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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策也知道李青璃和袁野的修为武艺在李靖的众门人子侄之中素列前茅,便给了两人一支将令,让他们领兵去战邓婵玉。
李青璃和袁野来到城外,指挥人马列好阵势。往对面看时,见一匹桃花马上坐定一员女将,眉眼如画,身似弱柳,皓腕之上悬着一对欺霜赛雪的绣鸾刀。
“就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便将金吒他们三兄弟都打成那副惨相?”袁野很有些怀疑地道。
李青璃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怎么,你很看不起女子么?”
袁野登时打个寒战,连忙赔笑道:“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说天下间已经有了姐姐你,却不信还有另一个女子能和你相比。”
听了这番很是肉麻的吹捧,李青璃现出颇为受用的笑容,转而望向阵前的邓婵玉,说道:“好了,算你识相,在此为我观阵,看我如何收拾这小丫头!”
说罢,她催马上前,与邓婵玉马头相对。
邓婵玉见对面军中驰出一骑,马上竟也是一员女将,看年岁与自己相仿,容貌亦不逊色,当即娇喝道:“对面女将。报通姓名!”
李青璃娇笑答道:“我乃靖北侯李靖之女李青璃,先前被你打伤的三人都是我的弟弟。今日特来疆场,与你见个输赢!”
通报了姓名来意之后。两女便不再多说,一个举绣鸾刀,一个舞断水钩,齐催战马往来冲突,转眼便斗了十余回合。
说到武艺,终究是李青璃更胜一筹。她将一对上古神兵断水钩使开,奇招迭出,变幻精妙,双钩攻守交替。连绵不绝。邓婵玉的双刀招数虽也精奇,却还是略略逊色了一筹。
“看来还是要凭五光石才能取胜了。”闪过这个念头时,邓婵玉不禁有些失落。本来看到此次出战的是一员女将,报通名姓后又得知这是李靖之女,她心中起了争胜之念,打算以武艺堂堂正正大败对方,以雪先前父兄败阵之辱。岂知这李青璃的武艺之强,比起先前的哪吒、金吒和木吒有过之而无不及,数合之下。自己已感到应对艰难。
一念及此,邓婵玉不再犹豫,双刀虚砍一记,拨转马头往本阵便败。
李青璃娇俏的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急催战马随后追赶。
邓婵玉耳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估算好敌人的距离方位,探手入织锦绣囊拈出一块五光石。蓦地用了一个“回头望月”的招式,在马上旋身回首。扬手发石,一道五彩电光疾如流星直射李青璃的面门。
邓婵玉这一手飞石绝技不知是何人传授。实已超出了暗器的范畴,颇有些技进乎道的韵味,一石出手,绝不空回,在原来的轨迹中,即使孔宣这等最后一步已跨出一条腿的绝顶人物,也被她先后三记飞石打得好不狼狈。
李青璃似乎全无防备,眼看得飞石临近却不知躲闪,被这一块五光石正打在面门之上。
邓婵玉期待的惨叫之声并未发出,飞石击中李青璃之后,竟诡异无比地将她连人带马打成碎片,化作点点青色流光四下分散。
“不好!”邓婵玉大惊,未料到对方竟有如此精妙的幻术,所幻化的假身无论形貌声音皆与本体全无二致,竟可骗过自己的耳目。
她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娇笑:“好狠的丫头,若被你一石打中,本姑娘岂不是要破相?”
邓婵玉不假思索的一刀向着身旁斩出,却被两柄弯钩将刀身锁住,而后用力向回一扯。一股大力从刀上传了过来,由于刀柄末端有鹿皮挽手套在手腕之上,邓婵玉便是想弃刀亦是不能,整个人被从马背长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考虑到男女有别,李青璃倒是没有招呼身后的士卒上来拿人,而是跳下战马,亲自动手用一条鹿筋绳索将邓婵玉捆了,轻轻提起放在马背之上,转身回了本阵。
见到李青璃旗开得胜,袁野自是谀词如潮,率领众兵将掌得胜鼓回了红云关。
失去主将的的成汤人马自然没有上前来交锋抢人的勇气,齐齐转身逃回大营,将此事向邓九公禀报一遍。
听说爱女为人生擒,邓九公五内如焚,顾不得身上有伤,当时便要点兵出战,将女儿救了回来,却被大将太鸾等人死命拦住。
冷静了片刻之后,邓九公也知道自己鲁莽出兵于事无补,却又想不到什么良策,只能在帐中闷坐发愁。
帐外忽有小校来报:“启禀元帅,营外有一人前来下书。”
邓九公强打精神问道:“来者是怎样人物,奉了何人的书信?”
