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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没有拿卷宗,也没有拿记录本,看起来似乎并不准备做记录。
她的眼神平静而淡漠,看得孙峰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他还是嘴硬道:“喂,怎么不找个好看点的警察过来,就只有你这样的?”
王静的长相的确普通,穿着便衣就更显普通,面对孙峰的无礼她无动于衷,开口问道:“孙峰,关于基因丸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现在可以全部说出来。”
面对王静毫无攻击性的问话,孙峰冷哼一声,他还以为这个警察能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呢,回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一打工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关了一晚上早饭都不管……”
孙峰还惦记着早饭的事,他肚子真饿了,昨天晚上在局子里吃了碗面条,别的什么都没吃。
王静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孙峰跟前,孙峰整个人一紧,随即道:“干什么,你想动手啊?现在警察都是文明执法好不好,你敢动手,我就告你刑讯逼供啊,到时候你丢饭碗。再说我又没犯法,你们老针对我干嘛。”
孙峰往后缩了缩,不过王静到底是个女的,他心里并不太害怕,不信王静一个人能拿他怎么样。
王静手上什么都没有拿,她绕着孙峰转了一圈,孙峰身体放松了下来,哼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我靠,你是不是警察?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有什么特殊的……”
他想说“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来羞辱王静,可话还没说完,他觉得自己的后劲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他刚想回头,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贯穿了他的脊椎!
像一条鞭子从脑门直抽到他的谷道。
孙峰全身的肌肉都麻木收缩了,整个背反弯成一个弓形,双臂僵硬曲折,十指张开,嘴巴大张,双眼泛白,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有口水流了出来。
甚至,他觉得下面也憋不住了。
无疑,痛苦传遍了孙峰全身每一个细胞,他想叫却叫不出来,他的神经全都麻木了,身体不听使唤,脑子在某个瞬间一片空白,在恢复意识后他只想到一句话:我要死了。
不过他并没有死,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五秒钟,当然孙峰自己觉得过去了半个小时,他恢复了过来。
身体不再僵硬,他趴在桌子上,鼻涕、眼泪、口水流了一大把。
他竟无意识抽泣了起来,而抬起头,看到王静已经坐回了审讯台前,依旧一脸的平静,道:“你刚刚羊癫疯犯了。我再说一次,关于基因丸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现在可以全部说出来。”
孙峰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羊癫疯,他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什么都不说,那样的痛苦可能就要再经历一次。
那他宁愿去死。
“我说,我说,我…我真的只是一个打工的,我…我知道的很少很少,只是…只是听说,有个叫…有个叫,狸猫的人…”
第十二章 脚印()
“咚!”
“咚!”
“咚!”
刘有全再一次醒来,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咚咚的声音,感觉很熟悉,又很遥远。
下巴的疼痛已经消失,身上的麻木感却让他难以忍受,他被捆得严严实实。
他想挪动一下身体,却浑身无力,手脚已经僵硬,腰感觉快要断掉。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他在这儿呆了多久,到底是谁把他劫持了过来?
当然,他的记忆中又浮现出了那红砖房里可怕的画面,殷红色的血,和像猪一样被屠宰的死尸……
他的胃开始痉挛,想吐,可他的胃里实在是没有东西可吐了;同时,下腹出现了坠胀感,虽然一直没吃东西,但他想解手了。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人啊!救命!”
刘有全无力地哀嚎着,眼泪不知不觉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他到底得罪了谁?
从小到大他都算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的长大,老老实实的工作,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老老实实的做人。
难道就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真不知道是谁,杀了一屋子的人,如果他能杀掉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连自己一起杀掉?
刘有全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这时,从黑色布条的微小间隙中,他又看到了一个影子,接着是脚步声,而那种“咚咚”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刘有全知道那个喂自己水喝的人又来了,他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我…”
刘有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这时,尿从他的裤裆下漏了出来,他实在憋不住了。
脚步声停在了刘有全的跟前,这人凑了上来,似乎看到了刘有全尿湿的裤子,他伸手把牢牢绑在刘有全腿上的绳子给解开,鞋子脱掉,裤子拉掉,内裤被扒了下来。
刘有全没有做任何的挣扎,他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了,加上饥饿和疲劳让他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人摆布。
尿裤子的感觉并不好受,裤子都被扒掉后,刘有全倒觉得舒服了很多,他喘了口气,用喉头最后一点气力道:“你到底是啊?”
这人没有说话,刘有全知道他还站在自己跟前,能听到他的喘息声,特别的粗重。
他在刘有全跟前呆立了一会儿,走开了,又过了一小会儿回来,往刘有全身上扔了一条裤子。
刘有全的手被反绑着,根本没法穿裤子,他扭动了几下,这人上前把刘有全给拎了起来,扔到了一堆草垛上,将他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这个绳节非常的死,可是解开地却很容易,刘有全扭动了一下胳膊和手臂,感觉自己的手终于回来了,骨头和肌肉酸胀地几乎要炸开。
现在,只剩眼睛上还蒙着一块黑布,牢牢地蒙着,刘有全却完全不敢动这黑布,虽然他想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可他更想活下去。
他只知道,这人的力气大的可怕,刘有全虽然不胖,也是个100多斤的成年男子,刚刚那人像拎小鸡一样把自己给拎了起来,他想杀自己恐怕易如反掌。
刘有全更不敢跑,他摸索着把裤子拾起来穿好,坐在草垛上,享受一下身体解开束缚的轻松。
面前的人还没有走,刘有全试探着说道:“我,我有些饿。”
刘有全的确饿了,肚子在咕咕的叫,饥饿有时候可以驱散恐惧,因为没有什么比饥饿更可怕了。
透过黑布,隐约能感觉到光,现在是白天?不知是哪一天的白天。究竟睡了多久?刘有全的脑子开始活动起来,他想活下去。
这时,一股香味飘到了鼻子里,最美妙的味道,是饭香和肉香!
