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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哎呀,不在了就是走了呀,警察让开锁的人进去看了,宋老师…死了!”
“死了?好好的怎么会…怎么又…和欧阳老师一样吗?”
“不知道,警察那边没有透露消息,我刚刚问了我那个学生,他什么都没说。我把我电话留给他了,让他有结果告诉我。”
巫教授对这个情况难以置信,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喂,喂,老巫啊,你在家可要锁好门窗啊,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死了三个了,大事啊!我看肯定要上新闻的,你一定注意了啊。”
巫教授缓过劲来,忙问:“别急着挂,我问你,他们家胡楠怎么样了?胡楠呢?”
“胡楠我就不知道了,现场没有看见她啊,警察也没说。哎呀,反正你注意安全,诶,欧阳琴还欠我钱呢,这下估计是拿不回来了……”
和程主任结束通话后,巫志坚又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挂钟滴滴答答走了小半圈,他才起身,重重地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
陈镜安走到了那栋褐黄色的烂尾楼前,它大概20层高,矗立在一片厂区、仓库之中,显得特别的孤单。
楼下有一个小亭子,看样子像是保安室,陈镜安上前敲了敲亭子的窗户,一个保安打开窗道:“什么事啊?”
陈镜安亮了一下警官证,道:“警察,要调查案子,请配合一下。”
没想到保安嘴一撇,道:“调查什么玩意儿,没空,我又没犯法。”
说完,把窗户一拉,接着看报纸去了。
这保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陈镜安又没有穿制服,只穿着普通的夹克外套,似乎镇不住这小保安。
陈镜安没想到竟在这儿碰一鼻子灰,他不是一个善用语言和人沟通的人,没办法,他只好用点暴力手段了。
他把窗户重新拉开,保安看了他一眼:“干什么啊,警察了不起啊,我非要配合你啊?你怎么不配合配合我,帮我多拿两份报纸……”
保安话还没说完,陈镜安整个身子一探进去,然后两手拎住了保安的衣领子,用力往外一提,竟把这个保安从亭子里生生给提了出来!
这瘦弱的保安猝不及防,都没来得及挣扎,直接被拉到了外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警察打人啊!”
保安嘴里还鬼叫着,陈镜安没有理会,又从兜里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亮了亮,道:“警察查案,请你配合一下。”
他说话一向很客气,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
保安一看这架势,自己不配合怕是回不去,只好拍拍屁股起来,没好气道:“调查什么东西啊,你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陈镜安问:“你们这栋楼,住了多少户人?”
“十几户吧。”
“十几户是多少户?”
“十八户!哦不对,十七户!有一户搬走了。”
“有没有登记表,拿给我看一看。”
“在,在那个下面的抽屉里。”
陈镜安进到亭子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上面登记了每家住户的详细信息。
十几户人家,一页页的翻过来,住在这里的,主要是租房的打工仔,所以即便有户主信息,和住在里面的人也对不上。
不过有一个人引起了陈镜安的注意,一个名叫史鹏年轻人,他是这里的户主,同时在附近的发电厂工作,看他的职业介绍栏填写的是“暖管系统工程师”。
陈镜安想起了在监控中看到的那条黄颜色的裤子,有点像是工厂的工程师或者工人穿的,结实又耐磨。
陈镜安指着这个史鹏问保安:“这个人在这儿住吗?”
保安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随便看了看,道:“史鹏啊,十一楼。”
“哪一户?”
“自己找吧,就他一家。”
“他在不在家?”
“好像在吧,你自己不会上去看。”
说完,保安就把脑袋别过去,意思就是不想再说话。
陈镜安没有再问,他把名单放回了抽屉,看到抽屉里放着一把小钥匙——像是保安亭门的钥匙。
于是,他把保安亭门里面的保险按钮一摁,接着出门“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保安一听,赶忙跑去开门,发现门从外面打不开了,而钥匙在里面的抽屉里。
“喂!你干什么!你干嘛把我门锁起来!我怎么进去啊!”
“你怎么出来的就怎么进去,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帮你。”陈镜安看了看保安亭的窗户道。
保安听陈镜安这么说,不再言语,生怕被陈镜安举起来塞回去,只好自己爬窗户进去了。
陈镜安摇摇头叹了口气,心想如果如果石元强在,肯定更擅长搞定这种家伙。
不再理会保安,陈镜安进了这栋烂尾楼的门洞。
说是烂尾,其实各种设施设备已经齐全,只是内部缺少装修,石灰墙面斑驳掉落,地面还是水泥的。
幸好电梯能用,电梯里装着的木板格挡还没有去掉,上面贴满了各种搬家、装修、钻墙的广告。
到了11楼,出了电梯门,陈镜安发现这是一栋公寓楼,一层楼有八户,按照那个保安的说法,11层楼就那个史鹏一户人。
他跑去11楼的电力总闸看了一眼,只有1103户的电表是亮着的,看样子应该就是这家了。
走到1103门前,陈镜安从腰间掏出了枪——这是他自己的枪,一把格洛克,陪伴了他好几年,用得最顺手的一把,昨天刚刚从白海调运过来的。
陈镜安敲了敲1103的门,过了一小会儿,里面传来了声音:“谁啊。”
“送外卖的!”
第十一章 日记()
“中毒?”
“对,中毒,听说是什么什么盐的中毒,我忘了,一个重金属元素。”
“铊中毒?”
“对对对!就是铊中毒,当时据说闹得挺大的,学校,公安都彻查,结果愣是没查出来谁干的。”
“为什么?”
