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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听的出,那声音中所指的四人,除了展傲云以及酆都外,剩下的所谓“两位展兄”指的就是展白以及展良垣。
此时的展良垣有些愕然,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不是傻子,就在之前,通过大哥的一番话,就隐约听出,似乎今天这诡异的局面背后另有隐情。而现在看来,从中主导的极有可能是那神秘声音的主人。
那个人是谁?竟然敢以命令的口气对展傲云发司令,而后者,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反感。
这种神秘感,无疑是最容易抓住人心中的好奇的。
至于展白,却是另外一番表现,只见他额头微皱,对那神秘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
“两位贤侄,既然有贵人相邀,咱们这就去吧。”展傲云终于开口,一改之前的针锋相对,那和煦的笑容,不似作伪,完美的表现出了一名长辈的和善。
“大哥?”展良垣有些犹豫的看向展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神经再大条的人,也必然会变得小心翼翼,谁知这是不是展傲云特意布置的鸿门宴?
“走吧。”展白点了点头,不同于展良垣,此时他倒是不怀疑这是个圈套陷阱,毕竟,展傲云要想杀他们哥俩,完全不用如此麻烦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心中早就有所怀疑,天赐展脉中必然发生了一些变故。
话又说回去了,现在隐儿他们还没有被释放,展白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们都在这呆着,若是事情有变,就从法华门内逃跑。”临走之前,展白还不忘交代了其他人一声。
对于展白的决定,虽有人欲言又止,但最终却被展白以目光制止。
“劳烦六叔带路。”交代好了后事,展白恭敬的向着展傲云拱了拱手。
“呵呵,走吧。”展傲云没有多说,双手一背,施施然的迈步,当先带路。
四人不疾不徐的越过人群,穿过一条条曲折的道路,最终停在了那高耸入云的冰雪阁楼之前。
一路之上,展白细细观察,隐隐发现,这阁楼似乎是雪镜福地内的一处重地,即便是此时,每每在隐秘之处,都保留着的精英护卫。
“天赐展陵。”
抬头望着阁楼正门上挂着的牌匾,饶是展白,也是满脸的怪异。
陵者,墓也!
至少展白是如此认为的,那么天赐展陵,就应该是天赐展脉列祖列宗的埋骨之地,可如果真要如此解释的话,那跟这高大雄伟的阁楼,就着实有些……怪异了。
四个人中,只有展白脸色怪异,其他三人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似乎看出了大哥心头的疑惑,展良垣当即低声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此地乃是我天赐展脉的禁地。别说是你,我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也从未踏足过,似乎父亲所知的也不多。而为一对此地知之甚详的或许就只有……九爷爷了,你应该还记得当初九爷爷拿出的那个木牌吧?”
“守陵碑?守陵人?”展白眼眸一凛。
“不错。家族内,只有守陵人才能此地。当然,那是以前,至于现在,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展良垣说话间,深深的看了眼展傲云以及酆都。
想想,作为原来家主的展傲天对此地都所知不多,才当上家主的展傲云按理说也不会太多的了解。展傲云如此,更何况是酆都这么一个外人了。
可现在,看两人的模样,显然并非是第一次来此地了。
就在距离阁楼正门还有两丈的距离上,走在最前方的展傲云却是停下了脚步,目光隐秘的瞥了眼正门左右那两尊冰雪雕塑的巨兽。
展白敏锐的察觉到展傲云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向那两尊雕塑望去。
只见这两尊雕塑都有十余丈之高,左手边为一头双拳擂胸面目狰狞仰天怒吼的猴猿,诡异的是其额头上却长有第三只眼,虽是冰雕,可那第三只眼内依旧散发出凛凛的凶戾之气。相比之下右手边就显得和善很多了,那是一只欲展翅高飞的丹顶鹤,身子纤细却又不失优雅,但同样诡异的是其只有拳头大的脑袋上却戴着一顶斗笠,形是鹤却偏偏给人一种武学宗师的超然之感。
明明是冰雪雕刻而成,可当目光投注其上时,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透不过气的压抑人心悸不已。
很快,展白又有了新的发现,只见展傲云驻足之地前赫然有一条颇为明显的红线。
红线似血,看似貌不惊人,但此时却仿佛如雷池一般,饶是展傲云也不敢越过半步。
展白沉吟一阵,歪着头看了看那两尊雕塑,又低头瞥了眼地上的红线,若有所思。
轰隆!!!!
