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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并且对所有人保密,所以连他手下的警员都不清楚内幕。
应殷博士之要求,他把女孩关到“最差”的监牢里,还放了几只老鼠进去。
“想必这女孩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你才会对她产生兴趣,而这女孩拒绝配合研(奇*书*网。整*理*提*供)究,所以你决定使出计谋来让她答应,我猜的对吧,否则你怎么可能用这种非常手段?”
殷正石再度瞄了郑毅一眼,官方式地回答:“对不起,恕不透露。”
得不到任何答案,郑毅只好放弃,拍拍殷博士的肩膀。“总而言之,帮得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若将来有什么重大的研究发表,在前言感谢文里,别忘了把我记上一笔。”
虽然两人领域不同,但也算是战友,往后侦查案件还有许多地方要仰赖殷博士的专业,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会笨得一再追问。
说完,他便笑着走开了,叮嘱手下若博士有什么需求,要尽量配合他。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正当大伙儿为牢里的女孩掬一把同情之泪时,殷正石突然勾起嘴角,但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
大伙儿窃窃私语。
“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我敢发誓,博士在偷笑。”发毛的人再度发誓。
“真可怕,即使博士掩饰得很好,仍有破绽。”汗颜的人再度汗颜。
“好完美的计划,人不但找到了,同时他气也出了。”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女人。”
大伙儿望着那权威不可亵渎的身影,最后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
博士果然很会记仇!
可怕!太可怕了!这次的事件告诉他们,绝不能惹到博士,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前就有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监视摄影镜头下,显现出那张憔悴的容颜。
“呜呜呜~~我要回家~~”
凄惨的夜半哭声久久不止。
清晨,第一道光褪去了一室的阴暗,也照亮了奄奄一息的冥云香。
她抬起头,失神地望着打开门的警察,经过三天的折磨,美丽的大眼睛已哭得红肿。
“冥云香,出来。”
她有些困难地站起身,身上没太多力气,因为牢饭太难吃,所以这三天她几乎食不下咽。
她垂头丧气地走着,双手铐着手铐,穿着没腰身、没色彩、丑不拉几的牢服,左右两旁都有警员监视着,任她插翅也难飞。
一颗心荡到了深不见底的谷底,现在只要谁给她一丝希望,她都会跪下来抱对方的大腿感恩道谢。
她努力探测这两名警员的心,想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儿去,但一无所获,因为他们只是受命而来,并没有太多资讯供她参考,只有一个讯息,有人来看她。
“你们要带我去哪?”
“有人来探监。”
这她晓得,但重点是——
“谁?”
“不知道。”
说得也是,她自己都不晓得在这世上还有谁会来看她,别人怎会知道?
爸妈和奶奶都不在了,唯一的姊姊也不知流浪到何处,没朋友、没家人的她一直过着流浪的日子。
到底会是谁来看她?
尽管心中疑惑,但实际上不管是谁她都很欢迎,只要可以让她离开这个阴暗肮脏的监牢就好。
经过一道长廊后,她被带入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头除了一张椅子,什么家具都没有,而这个房间唯一的不同,是其中一面墙壁用大片玻璃隔着,玻璃的另一头则是另一个房间。
“坐下。”警员命令。
她忐忑不安地坐在中闻的椅子上,警员离开,关上门后,留她一人在小房间,独自面对玻璃。
没多久,玻璃那头的房间门打开了,走进来一名男子,冥云香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是他!
殷正石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从容不迫地坐在桌子前,放在桌上的双手悠闲地十指交握,不卑不亢的声音,透过桌上的麦克风传到对面的房间里。
“我们又见面了。”他淡道。
原本了无生气的她顿时骄傲地抬头挺胸,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快死掉的狼狈样。
“你来做什么?”她冷冷地问,隔着玻璃读不到他内心的想法,更让她火大。
该死的!居然让他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这人一定在笑她。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的。”他的回答始终如一,也表达得很明白。
冥云香眼睛瞬间大亮。“你还是想研究我?”
