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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丢人的事情。高继冲那明显是孩子话,就像现在一样。
现在如果没有外人在,还没什么,但是有外人,这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说?”王婉容看着高继冲一年落寞的样子,还是挺心疼的,只是自己也羞愧难当啊。
“这人长大了就是不好,我爹我娘就扔下我不管,小余政现在也没人管,继嗣哥哥也跑去打仗去了。我一个小孩子,还要做那么多事,也管不了小余政。以后王姐姐长大了,也要做很多事,一定是也管不了我。”
王婉容本来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管他,但是她说不出口。
“人总是要长大了,小公子。”
倒是吴夏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以前,我爹我娘走哪里都带着我,打仗也把我带在身上。现在就把我赶出来住,还把门给锁上了,不让我去找她。这次他们又不是要上前线打仗,也是不带我。那个孙老头让我做那么多事,我还没长大呃。”
“那是因为以前主上只是一个司农,现在成了节度使,还有可能成为南平王。所以小公子就不是小孩子,而是世子。这当世子的,就有了责任。人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吴夏道,吴夏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在隐隐作痛,因为他就是为了责任而失去了太多太多东西,朋友、爱人,什么都没有了。
高继冲叹了口气:“人真不想长大。”
王婉容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别叹气,小孩子叹气,就不是长大的问题,而是会变老的问题了。”
高继冲道:“可是我觉得现在,我都有一千岁了,早就老了。”
王婉容就被噎住了,因为如果从灵魂角度来说,她和高继冲可能真的有一千岁了。
身后,跑过来两名护卫。这是内阁派来的。女卫不会这么冒失,而且还会连高继冲走掉了也不知道。她们会在暗中盯着高继冲。
除了女卫,和内阁派来的护卫以外。还有机密院的暗卫也在保护着高继冲。暗卫是以前保护文献王的侍卫中挑选出来的。归机密院和王府舍人院共管。他们更加老道和诡秘。
高继冲不喜欢内阁派来的,这些人就是从普通衙役和捕快中挑的,实力最差,专业素养缺乏,只是用来撑门面吓唬人而已。不仅起不到保护他的作用,还把以前和他一起玩耍的孩子们给吓走了。
好在内阁说,等战争结束了,两个护卫也就撤了。两个护卫的作用除了撑门面,就是告诉世人,一切都在内阁的控制之下,对推行内阁颁布的法令有非常大的好处。
观海阁,那些书局的女官和年轻的书生们因为在一起工作时间长了,居然有几个托人过来提亲。
梁夫人和陈太夫人说女官们总是要嫁人的,有人过来提亲自然是好事。只是女官们思想有些变了,她们不愿意嫁过去相夫教子,也不愿意丢了自己的差事。但是哪个少女不怀春?不想见到自己心仪的人?
