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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般说。”刑天勉强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趣,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老刑总要有个出处吧?他为何偏偏此时出现?”这才是展白最为在意的问题。
“哼,你问的太多了。”刑天显然不愿回答。
“那好吧,咱们换个问题,你想做什么,莫不是要为那老刑报仇,甚至还包括安厥山?”展白说话间,却是微不可查的后退了半步。
这刑天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自觉告诉他,自己不是对手。
“本座说了,那老刑不过是鼎炉药引而已,还值不得本座出手。再者说,若是真有心报仇的话,此时就不会跟尔等废话了。”刑天远没有他表象看上去的愚笨,至少这说话的条理性就无懈可击。
可真是如此么?
“是么?只怕不是你不愿意动手,而是有所忌惮吧?”展白冷笑,刑天的表演虽然恰到好处,只可惜,从一开始,他就演的太过了,画蛇添足总是会很容易引人怀疑,更何况是对展白。
“忌惮?忌惮什么?本座当年能与黄帝一战,莫不成还怕了尔等蝼蚁么?”刑天冷笑。
“那在下倒是想听听阁下解释,刚才为何要装傻呢?”展白毫不退让,眼见刑天不答,说道,“在我猜来,无非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扮猪吃虎,想趁着我等松懈,猝然发动,致我俩于死地。其二,就是有所忌惮,至于忌惮什么,那可就多了,不如这笼罩整个春秋之洲的天条规矩,比如天庭,又或者一些隐世的老不死。”
可以清晰的看到,展白每多说一句话,刑天的脸色,不,应该是肚皮的颜色都会凝重一分,到了最后,更是呈现出酱紫色泽。
“看来我说对了,至少某些地方说对了,是么?”展白自信的笑道。
“呼噜,你确实很聪明。”刑天心悦诚服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之前你是如何看出本座在装傻?”
“很简单。”展白耸了耸肩,“一个羞于吃掉自己脑袋,而不得不遮掩面目以达到掩耳盗铃目的的,我实在不相信会是个傻子。”
“呼噜,本座不是野兽。”果然,说到这个话题,刑天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我了解,所谓吃掉自己的脑袋,估计是不得不为之事。就比如一些卵生的动物,在孵化出来后,会吃掉蛋壳,只补充营养变得更加强壮。”展白话中反倒有安慰之意。
“只可惜,世人愚钝,少有这般见识,他们只会以为本座是怪物。”刑天不无苦涩道。
“你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展白不解道。
“哼,说的轻巧,若是你生得这幅模样,又做何想?”刑天反问。
“呃?”展白一时语结,换位思考下,却是慨然而叹,“若换作是我,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抱歉。”
“废话就不要说了。正如你刚才所猜的那般,本座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确实不会对你动手。”刑天似乎觉得现在谈话的气氛稍显不对,语气立时变得陌生起来,“只可惜,老刑死前留有遗憾,作为后来者,本座却是不能视若罔闻,所以……”
“所以,你还是要向我寻仇?”展白有些自嘲的说道,合着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全做了无用功。
也不知是自身形象的缘故,使得刑天的性格有些变态,说好听了,叫做复杂。
他可以因为吃掉自己的头颅而羞耻,又可以老刑的遗愿而铭记在心,从这方面讲,为人还算不错。
可另一方面,却又显得太过迂腐了。
就算真的如何,也用不着当着展白的面说出来吧,这不是逼着展白动手么?
既然已经注定成为敌人,展白自然不愿意留下祸患。
偏偏这刑天也不知哪根脑筋不对,竟然大方的承认,他此时不能或者说不敢对展白动手。
敌人的忌惮,不正是展白的机会么?
