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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可以想像到其中的悲苦,赞叹不已,也想到她们的“兄妹之情”,不是没由来的。而李嫣嫣后来的惨祸,说不定就是由那时种下来的。
李嫣嫣梦呓般道:“在李族内,一向都没有人看得起我爹,累得我们兄妹常受人欺负,幸好大哥从不气馁,每天太阳出来前就练剑术和骑射,又广阅群书。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他的剑术更高明,比他更博学多才的了。”
李良知道她因为已下了非常重要的决定,所以才会提起这些往事,好加强对这决定的信心。现在她虽似是以他为倾吐的对象,事实上只是说给自己去听的。
李嫣嫣徐徐吐出一口气。吹得轻纱飘开了少许,柔声道:“知否哀家为何向你说及这些事吗?”
李良柔声道:“因为太后信任在下,知道我李良不会是那种拿这些事去作话柄的卑鄙小人。”
李嫣嫣缓缓道:“这只是部份原因,当大哥由邯…郸闹得灰头土脸的回来后。我才由郭秀儿口中知道了原来他竟是败在董马痴之手,当我问清楚了情况后,又派人调查真正的董马痴,才知道大哥给你愚弄了,到今趟大哥由咸…阳回来,知道纪嫣然加入国师宫,才证实了这猜测。那时我就在想,李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能以区区数百人,把大哥、田单这等厉害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还败得不明不白。以吕不韦那种权倾秦廷的人物,仍奈何不了你?今天终于知道了。”
李良苦笑,看来这董马痴的账,现在六国的人都算在自己身上了,这时如果解释在他们看来就是掩饰了。只好认下这个冤大头,郁闷道:“在下只不过是占有点运道吧!”
李嫣嫣低垂臻首,轻轻道:“你坐到哀家身旁好吗?”
李良楞了好半晌后,才来到她右侧旁三尺许处坐下。
李嫣嫣低头解下面纱,再仰起绝美的俏睑时,原来已满颊热泪。
李良心神激荡,失声道:“太后!”
李嫣嫣闭上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语气却出奇的干静,一字一顿地道:“李良!替哀家把李权、李令和春申君全部杀了,他们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良心痛地道:“国师谨遵太后懿旨!”
李嫣嫣缓缓张开秀目,那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美态。看得李良忘了上下男女之防,伸出衣袖,温柔地为她拭去吹弹得破的粉脸上犹挂着的泪珠。
李嫣嫣视如不见,一动不动的任他施为。
李良收回衣袖后,沉声道:“太后放心。我定会保护太国舅爷,不使他受到伤害。”心中不由升起荒谬绝伦的感觉,李园也是位列猎杀任务榜单的人之一,那想得到现在竟全心全意去与他并肩作战。
李嫣嫣秀眸射出柔和的神色,凝注在他脸上,以静若止水的声音道:“武瞻刚有报告来,说斗介私自调动外防军,把一支直属的军队由淮水上游移近了寿春城十里,又命一组由二十艘战船组成的舰队开到寿春城旁,摆明是威胁我不得轻举妄动。故我除了苦忍外,却是别无他法,若非有武瞻在撑持大局,我和大哥早完蛋了,而大哥还似是不知我的苦衷。”
李良微笑道:“攻城军队的人数,必须在守城的人数两倍以上,才有点威胁,假若要攻的是自己王城,又出师无名,只会累得军队四分五裂,斗介似强实弱,太后不用介怀。”
李嫣嫣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你倒说得轻松,只恨我们城内亦是不稳,现在外城军都集中到外围的防守去,禁卫军又调回来守护宫禁,若春申君等发难对付你们,教哀家如何是好呢?”
李良哈哈笑了起来,透露出无以伦比的信心,再从容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要担心的该是李权和李令等人才对。”
李嫣嫣狠狠盯着他道:“李良!你是否另有人潜了进来寿春呢?”
