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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刺杀那些节度使取而代之?”敬梁非常不理解。
这句话被吴夏眼皮子都没抬,他问了一句:“敬梁,你觉得是杀一个节度使容易,还是除掉那些贪官污吏容易?”
敬梁不说话了。
吴夏道:“节度使换谁都行。主事的还是那些贪官污吏。如果你想快,就必须利用那些官吏和士族,也就必须要照顾到他们的利益。最终,社会依旧还是那个旧社会,换汤不换药。你也许说可以教化啊。可是你教化要用什么人?不还是那些官吏和士族?王爷不想那样。他要建立一个新世界。一切都是新的。所以只能跑到敌国去建,因为他不需要考虑那些所谓的官吏和士族。”
吴夏看着敬梁道:“我知道你很有才华,我很早就知道宋齐丘大部分的奇谋实际上就是出自你的手。你很早就辞官不做,就是看不惯南唐的官场。那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官场?”
敬梁愣了好久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以前只是想南唐的官场黑暗,可是没有想过官场应该是怎么样的。
敬梁感到太多新东西把自己的大脑都塞满了,他吸收都不能,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想什么奇谋的问题?
他自己也为自己的迟钝感到可耻。
吴夏已经在为准备接见南唐官员的准备工作。大部分新生事物都被刻意隐瞒了下来。他在营造一个新奇,但是充满了谎言的环境。一些细节非常细,往往要高继冲和王婉容去亲自走几圈,把每一个人和每一个物件都要问一遍。有技术保密。也有技术诱导。有要推销一些商品。
其中水晶制品是主要的推荐物品,再就是一种能够计时的怀表,这种怀表里面的一些细微的零件都是精钢打造的,他们怎么可能打造那么小,真是难以思议,而这种怀表上了发条之后能够走上六个时辰。放在耳边的时候,能够听到李敏清脆的钢音。
再就酒,一种醇厚,性烈的酒。这种酒据说是高继冲提议,有耿先生制造出来的。被称为仙酿。这种酒在船上是禁止饮用的。只有很特殊的时候才拿出来犒赏大家。
因为喝这种酒很容易醉,喝醉了后影响人的判断力和控制力,人很容易兴奋过度,比较误事。但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稍微喝一点,却能都起到舒经活血的功能,能够抗寒。
这是为了北上而准备的。
除了白酒,就是一种葡萄酿造的酒,是用山上的野葡萄酿造的,颜色就像美女的嘴唇一样。酒味中带了一种酸甜的味道。这种酒用水晶杯子倒上的时候。不用喝单单就是看就能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味道柔和,所以这种酒船上的人是可以喝的,只是数量极少。
如果接待的女卫身上特意穿的新式白叠子织布做成的衣服,酒宴上制作的各种糕点也算的话,这就是这次接待要推销出去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闻所未闻的,敬梁可以想象第一次接触的人会是怎么样震撼的样子。
而从策略上来说,这叫做有心算无心。有哪一个南唐的官员会想到别人会在这上面下套子?
