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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怎么能参加体检……”
第七章 假面后的它和他和她()
走廊里,秦信和左凌站在尽头的落地窗前。
“帝京第二综合医院,号称噩梦级严格的医疗机构?有没有这么夸张?”秦信抱着剑袋靠在墙上。
“比你贫乏的脑子能猜到的最严格的程度还要严格一万倍。”
“也就是说伪装之类的小花招用不了了……蝶阁下,能把他再变回男人吗。”后半句话,秦信直接在脑海中发问。
和左凌被共生祭仪束缚住后,意识空间里便多了一块青色的区域,只要把意识集中在那里发言,就能与蝶交流。当然,这种交流也避不开祭仪的另一方。除非是蝶主动与一方单独交流,这块区域里的任何意识波动都会被双方共享。
左凌没说话,但秦信能从他留在青色区域的意识隐隐感到一点期待。
蝶的回答打碎了期待:“以目前共生祭仪运转的情况来说,无法完成这一操作。”
左凌忍不住发问:“你是说现在做不到,那以后……”
蝶:“两位的同步率达到及格线以上,才能有多余的能量进行其余仪式。恕我直言,以目前的同步率,只能勉强维持共生祭仪的运转,让左凌的身体不至于崩溃。
通过加强仪式性获得的高同步率只是暂时的,只是能方便能量传输,没有心意互通的恋情,在第二类共生祭仪下进行再多亲密行为,也无法收集到足够把左凌变回男性身体的能量。”
秦信道:“蝶阁下,先说说怎么过体检这关吧。”
“这倒也不难。”蝶道,“让住在你隔壁的那位朋友把左凌所有档案上的性别改为‘女’,以她的实力,帝国个人信息库和抽屉里的笔记本也没两样吧。”
秦信声音一沉:“是这样没错……蝶阁下是从哪知道关于我朋友的事情呢?”
蝶的声音:“哦,不必惊讶,就在刚才,我浏览完了你至今为止所有记忆,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秦信阴着脸:“在蝶阁下的社会中,被陌生人侵犯**也是不必惊讶的事情吗?”
蝶不紧不慢地回复道:“尊重他者**在我族也是道德的基石,不过我并非高尚之辈,实在无法放心将生死托付给一无所知的两人。”
左凌咬住嘴唇:“你也浏览了我的记忆?”
蝶:“不错,正因如此我才能确定除你以外,直接见过你男性身体的人都已离世。只要修改完线上资料,在完全无纸化办公实现20年的帝国,没有人能对你的女性身份发出质疑。
接下来,无论是用异装癖还是用性别认知障碍解释你以前的男性装扮和行为,都不会涉及威胁到我。
两位现在的阴沉表情是怎么回事?虽然是我不由分说地将两位绑上我岌岌可危的战车,但现在我不正是在负起责任保护两位吗?两位在抱怨抗议什么呢?还是说,两位因为某些隐秘被我知道,正在恼怒不安思考对策呢?”
说到这儿,蝶竟发出了类似冷笑的声音,一直声音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情感的异文明来客冷笑着说道:
“两位,我已经没有继续演出学园科幻恋爱剧的兴趣了,浏览完两位的记忆,此前你们的表演都已沦为拙劣可笑的故作姿态。
被无端卷入足以危及性命的漩涡,一人自称为了维持住平静生活对罪魁祸首言听计从合作妥协,却在知晓过分强烈的意识活动会被洞悉后刻意压制自己的思绪和情感,放大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琐碎和幼稚感叹。
另一人只是抱怨几句之后就毫无作为,偶尔发发小脾气,似乎只是任性无礼的普通青年,与抵抗我凭依身体时狠辣决绝的那位冷血解剖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面对如此阴鸷深沉的合作者,我做些不拘小节的刺探也是应当的吧?计划瞒过我向外泄密摆脱束缚的秦信同学和思索着找出我的弱点利用我完成研究的左凌同学?
满手血腥非法猎取珍稀生物的预备巡林者和冷酷执着不断收购消耗素材的研究者,明明是共居一室合作三年的好搭档却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
是指望我把你们看做对立的存在,从而对一方更为信任透露更多的信息吗?”