李良微笑道:“太后请恕我卖个关子,明天天明时,李令该已魂兮去矣,便当是先为太后讨回点公道。”
李嫣嫣娇躯剧颤,厉声道:“是否大哥把我的事向你说了,否则你怎会说这种话。”
李良想不到她敏感至此,讶然道:“太后刚才不是说过李令欺负你们兄妹吗?还打得你大哥昏迷了七日七夜。”
李嫣嫣高耸的胸脯不住急促起伏,泪花又在眼内滚转,直勾勾看着李良的眼空空洞洞的,忽地“哗”一声哭了出来,扑入了李良怀内。
李良抚着她剧烈抽搐的香肩和背脊,感觉襟头的湿润不住扩大,心中凄然,知道她多年来苦苦压抑的情绪,终冲破了堤防,不可收恰地爆发了出来。
他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像哄婴孩般爱抚她,其中当然没有半点色情的味道。
这时他的心湖被高尚的情操和怜惜的挚意填满,只希望能予这一向被乔装出来的坚强外壳掩饰着的弱质女子一点慰藉和同情。
好半晌后,李嫣嫣收止哭声,在他帮助下坐直娇躯,任他拭掉泪水后,垂头轻道:“今晚哀家等待你的好消息。”
李良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悄悄离开,整个肩头全被她的珠泪湿透了。
080春申君的鸿门宴()
李良与李园提早少许出发,先在一条横街会合,交换最新的消息。
两人躲在马车里,李园问道:“太后找你有什么事?”
李良一边留意窗外的情况,漫不经意道:“她想我杀死李权、李令和春申君。”
李园精神一振道:“她真的这么说?”
李良微哂道:“我难道要骗你吗?她为何这么恨春申君呢?”
李园颓然叹道:“她恨所有玷污过她身体的男人,包括孝烈王在内。”
李良道:“你那方面有什么新情况。”
李园道:“看来春申君极其量只是用比武下毒那类招数对付我们。因为今晚被邀的嘉宾遍及各公卿大臣,另有外国或侯国来的使节侯王,任春申君和李权的胆子如何大,也不敢在这情况下涌几百人出来宰我们。”
李良沉声道:“宾客名单中有没有夜郎人呢?”
李园道:“没看到夜郎王的名字。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来,春申君该知道我要看他邀请的嘉宾名单,乃轻而易举的一回事。”
李良淡淡道:“我决定了就在宴会上与春申君和李权分出胜负,否则不可能再有另一个机会了。若我没有猜错,明天一俟斗介调好了军队,春申君就会发难,里应外合地以压倒性的兵力控制寿春。因为内城军落到你手上,对他们实有切肤之痛。这宴会正是要把我们拖在那里。更因寿春最重要的人物都云集该处,一时间都没法作应变调动,自然是对他们最有利了。”
李园愕然道:“可是春申君府家将达三千之众,我们只得区区六十人,一些还要留在外面广场处,动起手来,能逃命已叫侥幸,怎还能置敌于死地?”
李良微笑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李兄听过这两句至理名言吗?”
李园念了两遍。双目亮了起来。显是有点明白了。
李良道:“我差点忘了至关紧要的事,田单是否在宾客名单上呢?”
李园摇头道:“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自今早他和春申君吃过早膳后,田单便失去了踪影。我看他可能已离开了寿春。”
李良感应不到田单,这时有分不开身,苦恼地道:“若他出城,当瞒不过守城的人,为何你完全不知道呢?”
李园无奈地道:“若有斗介为他安排,连武瞻都难以过问,所以把田单秘密掩护出城外,实是轻而易举的一回事。”
李良只好道:“出了这件事,我们更不得不动手,只有从春申君口中。才可知道田单到了那里去。”
李园明白他的意思,假若田单返齐的话,李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寿春的事,再兼程追去。叹了一口气道:“国师因我的事而延误了自己的大事,小弟真不好意思。唉!话说回来。其实我们今晚的胜算并不高哩!”
李良含笑摇头道:“非也非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又有新的主意,索性把李园兄的随员都换上了我的人,只要春申君不知道我们暗携弩弓,这一场仗我们至少有七成胜算。这是名副其实以己之长,制敌之短。以弩弓克长剑,以效率、速度和避重就轻的策略应付对方的人多势众。”接着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李园叹道:“即使孙武复生。也难胜国师妙算!”
