,传来一道怒喝,他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体力还是精力,这书生早晚会露出破绽,到时就要将他身首异处。
“嘿,谁知道呢,或许是下一时吧。”展白那轻松的笑容,却让对方产生了浓烈的不安。
“糟糕,还有一个女人。”
不等十人反应过来,一声惨叫已经传来。
鲜血横飞中,一夜行衣之人瞬间身首异离,泼洒出热气腾腾的鲜血。
刀光现,被夜行衣等人遗忘的红衣女子乍现,出手间就灭了一人。
正如展白所言,只是下一刻,情势急转。十对一形成的平衡,在变成二对九后,已经再无悬念。
“撤。”在又损失了四人之后,夜行衣等人果断的撤离,剩下的五人几乎同时探手入怀,向着展白跟红衣女子洒下数不清的暗器之后,看都不看一眼,各自寻了个方向遁走。
“这就走了么,那可实在是照顾不周了。”展白噙着微笑,握实长剑,向着袭来的暗器一阵搅动,其招式几乎跟之前削叶一样,整个长剑上都粘满了暗器,向着敌人逃跑的方向甩出。
啊…啊……
有两个倒霉蛋,正好位于空中,无处借力,被暗器所伤,从半空中掉了下去,落入沼泽之中,不等他们挣扎,泥潭内早就蓄势待发的食人鳄就凶猛的扑了上去。
虽然依然让对方逃了三人,但展白并没有太多的遗憾,而是转身向着红衣女子真诚的致谢,“在下收回之前的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女子收刀入鞘,找了个舒适的树杈,盘腿而坐,看都没看展白一眼。
展白尴尬的挠了挠头,看来这小妮子很记仇啊。
心中虽然腹诽,但毕竟对方刚刚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之前确实说错了话,理亏下,只能暗吞苦果。
“喂,姑娘,你不是真不会说话吧?”展白试探着找话题聊天。
……
“刚才,你是怎么发现有埋伏的?”
……
“喂,这样不好吧,毕竟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总要给点面子。”
……
展白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如此喋喋不休的一面,可饶是如此,都没有换来红衣女子的回复,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算了,看来你真的是又聋又哑了。”最终,展白不得不放弃,也找了个地方调息下之前战斗的疲惫。
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这片丛林沼泽的中央地带,正展开着一场激斗。
方圆百丈范围内的每一棵大树上,几乎都有两个身影在捉对厮杀,血花飞溅中,不时就有惨叫之声传来,尸体从大树上栽落。下方的沼泽已经变成了暗红之色,吸引了数量足以让人头皮发麻的食人鳄。
……
坐在树梢之上,展白从怀中拿出了柳承影给的画轴,再次确认了一番烟极花的体貌特征。
“时间不早了,咱们要加快的速度了。”展白看了眼沙漏,向红衣女子说道。
红衣女子没有回应,当先站起身来,眼睛闭合又睁开后,寻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女人……莫非,也跟酆都一样,有着莫名其妙的直觉……”望着红衣女子离去的身影,展白摸索着下巴,眼神中兴致盎然,“喂,等等我。”
第十六章 三足鼎立()
接下来就是飞剑初胚跟展白灵魂的最终决斗了。
要么,飞剑初胚将展白的灵魂吞噬,并抹去展白的灵智,最终成就完整,那么,柳承影的目的便达到了。要么,展白凭借着坚韧的意志,抵抗住了飞剑初胚的侵蚀,并反客为主,将飞剑初胚占为己有,人剑合一,成就太初之境,最终超凡脱俗,踏上玄修之路。
当然,这是正常来说的情况,但现在,因为某些未知的缘故,却让结果产生了另外的可能。一是,因为展白肉身坏死的缘故柳承影不得不将计划提前,导致准备不足。同时这飞剑初胚已经生出了灵智。虽然这灵智还极为稚嫩,却绝对不能小看,此时的它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幼童,对食物有着近乎疯狂的偏执,而助它成长最好的食物,无疑就是灵魂了。这两种完全相左的变故,若是同时激发的话,相互抵消根本就是笑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同归于尽,也就是说,展白身死,同时飞剑毁灭。
第二种变数,就要算到展白的身上了。只要他下定决心成就剑妖之途,那么之前的可能都将不复存在。
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其实,展白早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现在之所以坚持,其实更多的是一个突发奇想,而要实现这个想法,他就必须跟体内的飞剑初胚斗上一斗。
疼痛,仿佛灵魂被一点点撕裂般,隐约中,更有种充满了诱惑的声音。
“放弃吧,绝望吧,只要放弃了,就能摆脱痛苦。只要绝望了,就能真正的解脱。”
“嘿嘿。”面对那近似幻听的声音,展白笑了,却因为扭曲的面孔,很是狰狞,“知道么,在过去的十年中,我真正学到的,不是剑术,而是忍受疼痛,*的疼痛,还有心灵的,所以……嘿嘿,尽管来吧。”
那侵袭灵魂的飞剑初胚似乎听懂了展白的话,顿时剑身激荡,巨大的痛苦一波接着一波,向展白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啊!!!!!!!
惨叫之声,不断的从剑棺之内传来,即便被岩浆包裹,依然清晰可闻一旁的柳承影神色微变,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愧疚与不忍。
“展兄,实在抱歉,我知道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但我实在没有办法。”
柳承影喃喃自语,摇头甩掉心头的犹豫,双手指印不断变幻,一道道青色印记被打入剑棺之上。
人们常说,当痛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变得麻木,可这种常识,却在此时完全失效。
一次比一次剧烈的疼痛,拨动着展白脆弱的神经人陷入无边的绝望,丝毫看不到解脱的尽头。
“绝望吧,放弃吧,绝望吧,放弃吧……”这种念头,不断的在展白的脑海中翻腾,仿佛除了这两条路,已经别无选择。
“啊……嘿嘿……”即便是痛苦的嘶吼中,展白都不忘时不时的迸射出一声诡笑,就像是在讽刺着什么?
“你…就这点…本事么?还比不上……之前那个混蛋呢…啊!!!再来啊,还不够。”即便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展白依旧不忘逞口舌之快。
痛苦的,无疑是漫长的,与飞剑初胚对抗,展白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他所能做的就是紧守住心头的那一丝清明。
你想让我绝望么,想让我放弃么,嘿嘿,小爷偏偏不让你如意。
正是这种偏执飞剑初胚一次次的无功而返,越发变本加厉的侵袭。
一人一剑,谁都不肯退让。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柱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天,一月。
火山洞内的柳承影,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整一个月的不饮不食他早没有了当初的俊逸,肤色苍白,脸颊下凹,可他却依然在坚持,紧咬牙关时刻不停的打着指印。
一剑两人,都在拼命,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