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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道:“不知道,先把他捆起来,看管好,看看陈有什么发现。”
第十九章 待命()
塔山市派出所,刑侦队的人集中在会议室里,等待着上面的命令和消息。
一夜的走访、排查,警员们都有些困顿,有些警员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睡着了。
这是案发的第二天,按照48小时定律,这样的案子要么很快会破,要么就会拖上很久。
侦查员迟亮打了个哈欠,昨天他住在了塔山的招待所里,整理材料到很晚才睡。
今天一早又起床走访失踪者家属,记了满满十几页纸的笔记。
这是他进刑侦队的第一个月,做了两年的派出所民警后,他做梦都想进刑侦队做一名“真正的警察”。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大案,兴奋在所难免,却没想到上面突然来了命令,让他们在派出所待命。
迟亮翻看着自己的笔记,希望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好为案件的侦破提供帮助。
他走访的对象是塔山镇北,大宁村失踪五口人的家属,这五人中四人是大宁村的居民,一人是旅居在村头饭店的一个卡车司机。
大宁村靠着国道,塔山又多厂,过去很多重型卡车会从这边路过,大宁村有人家在国道旁开了饭馆,供大车司机吃饭住宿。
司机们晚上聚在一起无事可干就会赌博,慢慢的在大宁村养出了几个地下赌场。
后来塔山的厂区衰落,大车司机越来越少,赌场被打掉,可是赌博的风习却留了下来。
失踪的五个人,年龄最大的45岁,最小的33岁,均是些游手好闲的乡村老混混。
这样的人一般社会关系复杂,迟亮费了一番力气,才理出一些头绪。
大宁村的四个人,其中两人是表兄弟,另外两人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时常在一起吃喝嫖赌。
他们曾经在柳京一起打过工,后来柳京经济下行,工作机会变少,他们又不愿意去更远的城市工作,就回了大宁村继续过混混的日子
家里人对他们的描述出奇的一致,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尤其是赌,一有机会就流窜于乡间的各种野赌场。
塔山往北是大片的乡村,田间地头散布着一些废弃的砖房,那里总会成为野赌场的最佳场所。
这四个人是赌场的常客,拉帮结伙一起玩,互相能有个照应,比较安全。
从他们的家人那里,迟亮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和他们一起赌博的人太多了,结怨自然不少,可要说值得杀人的仇却又没有。
真正让迟亮感觉有些价值的,是第五个人,住在村头饭店的卡车司机,周伟,是失踪的五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
他常年在路上跑货运,有一辆自己的卡车和一个合伙人,大宁村是他经常落脚的地方。
合伙人叫蒲志伟,今年40岁,他倒是不爱赌博,因此在11号晚上躲过一劫。
因为合伙人的失踪,蒲志伟滞留在了大宁村,听闻村头鱼塘砖房的异状后,和村民一起报了警。
迟亮的笔记上记录了查问蒲志伟时,摘录下的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信息。
“那天晚上他没和我说要去哪儿,我知道他肯定去赌了,就不知道去哪儿赌了,我要知道就去找他了。”
“没有,他没联系过我,我也不赌,我们就是合伙一起开卡车,跑跑运输,私人干的。”
“以前?以前他是在塔山这边给厂子里运钢材的,后来这边厂子不是不行了么,就自己搞了车自己弄了。”
“运什么啊,什么都运,主要是散货,小商品啊,生猪,夏天还运过西瓜,不过运西瓜不赚钱。他赚点钱么就吃喝嫖赌掉,主要是赌,他家里有个老婆,一个儿子,儿子上大学了吧,反正没见他给家里送过什么钱。”
“他挺能赌的,挺厉害的,会做局,以前坑过人,坑了有十几万吧。反正挺多钱的,村头赌场除了过节,赌本不大的,十几万挺多的。”
“坑的谁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生意上的人吧,反正活儿都是他揽的,我主要就负责开车,养车,乱七八糟的事儿我都不管。塔山这边,建材厂跟他有点生意关系,还有原来那个老水泥厂,还有就是,就是那个塔山那儿的养猪场。就是养猪场量不大,偶尔做一回。其他我都不太清楚了。”
迟亮翻看着这些记录,觉得有必要到建材厂、水泥厂还有养猪场走访一趟,周伟的失踪或许和赌博上的纠纷有关。
不过他们现在接到命令,待在派出所会议室里等待,真不知道要等些什么。
钱礼平站在会议室门外抽着烟,一天的走访排查,总算有了一些线索,而且是重要线索。
这案子看苗头会是一个大案,如果破了,哪怕不考虑荣誉嘉奖,在心理上也会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结果,昨天指挥负责权被接受,今天干脆原地待命,换做谁心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警察多半是要强的人,尤其是刑警,钱礼平看上去四平八稳,骨子里还是很倔强。
只是作为警察,服从命令是第一要务,局长特别吩咐,他不敢不从。
“钱队长!有发现!”
