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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年纪在50左右的中年男子,梁康见过他三次,每次都带他去一个地方赌博,具体是什么地方,梁康没有透露。
赌场里只有这个中年男子一个人,只有他和梁康在赌。
一共赌了三次,梁康输了三次。
赌的东西既不是钱,也不是物,赌的方式既不是扑克牌九,也不是老虎机麻将牌。
石元强不知道他们赌的到底是什么,赌的方式又是什么,因为石元强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梁康的回答都是“不是。”
但有一点石元强知道,梁康不喜欢赌博,可他却愿意去赌。
“如果再给你一次去赌的机会,你是不是还会去赌?”
“是!”
梁康的这个回答毫不犹豫,和他开始时表示的“不喜欢赌博”大相径庭。
不过迷上赌博的人,又有多少是真的喜欢赌博?他们不过是陷入了欲望之中无法自拔而已。
审问快要结束的时候,石元强问了梁康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陪你赌博的人是不是狸猫?”
梁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眨巴眨巴没有任何反应,让石元强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情况。
等了约莫五分钟,梁康还是一言不发,石元强和王静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次提审可以说大有收获,石元强决定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最好能找到那个在空白处写下那些猜测的人,和他一起讨论。
只不过现在这些档案都被列入绝密,很可能除了他们二十二科和上面的组织,其他人都无法再接触了。
两人结束了提审,叫来看守官,将梁康送回了牢房。
出了看守所,外面天已经黑了,现在天黑得特别的早。
两人走到停车场,这里的停车场一如既往的空旷,只有他们一辆车停在这里。
一起上了车,王静突然皱起了眉,她嗅了嗅,道:“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石元强道:“我…我放了个屁…我的屁没有毒的!”
王静道:“不是屁臭,是腥味,有没有闻到腥味?”
石元强也皱着鼻子用力吸了吸,天冷他的鼻子有些堵,什么都闻不到。
王静从车上下来,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打开后备箱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喂,到底怎么了?”石元强问道。
王静又用力嗅了嗅,夜晚的冷风嗖嗖地吹着,她的鼻子也有些堵上了。
刚刚进车时闻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腥味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王静回到驾驶室,关上车门,发动汽车,希望自己只是神经过敏。
热好车,两人离开了看守所,看守所的大铁门缓缓关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迟亮和吴柳两个人一直等到饭点,才等来了502的房东,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
老大爷人倒是挺好,新家在江北,听说警察来查他的房客,等子女下了班有人照看小孙子,自己一个人坐地铁转公交到了这里。
“要来的要来的,哎呀,最怕房客出事情啊,出了事情房子就不好租了呀。”
原来老大爷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房子好不好租出去。
“我看这个小姑娘人蛮好的嘛,看上去本本分分的,老老实实的,打扮也规规矩矩的嘛,怎么会是不正经的人呢?哎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老大爷嘴还挺碎,去房子的路上一直都在唠叨,等爬到5楼,他把钥匙给了两人,道:“你们进去看看吧,我年纪大了胆子小,要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心脏病一犯我看就要双重麻烦了。”
吴柳接过老大爷递过来的钥匙,她倒是不怕,钥匙捅进锁孔里,一拧,门吱呀一下打开。
屋子里很安静,一厅一房一储物间,走了一圈下来,柜子里、床底下都看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吱吱~”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声。
“老鼠!”吴柳吓得尖叫了起来,在厨房里有一只大老鼠。
女警察不怕死人,却怕老鼠。
第二十章 顾怜的拜托()
对502房间的一番检查一无所获,问题更加麻烦了,黄真真失踪了。
吴柳和迟亮回去,向科里汇报了黄真真失踪的事,石元强和王静还在从看守所赶回的路上,陈镜安知晓了情况。
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没有人报案,黄真真的失踪就没有人会关心。
可能再等几个月,房东需要收租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东西还在,才会向警察报告。
在这些女孩的通讯录里有很多和她们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但真正亲密的可能一个都没有。
陈镜安将情况记下了,准备明天亲自到幸福园去走访查探一下。
从进入二十二科起他就一直在追查失踪人口,现在一有人失踪他就开始担心。
王静和石元强依旧没回来,这时陈镜安的手机响了,号码没有显示,是一个加密电话。
陈镜安让迟亮和吴柳出去,接通了电话。
“金河区大营路,接人。”
就这么一句话,说完电话就挂掉了,听声音陈镜安知道,是震荡打来到。
陈镜安算算时间,昨天晚上被接走的程浩南,今天是该被送回来了。
只是蒙浅浅跟着他一起去的,不知为什么还要陈镜安去接人。
他离开办公室,到警务处取了车钥匙和枪,准备开车前往金河区接人。
从警务处出来,一个值班民警上前对他道:“陈警官,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谁啊。”陈镜安有些奇怪,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找他。
陈镜安到大厅接待处一看,是一个女孩在等他,竟是钟楼医院的护士顾怜。
见到陈镜安出来,顾怜跑上前,道:“陈警官…”
顾怜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陈镜安,明高中学的案件结束以后,两人就没了联系。
顾怜找陈镜安要过联系方式,陈镜安当然没给,这下人直接找上门来了。
陈镜安问道:“找我什么事顾小姐?”
