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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容交给了耿先生几页纸。
上面绘制了凸面镜、凹面镜还有棱镜光学基本原理,以及三角关系的一些基本原则。这些东西只是后世初中生需要懂得只是,而王婉容到高中时就上的艺术班,后续的原理就不知道了。
“也许有一天,您不仅能够看到水蛊,还能看到痘症,痘症外邪其实也是一种很小的虫子。如果有了这种显微镜,您就能够看到皮肉下每一根血管,神经,每一丝肌肉,能够看清楚皮肤的结构。能够看清楚各种脏器的不同,做手术的时候,就更加精准,给病人带来的痛苦也更加小。也许有一天你们能够把断掉的血管接起来,把砍掉的手臂也能够重新接活,因为只要气血和神经相通,残肢就能够存活。”
王婉容描绘了一个几乎是接近仙术的神奇医学前景。
就连耿先生也被蛊惑得恨不得马上就去把显微镜弄出来。
余老和宓乐出来的时候,还是神情恍惚。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
“余老,王姑娘说的,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余老的脑袋里面一直在闪现放大镜是不是真的可以看见水蛊的虫卵。要知道,王婉容一共给了两个放大镜,一个要小一些,是用来做手术用的。一个要稍微大一些,是用来野外考察的。
再就是酒精。余老不懂蒸馏,但是似乎耿先生和匠作坊做出了那套东西,能够把白酒中的酒精提取出来。假如消毒、麻醉、放大镜结合在一起,余老还真的有把握做任何一个外科手术。
要知道余老一直被人诟病,就是因为他剖开了水蛊病人的身体,他想看看到底腹胀如鼓的病人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是,虽然有些病人的肠胃里面发现了虫,可是肝脏肿大,脏器外面有积水。有些人甚至长了不知道是什么脏器的东西。余老坚持认为水蛊是虫,因为杀虫的疗法有效,不是杀虫的疗法无效。但是宓乐的疑问直接把他问倒了。
现在有了放大镜很可能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不仅是解决水蛊的问题,还解决了如何重现当年华佗神技问题。
余老突然惊醒了:“东西现在在我们手上,可不可以一试不就出来了?不过宓乐,这件事要严格保密,我们找几个人成立一个专门的医疗小队。还要请机密院协助。”
“为什么。”宓乐问。
“为什么?你手里的是什么,说是仙器你信不信?王姑娘教的是仙术你信不信?一块水晶价值连城你信不信?王姑娘还要研究分光移影,所谓显微镜,这不就是佛家所说的须弥芥子?能够接血管,活残肢,哪一样都是惊世骇俗。你觉得传出去,能有什么效果。是你我有安稳日子,还是王姑娘和小公子有安稳日子?”
余老一边说,一边冒冷汗。
宓乐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檀木盒子甩出了。他一收手,把檀木盒子抱在了怀里。
他开始发抖,听王婉容说的时候没什么,现在回想,由不得他不害怕。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惊人的事情,在王府偏殿里继续发生着。
“最多一两年,我们就会出海,从海上北上燕云。医学是必须研究的,因为它会保证我们的健康,能够让受伤的战士不至于枉死。战士们只要不死,就会越打越有经验,才会越厉害。一个老兵往往能够比得上十个新兵。但是出海还需要准备更加多的东西。其中一样就是用凹凸镜做出望远镜,也就是千里眼。”
说话的是高继冲。
“不管在什么地方,首先发现敌人,及早做出准备。所谓料敌先机,是制胜之本。所以望远镜是必须要做出来的。制造望远镜,除了制造工艺问题,还有设计的问题。要想设计更加好的望远镜。必须对这各种镜子的特性搞清楚,把光线在水晶里面传播的定律搞清楚。”
王婉容又加上了几页纸。
上面画了完整的凸面镜和凹面镜,只有一半的凸面镜和凹面镜,凸面镜和凹面镜组合后的镜面,三角形的棱镜,多面体的棱镜。每一面镜子都画了轴线,光线传播的路径,和折射定律的关系等等。