小校禀道:“来得是一个矮子,身不满四尺,面色如土。他言说是奉了师叔申公豹之命而来。”
邓九公一愣,申公豹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接下了一些交情,既然是他的师侄,又身怀书信,却是不可怠慢,当即用一“请”字,命人将来者带到帐中。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如孩童的矮子一步三颠地走进帐来,稽首为礼道:“贫道土行孙,见过元帅!”
邓九公说一声:“免礼,看座!”
那土行孙嘻嘻一笑,先呈上一封书信,而后才到一旁坐了下来。
邓九公拆书观看,果然是申公豹亲笔所写,内中说道这土行孙为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徒,修道百载,身负异术奇宝,要邓九公务必重用,定可在疆场建立奇功。
申公豹这书信之中虽然将土行孙夸得天花乱坠,但其身形气度实在给不了邓九公多少信心。他看看书信又偷眼瞧瞧一旁坐着的土行孙,怎都不敢相信书信中描述的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土行孙,捆仙绳()
土行孙甚是伶俐,在一旁偷眼看到邓九公的神色,便将他的心思猜到六七分。他被申公豹说动,私自入世来谋取人间富贵,先前他已去了一趟三山关,却被告知自己要投奔的邓九公已率兵扫北,便有折向往北赶来此处,眼见得邓九公似有以貌取人轻视自己的意思,登时便有些不悦,心道:“若不显些手段,此人也不知我仙家门徒的厉害!”
想到此处,土行孙不问邓九公心意,转而问道:“贫道看邓元帅肩臂动转不灵,莫不是有伤在身?”
邓九公叹道:“说来惭愧,日前与叛军交战之时,本帅技不如人,为李靖画戟所伤。”
土行孙笑道:“贫道这里有师门秘传的仙家灵丹,元帅若不见弃,便由贫道代为疗治一番如何?”
邓九公既与申公豹相交,自然也知道修行者的手段往往不可思议,当即点头道:“如此便有劳阁下!”
土行孙当即从身边取出一个黄皮葫芦,打开封口倒出一粒灵丹,命人取来清水化开。再请邓九公解开外衣露出肩头伤口,用一根翎毛蘸着药水在伤口处轻轻涂抹一遍。
邓九公只觉伤处传来一阵麻痒之感,偏头看时,却见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到片刻之功,竟已恢复完好,似乎从未受伤一样。他大喜之下急忙起身向土行孙道谢,不觉对这貌不惊人的矮子高看了一眼。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土行孙问起战场胜负。
邓九公发出一声哀叹,将兵败之事述说一遍。最后又道:“方才我女儿婵玉又在阵前被获遭擒,本帅在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什么破敌救人之策。”
“这有何难?”土行孙笑道,“只要元帅肯用贫道出阵。擒拿几员敌将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再用敌将换回小姐罢了。”
邓九公对他仍有些不放心,沉吟道:“两军阵前,兵凶战危,道长若要临敌,若有闪失,岂不令本帅于心难安?”