四人并没有久等,不过几息的时间,就见阁楼的正门缓缓的从内打开,那高大数丈的灰黑色木门开启中却发出重逾千金的金石才发出的铿锵沉闷之声。
待大门完全打开,放目望去,门内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与此同时,一股荒古的气息向着四人扑面而来,吹拂着其中三人的衣衫猎猎生响,至于展傲云,因为身披盔甲,倒是巍然不动。
“哈哈你们久等了,诸位,跟老朽来吧。”一道嘻哈的声音从门内的黑暗中传出,紧接着便走出一人,大腹便便,满身商贾的市侩气息,赫然是与展白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九爷爷展才申。
“九爷爷?!”
展良垣惊叫出声,带着莫名的惊喜。
“呵呵,两个小子,咱们爷三好久没见了。”展才申望着展白兄弟二人,挤眉弄眼道。
“见过九爷爷。”展白淡淡的拱手施礼。
“嗯,不用多礼,都跟老朽进来吧。”展才申没再废话,对四人点了点头之后,右手一摊,露出掌心的木牌,对着身体两侧的冰雕展示了一番,这才转身开了通道,并向四人做出邀请之状。
“九爷爷,不知这两座雕塑有何深意?”展白先一步走出,却是站到了展才申的身旁小声的问道。
“嘘!”谁知展才申听到这话却是脸色大变,偷偷的向两座冰雕望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动静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不进去?”展才申狠狠瞪了展白一眼,看得出刚才吓得他不轻。
“嘿嘿,九爷爷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么,叫做逢林莫入?”展白指了指门内的黑暗,嘿嘿笑道,“说起来惭愧的紧,我虽是展家子弟,却对家族内的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所以……”
“哼,说的好听,只怕是你这多疑病又犯了吧?”展才申没好气的揭穿道。
对于身旁这个后辈,展才申虽然接触不多,区区算来这才不过是第二次。不过从第一次见面,以及今天这小子刚才的表现看,绝非省油的灯。
狡诈似狐、卑鄙无耻不说,只是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让人头痛的很。刚才气的展傲云吐血那一幕,展才申可是在这阁楼内看的一清二楚。
最主要的就是多疑,好像对人都会保持一定的疑虑。
“小子,有些事,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别废话了,快点进去吧,里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虽然讨了个没趣,展白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从展才申表现出的惶恐,不难猜测这门口的两座冰雕,绝非普通,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死物。
展白深深的看了眼那两座冰雕,又转头看了眼门内的黑暗,稍微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迈出了脚步。
耽误了这一时半刻,展白已经落在了最后面,一步跨出,身形便隐入了门内的黑暗之中。
“还望两位前辈勿怪,老朽在这里,替那小子,向前辈告罪了。”最后还留在门外的展才申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放心的向着左右两座冰雕拱了拱身子,直到没有动静发生,才最终放下心来,最后一个踏入了黑暗之中。
随着展才申的身影隐没,灰黑色的木门当即缓缓的关闭。
这天赐展陵,在外看来是一座高耸入云由冰雪铸就的阁楼,其内却是别有境天。
门内的黑暗只是在眼前一闪而逝,更像是隔绝内外的一层禁制。一旦踏足其中,眼前便是焕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副靓丽的山水画卷。
世外桃源般的山谷,说不上大,却是鸟语花香,四周崇山峻岭,河水布网,一片江南风光,安静祥和,清新的空气,更是提神醒脑,沁人心脾。
