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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这一战对公子隽的意义,无异于生死存亡。输则一败涂地,而若是胜了,所获得的收获也必定是惊人的。反之亦然,对公子田而言,二十万大军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是代表着大势所趋,若是胜了,完全可以携此胜登基为王,可若是输了,那么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怕是就要乱起来了。
“然后呢?”苏秦显然对展白的回答还不甚满意。
“既然丹阳乱了,也就给了咱们浑水摸鱼的机会,到时候,不过是上演再一次的擒贼擒王罢了。”展白没有隐瞒,事实上从他离开郢城随军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
夷血军确实很强,作为骑兵,他们的冲击力在战场上无异于一柄坚不可摧的利剑,但话又说回来了,夷血军再强也不过只有五百之众,要想凭他们横扫十几万人的战场,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夷血军的出击却是恰到好处,当他们抵达战场之时,耶律上奇身死的消息也刚刚传播了过来。
近十万耶律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大乱,士气顿时跌落到了低谷,再无一战之心,不少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仓皇撤退的想象。
不仅是普通的军队,就连原本被派来围剿城墙上世子六率的所谓“重甲步兵精锐”以及捉拿公子隽的飞马骑士也都出现了不小的骚乱。
此消彼长,与之相反的则是显阳残军的士气大盛。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本处于绝望中的显阳残军在得知对方主帅耶律上奇已死后,所爆发的反扑无疑是惊骇的,即便是那些胆小如鼠的军士也都纷纷的握紧兵器一路吼叫着掩杀了上来。
如此一来,夷血军的加入无疑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反击,追击……最后便是打扫战场。
此战过后,十万显阳军最终剩下的不足两万,伤亡不可谓不惨重。不过,屹立于残破的乘风好飞天宝舰舰艏的公子隽在满脸痛苦中却依然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喜悦。
损失是惨重的,可此战的战果无疑丰厚到让人生出不真实之感。
二十万耶律军,此战之后,死伤足有六万之众,剩下的十几万中更是有八万多人成俘虏,最终逃出战场的甚至不到四万。
“八万战俘,八万战俘……”若是有人站在公子隽身边的话,不难听到他口中一遍遍重复念叨的四个字。
可以预见,这八万战俘未来必定会成为完全由公子隽掌握的可观战力。
不仅如此,还有那省下的两万不到的显阳残军,也必定会为公子隽的亲临战场的气魄而折服。
如此算下来,公子隽就有了十万的嫡系。
拥有了如此兵权,其他的且不说,待回到郢城之后,就足以让公子隽将那些拥兵自重的投靠者手中彻底的夺回话语权。
“公子,军师到了。”一名世子六率的军士突然走上起来小声禀报道。
“快请,快请。”
若论这一战最大的功臣,公子隽知道,绝对非展白莫属了。
若不是他的擒贼擒王之计,这一战的胜负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悬念,而公子隽此时也绝对没有可能心情愉悦的享受战争的红利,甚至有可能已经成刀下之鬼或者阶下之囚。
没等多长时间,展白便在那名军士的带领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先生。”
“公子。”
两人互相恭维着行礼。
“先生,这一战,咱们胜了,不仅胜了,而且……”看到展白,公子隽再也忍不住,就要将心头的快意抒发出来,可没等他把话说完,却被展白以眼神制止了。
“公子,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展白不吭不卑的劝谏道。
“这……先生教训的是。”公子隽虽是如此说,但脸上难免还是带上了一些悻悻之色。
“所谓兵贵神速,公子,我觉得咱们是时候启动后续的计划了。”展白话音一转,眼神之中不由的闪烁起了一抹精光。
“先生是说……”
“不错。”展白点头。
“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若是放在此战之前,咱们那番布置倒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是不是就值得商榷了?”出乎意料的是,公子隽竟然犹疑起来。
展白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公子隽的心理。
此战之前,公子田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兵行险招也是无奈之举。可现在不同了,一战扭转乾坤,不仅给了公子隽更加充足的时间,甚至在与自己那位二兄的抵抗中隐约已经占据了上风,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了。
按理说,公子隽的这番权衡也是无可厚非,只不过,展白这边同样有着自己的私心,所以……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就两手准备。公子这边依然坐镇郢城,巩固现有的优势。另外一边,则由我亲自安排,再说反正用的都是江湖的势力,即便败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第四十六章 三人行()
但凡野心都会膨胀,紧接着看待事物的目光也会随着权柄以及地位的提高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显阳一战的胜利,显然给予了一向如履薄冰的公子隽偌大的信心,以至于心态也渐渐的有了改变。
“或许他觉得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不欢而散的结果,并没有让展白太多的沮丧,面对苏秦的疑问,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哎,伴君如伴虎,从这方面讲,公子隽倒是越来越具有君王的气度了。”苏秦作为鬼谷子的弟子,看待事物的目光无疑更加的理性,“那么丹阳那边呢?”