“天条规矩之下,春秋之洲修为只能限制在地君的阶层,也就是说,无论你过往有多么的辉煌,而实际上,现在的你最多只能发挥出地君的实力。”展白看似自言自语道,“可仅仅是地君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真太古之境的修士说能抗衡的了,那么让你真正忌惮,甚至不敢动手杀我报仇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刑天撇了撇嘴,做出不以为然的颜色。
“刑天,在确定你的身份之后,我就一直再想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么?”展白突然反问道。
“什么问题?”刑天顺口问道。
“你又是谁的棋子。”
第五十六章 毫无还手之力()
“你又是谁的棋子?”
一言出,刑天全身陡然一颤,真正诧异的望向展白,在很短的一瞬间,甚至生出了杀心,但很快就强行的压制住了。om
之所以生出杀念是因为“棋子”二字,乃是灭口。
之所以又强行压制杀念,却是因为在“棋子”二字之前的“又”字。
什么叫又?难道说,在此之前,眼前这个年轻人还见过另外的棋子,又或者说,他本身也是一枚棋子?
以棋子自喻,对很多人而言,是耻辱的。可惜这其中并不包括刑天。悠长的岁月他深知,在天地这一方棋盘之下,哪怕是小小的一枚棋子也不是谁想当就有资格当的,恰恰相反,若是本身没有撼天动地的本领,连入棋局的资格都没有。
一时间,刑天心中生出无尽的猜测,血红的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盯在展白的身上,似乎想要将他看个通透一般。
“你到底是谁?”
“在下姓展,名白。一卑微的剑修尔。”展白笑道。
“你知道这个答案并不会让本座满意。”刑天冷声道。
“好吧,展白只是我的名字。至于身份的话,却是有很多。剑阁的宗主,一双儿女的父亲,两位妻子的丈夫,还有一个人的弟子。”展白似笑非笑道。
刑天以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
“还有,我此行前来春秋之洲,其中的一个目的是……救一个人,不,确切的讲是一只猴。”在刑天紧逼的目光下,展白不急不缓的又吐露了一些。
“一只猴……可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这次,刑天终于有所动容了,“你是受谁人之命?”
这个问题,其实也可以换个说法——你又是谁的棋子?
至少刑天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妻子。”没想到,展白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
“妻子?”刑天锁骨附近的皮肤皱了皱,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记忆中,那些有资格执掌棋局之人,似乎没有谁会下嫁于人吧?
“你妻子又是谁?”刑天还是有些不甘心道。
“嘿嘿,阁下似乎问的有些多了吧?”展白反唇相讥道,记得就在刚才,刑天也这么说过。
这报应来的还真是快呢。
“你看,咱们都是棋子,既然如此,不如来一次信息的共享,如此,在日后的大变故中,也能多一手准备。不知阁下以为如何?”展白很快就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循循善诱道。
只可惜,刑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忽悠。
“这就不必了,有些秘密还是存在自己心头为好。今日之仇,本座暂且记下,日后若是想起来了,再来讨债。若无他事,就此别过了。”刑天突然拱了拱手,作势就要走出柴房。
只可惜,已经打定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里的展白,如何会顺了他的意,手中剑指一挑,却是毫无征兆的出手。
东华九霄唯剑宗。
一出手便是全力。
“哼,不自量力。”面对展白突然的发难,看似庞大笨拙的刑天却是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只是像赶苍蝇一般的挥手。
立时间,一股如同搬山移海的气势扑面而来,使得展白的身形竟是难有丝毫寸进。
“这是……地君之威。”展白勃然变色。
“本座刚才说了,今日不杀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愿。”一掌挥开展白后,刑天不屑的瞥了展白一眼,“不过,虽然不能杀你,却总要给你些教训。刚才本座接了你一剑,那你也接我一斧。”
说话间,刑天的右手向着虚空一探,修长的五指轻易的将虚空撕裂,然后探手而入,从其中拽出了一柄乌青色泽长达丈余的开天巨斧,看似随意的向着展白斩去。
刑天舞干戚,所谓的干指的是盾,戚则是斧。
自从刑天从虚空中拖拽出长斧,展白的神色就变得异常凝重,待巨斧加身时,内心深处更是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两股战战,虚汗直冒,展白心有不甘,可身体却仿佛超脱了掌控一般,凭着偌大的意志力,才堪堪伸出剑指抵挡。
眼看,巨斧的锋芒就要劈中剑指,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展白几乎瞬间做出决断。
“啊!”