所以虽然第一本蒙学教材基本已经定型,观海阁的工作还在继续,这不是还有第二本,第三本吗。
不过这第二本第三本,就基本上是女官们主导。第一本是识字,而第二本就是本草。印书局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基本上,除了有些医学世家的公子懂一点外,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而今天也有一些不同,因为多了一些世家的小姐们,这些小姐们别的不会,琴棋书画却是多少有些接触。
梁夫人的演讲,以及梁夫人身穿鳞甲,带着女卫出城的情景给了这些女子勇气。
观海阁的人一多,钱湄就只能过来当总协调。也许是书院也不想弄出丑闻,两位老先生也坐镇在这里,不然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观海阁的名声就毁了。
本来只是清秀的钱湄,现在过了几分严厉和凶悍之气。
“钱姐姐。”高继冲远远地和在观海阁的院子里当监工的钱湄打招呼。
钱湄笑着向高继冲点点头。
世子走过,本来有些窃窃私语的男男女女突然安静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我有这么吓人吗?”见到钱湄提起了一点兴致的高继冲就扫兴了。
这次王婉容和吴夏都没理他。王婉容因为心理发生了一些变化,居然有了一些醋意,自然不想说话。
因为高继冲身边多出了一个白衣书生。钱湄就多看了一眼,暗暗心惊。因为她认出了吴夏。
白衣吴夏,在楚国非常有名。吴夏为了隐藏身份,其实很少穿白衣。只有需要摆一下架子,显露一下身份时才穿上。见孙光宪,节度副使府被抄,然后是专程见高继冲。
虽然高继冲和王婉容并不知道白衣对于吴夏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吴夏觉得这是一种坦诚和尊重。
“小公子。”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下,钱湄就快步走出了观海阁。
高继冲停了下来,就看见钱湄大踏步地走到吴夏面前,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冷冷地对高继冲说:“这个人,可能很有才,但是却是卑鄙无耻,贪生怕死之徒。”
高继冲就转头看吴夏。
吴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争辩。
“白衣吴夏,你可曾记得我?钱钧,我是他妹妹。”钱湄冷笑道。
“我不记得你,我记得钱钧。他有好几个妹妹。”吴夏低垂着脸,一脸的沉痛。
“都死了,只有我了。你躲了这么久,还敢出来?”钱湄没有眼泪,说得很平淡,但是语气里满是愤恨。
吴夏,曾经风流倜傥的少年,现在成了一个落魄的中年书生。如果不是白衣,钱湄就是走到他面前,恐怕还要认真看才认得出来。因为整个气质都变了。
吴夏直接在钱湄面前跪下,磕头。然后站起来。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回事?”王婉容问。
“白衣吴夏,楚国判官高郁之徒。高郁死,吴夏召集少年报仇,我哥哥就在其中。后来事泄,我哥哥他们拼死抵抗,被乱刀砍死。他却逃了。你不是足智多谋吗?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他们可能还会活几个,也许我哥会活下来。他们都杀到城门口了,贪生怕死之徒。”
吴夏无言无语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形如枯槁。
“吴先生,您怎么说。”
“我不是怕死,我是惜身。钱均自投死地,就是为了让我活命。他们去的不是外城的城门,而是内城的城门。他们不是撤离,而是进攻。小妹,你觉得他们能够活下来?楚国流传的都是谣言,我们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在内城,我们进不去。所以你大哥不是逃离,而是进攻。只为了让我活命。”
吴夏提起了腰:“我师傅是谁?楚国谋主高郁,梁老大人深谋远虑又怎么样?南平是十国中最弱的一国。而我师傅的学识能够强国,能够富民。楚国有今天,还能供得起那么多昏君,那么多酒囊饭袋的挥霍,全部得益于我师傅。钱钧他们去死,就是为了让我活命,因为他们知道我可以为他们报仇,要给我留一个有用之身。”
吴夏与钱湄的争吵已经把观海阁的人全部吸引了过来。
年轻一点的都不知道吴夏是谁,但是一些年纪大一些的人纷纷解释着,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吴夏的全身突然爆发出一身舍我其谁的气势。“我没有躲藏,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可以去看,我在衙门的名碟就是吴夏。”
“你报仇了吗?”钱湄怒道。
吴夏不吭声。事实上,吴夏已经报仇了,可是他不能说。
“你的身上有太多冤魂,高郁也不过是个阴谋诡计,贪恋钱财的恶人。”