会议室里传来了吴柳的声音,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很聪明,就是说话做事毛毛躁躁的。
钱礼平掐灭了烟头,进到会议室:“有什么发现?想清楚了再说,可别再胡说八道了。”
吴柳道:“我可没胡说八道,而且这回真的有发现,是11号那天晚上,牛彩文失踪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已经查出来了。”
钱礼平赶忙上前,这是重要的线索。
“技术组的人早上去了电信公司,查了牛彩文11号那天的通话记录,最后一次通话是在晚上八点二十一分,和监控中的时间吻合。通话时间17秒,对方的手机号,就是她爱人刘有全的号码。”吴柳把查询的内容告诉了钱礼平。
钱礼平皱了皱眉:“是她爱人的电话?”
吴柳道:“是啊,这很好解释,说明犯罪分子,把刘有全绑架后,让他打电话给了牛彩文,然后牛彩文就去了绑架者所在的地方!”
钱礼平道:“然后呢?然后牛彩文也被绑架了?”
“也许更糟…反正,这说明牛彩文的失踪,和她丈夫的失踪不是没有关联的。”
“你这是废话。”
“这不是废话,这是重要的线索!”
吴柳正和自己的队长争论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塔山镇的天空。
所有人“哗啦”一下都站了起来,朝外面看去,吴柳急切地问道:“钱队,是枪响!北边!我们要不要行动!”
钱礼平做个手势制止了大家,他掏出手机道:“我必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所有人给我坐下,没有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第二十章 兔子()
陈镜安拿着枪走向了养猪场的院墙,大门依旧紧锁,他绕到了刚刚被破开的墙边,猫着腰进了场院中。
这是一片猪栏,几只猪在食槽边哼哼唧唧的吃着猪食,那些猪食看上去又像糟糠又像别的什么。
这样的猪栏联排约有八九个,每栏里大概七八头猪,都是白色的肉猪,有公有母。
陈镜安看到趴在食槽旁的一头母猪,心里一阵恶心,他用枪指了指它,还是收了回来,朝着院子里望去。
猪栏的门全都开着,不对,这些猪栏全都没有门,看起来是被拆掉了。
场院是水泥地,能隐约看到残留的白色石灰线,应该过去这里还是学校时,划的篮球场。
在场院当中,有几头猪正在悠闲的晃荡,这里拱拱,那里闻闻,或者趴在地上晒太阳。
在院子的西侧则是一排平房,以及一个单独的猪栏。
陈镜安走到这个栏前,发现里面养着的是黑色的中国本土猪,食槽里放着青草。
猪栏里都没有什么异样。
猪栏旁的三间平房都大门紧锁,不过门上用的都是普通的回形锁,陈镜安踹开了最南面那间的大门,一阵灰尘扬起,在正午的阳光下翻滚。
房间里一片昏暗,陈镜安站在门口探头进去观察了一下,房间的窗户很小,几束光透进来,陈镜安用了一小会儿适应了光线,看出来房间里堆放的都是猪饲料。
这是一个饲料仓,陈镜安进去探视了一下,没有发现失踪者。
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手枪,他不知道在这养猪场里还有没有持斧者那样的怪人,或者他的什么同谋。
出了这个房间,陈镜安又走到第二个房子门口,一靠近大门,陈镜安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的浓重的腥臭味。
这里是养猪场,整个院子都弥漫着猪臭,反而把这里的腥臭味给掩盖了,只有靠近门前才能闻到。
陈镜安从警多年,知道这是死人的味道。
但他没有犹豫和害怕,一脚将门给踹了开来。
……………………
石元强和王静将猪脸人捆在了一棵离养猪场不太远的树上,石元强又看了看猪脸人那可怖的面孔,心里一阵发毛。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王静并没有解答石元强的疑惑,而是蹲下来翻了翻猪脸人的眼皮,又用手搭了搭他的脉搏。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搬块大石头过来。”
