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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话,驾起一阵清风转身便走。
在乔坤离去的方向有一座高耸的山峰,当他飞过峰顶上空之时,峰顶的一块巨石后忽地喷出一条长长的火龙,赤红的火焰中心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黑色,将空中的乔坤烧个正着。
乔坤一声惨叫,遍体火焰升腾。在这一刻,他不仅肌肤灼痛难耐,连魂魄都似放到火上灼烧起来。剧痛之下,乔坤心神失守真元失控,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若是就这么从高空摔了下去,便是结丹期的高手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总算他修为不浅,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稳住体内真元,一面重新御风飞起,一面从下方的山涧中召来一条水龙浇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的火焰倒是当时便被浇熄,但魂魄中似乎仍有一丝微弱的火焰,那灼痛的感觉丝毫没有消失甚至减弱。
乔坤知道这火焰必有妖异之处,唯恐那偷袭之人再次出手,换个方向狼狈逃窜。百忙之中他回头瞥了一眼,想看一看是何人偷施暗算,却看到一匹健硕无比的纯黑骏马从那巨石后转出来,四蹄腾起火云,从山顶上落下到了李靖身边,摇头晃脑神态很是亲热的样子,登时气得差点再次从空中栽下。
原来黑焰驹这几日已差不多踏遍五夷山的每一个角落,兴致已经尽到,此次出去只在附近兜了两圈便转了回来,恰好在远处看到乔坤被李靖打败后向自己这边逃来,便很是狡猾地藏到一块巨石后埋伏起来。
本来以乔坤的修为早该发现黑焰驹,偏偏他一面提防身后的李靖前来追击,一面又盘算着找萧升和曹宝求援之事,一时失察才吃了这个大亏。
黑焰驹喷出的这一口火焰着实将乔坤伤的不轻,体表的灼伤尚在其次。这两年跟随李靖行走天下,黑焰驹也得了不少好处,实力大有增长,喷吐的火焰中已经蕴含了一丝继承自冥焰妖兽血统的“黑冥焰”。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一丝,但歹毒阴损无比、专门灼烧魂魄的黑冥焰还是给乔坤的魂魄造成了一些伤害。
“好歹毒又狡猾的小贼,居然料定有人来追索宝物,一早便令这畜生埋伏在一旁伺机偷袭。”乔坤怎知其中的委曲,自然而然地将这笔账记到李靖头上,心中发狠道,“今日贫道受此奇耻大辱,誓不与这小贼干休!”
【注】
本书打斗设定沿用了原著套路,采用“近身搏斗+法术、法宝”模式。
第三十八章 公平交易,财至运消()
目送乔坤的狼狈万分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李靖低下头来细细打量手中玲珑剔透、有如珍器古玩的灵翠峰。他试着将一缕神念投入灵翠峰的内部,登时被其中蕴含的有如汪洋大海般浩瀚的山脉灵气深深震撼——也不知那乔坤在这件法宝上下了多少功夫,竟然采集了如此多的山脉灵气灌注其中。李靖估计,自己要将阴维脉中的艮相山属真元推至真元化河之境,用“小八卦归元阵”转化“太岳镇狱煞炁”所需的山脉灵气绝不会灵翠峰中灵气含量的三成,应该不会损伤这件宝物的根本。
“此次五夷山之行,当真算得上满载而归了。看来我懂得那点先天易数还是可以信赖得嘛!”左手灵翠峰,右手落宝金钱,李靖一时间颇有些踌躇满志。
考虑到此地算是乔坤的对头,对方说不定很快便会搬了亲朋故旧之类的一起来找回场子。落宝金钱虽然神奇,但应用的缺陷亦非常明显——不能落兵器,也不能落别人手中持握的法宝,一旦被人看穿这两个缺陷,却也不难应对。为今之计,莫如走为上策。
想明此节,李靖迅速收拾了东西,将一直躲在远处观战的金蟾召唤过来,将腰间的革囊腾空,又弄了几个出气孔,把金蟾放在里面。随即便跨上黑焰驹,伸掌一拍它的颈项,激发了烙在它四蹄上的火云符。
黑焰驹一声长嘶,足踏火云腾空而起,向着乔坤逃走方向的另一边凌空踏虚地飞驰而去。一路风驰电掣地出了五夷山地界,李靖仍不放心地继续让狂飙千里之遥,这才放缓罕有的现出疲惫之色的黑焰驹,从空中落下来觅地歇息。