秦信收起阴沉的表情,笑道:“在这颗行星上生活了72年,为了寻找合适容器不知与多少人类秘密接触过的蝶阁下,不也是伪装成不通世事的外星宅男与我们接触吗。
连复杂的人类语言都已经掌握,对人类的历史也有一定了解,交流时却说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调整措辞习惯。恕我直言,您的演技也就那么回事儿嘛。”
左凌抬起下巴眯起眼睛:“倒是小看你了嘛,寄居在别人大脑四处蠕动留下黏湿痕迹的恶心爬虫。”
蝶大笑道:“这样才对!被强行组合在一起,在名为共生的祭仪下时刻怀着毁灭对方的心情,我们之间不就是这种令人厌恶弃之不及的扭曲关系吗?
两位,我可不是搬家退学或者祷告神灵就能躲开的普通恶客,当下也并非解决我的最佳时机。为什么我们还留在这儿发呆?尽快向你们隔壁的邻居求助修改左凌的学籍户籍信息不才是当务之急吗?”
秦信重新把剑袋甩回背后:“如您所愿。”
……
重新开着蝶能机车飞驰在乡间公路上,秦容依旧挂着阳光微笑,却不停磨着牙齿发出咯吱声。此时左凌毫不避讳地用一只手臂抱着他的腰,头靠在秦信背上,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在腿上轻轻敲打。
秦信停止磨牙:“喂,你现在好歹是女生,稍微注意点啊。”
左凌头也不抬:“要你管。”
秦信叹了口气,身体向前倾斜,让后面的左凌靠得更舒服一些。
秦信,出身冬名林业大学全国第一的林学系,还未毕业就获得了预备巡林者资格,同时也是冬名剑道社主将,多次代表作为传统剑道强校冬名出战全国高校剑道大赛,成绩斐然,在去年夺取大赛亚军,与同时期风头最盛的三名新生代剑士一起被称为“龙狼狐虎”。
出众的个人质素,再加上平时待人接物温和宽厚,秦信在校内极具人气,拥有大批支持者。
但因为秦信在初次巡林者野外实践课程中就表现出极具破坏力的潜在性格,被校方判定为不适合群居的学生,圈禁在住满怪人的白兔庄公寓,与同被圈禁的医学系“解剖狂人”左凌共居一室,度过了大学三年时光。
会在满是怪人的白兔庄遇见可以袒露本性相处的朋友是秦信没预料到的事情,更没想到,三年间他和室友左凌之间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感……
第八章 高灵和表白()
“下车啦。”秦信动动肩膀,把靠在背后的左凌叫醒,和揉着眼睛的迷糊室友一起走进白兔庄公寓,还没睡醒的左凌拉着秦信的衣角,极不情愿地磨蹭着。
房门没关,客厅里的棕红色沙发上,某个黑衬衫黑眼圈的颓废大叔正醉眼朦胧地端着加冰块的烈酒在看格斗节目。
屏幕里身穿白色武道服的瘦削长发男子正左右腾挪与黑色道服的黑脸壮汉周旋。瘦削男子鹰隼扑击般的快拳不断打中黑脸壮汉的胸膛,接着好整以暇地躲开对方的擒抱,显然占据了上风。
能进入帝国职业男子格斗联赛的选手至少是四阶蝶士,台上肆虐的劲风也就不足为奇。
“在常规赛最后一战遇到刚好克制自己的鹰喙拳古研介,李构海又要无缘季后赛了吧。”秦信经过时扫了一眼。
杜川浑身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盛着棕红色酒液的玻璃杯放在眼前摇晃,醉醺醺道:“古研介赢不了,拳头里根本没有爱的家伙顶多在前半场耍耍威风,小信信,你的眼光还只在表面,这种比赛,我不用看也能知道谁会赢。”说完果断切掉频道转到了女子泳装秀。
川哥你好歹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秦信拖着尾巴左凌穿过客厅,停在他与左凌的卧室门前。
准确来说,是停在并排两间卧室门中间的宽约1。5米的墙面前。
秦信抽出竹剑往前一劈,白色墙面应声而倒,露出后面狭长幽暗的巷道。
巷道两侧的内壁是嵌入墙面的书架,堆满了标题奇怪的书籍:《世界第一的初恋》、《绝爱》、《快感方程式》、《darksleeper》、《帝京来的密码情人》、《迷乱反射》……
巷道中间是躺下就能睡的枕头床垫和棉被卷。
巷道的尽头,摆在茶几上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唯一的光芒,一个身形纤瘦头发乱蓬蓬的人影小腿撇成“八”字跪坐在屏幕前坐垫上,听到破门声才慢慢转过身,看见站在自家门口收回竹剑的秦信和身后的左凌。
被棕红色凌乱刘海遮住脸的巷道女子极具气势地伸出右手食指,点向门口的两人:“我早说过你们会在一起!”