大片绿葱葱的田园中,不时的点缀着一座座典雅古朴的茅舍竹楼,放眼望去,在山谷的最中央处,却耸立着一座算不得气派的白色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绚丽的光芒,仿佛一簇美丽的水晶。
“这……这是……”望着眼前的一切,展白实在有些不知用何言语去形容了。
美丽、宁静,这样的地方,对展白来说,实在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呵呵,这便是天赐展陵,是我展家列祖列宗的归属之地。当然,有资格埋骨于此的,无一不是对我展家有着偌大贡献的先辈。”紧跟其后的展才申不无感慨道。
不仅是感慨,更多的是憧憬,看得出,展才申无比期望百年之后,自己也能埋骨于此。不说,这秀丽的风景,只是这份荣耀,就足以让展家之地为之倾心。
“或许吧。”展白不确定的点了点头,但眼眸中更多的却是疑惑。
实在是这座与世隔绝的山谷,给了展白一种熟悉感。
还记得,当初展白夺舍赵铭传之时,曾经跟随着“母亲”蓝姬,过万花苑的宗门所在,直到现在,也是让展白充满了好奇。
这么多年来,尤其是在鼎洲之中,展白见识过许多万花苑的分宗,可饶是如此,不论是隐儿还是蝶衣,都对万花苑的宗门所在闭口不提。
展白曾经也主动问询过万花苑的山门所在,可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
直到今天,他才隐约有些感悟。
“这里……应该并鼎洲之上吧?”
第六十一章 卷终()
非攻,直面意义上似乎有止杀的意思,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至少表面上如此。
施展非攻剑意刺出的剑指,极为飘忽,不带一丝的杀气,就仿佛只是跟人打招呼的一个手势而已。
不论是凡俗之人还是修道者,但凡对敌,哪怕是友好的切磋,施展招式时都会多多少少的带上一丝的凌厉。
就仿佛利器之所以被称作利器,是因为人们一眼就能看出它所带来的威胁。至少没有谁会傻傻的将一块豆腐说成利器的。
招式同样如此,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分的凌厉,才能被称作招式,而不是杂耍的把式。
可剑意非攻,却打破了这个定律。
在此剑意的影响下,一切招式的凌厉之气都被完全的消除,不,确切的说是遮掩。
所谓一叶障目,大抵上就是这个意思了。
感受不到对方的凌厉,不管是稚嫩的菜鸟还是经验老鸟,总会不自觉的放松神经。依然是以豆腐为例子,就算是经历了无数战阵,几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将军,面对一块豆腐,都不可能升起太多的警惕之心吧。
而对于聂小凡来说,非攻剑意对其克制更加的强大。
说白了,聂小凡的守护剑意,原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牵一发动全身,他自身出剑的速度并不快,却偏偏能后发先至,及时的挡住展白大剑逍遥的攻击,靠的就是通过守护剑意对展白招式凌厉度的感知。
换言之,展白之前所施展的大剑逍遥,与其说是被聂小凡防了下来,不如说是被他自己所挡。
剑有势,不论强弱,而当这种势被聂小凡的守护剑意捕捉后,其手中的剑便能自动的提前反应,从而后发先至。<;>;
展白未必发现了聂小凡守护剑意的秘密,他仅仅是凭借着战斗的直觉,认为非攻剑意或许能够突破聂小凡密不透风的防守。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直到展白的剑指点在聂小凡的咽喉之上,聂小凡手中的剑都没有一丝的发动,呆滞的愣在原地。
“宗主不愧是宗主,弟子输的心服口服。”聂小凡虽是如此说,但面对自己最为得意的剑意如此的惨败,还是苦笑不已。
对于展白能够击败自己,聂小凡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守护剑意在刚才的无动于衷。
展白也是一愣,显然同样没有想到,只见他皱眉沉思了一阵,反复的权衡对比了非攻与守护两种剑意的特点,良久之后,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显然已经找出了其中的关节。
“小凡,你也不用气馁。你的守护剑意很强大,相信我。”展白看似宽慰道。
“可依然挡不下宗主的一击。”聂小凡勉强笑道。
“呵呵,其实这并不怪你。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