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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没有。
公园里一片寂静,武警战士们面面相觑,这样的情况他们从未遇到过。
他们都呆立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行动,都把目光望向了胡安平。
到底要不要继续进大树林?还是留在树林外等待一组的回应?那二组该怎么办?
胡安平又擦了擦汗,咽了下口水,这种诡异的情形,比当年抓捕毒贩还要让人心跳加速。
到底是怎么回事?闹鬼了吗?还是这林子里,有什么会消无声息将人杀死的怪兽?
胡安平必须尽快下决定,从最稳妥的处理方式来看,他应该选择撤退,封锁人民公园,然后呼叫增援。
但一组和二组的人,莫名其妙失去了音讯。而且,他们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们远在触不可及之处,或者陷入无法营救的境地,胡安平会立刻撤退,选择求救。
可明知道他们就在距离自己一百多米、两百米的地方,生死未卜,作为一名警察,胡安平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他咬了咬牙,道:“四组的人跟我进去,三组,分两个人去公园中央,查看二组的情况。剩下的回去呼叫增援。对了,派一个人去附近的医院,叫急救科的护士和医生过来,做好准备。”
胡安平做好了安排,他心中虽觉得紧张和恐慌,但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他们正在面对什么样的情形。
恐惧还没有压倒他作为一个警察的责任和信念。
他带着四组的武警,六个人五条枪,进入了大树林当中。
三组三名武警则从另一条路前往公园中央,他们要去查看二组的情况。
他们快速跑了大概两分钟,绕过公园的湖泊,来到了人民公园的中央广场上。
三个人一下子惊呆了。
广场上,四名武警、一名刑警都倒在血泊中。
在惨白昏暗的路灯下,新鲜的血液流了一地,还泛着白色的泡沫。
其中一个戴着头盔的武警,脑袋被劈掉一半,白花花的脑髓露在外面。
一个下巴和脖子的连接处消失了,血洞汨汨的朝外流着血。他们两个躺倒在一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突然袭击,当场死亡。
另外两名武警走在前面,血从他们的喉管处流出来,三人上前把其中一人抬起,发现他胸口被抓得稀烂,但人还有一口气。
至于走在最前面拿对讲机的刑警,脖子被折成了90度,早已没救了。
“兄弟,兄弟,这是咋…兄弟!”
武警看着昔日的战友,忽然之间已是垂死之躯,心中的愤怒、悲痛交织在了一起。
而在这情绪的背后,则是深深的恐惧。
他们来执行任务之前,绝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可怖情形。
哪怕是最凶恶的毒贩,最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都没办法这样悄无声息,如此残忍的杀掉五个警察。
这个还留有一口气的武警只能瞪着眼睛,已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气管都被扒开了。
“快把人送出去,快!”
两人小心架起这个生还的武警,将他送往公园外。另一人则捡起了地上的对讲机,道:“胡队胡队,我们是三组,我们是三组。已找到二组,已找到二组,四死一伤,四死一伤!”
“呲呲~”
对讲机中一阵电流声,却没有听到胡安平回应的声音。
“胡队,胡队,这里是三组,我们已找到二组。”
依旧是沉默,而沉默,往往意味着死亡。
………………
曹金珏和迟亮在医院楼上听到了枪声。
医院已经进入了沉睡中,住院部每天九点就熄灯,病人们要早点休息。
值班医生和护士还都没有睡,他们听到了枪声,聚集到了一楼大厅。
曹金珏和迟亮赶到楼下,让医生和护士各归其职,同时安抚好病房里被惊醒的病人。
“出事了。”曹金珏对迟亮道。
“要不要再联系一下陈队?”迟亮道。
两人依旧恪守着特别小组的规矩,遇事最好先通知上级。
“试试吧,如果联系不上,就静观其变。还有,那个黑牙…”曹金珏又想起了黑牙,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
迟亮又拨了一遍陈镜安的电话,结果手机已经关机了。
再拨打黑牙的电话,也是关机。
真是该死,两人现在只能什么都不做,呆在医院的大厅里,迎接有可能的变故。
果然,十多分钟后,一名刑警带着两名武警来到了医院急诊和住院部,要调集人手去人民公园。
曹金珏亮明身份,询问人民公园的情况。
“不知道,有两拨同志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失踪了?”
曹金珏和迟亮觉得奇怪,在县城人民公园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失踪?
医院的救护车、外科急诊开始组织起来,但不知道该去多少人,到底有没有人受伤,受的是什么伤亦不清楚。
五分钟后,人民公园那边又传来消息,公园中央死了四个,一个垂死,赶快派人来救。
于是,医生和护士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曹金珏和迟亮也没有闲着,两人跟随救护车一同前往。
虽然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既然留下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干。
而且他们和其他警察不同,他们知道,事情很有可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柳京,西城码头的下水道里,那一具具的尸体,到现在想起来都触目惊心。
抵达了人民公园的大门口,看到躺倒在那里受重伤的武警,曹金珏就知道,果然如他所料,事情没那么简单。
夜已经深了,而这个夜晚,宏利县的领导们都将不眠。
此时,县刑警队副队长胡安平带着人进入人民公园,竟音讯全无。
除了几声无力的枪响,他们全都没有了声息。
而被发现死亡的几名武警,死状极惨,非人力可为。
一时间,包围在人民公园周围的警察们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恐惧中,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迟亮站在离救护车不远的地方,背靠着街道,他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在看他。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躲在电线杆的阴影中。
是黑牙!