至于武力,现在,敬梁相信这只舰队能够打下一块地盘,这不是问题。难处就在于,高继冲不想接受任何一点旧官员和旧世族,他们的目的是要依靠那些一穷二白的平民。
“正因为他们是一穷二白,所以一张白纸才好作画。”
吴夏笑得很柔和,但是这种柔和里,有着某种可怕的阴冷。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会抹杀掉一切有可能阻止高继冲推行这一政策的势力,雪白的纸会透出浓厚的血腥味。(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乌江()
穿着白色披风的战士分散警戒,工匠们正在河荡里采集冰块。一些老百姓也跟过来帮忙。因为帮忙的人能够得到一些糕点作为酬劳。这对于饥寒交迫的人们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过采集的冰块要切成四四方方的规格才行。
每艘战舰上都有一个这样的冰库,整个冰库里面镶嵌着一种白色的金属板。金属板后面是用锯末充填的隔热层。以前里面只有很少的冰块,是从江陵王府的冰库里搬进去的。现在工匠们要把这些冰库至少装上一半的冰。而四四方方的冰块能够最节约空间,也最好搬运。
冰块被装进一个木箱里,然后用渔船后面龙门架上的铁葫芦拉过去。铁葫芦里面应该装有机关,收放自如。
一些渔民也跑过来自愿为舰队转运木箱子。转运一次能够得到一小袋大米。
要知道,现在米价已经翻了好几番,老百姓根本买不起米。只能在冰天雪地里挖一些植物根茎和野菜充饥。因为人越来越多,所以士兵们开始下船进行警戒。
乌江县,霸王项羽自刎的地方。舰队在这里停留,不是没有这个原因。
不管是舰队,还是老百姓,都唱着《楚汉》的曲子。实际上王婉容只是盗用了还在一百年后的李清照的《乌江》这首诗。因为是配的简化版的八面埋伏,也就是《楚汉》,所以这首诗也叫做《楚汉》。那个时候并没有配曲子,而是正常的吟咏。
江陵也没有专门为《楚汉》配曲,因为吟咏配着剑器舞更加有气势。
但是到了乌江,不知道是谁为楚汉配了曲子,还非常不错,雄浑中透着悲沧。
老百姓唱,舰队的工匠和战士们也就跟着唱。又不复杂,只有四句。谁都能学得会。
吴江县的县令也连忙派衙役过来维持秩序,他本人也过来。一号渔船的船长陪着县令说话。
寒风呼啸,但是没有阻挡人们的热情。
每一个乌江人领了大米之后,就会在岸上跪拜。工匠和士兵们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你们回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没来的人。我们再这里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就走了。”
乌江县,很小的一个县。就是和州也是很小的一个州,隶属保信军。
江面上,战舰都抛锚停了下来。所有战舰上的小孩子都走到了船头,竟然有一千多多人。这是很多都是父母不能来。委托朋友把孩子带上来。应该是有人从中捞到了好处,据说是舍人院的人。犯事的人不敢上船,而留在了江陵。这中间是否还有其他猫腻,施睿静正在查。不过舰队已经出来,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但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就是乌江,楚霸王自刎的地方。”
高继冲和王婉容站在甲字号的假扮顶部。这是敬梁第一次没有那么拘束的跟在后面。
张昭老先生也被拖了出来,本来老头还不愿意。但是出来后不禁感叹道。
“看来百姓皆苦。”
是的百姓皆苦。就算是南唐偏安之地,老百姓的境遇并没有改善多少。其根本的原因是,这个时代的王朝并没有建立在百姓之上,而是建立在世族和士子之上。百姓是奴仆而已。他们能够随着土地一起被赏赐给某个官员。他们的子女要是官员们看上了。几乎不花什么代价就会拉回自己的府邸。如果不满意,随意买卖和赏赐给其它人。不经土地的主人可以买卖,老百姓自己在饥寒交迫之下也卖。
一个老百姓一辈子想得到的就是找个好人家。
这句话在后世,说得是男女混配。在这个时代说的确实所有老百姓的境遇。
很多时候,他们的人口数并不在官府的统计之列,因为官府统计的是大户,而不是大户下面的奴仆。
“其实老百姓所求不多,能够吃饱穿暖而已。可惜官府就是不想管他们。”高继冲不满地说。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不过从小孩子的角度,富人的孩子与穷人的孩子并无区别。你看我们蒙学的孩子,谁会比谁差?”王婉容笑着说。
吴夏笑着说:“虽说如此。但是王爷常常说的人人平等,是做不到的。”
敬梁跟在吴夏的背后深以为然,天赋这个东西确实不分贫富,但是却分人。有些人浑浑噩噩。有些人虽然十分努力终究还是平庸。杨继嗣这样的孩子有天分,但是需要见识的积累。而前面的两位,直接连见识的积累也免了。虽然这两位的刻苦是人所共见,但是同样刻苦的人也大有人在啊。
所以人之间不可能平等得了。
“人是不能做到完全平等,但是不能人为地在初期资源分配上制造不平等。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天赋。就会夺走另一样。记忆力好是天赋,体力好也是天赋,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敏感是天赋,忠于自身的识知也是一种天赋。天赋部分高低。都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我不认为种地的农人就比读书的士子低贱。”
高继冲很认真地指着江岸忙碌的人们道:“依我看,他们要比我高贵。他们能够自食其力,我至少现在没有。”
高继冲又指了指自己的舰队:“这个舰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少一个,舰队就会出问题。谁比谁高贵?我们这些主事的人,就是不能有这种思想,知人善用,把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位置,都要给应有的待遇,这是我们的职责。”
吴夏道:“王爷这话是对的。天道以万物为刍狗,就是这个意思。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在天道面前,那就差的很小了。”
吴夏点头肯定道。
敬梁想说知人善用,不还是把人区别对待?但是高继冲说的是初期资源分配,实际上说的就是要给所有人启蒙。
蒙学的教材敬梁是见过的,确实是把事事都当做学问看待。而至少敬梁接受的教育是,只有圣王之道才是学问,其它的都是小道。这就是不平等。从基础教育上的不平等。(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江宴(一)()
高继冲在乌江扫声望。··..