李靖从黑焰驹背上下来,看到不远处有一道清溪,便举步往那边走出。不知怎的,在使用落宝金钱收了乔坤的灵翠峰后,他心头便仿佛被压上一块大石般,莫名地生出压抑之感,时间过得愈久,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他初时还以为是乔坤在灵翠峰中做过什么手脚,在路上几次仔细检查,却又未发现丝毫异样之处。
“难道使用落宝金钱后当真会伴随着什么副作用?”李靖心中狐疑不定,想到原来轨迹中的萧升和曹宝在依仗金钱连落赵公明至宝缚龙索和定海珠后,灭顶之灾旋踵即至,一个命丧赵公明钢鞭之下,一个身死十绝阵中,不觉有些毛毛的感觉。于是暗自做了决定——在未弄清此宝底细之前,这落宝金钱还是应当谨慎使用才是。
他想着心事,脚步却没有停止,不知不觉已到了那溪流之畔。黑焰驹跑了半日早已口干舌燥,见到溪水清澈,口中发出一声欢快长嘶,一下将整个头扎入水中,“咕嘟咕嘟”地狂饮起来。
李靖看得摇头失笑,在溪边蹲下身来,将双手伸到溪水之中,想要略作洗漱。手指才探入水中,他忽然感到指尖一麻,大惊之下急忙缩手。澄澈清净的溪流中水花一翻,随着疾速收回的双手出水,一条粗如拇指长仅尺余的怪蛇咬在他右手的中指上被一起带了出来。
那怪蛇外形甚为奇特,全身如琉璃水晶般晶莹剔透,藏身在溪水之中,与清流浑然一体肉眼难辨。偏偏它身上又全无一丝活物的气息透出,李靖在事先竟丝毫未曾感应到它的存在。此刻怪蛇两排白森森的利牙深深陷入李靖手指,但李靖除了开始那一麻之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化水晶虬!”李靖两年来游历天下,见识远胜往昔,一眼便认出这条怪蛇的种类,脸色不由大变。
化水晶虬为蛇类之中的异种,秉性奇毒无比,任何生物沾到它的毒液,只在片刻之间便会化成一滩清水。但此奇蛇本就极为稀少,而且素来喜欢生活在深海之内,以鲸鲨等大型海中生物为食,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内陆的一条浅溪之中,偏偏还被自己倒霉地遇上。
李靖已不及叹息自己的霉运,瞬息之间,他被化水晶虬咬着的中指已经迅速变色,皮肉骨骼都有转为与化水晶虬同样的透明之态。他口中一声清叱,任脉中的火属真元疯狂运转起来,洪水溃堤般尽数灌到右手之上。
一蓬深紫色的瑰丽火焰忽地在李靖手上燃烧起来,将他整只右手笼罩其中。紫火一起,化水晶虬发出一声普通蛇类绝不会有的刺耳尖叫,松口倒射向后面的溪流。
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的李靖哪里还容它全身而退,左手在身后一抹,一柄子午钺已握在掌中,反手奇快无比地挥钺一斩,九天玄铁铸造的锋利月刃精准无比地斩中蛇头,而后一路切割下去直至尾尖,将整条蛇身均匀地剖成两片。
化水晶虬的两片尸身落在溪边的草地上,竟如冰雪般消融,转眼便化作一滩清水。地上的青草与这滩清水一触,立时枯萎溶解亦化为清水。等到蛇尸中的毒素终于耗尽,草地上已现出一片两丈方圆的寸草不生、只余湿漉漉泥土的空白地带。
斩杀化水晶虬后,李靖右手上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烧,全力炼化侵入的化水蛇毒。
好半晌后,紫火终于消散,李靖的受伤的中指恢复了原来的色泽,但脸色却因真元消耗巨大而有些苍白。
“好险!”此刻李靖的心中后怕不已,若非自己反应极快,若非自己以“紫阳真火罡炁”凝练的真元至阳至刚,恰好克制此蛇的秉性至阴的化水之毒,只怕早已如地上的青草般化作一滩清水。
说也奇怪,遭遇了这次凶险之后,李靖先前那挥之不去的莫名压抑之觉居然烟消云散,惊惧过后,心中竟是一阵说不出的轻松畅快。他心中蓦地一动,伸手取出囊中的落宝金钱,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这便是使用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经历了这一次凶险,再结合前世记忆中关于“落宝金钱”的信息,李靖终于对金钱落宝的原理有了大致的猜测。落宝金钱作为“交易”的媒介,持有者在使用它得到别人的法宝时,自己也必然要消耗自己的某些东西。现在看来,那消耗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具体的事物,而是缥缈难以捉摸的“运气”。原来轨迹中萧升、曹宝的身死,眼下自己的这一场意外之灾,应该都是因为使用了落宝金钱后,自身的运气折损,以至霉运临头的缘故。
