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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个警察护送自己上夜班,感觉就是不一样。
“经常上夜班吗?”陈镜安问。
“是啊,当护士哪有不上夜班的。”
“一个人去?”
“我舍友也是护士,一般我们俩会一起上夜班。不过偶尔会错开,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害怕吗?”
“还行吧,以前不害怕,不过最近这一年真的有点害怕。”
最近这一年柳京发生了很多事,过去凌晨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外面走,之后因为各种事件,导致治安恶化,现在又慢慢好转起来。
“因为那个鼠人吗?”陈镜安想起顾怜早上提起的那个“鼠人”,还有那只消失在垃圾桶里的“死老鼠”。
陈镜安心想自己出手那一下挺重的,肯定把它给打死了,怎么会消失了呢?
顾怜点点头:“听人说,它会把人抓走,拖到下水道里去。”
“怎么会有这种传言,有人失踪了警察不管吗?”
“听说失踪的都是流浪汉啊,外地过来打工的什么的,警察找过,没有结果。”
“是么…”顾怜这么一说,陈镜安想起了黄真真,她也是外地过来的,孤身一人做着非法的买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市消失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准备送完顾怜就去一趟蒲柳巷,他知道,夜晚的蒲柳巷和白天肯定是不一样的,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走了大约十分钟,顾怜就到了钟楼区医院,正因为距离这么近,顾怜才敢一个人走路上夜班。
陈镜安把顾怜送到医院大门口,便打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说去幸福园蒲柳巷。
司机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道:“哎呀,蒲柳巷那边档次不行的啊,哎,我介绍你个地方,带你过去,包你满意怎么样?”
陈镜安斜了一眼司机,开夜车的司机和一些浴场、夜店都有合作,带客人去他们那里能拿提成。
陈镜安作为老警察对这个当然清楚,不过他也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而是问:“我到柳京时间不长,朋友介绍我蒲柳巷,说那里不错的。”
司机放慢车速,道:“蒲柳巷蒲柳巷,听名字你就知道啦,都是一些蒲柳之姿的女人,哪里会有什么好货色啊。没钱的打工仔,还有幸福园的那些搞传销的人过去玩玩的,你从外地来,跑那么远,干嘛还去那种地方啊。”
陈镜安道:“我听说那边的楼凤不错,想去看看。”
“楼凤啊?哎呀,肯定是你朋友骗你的,楼凤这个你现在过去去哪里找啊,一家家敲门呐?这些楼凤只接熟客,或者你要去论坛上面找啊,和她们约啊聊啊,熟悉了人家才做的。”
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司机师傅聊兴不错,不过看到陈镜安并没有要改变主意去其他地方的意思,司机师傅话就少了。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蒲柳巷的一个路口,陈镜安下车,白天嘈杂忙碌的街巷已经沉寂。
但这不意味着这条街都陷入了沉睡,相反在那一个个闪亮的粉红色灯盏后面,还有许多人在为了生计而工作,在为了欲望而消耗。
陈镜安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在寒夜里抽一支烟能暖暖肺,不过陈镜安早就答应薛漫真要戒烟的,所以他不会点燃,只是做做样子。
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是黄真真四天前凌晨和那个男子一同出来的时间点,陈镜安走到蒲柳巷小区的门口,沿着那条路线往羊肉汤店走。
过了羊汤店,往东走,就是一条花柳巷子。
路两旁的一些白天都紧闭的门店,现在都打开着,玻璃移门上贴着“洗头、按摩”的胶皮字。
陈镜安挑了一家进去,一个披着黑色皮草衣,下面却光腿穿皮靴的女子见到陈镜安,赶忙倚上前:“先生,要洗头吗?”