“是的。”
若在三天前,她绝对会毫不考虑地拒绝他,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如今的她正陷入人生最黑暗的时期,非常时期有非常做法,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可以让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叫她脱光光绕地球一周也愿意。
上天果然是眷顾她的,嘿嘿嘿!这男人来得正好,她可以利用他。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男人其实没那么讨厌,也挺可爱的。
“想研究我,行,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他洗耳恭听。
咚咚咚——前一秒还坐在椅子上的冥云香,下一秒已贴在玻璃上当壁虎,用最狰狞的面孔,最激动的语气,吼出最迫不及待的条件!
“马上把我救出这个鬼地方!”
发自丹田的狂吼,响彻整个室内,连桌上的麦克风都在隐隐震动。
殷正石盯着她激动泛红的脸蛋,神情不慌不忙,态度依旧沉稳,只有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在说服她加入研究之前,得先磨磨顽劣女的脾气,否则无法掌控她;当然,他也顺便教训教训这个顽劣的丫头,竟敢连他的祖宗八代都骂,真是皮在痒。
心思缜密、沉默寡言的他,向来只会做,不会说。
就连这个探监处都是为她特别设置的,早在先前的接触时,就已测试过她的读心能力在多少距离之内才有效。
他算好了距离,即使她贴在玻璃上,也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事情进行得比想象中还顺利,不用他提,对方便主动开口了。
“只要我救你出来,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研究对象?”
“不是!”
浓眉微拧。“不是?”
“不是只有救我,还要提供我豪宅、佣人和司机,而且要付我高薪,一天算五千块好了,每天工作不可以超过三小时,我要天天睡到自然醒——”她又露出了本性,一口气开出一拖拉库的条件,既然要拗,就要拗够本才行,反正冤大头不是她做就行了。
殷正石不苟言笑的脸皮,因她开出的条件而微微抽筋,十指交握的指关节也嘎吱嘎吱地响。
这哪叫一个条件?而是一连串无理的要求,简言之,这叫敲诈。
果然是“冥”顽不灵的臭丫头!江山易改,本性难栘,都这个节骨眼了,她还厚脸皮狮子大开口。
“不可能。”他一口回绝她。
“为什么?”
她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他答应了,就是猪头加白痴。
“你的要求太过分。”
“如果做不到,我就不答应!”她抬高下巴,跩个二五八万地拿乔。
殷正石站起身,一脸深感遗憾的表情。“既然你不愿意,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了。”
咦?
冥云香瞪大眼,不敢相信这男人居然就这么算了,连说服一下都没有就要走人,刚才是谁说过绝对不放弃的啊!
“喂!”她急忙叫住他。
殷正石停住,回过头,语气非常礼貌。“还有什么事吗?”
她脸红气羞地命令。“你……回来!”
他转身走回来,对着麦克风彬彬有礼地询问:“我回来了,请问有何指教?”
既然乘机敲诈不成,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薪水呢?你之前说过,要我开价的。”
他摇头。“一天五千块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先前可以,怎么现在不行!”
“我们的经费有限,如果你一定要狮子大开口,虽然可惜,但我也只好忍痛放弃了。”
殷正石深深叹了口气,再度起身,打算真的要离开了。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门口,冥云香心急如焚,原本强硬的态度立即软化。
“喂!你别走啊——不然我吃亏点,一天三千块好了!”
他的脚步没停。
“两千五!”
他连回头的面子都不给。
“两千——一千八——一千五——一千——喂——别走啊——你给我站住——”
眼看着门就要关上,简直急死她了。
“不然你想怎样,你说啊!”终究,她还是投降了。
几乎要合上的门停住,留下一点空隙,传来他不疾不徐的回答。
“我能提供免费的三餐,但如果你想要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话……”
“可以啦可以啦!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门稍微打开了一些,露出他一半的脸。
“可以提供干净舒适的房间,但豪宅、佣人和司机就……”
“行啦行啦!看你这么有诚意,不挑啦!”