迟亮拉了拉曹金珏,朝着黑牙的方向指去。
曹金珏朝着黑牙走去。
他在黑暗中隐藏的极好,如果不是故意露出影子,没有人可以看到他。
曹金珏走到黑牙跟前,道:“这位黑牙同志,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请你帮帮忙,解决眼前的问题。”
曹金珏早已感觉到,二十二科,王静,还有黑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黑牙咧嘴道:“你们俩为什么不走?”
“我们是警察。”
“警察就不要命了吗?”
“你肯定可以帮忙的吧?”
黑牙摇摇头,道:“可以,但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在等待。如果你俩不想死,早点离开。”
曹金珏一下咬紧了牙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火气,道:“我是不会走的!”
或许是黑牙的冷漠触动了他,他怎么忍心就站在这里,看着人一个个进去送死。
他肯定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什么不帮忙?
黑牙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道:“想想你的女儿。有时候,牺牲是必须的。”
说话的时候,曹金珏盯着黑牙的眼睛,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女儿…”
第七十三章 胳膊()
锋利的蔑刀朝着陈镜安的胳膊砍了下去。
陈镜安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他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
这是一种比临近死亡,面对匪徒,面对紧急事件更加危险的境地。
在这片森林中,他曾面临类似的境况。
那是他是一个警察,也是一个毒贩。
他是一个刚刚从警校毕业,连工资都没有领过一分钱的警察。也是一个在毒贩集团内部,距离老大已经一步之遥的毒贩。
陈镜安是人不是神,环境可以侵蚀一个人,让人变成鬼。
但他咬牙挺住了,他用他的信念,还有薛漫真的死,成全了自己。
而这一次不一样,这次是一种悄无声息的,令人差距不到的变化。
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侵入了陈镜安的意识,让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改变,自己都察觉不到他在走向一条未知的路。
终于又是在这片森林里,陈镜安脑子里残存的那一点清醒被激起,他意识到一切都不对劲。
而根源就来自于他的右臂。
刀砍在了右臂的关节上,沉重而锋利的蔑刀如果砍的准的话,可以从这里将人的胳膊直接砍断。
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失去手臂的剧痛,还有飙射而出的鲜血。
在这样的森林里,失去一条手臂的结果不言而喻——那就是死亡。
但陈镜安宁可去死,也不想自己变成料想不到的样子。
陈镜安咬着牙,他已经准备好迎接那种痛苦。
然后刀砍在关节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镜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锋利的刀口已经划破了皮肤,嵌入了肌肉。
但刀锋没能再往下,而是被卡在了胳膊中间。
没有血,没有疼痛,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让陈镜安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胳膊?
他想把刀从胳膊里拔出来,却发现拔不动,肌肉好像把刀口给夹住了?
陈镜安晃了几下刀口,这蔑刀就像砍进了一颗枯树,因为太过用力卡住出不来了。
陈镜安想活动他的右手,却发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没办法控制右臂,上面的神经好像和脑子断开了联系。
“你不该这么做的。”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陈镜安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有除自己之外的别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盘踞在自己的脑子里,母虫?到底什么是母虫?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是不是认为我是母虫?”脑子里的声音道。
陈镜安没有说话,脑子里放空,也什么都没有想。
这东西,能感觉到他的想法。
糟了,脑子还是思考了,没有办法控制。
“呵呵呵,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思考,就连睡觉都会做梦的。”脑子里的声音又道。
接着,陈镜安就看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过来,两根手指捏住了刀身,轻轻一掰,竟将这厚厚的蔑刀给掰断掉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陈镜安愣住了,这仿佛是武侠小说中的大力金刚指,轻易就把刀给折断,关键这股力量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刀断了以后,右手又自己将卡在肌肉里的半把刀给拈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惨白的月光透过树冠的缝隙照落下来,如果有人站在远处,会看见一个黑色的剪影,左手持刀砍向自己的右臂,而后右手又将刀折断,扔了出去。
他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疯子,一个怪物。
陈镜安自己就是这么以为的,他觉得自己疯了,成为怪物了。
“不,你没有疯。”脑子里的声音道,他看穿了陈镜安的想法。
“但你本来应该成为一个怪物…呵呵,不对,不是怪物,是一个完美的人类,完美,只差一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镜安道,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谁说话。
“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应该合为一体的。但都怪你,为什么要掐住胳膊,结果我只能停留在你的手臂里。”
脑子里的声音一说,陈镜安想起在西城码头的下水道中,他的右臂曾有过钻心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里钻。
他一直掐着,几乎把右臂给掐肿了,最终昏了过去,醒来是被王静给救了。
“你…你是想钻进我的脑子?”陈镜安想起这件事,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如果我真的钻进你的脑子,那你就是最完美的人类了。也许不用借助狸猫的力量,就能把你带过来。没想到,你还是察觉到了。你的精神意志确实很强大,很惊人。”
“你到底…到底是什么?”陈镜安如坠云雾,一切纷纷扰扰,本来他心中已有了一丝头绪,这下却又什么都弄不明白了。
“我不是什么,我说了,其实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我不是虫子,虫子改变的只是你的身体,意识依旧是你赋予的。”
“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要继续往前走,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有,你不想见见你想见的人吗?”
“我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