“真是惊人的判断力。”秦信抚掌赞叹道。
“呵,呵呵,不值一提。”棕红色乱发下只露出眼睛的高灵轻按额头,发出自鸣得意的诡异笑声,突然她停了下来,“不对!你平时对咱的态度不是很恶劣么!有什么阴谋!”
“真是瞒不过您锐利的眼睛,小弟有一事相求。”秦信走进高灵的“窄巷卧室”,顺便把劈倒的门板放了回去,又转身坐到了高灵面前,左凌紧随其后。
“好……好恶心!”被秦信大异平常的举止惊到,高灵抱着肩缩进角落,“左凌,他怎么了?!”
左凌没说话。
秦信挺直腰板正襟危坐道:“我和左凌决定抛开世俗的偏见在一起,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
高灵手从肩上松开,瞪大眼睛:“哈?”
在秦信身后的左凌也微微张口,露出讶异神色。
“为了减少我们遇到的阻力,左凌他……他用手术改变了性别,我们再没有退路了。”秦信郑重万分。
高灵一声尖叫从角落里窜出来扣住了左凌的手腕,三根指头搭在内关上,闭目片刻马上睁开,扑在左凌身上乱摸乱嗅。
“左凌你真的变成女的了!”难以置信的高灵松开他。
左凌嗯了一声,表情欠奉。
那边的苦情戏还在演。
秦信握住高灵的双手:“为了让家人接受,能拜托你把左凌户籍和学籍上的性别全改成女性吗?让我和左凌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高灵狠狠甩掉秦信的手:“不能接受!bl转bg就没有萌点了好吗!都群发照片宣布你们出柜了再推翻,那我在哲学观察会的威信何存!”
秦信眼角猛然向上一挑,右手势如闪电的脑瓜崩弹中了高灵的额头!
高灵伏地上捂住额头:“好痛!你又弹我!嗷……我要去告诉老爹……”
秦信假装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想吃一个月清水煮豆腐?”
高灵咕噜噜爬起来:“我答应了!但是晚餐要照烧鸡腿!”
“没有。”
“那要酱焖牛腩!”
“番茄牛腩,不许再讨价还价,要不然……哼哼哼。”秦信说完弹了弹手指,空气中竟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之前的脑瓜崩显然未尽全力。
高灵气呼呼地滚回屏幕前:“你又欺负我!”
细小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灵跳跃,数十个风格各异的界面从屏幕上流淌而过,闪烁的光影令人目不暇接却似乎藏着某种节奏,犹如急管繁弦,棕红发色的弹奏者目不转睛,眼里流露出罕见的沉静气息,屏幕上帝国户部的明黄徽章闪现隐没数次后,光影流转和指尖敲击组成的乐曲戛然而止。
高灵揉着手指:“完成了。”
“非常感谢,晚上会用精心制作的番茄牛腩报答你的。”秦信起身和左凌退出这间狭长的卧室,秦信合上伪装成墙面的房门,双手垂下,左凌很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
十指交叉,左凌单方面扣住了秦信的手背。
秦信停下将要迈出脚步,看着身侧的他……不,是她。
“不是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吗?”左凌偏偏头。
“那只是……”
“是表白的话我就接受了,只接受这一次。”她说。
秦信看到了左凌的眼睛,仿佛漆黑夜空在等待明亮流星划破。
“你能接受的话,怎样都好。”秦信扣住了左凌的手。
他想过的事情她也应该都已经想过,既然这样她还愿意伸出手,何妨一握。
“这也能算是表白吗?”左凌的手紧了紧,嘴角上挑。
秦信一笑,正准备说些没皮没脸的情话,脑海中的青色区域一阵波动,蝶不合时宜的声音刺入意识表层:
“在你是男性身体时,他尽管百般暧昧却不肯给出决断,一旦你转化为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