以精锐胜平庸,只要抓到敌人最弱的一环,就像捏住毒蛇的咽喉,任它如何厉害,也只有俯首就擒了。
也是现代斩首行动、精确打击的各种战术的精髓。
这些李良只是借用“前人”遗慧罢了,他最擅长的战略方向的布局。可惜他无心攻伐天下、统一世界之类的,在这里也就派不上用场。
两人分手后,李园先入宫见李嫣嫣,禀告一切,而李良则径自赴往春申君的宴会。
进入外门后。只见主宅前可容千人操练的大广场停满车马,灯火通明。
主宅设在白石台基之上,回廊环绕,连接左右和后方的建筑物,建筑群间古树参天,环境雅致。
李良心生感触。
楚君的地位显然远及不上秦君。
当年庄襄王停柩期间,咸…阳停止了一切宴会喜庆的活动。但这里的人却完全两样,就此点即可看出秦胜于楚的一个主因了。
李良与众手下跃下马来,其中六人负责看管马匹,另二十四人随他往主宅走去。
一般权贵赴宴,带上十来个家将乃平常之事,二十四个是多了一点,但在这情况下,春申君绝不好反对,何况他怎会把二十四个人放在心上。
主宅的台阶上下布满春申君府的家将,春申君和两子黄战、黄霸迎接宾客。
李良朝长阶举步走去,在半途时后方有人叫道:“啊!请留步!”
李良愕然止步,回头望去,与追上来的人打个照脸,同感愕然。
来的是韩闯,只见他露出古怪神色,干咳一声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李良心知肚明他由背影认出了自己是李良,但由于自己整个样子变得太厉害,所以当韩闯见到他正面的尊容时,再不敢肯定。
李良笑道:“在下现在是万瑞光,侯爷你好!”
韩闯立时明白过来,眨了眨眼睛,转往找其他楚臣打招呼了。
李良心中温暖,韩闯这人虽是缺点多多,但却很够朋友。
步上石阶时,春申君笑里藏刀地趋前来欢迎道:“得万将军光临,本君不胜荣幸,为何却不见滇王妃和小储君呢?”
李良依足规矩行谒见之礼,歉然道:“小主公身体不适,滇王妃只好留下照拂他了,请君上见谅。”
春申君忙道:“我立即遣人去为小储君诊治,包保药到病除。”
李良扫视了正狠狠瞪着他的黄战、黄霸和一众家将,口中应道:“君上好意心领了。小主公刚吃了药,明天若仍未见好转,才再劳烦君上照拂吧!”
当下有家将引领李良进入大堂里。
那是个比得上宫廷的广阔厅堂,两旁各有四根巨木柱。撑起了横过屋顶的四道主梁,气象万千。
主席设在对正大门的南端,左右各排了三列席位,约略一数。至少达百席之多,前席坐的自是主宾,后方席位则是为家将随人而设了。
这时大半席位都坐上宾客了,由百多名身穿彩衣的侍女在席间穿花蝴蝶般侍候着,一片喜兴热闹的气氛。
李良瞥见左方首席处坐的是老在邯…郸质子府见到的郭开,此君当了赵相后,脱胎换骨的神采飞扬,春风得意,正与邻席的龙阳君谈笑。
这时领路的家将道:“万爷请!”
李良随他来到右方第四席处。
荆善等则挤到后面两席去,分几排坐了下来。
斜对面的龙阳君和他交换了个眼色后。郭开便打量着他,但显然认不出他就是李良。
此时厅内闹哄哄的。来宾都趁宴会开始前的时刻,互相寒暄和询问近况,独是李良这一席无人过问,只是间中有侯国来的使节和他挥手打招呼。
李良借机向四周打招呼后。暗暗观察了一番。
发现身后有道暗门,依照李良大师级别的机关术技能判断,此处应该贯通外面的回廊。
这大堂表面看去,只在中间开有两道侧门,连接外面的回廊和直通左右院宅的长廊,若非自己熟悉机关布置,真不知席后设有暗门。春申君这一着确是非常厉害,换了一般人便要着了道儿。
挥手召来荆善,告诉了他这件事。
荆善退回去后,不一会回来说了句“外面回廊底下藏有长矛”后,又退下去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