“这个急不得,必须一个个地制造出来,做实验,看看是否和计算相符。如果不符就要找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从简单到复杂。逐步做出来。这是一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司南,司南的勺子太大,磁铁的特性耿先生已经很清楚了,可以把勺子做成两头尖的针,左右要对称。在上下各钻一个锥形凹陷,上下同轴。上下用没有磁性的针顶上,稍微留一点点空隙。这样因为接触面很小,所以磁铁针会在针尖上飞快地转动。停下来的时候,自然就能够指示南北了。”
“这是指南针的图。”王婉容每拿出一张图纸,耿先生和玉琳以及徐大夫都会严重放光。
“光指南北还不行,以前仅是用八卦方位在指示方向。我们要和温度计一样,要把它划分出刻度。经纬相交为四象,每象划分为九十度,一共三百六十度。基本与大衍之数相合,正北为零度。这样就可以精准地测出船舶航行的方向。”
“这是对的,我们以前太粗略了,只分了四象八卦,至多也不过六十四卦。小公子把水温从结冰到沸腾划为一百度,我就在想这方位也要细化。”耿先生点头。
“对,这是一方面。船是在摇晃的,所以整个指南针不能固定死。要能够随时把它调到水平。营造坊采用的方法也非常粗略。现在有了玻璃,情况就有所不同。我们把玻璃管做成弧形。圆的,直的都可以,同样做得对称。里面灌水,但是不灌满,这样就有一个水泡。当这个玻璃管不平的时候,水泡就会偏向一边。把水泡调整到正中。就自然水平。这个方法也可以做成水平尺给营造坊用。”
王婉容接口道:“指南针和水平管比望远镜要简单,可以先做。过些日子水军的楼船就回来了。这个指套测量方向的仪器就可以上船试试看。”
第一百零二章 震慑()
“除此以外,就是火药。耿先生已经知道火药是因为猛烈燃烧,气体急剧膨胀造成爆炸。玉清在实验蒸馏器的时候,就因为不小心把玻璃管炸了。改用铜管和铜壶,烧开的水也直接把盖子给冲上天了。如果是火药在钢管里面爆炸,膨胀的气体就会把坚硬的东西从管口喷射而出,达到惊人的远,而且力量巨大,远比射的箭要远,杀伤力也要大。”
耿先生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可以做成一根细长的钢管,用铅或者铜做成弹丸,这样打出去的弹丸会沿着这根细长的钢管的直线方向飞行一段距离,制导飞行的速度慢下来,掉到地上。我们就可以在钢管的一条直线上做出两个点,这样就能都瞄准敌人。到时候只需要点火,然后砰地一声,就算是盔甲也挡不住,击中了要害,那是必死无疑。”
“如果我们在海上,还可以做得大一点,一样可以瞄准,发射弹丸。我们打得远,敌人打不到我们。我们的船只会安全很多。”
“公子高明。”耿先生想不到火药还能这么用。
“你们冶炼合金已经可以了。所以可以省略锻打这个工序。直接铸造合金钢管,细不行,就造粗的。然后慢慢想办法造细的。长的不行,就先造短的。粗的叫炮,一个人肯定搬不动,但是可以装在船上。细的叫枪。先造炮,因为简单。造枪难一点,慢慢来。你们先把怎么造炮管和枪管、怎么切割、怎么打磨这些事情搞清楚了,以后还有更加好的想法给你们。”
王婉容笑了:“只要这两样东西造出来,楼船就不需要那么高,在海上航行就更加快,更加安全。至于造船和改船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只要把这些小东西和武器弄出来。我们就能顺利出海,并在燕云站稳脚跟。”
高继冲点头道:“过几天,内城的戒严解除了,我和王姐姐会去匠作坊,有什么困难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这些只是我们的一个想法,想要实现,匠作坊需要进行一些调整。这几天就辛苦耿先生了。”
耿先生接过厚厚的说明和图纸,和玉琳一起躬身退出去了。
两个人返回匠作坊的时候,有四个女卫跟着,现在耿先生和她的两个徒弟,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吴夏,被任命为内库令,掌管内库,因为距离高继冲居住的偏殿很近,实际上成为了高继冲的“太子舍人”,只是现在没有设这个官职而已。李载仁总算是解脱出来,现在只掌管印书局和蒙学堂,蒙学堂一千多孩子十多天没有回家,只是家长偶尔来看望一下。所有的吃喝拉撒睡,加上防疫,教学全部参杂在一起。也不轻松。
