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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用以交配的异性伴侣。”宫阙皱着眉头：“只能同时保有一个。”
“很有意思。”我点点头。
“确实很有意思。”
在暗纪元，社会伦理与今古截然不同。没有人有固定伴侣，没有家庭概念，血缘关系之外，男性和女性的关系只有征服和被征服，强者可以同时拥有无数配偶。
有各种各样的配偶，配偶有各种各样的作用。出于生物本能差异和天权的不同，不同人对配偶有不同的欲望。
单纯的交配欲望是一种。除此之外，有人保留配偶是为了食用。例如基因中含有肉食性血统的权能者，会对某些特定的杂食性血统发生兴趣。
而有些感知系权能者，通过掠夺配偶的记忆增强自己的精神。
当然，在暗纪元有强大的男人，也有强大的女人。这是丛林法则中的相对公平。
“照这么说，他是为那个女人强出头？”宫阙一脸匪夷所思：“今古时代的人都是神经病么？那个女人她是肉好吃还是血液鲜美？”
我从锅里捞出炖肉，无语。
“不是也有那种势均力敌的人相爱吗？”我说。
“爱是相互满足，因为他们能提供相互需要的东西。”宫阙不屑：“不是这种对自己所有物的着迷。男人一旦被爱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女人一旦被爱就以为自己举世无双？我明确告诉你，这种沉迷是这个时代一种病态的情感。”
我夹了玉米和豆腐皮，舀一碗豆浆。我们在靠墙的桌子上聊了三分钟，直到洪荒闯进来。他到我们旁边，我看他还是鼻青脸肿。
“你们……对白皇做了什么？”
宫阙大张嘴，勺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白……白白白……白皇？”
（本章完）
第107章 马兰高墙（）
位于琉璃河南侧的荒原上耸立一座高墙，墙高一千米，通体漆黑，直视墙面会让人产生难以名状的眩晕感。
这座高墙被称为马兰高墙，是东一区建设的，用以监禁和研究一些觉醒的敌。
阿蒙教授在试验台忙碌。第九执勤所所长黄少天坐在电脑边，翻检一些文件。
“真想弄一些那俩名客人的基因看看。”阿蒙摇晃试管：“或许会有帮助。”
“确认对方是友非敌，还是不要打草惊蛇。”黄少天关上文件，打开资源碎片：“当然确实很罕见，现阶段出现如此高阶的权能者……”
“他们不是接触黑皇帝觉醒的，不是么？”阿蒙开口。
“没有。他们没有对黑皇帝表现出天然的恐惧，其中一个甚至对黑皇挥拳相向。”
“呵，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是真的大。”
“黑皇帝果然会出现在海屠。”黄少天敲打桌面：“我们安排特工接触的那个女孩……”
“白色血液。”阿蒙打开一部仪器。空气中展现三维影像，呈结构精美的基因图形。
“自蓝色血液之后，世界上再次出现的超人类血型。上古四大血统中最完美的一种，竟然在这个女孩身上出现了。是变异么？感觉又不像。总之，黑黄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我们的判断。”黄少天抓住椅子扶手，双目灼灼发亮：“他渴望这个女孩，渴望这个女孩的血脉。”
“你们安排在她身边的特工，有定期做心理辅导么？”阿蒙皱眉：“年轻人容易冲动。虽然在我们的安排中他是以情侣的身份……男人若是动情，结果很难预料。对了，以白皇为诱饵勾引黑皇帝出现的计划没有对他透露吧？”
“什么，我们有这个计划？”黄少天很惊讶：“我还以为前天的行动是场意外——而且不记得安排白皇到场啊？她是中途……”
“嗯，一场意料之外的变化。”阿蒙微笑：“也是预料之中的计划。”
“1级乃英溶剂量产了吧。”