“任务不变。”展白眼睛微凛,“而且,这一次,我准备亲自出手。”
就在公子隽忙着整顿战果,收拢权利的时候,展白在回到郢城做了一番简单的交代之后,便悄然的离开了。
离开郢城,前往丹阳,而伴随展白一同上路的却只有两个人,而且是两个……曾经的对头,荆轲以及聂政。
因为上次的刺杀,荆轲最终不得不答应展白的要求,答应无条件的为其执行两次任务,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聂政同样欠下了两次任务。
荆轲并没有失言,连同聂政准时的找上了展白,却因为显阳之战而只能被展白暂时的安排在了府邸之内,直到此时。
三个人,三匹马,不疾不徐的行进于泥泞的官道之上,丝毫没有在意天上飘落的蒙蒙细雨。
“凭我们三个人,你真的以为可以杀得了公子田?”强忍了一路的荆轲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
“或许能,或许不能。”展白的回答说与没说毫无区别。
“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之前虽然答应你分别执行两次任务,但却并没有保证一定能够完成。若是事有不济,保命,我们会果断放弃的。”荆轲似乎对展白的表现很是有些奇怪。
“不过是刺杀公子田而已,真的很难么?”展白微微转了下目光,意味深长的向荆轲望去。
“难道不难么?”荆轲针锋相对的反问道。
“那为什么一路上聂政兄却表现的那般平静呢?”展白轻笑道,“反倒是荆轲兄的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
“嗯?”荆轲眼睛微眯,立时就放射出危险的气息,但最终却是化作一声叹息,“你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总是能够凭借蛛丝马迹寻找到一些隐秘。”
“过奖了。”话是如此说,但展白却没有丝毫谦虚的模样。
“这又关我什么事?”另外一边的聂政满脸的奇怪,不无苦涩的拍了拍额头,“话说,跟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压力很大的好不好,所以,还望两位能够体谅则个,话说的不要那般云里雾里的让人猜不透。”
聂政这般大倒苦水,倒也不是故作矫情,而是事实。
平日里,他虽然不会自诩是个聪明人,但也从来不会承认是个蠢人,但面对展白以及荆轲话语中的机锋,就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哎!”荆轲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有心不愿意打击聂政,可又实在拗不过对方那求真的可怜眼神,最终只能解释道,“你这一路上表现的太过平静了展兄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看出了什么?”聂政很是无语。
自己说话会显得太蠢,不说话又被别人勘透了隐秘,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跟荆轲一同前来的。
“这就要请教展兄了。”话虽如此说,从荆轲的表情上看,显然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忍心说出来,而意图借助展白之口罢了。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聂政兄表现的如此平静,仿佛对此次任务胸有成竹一般,这就不得不让我有了几分猜测,比如……上次刺杀了楚王以及公子笑的刺客的身份。”展白没有推辞,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这都能猜得出来?”聂政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仔细回想一番,这一路上,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透露丝毫的讯息啊。
“最初,记得也是你们组织的一名刺客,对楚王进行了第一次的行刺,却不料功亏于溃,甚至于还丢掉了自己的性命。由此不难可见,对于楚王的刺杀何等之难。可即便如此,在楚王以及那公子笑有了万全防备后,还是被人刺杀了。那名刺客的身份虽然一直被严密的封锁并没有为外人所知,但这一次行刺公子田的任务,其难度丝毫不逊于前者,聂政兄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忧虑,这就不得不让我有理由相信,聂政兄显然知道上一次行刺楚王以及公子隽的刺客身份了,而且那名刺客极有可能就在我们三人之间。”
“什么三人,就我们俩好不好?”聂政彻底无语,内心深处也被展白的恐怖推理能力所折服。
“我只是好奇,展兄这般费劲心计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证明自己的聪慧么?”荆轲却是话音一转,目光如电般直勾勾的盯在展白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一些市民。
只可惜,结果显然是让人失望的。
以展白的城府,又怎么可能将心中所想表现在脸上呢,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无他,只是好奇而已,当然心中也有着几分敬仰。”
“敬仰?!”对于展白的话,荆轲是一句都不相信的,反问之中丝毫没有掩饰语气中的冷嘲热讽。
“以我对展兄的了解,似乎很少做没有把握之事,这一次让咱们去刺杀那公子田,想必也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了吧。这长路漫漫,不如展兄细细的说于我们听,一来打发时间,其二也防止日后的行动中出现什么疏漏。”荆轲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给出的解释实在太过强大,强大到让展白都没有借口拒绝。
“确实如此,事实上,两位仁兄只是我计划的最后一环罢了。”展白没有否认。
“最后一环……出手刺杀公子田?!”荆轲立即就醒悟过来。
以公子田现在的地位,想要对他进行行刺,若是没有周全的计划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是前面的种种准备工作更是关键中的关键,相比之下,若是能够进行到最后一环,反倒是已经十拿九稳了。
“不瞒两位仁兄,此次计划,我总共调动了三千余人,至于物力、财力的付出更是难以计数,所以……”说到这,展白的脸上不禁现出满满的自信,“公子田此次必死无疑。”
第四十七章 试探()
郢城距离丹阳何止千里之遥,加之内战的缘故,使得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随处可见占山为王的匪寇,这其中就有不少从显阳城一战中溃逃下的残兵,因为惧怕朝堂降罪,索性就三五成群落草为寇。
或许是看展白三人势单力薄加之又都没有长了副凶恶的面容,所以,很是招惹了不少的强人拦路,劫财者有之,害命者也是不乏其人。
三人中,展白虽算得上手无缚鸡之力,但荆轲跟聂政却无一不是最顶尖的刺客,小股的匪寇甚至走不出他们一招,即便有时候仗着人多势众,也难以讨得好去。至于大股的匪寇,则根本就提不起兴致打劫三个看上去并不富裕的路人。
眼看距离丹阳不过一日的路程,趁着天色未黑之际,三人终于寻到了一个残破的道观,打算在此落脚,栖息一晚。
看得出这道观已经荒废日久,墙壁处处倒塌,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至于庙内的神像更是斑驳的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这上面供着的是莫非是老子?”展白望着中央处的那座神像,不无猜测道。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都残破成这个样子了,谁又认得出呢。”短短几天的接触,耳目濡染下,聂政都能感觉的到,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更加的有深度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