竭斯底里的一声怒吼,展白瞬间爆发出全部的潜力,勉强在剑指之上凝结出怅剑分身,以此代替血肉之指。
乒!!!!!
咔嚓!!!!
斧剑相接,只是瞬间,怅剑分身便化作齑粉,却只是略微的阻滞了巨斧的去势,最终还是落在了展白的剑指之上。
转瞬之间,展白如同被火车撞飞的小鸟一般,炮弹般砸飞出去,落入几十丈开外一座凉亭之上。
轰!!!
凉亭崩塌,掀起无尽的烟尘。
“好自为之吧。”一斧劈出,刑天看也不看被废墟掩埋的展白,留下一句话后,一步间便踏上了云霄,最终消失不见。
“先生!!!!”
直到此时,一旁的魅蝎才从惊愕中清醒,惊叫着冲向化作废墟的凉亭。
……
咳咳,不等魅蝎动手,展白已经自个扒拉开碎石,爬了出来,满身的狼狈却也顾不上了,整个人仿佛抽掉了精气神一般,颇为颓废的席地而坐,目光呆滞的望着放在眼前的右手。
只见,右手的五指张开,其中中、食两指上鲜血淋漓,并且呈现不规则的弯曲。
只是一击,若不是最后关头,心有所感,及时的凝出了怅剑分身,此时这两个手指就不是折,而是被彻底的斩掉了。
“这就是地君之力么?携天地之威,一境之下,皆为蝼蚁么?”
展白呢喃着自言自语,听在一旁魅蝎的耳中,却不知为何竟有种心酸之感。
别看展白平日里总是给人一种将一切看淡的平静模样,但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其骨子里,几乎溢满了自信跟骄傲,仿佛事情都难不住他一般。
不过,今天,就在刚刚,这份骄傲却遭受了羞辱。
因为展白所展现出妖孽般的智慧,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其强大的修为战力,可少有人知,展白之所以能够在尔虞我诈中表现的那般绰绰有余,其根基之所在,恰恰是极少现于人前的强大修为战力。
而现在,刑天只是一招,便将展白的根基摧毁了。
这不仅仅是修为战力上的碾压,更是最无情的打脸。
展白自以为是的认为刑天出于某种忌惮,不会出手,或者说不敢出手,可事实证明,刑天不仅出手了,而且还狠狠的教了他如何做人。
这也算是力量根基摧毁后而引发的智力上的崩塌吧。
“先生……”魅蝎不无忧虑的轻唤了一声。
“不用理我,你先去吧我好好的静一静。”展白看也没看魅蝎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
魅蝎无言,此时她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转身便欲离开。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我是指人。”身后突然传来展白的话。
“是,先生。”魅蝎应承道。
展白之所以让魅蝎保密,不是怕颜面受损,只是不想让一些人担心而已。
待魅蝎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野之中,展白才缓缓的抬头,斜望向天边的白云,好一会失神。
“战神刑天……很好,谢谢你今日的教训,这份感激,日后必定加倍奉还。嘿嘿,地君之境,看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沦落成井底之蛙了啊。”(。)
第五十七章 九霄大帝()
扬长避短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表现在日常的行为之中。
擅战者,总是以拳头说话。擅谋者,则以智者示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长年累月在谋略上的无往不利展白渐渐的有疏于战备的趋势,甚至于无形之中,对只是靠着拳头说话的蛮子有种先天上的心理优越感。
直到刑天的出现,终于如同一瓢冰水,当头淋下,将其浇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才幡然醒悟。
智谋固然,对绝大多数人而言,甚至已经足以安身立命,可于展白来说,对他今后所要走的路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