“差不多了。现在我们需要合适的基因血统，来启动超人类工程。第一批次是黑蚁。三节翅目科飞虫纲，双B级血统。”
“在文明走向坟墓之前，最后的机会……”
……
女孩在公园长椅上读书，脸庞娴静。我和宫阙在公园旁的塔楼上观察她。从我们所在的地方看去那边只有一个小点，原本看不清人脸。但我们能看得很清楚。
因为我们偷了一架高倍望远镜。
“啊——”宫阙禁不住赞叹：“原来后世君临天下的白皇帝，前身是这样的相貌。”
“她在看什么？”我对她手上的册子很好奇。
“那叫课本，学生上课用的东西。”
“上课？”
“学龄教育。”宫阙耸肩：“在今古时代，7…18岁左右的人类要接受学龄教育，也就是上课。借用工具传输某种叫科学的东西。”
“类似于暗纪元的联合公馆？”
“差不多。”
我看白皇的侧影。少女书在膝上，远影宁静而美好。
“我们来此三天。”我说：“那棵树把我们丢到这里，三天了。”
“我猜言悦正在拨我的通讯手环，这是我第一次碰上这么诡异的位面空间……不，这不是位面空间，该如何形容它呢？”
……
“凡破坏力与精神力超脱十级的存在，皆有能力撕裂大位面创造小位面。这些小位面脱离星球母体的掌控，也不受我暗文明制约。这些开辟小位面的存在是瓜分空间的盗贼，也是新世界的创造者。我称他们为原始神。这颗星球上现存十七名原始神，其中四名臣服于我，三名被我监禁，还有十大原始神龟缩在他们的小位面里。他们知道，一旦他们离开小位面踏足这片星球，我会立刻前往——毁灭他们。”无定的暗空间中，暗星主低语。
梭齿结构精妙的身躯一半布上铁锈，他的声音现在和身体一样古老。
“是吗。”他说：“我不关心。我记得自我来到这颗星球，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个始终呆在这里的囚徒，不会关心外面的变化。”
暗星主冷笑。
“不，你当然不关心。吸引你来到这颗星球的不是这些东西。破碎和构建小位面的能力，登陆宇宙的生物都能办到。空间是桎梏生物的第二把锁……你想找到的，是能干涉生命本身的第三把锁！”
梭齿的双眼闪亮一下，继而归于黑暗。
“时间……”他声音沙哑：“我感知到，在这颗星球上有生命能挣脱时间。”
“准确地说，截断时间。”暗星主转身，凝望星空深处：“这是属于这颗星球一个长远的秘密……活动在这颗星球上，有三名宇宙禁忌生命。”
“黑皇尼德霍格。”他说：“大杨树和死巨人。”
“他们分别截断了一段时光……我不知道它们为何存在，又是如何做到。在这三段时光碎片中，掩埋着过去的历史和……某种真相。我想，洞悉了这种真相就能解开神林的秘密，然而这三段时光始终不向我敞开。”
“时光守护者，拒绝暗。”梭齿发出难听的笑。
“你说得对，梭齿。你说得对。”暗星主低声：“那么我只好准备另一个计划：我将大杨树传送到那个神族的生命身边，我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怀疑。如我所料，大杨树接纳了他。当他们掌握了那个秘密，并再次踏上这颗星球的土地，我将获取他们的记忆。”
“你果然心黑。”梭齿赞叹。
“谢谢夸奖。”
黑暗再次袭来，淹没了一切。
……
马兰高墙东三所，S级隔离监狱。
阿蒙走到警卫室，警卫向他敬礼。
“抑制激素注射了么。”
“已经安排。”
“很好。”
三道闸门拉开，硬度钢打造的营养仓中，沉睡一名体格魁梧的少年。
“可不能让他们找到。”阿蒙喃喃自语：“研究这个男人体内的能量，足以使超人类进化级别再进一步！”
宫决紧闭着双眼，像在梦中遭遇巨大的恐怖。他的眉头皱起，神情变得有些狰狞。
“补充抑制激素。”阿蒙观察一阵，向身后吩咐。
营养仓中，宫决突然张开了双眼！
阿蒙骇然后退。宫决并掌为拳，一击穿透硬度钢隔膜。某种神秘的力量透过空气传递到阿蒙身上。阿蒙哇一口吐出鲜血，跌倒在门边。
“快！警卫！快！”他向门外吼道。