陈镜安拿出警官证,道:“不洗,问你几个问题。”
一看到陈镜安是警察,女子的脸色马上变了,那些坐在那里翘着大腿的女子也都站了起来,把超短的裙子往下拉了拉,好像能遮掩点什么。
陈镜安道:“不用怕,我就是来问点问题。”
穿黑色皮草的女子转了转眼珠,笑道:“没事,您问,您问,警察哥哥你挺帅的啊。”
“和你没关系,坐下。”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三十不到,却已经一脸的风尘相,看样子讨生活比较久了。
这样的人眼睛尖,但嘴巴也滑,问对了还好,问不好说不定要被带偏。
陈镜安是个经验老到的刑警,问话自然很有一套,不会被人带进坑里。
他详细询问了四天前这个时间点,在这条路上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套头衫的男子,和一个穿米白色大衣的女子出现。
洗头店里多半是不会装监控的,但她们没事的时候都坐在玻璃门前等生意,能看到街上的行人来往。
“让我想想…四天…几号…那天啊,嗯,这我还真记不太清楚,我问问别人啊………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吧,那天晚上下雪的,我想起来了。是是是,那天店里人不多,下雪天嘛。我是看到两个人的,一个穿套头衫,一米七吧,挺瘦的……长相啊,他戴着帽子看不太清楚,天又黑。反正很瘦的…嗯,好像戴了眼镜吧?记不太清楚了。”
第三十章 小米()
陈镜安又连着去了好几家这要的小店,收获不是很大,大多数小姐每天只是麻木地盯着黢黑的街道,等候客人过来,或者低着头玩手机,不会注意到行人。
少数看到了,描述和第一个女子也差不多,一个170左右的男子和一个穿大衣的女孩子,在店门口掠过,至于去了哪里,又有谁会关心呢?
这条街附近有很多巷子,有许多这样的小店,陈镜安没有放弃,他想确定最后一个看到两人的店在什么地方。
从方向上来讲,陈镜安确定,两个人之后是往南走了,因为北面的几家店都表示没有看到两个人,南面有一家店的小姐表示,有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经过。
但再往南走一走,出了蒲柳巷就没了信息,再没有哪家店的小姐说四天前凌晨见过两人。
这一通走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疲倦涌了上来,陈镜安想了想,决定还是打车回钟楼区睡在顾怜家,这样早上上班比较方便。
正准备叫车,一个裹着黑色皮草,穿着长筒靴的女子朝陈镜安跑过来,嘴里还喊着:“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还没走啊!”
幸好现在是凌晨,街上没人,不然这么一喊,陈镜安这个警察跳进黄河洗不清。
是刚刚陈镜安进的第一家店问话的那个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她追到这里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停在陈镜安跟前,半天说不出话,陈镜安问道:“有什么情况要和我说?”
陈镜安想,她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等女子的气喘匀了,她才道:“是啊,是有情况,我一个姐妹说,她好像接待过那个客人。”
“哪个客人?”
“就是那个个子不高,瘦瘦的客人。”
“刚刚怎么不说?”
“刚刚有客人,在忙啊!”
陈镜安一眼就看出这女子在说谎,不过既然愿意提供线索,他还是要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跟着她一起回到那家洗头店,店门前坐着一个穿蓝色大衣,光着腿的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
因为年纪小,她脸上的妆不算浓,略施粉黛就显得颇为动人,这样的姑娘大概最能让客人动心。
见到陈镜安,姑娘脸色有些局促,毕竟是警察,而且陈镜安的眼神和那些要么色眯眯要么空洞的客人不同,他的眼睛像一把刀。
“是你有情况要汇报?”陈镜安问道。
“是…是啊,我接待过你要找的那个人。”女孩儿怯生生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他?”陈镜安问道。
这个问题让姑娘有些措手不及,她道:“你刚刚不是来问那个人的嘛,170的,穿套头衫的。”
“我只是问你们那天有没有看到他,没有说一定要找他。”陈镜安说着盯紧了这个姑娘,她低着头被问得不知所措,只好支支吾吾道:“我…那、那我可能是弄错了。”
“弄错了?戏弄警察可不是随便就能算了的。”陈镜安加重了语气。
终于,蓝衣姑娘支撑不住,对一旁的黑色皮草女求救:“丁姐~”
穿黑皮草的女人叫丁姐,见状上前道:“对不起啊警察同志,可能是她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
陈镜安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道:“有什么事你们就和我说吧,不用耍花样,还找个理由把我诓回来。”
丁姐看了看那个蓝衣姑娘,又看了看陈镜安,犹豫了一会儿道:“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们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之前您来我没好意思讲,觉得不能麻烦您,后来想想不对劲,就…就想个办法把您请回来了,您不要见怪。”
陈镜安叹了口气:“有什么就说吧,能帮我会帮,毕竟你们也提供了线索,算帮了我一点小忙。”
丁姐连连点头,道:“那我就讲了啊,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店里有个姑娘失踪了,都失踪大半年了,一直没找到。我想问问,警察同志还能帮忙把人找回来吗?”