好在内库物资调动交给了吴夏,高保融和孙光宪赶回来后,外面的事情不用管了。
老头也是快五十来岁的人了,人比以前更加清瘦。
李载仁住在司药库里面,因为司药库吏温克修的了痘症,搬去内阁隔离起来。所以司药库只剩下两个小吏。
司药库和内库紧挨着。所以吴夏都是主动过来找李载仁议事。
不过今天有些特殊,因为奚常也找过来了。
“吴先生,小公子命我行商辽东,我有些不明白,所以前来请教。”
奚常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高继冲采用了奚常的计策,但是隐瞒了矿产的事情,而是提出了将要造仙舟出海北上燕云。加上行商刺探辽东情报的事情。奚常已经知道这不是作伪用瞒天过海之计,而是实实在在是真要北上。并且很可能是高继冲带人北上。
加入只是普通的刺探情报,奚常随便安排一下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同,他可不敢马虎。而行商的事情,很显然高继冲并没有跟外人说,连王贞范也没有透一丝风。奚常也不敢去问王贞范,所以找到了吴夏。
奚常与吴夏早就认识,吴夏擅长经商,但是志向不再经商。吴夏来往吴越,闽和南唐之间,在商人们中地位很高,据说曾经家财万贯,可是到荆南的时候散尽家财,遣散仆从。
因为事情想得诡异,所以熟悉的人都议论纷纷。真到了荆南,为节度副使院先生。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要帮助高保勖谋求王位。不料转为蒙学先生,现在都为荆南王府内库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当了小公子高继冲的幕僚。
吴夏为高继冲谋求王位更加坐实了这个判断。
吴夏散尽家财就为了辅佐一个七岁的小孩?还是真认为这个孩子奇货可居?
奚常是个商人,自然会以商人的思维去理解这件事。而正因为奚常是商人,他虽然看出来小公子潜力巨大,但是也非常凶险。一个不好,如果自己投在他的身上,会血本无归。
“你作何想?”吴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奚常。
他可是知道奚常这个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所谓商人无德,利益所趋。为了利益奚常可能会铤而走险,同样为了利益,奚常可能转眼就把人给卖了。
“小公子北上,形势所迫也。荆南新政已经震动大江南北,此行王莽之政也。王莽新政,大汉由此乱,果然荆南动荡。好在主上以雷霆之势平息了内乱。其间,小公子七岁守江陵。拆宫墙,王姑娘奔之,谱新曲,有仙童仙女之称。王姑娘观海阁设讲,讲格物之理,惊为天人,梁老大人折服。梁老大人故,一曲秦汉镇土洲,鬼神皆惊。小公子与王姑娘以南唐耿先生为师,才有了水泥,荆南议修直道。痘症其来,阐明痘症正义,独江陵可保。凡此种种,可以说是神迹,也可以说是妖孽。南平国小,小公子纵然是天人之资,大人必摧之,以免养虎为患。”
奚常说这个话的时候观察这李载仁和吴夏的神色。
李载仁闭着眼睛,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吴夏也只是笃定地微笑着,没有生气,也没有吃惊。很显然,这些事,他们早已经考虑到了。
“荆南不可留,所以吴先生才献借鬼神之论,出海北上之策。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奚常知道自己赌对了。
吴夏笑道:“来人,把奚常拿下,拖出去砍头。”
窗外轰然闯进来十多个护卫,还没等奚常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按翻在地。
奚常大吃一惊,拼命挣扎,大叫道:“吴先生这是嫉贤妒能,你一个小小的内库令,就要杀商司监事。你不要命了吗?”
吴夏笑道:“你不知道事不密必失其身的道理吗?我做主杀了你如何,我也不是第一次坐牢。不是第一次有砍头的危险。”
奚常大怒:“你以为你的这些伎俩别人看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你能瞒得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