“不知道啊,后来学校赔了一笔钱,就不了了之了。可惜那个女孩,据说挺漂亮的,结果人就瘫了。”
在宋玉珍的家中,石元强对王静谈起了这段学校里的陈年往事。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石元强是个不起眼的家伙,没什么朋友,对一些八卦传闻也是没有兴趣,唯有这件事,因为影响比较大,所以他是略知一二。
王静在南屋翻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回到了客厅,才注意到那根用床单撕成的布条竟然还挂在电风扇上,上前把布条扯了下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递给石元强:“你看这切口,像是怎么弄的?”
石元强接过这根被截断的布条,看着断口,觉得既不像用利器割开,因为不够平整,又不像用力撕开,因为没有那么多毛刺。
“这…这我看不出来。”石元强自认没什么眼力见,痕迹学不是他擅长的。
王静道:“是爪子。”
“爪子?不会又是什么怪人吧,猫怪?还是老虎怪?”
听到爪子,石元强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到之前那个猪脸怪就这么可怕,要是来个猫怪豹怪或者虎怪,就靠他们三个人能行吗?
王静摇摇头,她不知道答案,虽然她自己就是变异人,可她对变异人知道的并不算多。
一切都还在研究阶段,不知道这次刘有全和姚启智被送去,能不能带来重要的发现。
看客厅没什么,王静又去了北屋。
北屋没有阳光,窗帘还拉着,屋子里一片昏暗,王静打开了灯。
这是一间非常简单朴素的房间,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盏吊灯,一盏台灯,再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
从装修的风格看,椅子,桌子和衣柜,墙面都不搭,听说这家人是女儿瘫了以后搬来的,家具应该是之前现成的加带来的吧,没有任何更换。
打开衣柜,掀开床垫找了一下,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王静的目标对准了剩下的书桌。
这是一张老式的漆木四脚书桌,左边是三个抽屉,右边是一个抽屉一个柜子。
打开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些零钱,票据,购物清单,账本,还有好些超市的购物券、打折券。
看得出来,宋玉珍生活过的很细致,却也很拮据。
翻了翻这些东西,有些票据都是很早之前的了,估计有十多年,夹在一个票据本里,保存的倒是不错。
王静翻看了一下这些票据,有几张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十多年前,在颜柳区人民医院康复中心,进行复健训练所留下的发票存根。
看到这些发票,王静想起黄耀兵说的,在康复中心句廉申的办公室里,找到的那些照片和录像带。
石元强上前问道:“这些是什么?”
王静道:“发票,康复中心的。”
“康复中心?”
“嗯,既然宋玉珍的女儿是铊中毒导致瘫痪,如果进行复健训练,对于恢复还是有利的。”
石元强看了眼发票:“胡楠,康复中心。哇,会不会…”
石元强心里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他和王静对视了一眼,从王静的眼神中看出,王静想的和自己是一样的。
“要不要去查一下,那些照片和录像,看看里面有没有…胡楠?”石元强提议。
“那你先要知道,胡楠长什么样。”
于是,石元强开始帮着翻找宋玉珍家中的照片,一般来讲,普通人家中都会挂几张家人的相片,不过宋玉珍家的墙边、床头柜、书桌上看不到任何照片。
终于,在书桌右侧的柜子里,石元强找到了一本绿皮封面的相册,翻开里面果然有胡楠的照片,还是她没有中毒瘫痪前的样子。
一个充满了青春气息的漂亮姑娘,在她中毒那年,刚刚18岁,才考上大学,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年龄。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了过往那美好的瞬间,但在残酷的现实和命运面前,这些美好不再是值得纪念的回忆,而是让人不忍猝睹的伤痛。
就连石元强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看到这些照片,再想到她如今的模样,心中都难受的很。
翻到后面,石元强看到了几张胡楠中毒瘫痪后的照片,有一张是在病床上,眼珠子还有一些神采,脸上露出一点点微笑,这应该是刚中毒没多久的样子。
那时她看起来还保留着过去的一些美貌,再往后,那些美貌就像康复的希望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石元强抽出几张,想用手机拍下来,发给黄耀兵,去和句医生办公室的录像进行比对。
王静见了阻止了石元强:“不要用手机拍照。”
石元强道:“你放心,我这个是警务通,和数据库联网的,拍照取证不碍事。”
王静还是摇头:“那也不行,以后我们第二十二科办案,不准用手机拍摄任何和案情有关的东西。”
见王静说的很坚决,石元强没办法,问:“那怎么办?”
“待会儿拿着相册去比对。”
说完,王静继续翻剩下的几个抽屉,在第二个抽屉里,她发现了七八册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本书。
拿出一本,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字,竟然是日记。
其它几本也翻开看了一下,每一本都是,上面的字娟秀工整,再看内容,都是每天的杂事,和一些心情随笔。
这些日记都是宋玉珍的,是她在苦闷的岁月里,倾诉自己内心的最简单的方式。
王静找到了今年的这本,翻到了最新的一篇,便看到了夹在里面的一张医院的超声检查单。
“腺管上皮导管肿瘤…胰腺癌…”
再看看检查单的时间,正是昨天,王静大致已经明白了,宋玉珍为什么会自杀。
当一个人认为“不存在“是快乐的源泉时,要满足她的这一需求,那就只能放弃她所有的存在才可以。
宋玉珍的生活,实在是没有了存在下去的必要和理由,早就没有了。
如果有的话,那胡楠会是唯一的理由,可是胡楠去了哪里?一个瘫子,就这么消失了。
王静想起那段被“爪子”扯断的布条,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句医生和欧阳琴两名死者的死亡特征看,死于变异者之手的可能性极大,而这个变异者会不会就是胡楠?
王静暂时还不敢确定,即便有模糊的监控,可没有哪个警察会拿着监控图像去问,这是不是一个瘫痪病人。
监控中的人明明是能走路的,虽然是个瘸子。
王静没有办法向其他同事,还有民众解释这些问题,她必须自己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