听丁姐这么说,陈镜安倒是吃了一惊:“失踪?为什么不报警?”
丁姐道:“报警了,早就报了,可是没用,警察过来查过,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蓝衣姑娘道:“她是我的好姐妹,是…是她带我到这儿来的。”
陈镜安心想,能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还能是好姐妹?不过他还是道:“具体什么情况说仔细一些。”
于是,这个蓝衣姑娘把事情详细说了一下。
失踪的女孩也是洗头房的一个小姐,她们叫她小米,20岁,从北方来,和蓝衣姑娘是老乡。
据蓝衣姑娘说她家庭很早破裂,父母都不管她,早早地出来混社会,在好几个城市讨过生活。
去年到的柳京,后来蓝衣姑娘过来投奔她,一起在这个洗头房工作。
据蓝衣姑娘说,小米在柳京玩的很开,一边工作一边交了好几个男朋友,可能还玩毒品。
有一次和她几个男朋友出去玩以后,就再没有回来。
这种事在过去也发生过,丁姐和蓝衣姑娘以为她又跑出去玩了,结果一个多礼拜过去了还没有回来。
丁姐后来遇到那天和她一起玩的一个男朋友,问他小米去哪儿了,他却说小米那天喝完酒就一个人回去了,后来想联系她联系不到,还想来问丁姐。
丁姐意识到事情不对,只好报警,警察将那天晚上和小米一起出去玩的人都找过来审问,结果他们都说小米那天喝完酒就一个人回去了。
根据ktv酒保的供述,和现场监控录像的查看,证明小米那天的确是一个人回去的。
可她并没有回到工作的洗头房,而是在回家路上消失了。
“为什么隔一个多礼拜才报案?”陈镜安问道,对于这种案件,每往后拖一天都会增大侦破难度。
“小米一向独来独往啊,经常招呼不打跑出去玩,以为那次也是。”丁姐无奈道。
“警察后来怎么说?”
“后来,后来弄不清啊,因为我们不是直系亲属,这种失踪案警察说不好查,说会帮我们留意。”
陈镜安明白,这种流动人口的失踪是最难查的,如果有尸体证明是杀人案,那一定会不惜一切侦破。
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监控再查不到,加上没有人证,时间一长,真的无从查起。
陈镜安道:“我也是警察,别的警察查不到,我也不一定查得到,再说都过去一年了。”
穿蓝色大衣的女孩道:“不是啊,因为,你说的那个个子不高,穿套头衫的男的,我有印象的,他过去是小米的常客。”
第三十一章 误会()
“常客?”
原来这个戴套头衫的男的并不是蓝衣姑娘的客人,而是那个小米的客人。
“嗯,也不算常客吧,但每次来对他印象比较深,他总是戴帽子,夏天就戴鸭舌帽,所以记得他。”蓝衣姑娘这样描述。
“长什么样记得吗?”陈镜安问道。
“不记得,没太注意,反正就瘦瘦的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蓝衣姑娘语气有些犹疑。
身高170,体型瘦瘦的,这种特征实在是太宽泛了。
不过戴鸭舌帽,穿连帽衫的确是个明显的标志,虽然这也代表不了什么,因为来这里消费的人,一般不想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