“啊?”石元强不知道王静什么意思。
“啊什么啊,搬块大石头过来。”王静重复了一遍。
石元强只好低下头四处搜寻了一下,看到不远处的土里埋着半截石头,他指着石头问:“那块行吗?”
王静点点头,石元强便上前把石头从土里给搬了出来,搬到树边,问:“这有什么用?”
王静道:“如果这个猪脸人醒了,就搬起石头砸他的脑袋,把他砸晕。”
“啊?”石元强没想到这石头拿来这么用的。
“我劝你以后不要大惊小怪,我是怕这棵树和绳子栓不住他。”
“可是…哪有这么抓犯人的,砸死了怎么办?”
“砸死了当然是抓你去坐牢。”
“我…那…那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过来支援,你刚是不是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了?还有枪,枪呢?枪在陈镜安那里!”
王静却不再理睬,没有回答石元强的问题,而是密切关注着这个怪人。
如果是普通的犯人,别说两个警察守着,就是一个警察,一副手铐也能把人看住。
可是这个猪脸人,他的手腕粗壮的可怕,远超常人,竟然连手铐都铐不上。
他们只能把人给绑着,然后等待支援。
石元强看了看养猪场,有些担心:“喂,我们要不要跟进去看看?陈警官一个人去行吗?”
王静还是不说话,她依旧盯着怪人,似乎她来到目的不是解救失踪者,而是为了抓住这个猪脸怪人。
石元强有些焦躁起来,他听到了养猪场里陈镜安踹门的声音,他想如果听到枪响他就一定要进去看看了,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冒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仅仅接触了一天的时间,石元强打心眼里觉得,陈镜安是个好人,好警察。
他见过太多好警察离开这个世界了。
王静突然说道:“你放心,他在里面不会有事的,里面除了猪,估计一个活的都不会有。”
“为什么?”石元强疑惑地问道。
“因为人在他眼里都是猪。”王静盯着猪脸怪人说道。
……………………
钱礼平打通了赵局长的电话,向他汇报了目前的情况,希望可以带着刑侦队的人去往塔山查看。
但他得到的答复依旧是否定的。
“所有人,我再提醒一遍,你们所有人必须留在塔山派出所,谁都不允许擅自去养猪场!这不是我的要求,是国家的要求,出了事情你要负责任。”
“可已经出事了呀,都听到枪声了!”
“出事那不是你的事,是新部门的事,这件案子既然让他们接手,就全权交给他们,你不要管。如果你不听命令,我怕你这身警服是穿不下去了。”
赵海生的声音并不威严,而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柔和,可钱礼平知道,这个从国家安全部门退下来的局长,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明白了赵局,那我们接着在派出所等?”
“等!哪儿都不准去!”
挂掉电话,钱礼平没有办法,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憋屈,也只能听从上级的安排。
憋屈完了,钱礼平心里更多的是感觉到奇怪,这个案子的确太奇怪了。
正如那个陈镜安所说,明明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痕迹,偏偏最重要的尸体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监控探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