门完全大开,他跨步进来。
“还有一般行情的月薪,但就怕不符合你的期待……”
“多少?”她瞪大眼问,一副待价而沽的期待表情。
“还是算了。”他又转身离去。
“哇哇哇——可以可以!有多少就多少!”
“你确定?”他狐疑地问。
“确定确定!”
“不会后悔?”
“不会不会!”
“说话算话?”
“算话算话!”
“没骗我?”
“没有没有!”
“你发誓?”
“我靠!你有完没完啊!”
“再见。”
这次,他真的狠心离去,毫不迟疑地关上门,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吓得她尖叫连连,眼泪再度狂飙。
“啊——好啦好啦!我发誓!若有违背誓言,我出去被车撞死!下雨被雷劈死!睡觉被鬼压死!要我怎么死就怎么死!只要别让我老死在这里,我什么都愿意干啊!”
门再度打开,殷正石双手负在身后,闲闲地走进来,嘴角勾起一道看起来很像“奸笑”的弧度,从容不迫地回答。
“成交。”
第四章
是太阳?她没在作梦吧!
冥云香不敢置信地迎接那耀眼的太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漫长的三天啊!
睽违已久的刺眼,感动得让她双眸泛泪光,深切感受到自由的可贵。
换下一身丑陋俗气的牢服,穿上流行服饰,有如神力附身,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一踏出黑灰色的沉重大门,她就看到有人在等她了。
穿着轻便的黄色上衣及休闲长裤,殷正石靠在路边的车子旁,双手插着口袋,
原本遥望远方的目光,拉回到她身上。
他缓缓走上前,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的随身物只有这些?”
她耸耸肩。“就这些。”
他点头,命令道:“上车吧。”
“不用回我那里了,直接去你帮我安排的新家吧!”
殷正石正打开车门,突然顿住,回头瞧她一脸得意,不用开口问,这丫头已直接读出他心里的想法,晓得他正打算载她回她住的地方拿换洗衣物。
她来到他面前,笑咪咪地说:“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为我准备的新家呢,如果满意了,我才要搬。”说完,便自然地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
殷正石也坐进车子里,才发动车子,她就像大小姐般把他当成司机命令。
“开车开车,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好好洗个澡,去掉一身的霉气。”
殷正石眉头紧拧,这丫头以为自己是谁呀,有够大牌的。
“你最好赶快习惯,我就是这副嚣张德行,或者……你不想看到我,要我立刻走人也行啊!”她故意说道,最好激怒他,让他打消研究她的念头,反正她也不吃亏。
殷正石微微勾起唇,这丫头想用激将法,可惜她打错了如意算盘,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好吧,我带你去新家。”他没再多说什么,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冥云香很好奇他怎么没生气,但很快发现,自己已无法从他内心探知任何可供参考的资讯。
怪了!怎么有人可以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呢?他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啊?
不论她如何努力地读、用力地读、拼命地读,这个男人对她一点“邪念”也没有,只有满脑子的研究思想。
只要在许可的距离范围内,她随时可以探听到别人心里的想法,小时候家人曾多次告诫她,不可以让别人晓得她这种能力,否则别人会把她当怪物看。
其实不用家人叮咛,想也知道别人会用何种畏惧的眼光看她。
这男人知道她的能力,却又不怕她,是因为职业特殊的关系吗?还是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珍贵的研究对象?
“喂,你不怕我吗?”她靠近他的脸,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吐着如兰的香气,故意挑逗他。
黑框眼镜后的眸子只微微瞄了她一眼,而后直视前方,丝毫不为所动地继续驾驶车子。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啊!你骂我乳臭未干!”
——大吼大叫的没规矩。
“你才没规矩,我在问你话,你干么骂人啊!”
——我劝你最好安静点,要是出了车祸,对你也没好处。
她气呼呼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