似乎应证了从金陵传出来的流言。江宁军和保信军都派了使节,没有见到舰队的主官,都是队官和渔船的船长们进行接洽。没有发生冲突,唐军也没有大的举动。
不过江宁军已经知会说李景遂会代表唐主在金陵城前的江面上犒劳渤海王。
以前因为舰队都在航行之中,所以能够真正看到舰队真面目的人还是有限,大多数都是听见过的人的传言。
但是现在舰队停在江心,没有桅杆,没有桨手,甚至也没有看到车船那样的大车轮,船上空空如也。这样舰船能够大败雷池水军,只能说除了仙术就是仙术。
秦淮河,就是到了冬季,依然是花船锦簇。哪里是文人墨客喜欢去的地方。佛寺勾栏混在一起,你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干净还是污浊。
金陵不仅是南唐的政治中心,实际上是整个中土的经济中心。南唐的富饶还有有着深厚的底蕴。秦淮河之外,还有大运河。隋朝开河,唐代受益。杨吴时期,对运河做了一些修缮。南唐淮南已经不受重视,但是为了吃掉吴越,江南的运河的开凿和维护还是十分频繁。吴越的商船理论上能够经过运河直接到达燕云。当然,那只是理论上,实际上中间分属几个国家,要通行很难。
不过因为有大运河,走海路的商船还是很少。
大运河虽然沟通南北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也因此让中土逐渐对外海失去了兴趣。
江水到了江宁府,就距离出海口不远了,这里江面宽阔如海。江陵城高大的城墙隐伏在南岸。一艘艘货船满帆渡江而过,所有的商船都是帆船,很少有桨手。到了大运河,走不动的地方也是请纤夫拉纤。
只有战船才有密集的桨手,用战鼓来协调划桨的节奏。
那么不作战的时候怎么办呢?吆喝。
对,就是舵手的吆喝。
一共三艘巨型的楼船,比甲字号还要大一倍的楼船。雕梁画栋嫣然如宫殿,飘扬的龙旗和身穿重铠的武士。成群结队的礼仪队伍,证明这是一个地位显赫的亲王出行。
皇太弟,理论上。皇上的接班人。该有的威仪都有了。
相对于停泊在江心,简洁,明净的渤海王的舰队。韩熙载不禁感叹了一句:“渤海王果然有出尘之气。”
韩熙载并不老,只有四十七岁,不过有着一脸修的很整齐的胡子。
在他身后是常梦锡和徐铉。常梦锡比韩熙载还要大一些。但是徐铉就要年轻多了。半年前他刚从宿州流放回金陵,因为他得罪了李璟。最开始的时候,李璟命令内臣车延规、傅宏营屯田于常、楚州,去屯田收入弥补宫中的所需,这两个人假借皇帝名义贪赃枉法,弄得民愤载道。李璟就让徐铉去巡查时怎么回事,其实意思就是平息一下老百姓的愤怒,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徐铉到了楚州,一查,确实弄得不像话。他就派兵去抓车延规。车延规听到风声就逃了。很多官员劝徐铉说,再怎么说车延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