刘有全伸出了手,果然,他接到了一个大海碗和一双筷子,碗是热腾腾的,有些烫手,可刘有全紧紧抓住碗不放手。
他实在是太饿了,这是一碗叉烧盖饭,加一个鸡蛋,刘有全呼啦呼啦一会儿把一碗饭扒拉个精光,人在饿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好吃。
吃完的刘有全打了个饱嗝,又一杯水递了过来,刘有全摸索着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吃饱喝足的刘有全竟觉得有一种满足感,他甚至忘却了自己被人绑架监禁,忘记了那个雨夜看到的可怖场景,忘记了妻子,忘记了女儿。
他只记得,自己还活着。
面前这个人还没有走,吃饱了的刘有全突然脑子一个激灵,说道:“你是不是老姚?”
话刚说完,这人突然上前,用绳子一把将刘有全给捆了起来,他的手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捆得牢牢的,刘有全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是喊道:“老姚,是不是你!老姚!”
他的腿也被捆上了,完全动弹不得,接着又喊了几句,感觉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又想睡觉了,而他的耳边,再度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
……………………
吴柳在稻田里发现了一部手机,泡在水里已经损坏,上面沾满了泥巴。
吴柳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进了证物袋中,递到陈镜安面前,陈镜安看了看这手机,普通的黑色智能机,表面除了泥水没有任何其他痕迹,可能有指纹留存。
“带着手机去找失踪者家属,问有没有失踪者用这款手机。你带两个人去,我留这儿。”
陈镜安让吴柳拿着手机去询问,自己则继续留在稻田中搜寻。
吴柳被支开了。
其实陈镜安并不急着确定手机到底是谁的,不管是不是失踪者的,单凭一个手机是没办法找到人的。
他支开吴柳,主要是因为,陈镜安能够感觉到,真相距离他不会太远。
没有尸体,没有凶器,没有生死,只有一些血迹和遗留物,但陈镜安知道,这些东西不会凭空消失,只是在一个他还没有到达的地方。
如果王静的判断没有错的话,吴柳和其他普通警察最好不要涉入其中,这是出于对他们安全的考虑。
可陈镜安自己的安全呢?
他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他抬眼看了看稻田的边缘,已经到了塔山脚下。
茂密的树丛从塔山的山脚开始向上蔓延,这一侧的山坡没有人工修筑的道路,只有天然的小径。
陈镜安踏上了山坡,答案可能就在其中,因为他看到,在树丛的掩映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被枝叶和石块保护了下来,没有受到雨水的冲刷。
这个脚印已经模糊,但轮廓让陈镜安想起了那一滴血,浓厚的,非人的血。
第十三章 怪人()
石元强又对着监控确认了一下,视频中那个吃白食的小子的确是前些天在汽车站逮住的传销混混。
石元强不知道这人和老板刘有全的失踪有没有关系,不过作为刘有全失踪前接待过的最后一个客人,他说不定能提供一些线索。
于是,石元强打了个电话回去,确认这人还在局子里没被放走,然后将情况进行了说明,让人审问一下11号那天他在刘家猪头肉馆吃饭的情况。
挂掉电话以后,石元强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没有处理这种刑事案件的经验,可坐在店里干等局里的消息,他又觉得不太好。
这时,刘晓琳的姑姑给石元强泡了杯茶端上来,和石元强聊了两句,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说他弟弟是个老实人,从不得罪人,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这次无缘无故的失踪,希望警察一定给他找回来。
姑姑抱着刘晓琳,姑侄俩都红着眼眶,面对这种情形石元强倒是有经验,细心的劝慰两人,很快两人平静了下来。
“刘大姐,那个你弟弟有个好朋友,叫老姚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石元强问起了刘晓琳提到的老姚,因为之前刑警队对刘有全的社会关系进行过排查,没有特别的发现,所以对这个老姚,石元强没有很在意,他只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刘有全姐姐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嘀咕道:“老姚啊,老姚这个人有毛病,是个怪人。”
“哦?怎么个有毛病,和我讲讲。”
石元强摊开笔记本,认真听记了起来。
……………………
孙峰在审讯室里度过了人生最为难熬的十分钟。
没错,从早上在长椅上被叫醒来到审讯室,他只在里面呆了十分钟而已,却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那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女警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后面“摸”了两次,巨大的痛苦已经导致他尿失禁。
他湿了裤子,坐在椅子上,两条腿还在抖动,黄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从椅面滴到地板上。
他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自己怎么来的柳京,怎么进的组织,上线是谁,联系方式,活动地址,清楚的不清楚的统统说了出来。
但对方看起来并没有要收手的样子,她坐在审讯台前,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静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在她第二次问,孙峰回答“没有”以后,便遭到了第二次“惩罚”。
所以这一回,孙峰不敢再说“没有”,他忙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他在想,其实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差把自己老妈的生辰八字说出来了。
王静没有回应,她等着孙峰想。
对于审讯,王静从来都很有一套,特别是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以后。
巨大的痛苦起先会让人恐惧,随即而来的是愤怒,接着便是因为无力反抗而导致的彻底崩溃。
心灵防线的崩塌,会让一个人的记忆像海绵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