顾怜道:“叫我名字,不要叫我什么小姐。”
陈镜安只好道:“好,顾怜,请问找我什么事。”
顾怜道:“我想请你住到我家去。”
陈镜安以为她来是要帮什么忙,两人虽不过点头之交,但陈镜安对她还挺有好感。
没想到她张口就要陈镜安住到她家里去。
顾怜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两天我家进小偷了,室友又不在,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陈镜安道:“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了,但没有用,警察又不管。再说你不就是警察。”
“回去把门窗锁好,实在害怕去宾馆开个房住一晚。”
“不行,宾馆更不安全!我门窗都锁好了的,还是让人进来了。我在柳京没有什么朋友,没办法才来找你帮忙的。”
这让陈镜安很是为难,顾怜则伸出手轻轻拉了拉陈镜安的袖口,道:“你就帮帮我吧,要是我一不小心被坏人弄死了,你到时可就要后悔了!”
顾怜本只是情急之下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句话却刺中了陈镜安,他叹了口气,道:“好,你留个地址给我,我现在有点事,忙完就去找你。”
顾怜没想到陈镜安真的答应了,要了张便签把自己的住址写给了陈镜安,道:“那我先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我真的太害怕了,谢谢你!”
刚刚还厚着脸皮的顾怜,真等陈镜安答应下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完朝着陈镜安轻轻鞠了一躬,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回家去了。
陈镜安捏着顾怜递给自己的纸条,把它塞进兜里,心想晚上要和石元强解释一下了。
耽误了五分钟,陈镜安开着车出发赶往金河区大营路,这里是柳京的郊区。
和那次接史鹏一样,陈镜安在路灯下见到了程浩南的身影,他呆呆地立在那里。
陈镜安走到他跟前,对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程浩南一下惊醒过来。
“我…我…我不想放屁啊,不想啊!”
程浩南说出了他的心声,随后他慢慢清醒,看到站在面前的陈镜安,问道:“这是哪儿?”
陈镜安道:“这是地球,欢迎回家。”
说着给程浩南戴上手铐,将他押上了警车。
“我怎么到这儿了?”程浩南记得昨天深夜,自己在睡梦中被叫醒,接着被押上一辆黑色的车,之后的事他就完全记不清了。
一醒来就看到了陈镜安,中间的记忆仿佛被抽走了一样。
陈镜安发动了汽车,程浩南突然道:“警官,警官,你把窗户打开一下,我…我肚子有点难受,可能要放屁了!”
陈镜安却道:“没事,你放吧。”
“有事的啊警察同志,我…我的屁有毒的啊,我不是说了嘛,差点把我自己毒死,会被毒死的。”
陈镜安不再啰嗦,开车回局里,程浩南在后面憋得满脸通红。
最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个响屁放了出来,程浩南吓得赶忙卧倒在座位上,把脸闷在了靠垫上。
陈镜安闻到一股臭味,把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程浩南在靠垫上闷了一会儿,发现陈镜安竟然没事,自己也没有出现皮肤灼痛感,不觉有些奇怪。
“难道我好了,我好了!”程浩南惊喜地喊道。
“你好了,但也没好,以后每个月到局里来进行治疗,你就能正常放屁。当然,介于你在地铁站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是要判刑的。”
“没事没事,只要能让我的屁正常了,就算坐牢也值了!”
陈镜安道:“我问你,你认识的那个小黄桃,有没有给你提过她的家人,朋友什么的?”
提到小黄桃,程浩南忙道:“警官,你们找到她没有?有没有联系上?”
陈镜安道:“对不起,没有,她失踪了。”
“失踪了?真的失踪了,那…那她去哪儿了?”
“都告诉你失踪了,怎么还会知道她去哪儿了。”
“那…那能不能找到她,警官,求求你们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她有没有提到过她的家人,朋友在柳京的。”
程浩南摇了摇头,他和小黄桃之间的关系不过泛泛,程浩南迷恋于小黄桃的样貌和身材,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都说女人的情感捉摸不透,其实男人的冲动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一章 宿命()
“我已经让陈镜安去接人了,看时间,差不多接到了,今晚你就留下来吧,帮忙把事情弄完,明天再走。”
说话的是个背脊佝偻,形貌猥琐的中年人,他两只手交叠在腰后,背拱着,好似一个老农。
站在他旁边的是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她脸色沉郁,原本富含着光彩的眼睛也变得暗淡。
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中年人重重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不管他是否叛变,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这一刻。”
少女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抑郁了:“那我们的宿命又是什么呢?”
中年人道:“我们不相信宿命…好了,你在这儿等着吧,再过一会儿,飞甲应该会出来了,到时候记得处理好。”
说完,中年人离开了,少女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她站在一扇如同金库保险柜一般的圆形金属门前,门紧闭着。
她在这个门前,已经站了有两个小时。
在门的里面,是一间合金钢打造的牢房,这里关着的正是大刀。
今晚除了大刀外,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是大刀的妻子,飞甲。
一个月前在明高中学的体育馆里,两人还势同水火,仿佛是仇敌一般。
如今,飞甲陪伴着大刀,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狱中,两人赤身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一盏小灯和牢房中的黑暗做着抵抗,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空气中弥散着汗味。
“战斗”已经结束了,却不知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是在回味,还是在思索。
飞甲的脸还是那样英气十足,将头发散落放下来的她多了几分妩媚,原本硬朗的面孔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她的脸色微微红润,看起来刚刚的“战斗”很是激烈,也很让她满足,但她眼睛却低垂着,其中藏着抹不掉的愁绪。
一旁的大刀靠近她,轻抚着她的肩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飞甲,听我的,就这么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飞甲转头用柔情的眼神看了大刀一眼,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来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