“我师傅不是。”吴夏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噬人猛虎,红着眼睛瞪着钱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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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钱湄()
“我曾经在我十叔的府前见过吴先生。我知道吴先生不是怕死的人。”
高继冲小小的声音却让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吴先生很谦卑,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吴先生和钱姐姐会告诉我。我想各位不要把这件事过于渲染。吴先生确实没有隐姓埋名。至少我知道。吴先生已经答应在蒙学当先生。我想问问钱姐姐,他有没有资格当先生。”
钱湄不说话。钱湄瞧不起吴夏是因为品行,但是他的学识却没的说。
“如果真是吴夏先生,可以到书院教授。”书院的两个老家伙中一个说道。
高继冲笑了:“那就行了。钱姐姐跟我一起来吧。这里还请两位老先生维持。”
两个老头拱手道:“小公子尽管放心。”
一行人经过膳食房的时候,膳食房的女官送了一个食盒出来。这次是核桃制成的奶品,已经有行商赶着牛车从直道而来,上面主要是大豆,花生,核桃,柿子等等货物,他们带走的都是膳食房的糖果和糕点。至于饮品,因为难以储存和运输,所以数量有,但是很少。
一般都是江陵城周边的人过来赶集时,会买一些。再就是膳食房的店铺门口的靠墙站着的孩子们人手一个陶碗。喝完,陶碗是要还给膳食房的。
高继冲一直没有在问吴夏和钱媚。
而是从食盒你取出一个套着一个,用竹子掏成的深桶碗。刚好四个。两个侍卫主动走到一边去了,不过很快膳食房的人又送过来两碗,他们也接了。
高继冲没有吩咐,而是膳食房的人主动这样做的。所以平时应该就是这样。
高继冲和王婉容、钱湄很随意地站在路边上把核桃奶喝完,还给了膳食房的女官。倒是吴夏有些不习惯。
钱湄嘀咕了一声:“小人。”
吴夏离开观海阁就又回到了谨小慎微的样子;那种豪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钱姐姐,以前没有听说你是楚国人。”高继冲笑道。
“被卖过来,谁会说是什么地方人。”钱湄刚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不是太礼貌,连忙看高继冲。却见高继冲呵呵笑着,没有什么表示。
吴夏的脸上再次露出内疚的表情。不过仍然没说话;他无话可说。
“吴先生为什么要求到继冲这里。”王婉容在不知不觉中对高继冲改了称呼,她自己没觉得。钱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吴某落水之犬,朝不保夕,求一条生路而已。”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吴夏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不要什么面子了,只希望自己的诚恳能够获得接纳和谅解。
“如果是避祸,荆南并非是最好的地方。离楚国太近。”
“我说我是遭人陷害,小公子和钱小妹信吗?”吴夏问。
“鬼才信,你就是想刺杀衡阳王。”钱湄一开口就否定了。
“我想杀衡阳王是一回事,有没有杀衡阳王是另外一回事。”吴夏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在回想过去。
钱湄愣了一下,而王婉容和高继冲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吴夏见两个人有所领悟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我确实想杀马希声。杀我不过是为了栽赃和灭口而已。马希声是马希范杀的。楚国争权,从武穆王还没死就开始了。我能够在南汉和南唐勉强活下来,是因为我并不是凶手,我活着比死去更加有用。而现在还活着,是因为马希范已经死了。楚国国主需要争权,我自然就可有可无了。”
吴夏蔑视地向西望了一眼:“那些官员心知肚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就把这我的人头拿去邀功或者敲诈。楚国已经从根子烂掉了。”
“荆南小且弱,先生到此,岂不是屈才?”
“天下之大,没有哪个君王会重用弑主之人。”吴夏苦笑了一声:“孙阁老也不用。”
王婉容就不说话了。
“虽然我没有弑主之实,但是有弑主之意。我想就是史官在记载我的时候,也会加上弑主两个字。钱小妹就是如此。南唐不用我,我想北汉也不会用我。只有荆南这种人才缺乏的地方,也许我还能做点事情。”
“仅仅只是为了做一点事情?”
“仅仅只为了做一点事,不荒废先生教我的学问,我可以让一个国家富强。不过没想到我到了荆南,却发现荆南也是人才济济。楚国之富强,只做了三件事,一个是从南到北都有楚国的茶商,楚国种茶江南第一。一个是以丝帛代替税赋,楚国种桑养蚕江南第一。一个是铸铁钱,铁钱与他国不能流通,对外只能以物换货,所以商贾江南第一。我先生在时,楚国鼎盛富强,假以时日定可一统天下,可惜武穆王老了,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