掂量着手中金灿灿、沉甸甸的钱币,李靖算是对前世那句“有钱未必是福”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第三十九章 追风少年,一路向西()
李靖怀着极度的矛盾和纠结,将落宝金钱收回囊中。心中打定主意,今后若非生死关头绝不动用这件效用和副作用同样显著的宝物。
暂时放下此事后,李靖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要做,那便是汲取灵翠峰中的山脉灵气,以“小八卦归元阵”返本还元,转化为“太岳镇狱煞炁”,助自己完成阴维脉中艮相山属真元的修行。
虽然直觉感应使用落宝金钱的副作用应该已经消失,但李靖还是不敢大意。同时又担心乔坤会因不甘心失却至宝,纠集了党羽穷追上来。所以他又骑乘黑焰驹走了三日,其间多次变换路线。直到确认后无追兵,落宝金钱也已不再影响自己,才找了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中,在一个隐秘洞穴内闭关。
李靖这一次闭关长达三个月,其中凝炼阴维脉中真元只用了十天,其余时间都在祭炼新到手的另一件法宝灵翠峰。
论修为境界是乔坤在李靖之上,但他修炼的真元属性与灵翠峰不合,这件质地上佳的宝物在他手中,颇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
如今李靖虽然抽取了灵翠峰中近三成的山脉灵气,却也不惜耗费更大的功夫将剩余的七成多山脉灵气全部转化为七十二类地煞之气中排名第六的“太岳镇狱煞炁”,更将先前得到的那一颗上古奇珍息壤的颗粒融入灵翠峰中,以真火淬炼一月之久,使两者完美地融为一体。
重新祭炼的灵翠峰已不复原来晶莹剔透的翠玉之形,完全便是一座灰蒙蒙的石山。托在掌中使虽然只有拳头大小,却一点都没有原来那小巧玲珑的感觉,发而隐隐透出一丝说不出的巍峨厚重气息。如今“灵翠峰”之名已难符其实,李靖遂将其易名为“镇狱峰”。
临出关前,李靖再次以先天易数推算下一步行止,卦象显示他的机缘当在极西之地的西昆仑山。想到西昆仑山,李靖不由想起那位度厄真人,却不知此行是否有缘与其相见。
定下日后的行止,李靖破关而出,洞口外不分先后地传来黑焰驹的长嘶和三足金蟾的咕呱大叫,声音中都透出由衷的喜悦。他抬头看时,不禁哑然失笑,只见黑焰驹庞大的身躯一阵风似地向自己本来,而金蟾居然很是神气地踞坐在它的头顶,却不知这两个家伙在这三个月里是如何相处的,居然混出了如此深厚的交情。
李靖用了一天的时间稍稍休整放松,第二天一早便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家伙一路往西而去。
在西行途中,李靖果然恪守前诺,抽空做了几次劫富济贫的蒙面侠盗。所劫的是一些为富不仁大户或声名狼藉的贪官,所济的自然是金蟾自从吃了黄金后便从未吃过其他食物,没有黄金便要饿肚子的可怜家伙。
这一路上金蟾敞开肚皮,先后吞食了超过自身体重数十倍的黄金,却是很没有良心地连半两肉都未增多长,只是后背多生出两条金线,与先前长出的一条交织盘结,使它背上那个残缺的神秘符箓圆满完善。不过李靖反复观察揣摩,依然难以参透其中玄妙,只有等这小家伙主动展示出其用途了。
那符箓完善之后,金蟾那深不见底的小肚子似乎终于填满,不再大量吞食黄金,不过每天还是要时不时地拿几颗金豆子、金锞子之类的当做零食。这令一路做贼做得有些心虚的李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天李靖看看前方已到东昆仑山,便令黑焰驹从高空降落下来,保持着离地十余丈的高度,要从山的南边绕了过去。如此一来,黑焰驹的速度要缓慢不少,路程却要延长很多。不过东昆仑是那位阐教之主玉清元始天尊的道场,李靖虽然有一位与元始天尊地位持平的师傅圣皇伏羲做靠山,却也绝没有胆子大模大样从他的头顶飞过去。
李靖一面驱使黑焰驹绕山而过,一面转头凝神观看山上风光。但见山上遍生苍松翠柏,郁郁苍苍,不染纤尘。其间又点缀数处修竹、奇花、蟠桃之类,竹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