“元帅尽管放心,”土行孙做傲然之状,只是以他这副尊容。摆出来的姿态实在有些滑稽,“贫道又非痴傻之辈,难道自去战场送死。既敢上阵,自然有取胜的把握。”
邓九公踌躇半晌,终于做出“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决定,拨给土行孙人马三千,要他前往红云关下挑战。
土行孙绰一根镔铁棍步行出营,身后有三千人马本来憋着劲头要和敌人再见一仗一雪前次败阵耻,等看到此次领兵的竟是一个羸若病夫的侏儒。十成锐气俱都泻尽,一个个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一队人马既不摇旗,也不呐喊地来到红云关下。土行孙自恃异术出奇、法宝厉害,对身后兵将士气如何全不介意。吩咐一声“列阵”之后,迈开两条短腿如飞般来到城门之下,厉声喝叫城上守军。要他们向内通禀,速速派人出来交战。
城上守军初时因见敌军派出的这支人马甚是寒碜。将无威严,兵无斗志。所以并未放在心上。等见到土行孙在城下叫阵,虽然觉得这矮子非颠即傻,故此才会自己前来送死,但终究不敢耽误军机,飞快地来面见李靖和丁策报信。
“土行孙?”李靖听了通禀之后,立时便猜到来人的身份,心中还有些奇怪,申公豹将此人蛊惑得私自下山,应该是去找他的大仇人姜子牙才对,为何仍投到邓九公帐下来和自己作对。略作深思后随即明白申公豹应该是以为纣王迟早会调邓九公这员大将征讨西岐,这才将土行孙荐到他手下,却未曾料到纣王竟会两面开战,将邓九公派来北方作战。
李青璃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心气正高,听说又来敌将讨阵,便再次向李靖请战。
李靖摇头道:“你们不知此人的来历,他唤作土行孙,乃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弟子,身负千里地行之术,又盗了乃师的法宝捆仙绳在身,怕是要我亲自走一趟,才能降得住他。”
将城内之事略作安排,李靖带了李青璃和袁野二人,点兵三千出关迎敌,列好阵势之后,果然看到一人手拄镔铁棍,摆出一副赳赳之态站在阵前,只是配上那不足四尺的身高,怎么看都不免生出一种令人发噱的喜感。
“叔父,”袁野在李靖身边道,“还是由小侄先会一会此人,若是不成,叔父你在上阵不迟。”
李靖知道袁野修为手段俱佳,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叮嘱了一句小心之后,便派他出阵。
袁野脑筋甚是灵光,隔远看看土行孙的身量,便从坐骑上下来,倒提镔铁棍步行而出,来到土行孙的面前。
土行孙一心要在阵前显露手段,博取邓九公青睐,因此在和袁野相互通报姓名之后并不多说,身形如一团旋风般滚到袁野的身边,使开镔铁棍照着他的下三路便打。
袁野身形灵便,闪转腾挪趋退如电,手中镔铁棍也使出平生所学精妙杀招,与土行孙斗在一起。
两人身法棍术皆精,彼此交手二十余合未能分出胜负。
土行孙心道:“这小子武艺似乎在我之上,若是缠斗下去不免吃亏,还是用法宝擒他。”
想到此处,蓦地抽身跳出战圈,单手提棍,另一只手探入百宝囊中取出一根捆仙绳,抖手祭在空中。那捆仙绳化作一道金光,疾如闪电射向袁野。袁野似闪避不及,被那金光在身上一绕,密密匝匝捆个结实。
“拿了!”土行孙意气风发地一声大喝。
身后阵中的兵将精神大振,早有士卒一拥而上,那矛杆作杠子将袁野抬起返回本阵。
土行孙洋洋得意地向着对面喝道:“哪一个再来受死!”
话才出口,忽地听到头顶有人笑道:“土行孙,你我胜负未分,你得意得是否太早了些?”
随着话音,一条镔铁棍势若雷霆般由上而下照着他的头顶打来。
土行孙听出是袁野的声音,心中大叫不好,倏地将身一扭便凭空消失,使袁野凌空砸下的一棍落在了空处。
袁野落地后左右张望,随即便见到土行孙在己方军阵处的地下钻了出来。
土行孙先去看被自己抓住的“袁野”,却见那捆仙绳捆着的竟是一截朽木。他土黄色的面皮不由涨得紫红,大怒之下再次出阵,誓要将袁野擒回。
袁野正要和对方再次动手,便听身后传来李靖的声音:“还是我来罢!”(。。)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从此土鳖是路人()
李靖是骑着黑焰驹出阵的,等袁野回去后,他低下头来望着身高还不及黑焰驹前腿的土行孙,沉声道:“土行孙,方才你用的法宝是捆仙绳,那就应当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人了?你师要辅佐姜子牙兴周灭纣,你为何却反助成汤?听我良言,速速回山向你师请罪,否则必招大祸!”
土行孙听对方一口喝破自己的出身来历,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哂道:“李靖,你也不要以大话欺我,阵前交锋,凭的是武艺而非口舌。看棍!”舞开镔铁棍,很是猥琐地向着黑焰驹的四条粗腿打来。
李靖将方天画戟轻轻摆动,前后遮拦拨挑不留半丝破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