营养仓破碎，里面的液体瞬间铺满整个实验室。宫决赤身裸体走下来，注视着全副武装的警卫。
所有人抬起枪。子弹呼啸而来。
拳震，空间震荡。所有人都感到头脑中一阵眩晕，那些飞驰的子弹全部凝固在空中。
“动能武器，对掌握空间震的超危级无效。”宫决看向自己的手。
而今身躯中那些微弱的气息，如同滔滔大河般在血脉中奔淌。
人体真息，突破武道真气。
“无怪师父让我去山顶。想不到芒砀山顶那株白皮果实，竟然蕴含着相当于一甲子的元气。”他暗想。
那日他服用白皮果后匆匆下山，陡然体内人体真息暴乱。他挣扎着到一棵大杨树下休息，不知为何，醒来后就出现在这座营养仓中。
他的身份标牌和通讯手环都不见了。这时他震撼地发现，自己体内的人体真息正缓缓锐变向武道真气。
身体的损耗在被营养仓中的营养液补充，于是他决定按兵不动，在体内自然运转纵云决。
直到今天，下丹田云海初成，武道真气彻底巩固。
他终于由高武，步入超武。
“这座监狱的警备力量薄弱，连高危级都没有。”三分钟后他穿着一身警备服走到高墙边：“承蒙款待，我得离开了。”
脚踏空气不断攀登，如同踩着山岩向天上进发。
修炼纵云决专属的位移秘法，纵云梯。
他很轻易地登上墙顶，俯望四周，苍生如蝼蚁。
监狱中警报声响。宫决看向地上，一些巨型作战机器启动在四处搜索。
他摇摇头，脚踏大气登上高天。
（本章完）
第108章 相聚，重置，归来（）
宫阙睁开双眼，双目炯炯注视着南面。
“怎么回事？”
“在海屠南方出现空间震波动，不会有错。”他说。
“空间震？”
“破坏力九级的攻击会对大空间产生影响，足以撼动空间。是否引发空间震，也就是区分高危级和超危级的指标。”宫阙回答：“熟练掌握空间震的超危级，无论破坏力，战斗防御能力还是大空间位移能力都会提升一大截。故而空间震有被视为超脱凡俗的神通。”
“南方有超危级对战？”我沉思：“除了意料之外的黑皇，在这个时代哪来的超危级？”
“我们去看看。”宫阙道。
我们离开基地，向南方全速奔跑。此时基地中，罗蒙刚收到电话。
“宫决逃出去马兰高墙，即将与那俩人汇合。趁他们还没注意，快控制住他们！”黄少天面目狰狞着吼道。
“开什么玩笑！”罗蒙震惊：“那小子可是和黑皇掰过腕子的！”
“那就消灭掉！”
“你疯了！”罗蒙愤然切掉通讯。
警卫室突然汇报，洪龙龙和宫阙已经离开了基地。罗蒙沉思片刻。
“你们这些来自未来的人，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信息？”他自言自语。
我们跑出城区，步入荒原。我的心头陡然一阵悸动。我向四周看去。
我感觉似乎被谁监视。
“停。”宫阙举手：“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们看向四周，暗自戒备。
“天上。”宫阙低声说。
我向远天看去。从城市中密密麻麻的火箭弹拖着焰尾向我们全速击来！
“他妈的神经病吧！”宫阙愤怒地吼道。
我纵上高天，挥拳击碎一枚火箭弹。后面仍有无数的导弹轰击到我身上。天空和大地不断地震动，硝烟在大气中蔓延，导弹爆炸的声音整座城市都能听见。
海屠东一区作战指挥部中，大元帅密切地注视着监控。卫星影像显示着刚才全方位轰炸的区域，那一片被大当量导弹全部“犁”了一遍，如无意外，只要是活物应该都被炸成了碎片。
“干掉了么？”大元帅低语：“可不想跟这种怪物刚正面。”
硝烟散去，露出衣装破烂的人形。洪龙龙注视着天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轰炸作战失败，出动地面部队。”大元帅下令。
“狗急跳墙了么。”我扯开烧着的上衣，紧了紧拳头。
机构抗打击能力十级，除了核弹，没有任何大当量武器能破坏我的躯体。
事实上，安装特质合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