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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伸出手掌轻轻抚摸六耳猕猴毛茸茸的头顶,随即指向远处的山峰与青天问道:“傻猴儿,你说是天高还是山高?”
六耳猕猴茫然答道:“自然是天高。”
李靖又问道:“你若立志登高。是欲登天抑或登山?”
六耳猕猴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要登天俯览群山,那才快活!”
“正是此理,”李靖鼓掌道,“修行求的是大道,问的是长生,此可比登天;为一口气而与人争强斗胜,只好比登山。若只将那座小小山峰当做自己平生所求,岂不是平白狭隘了自己的心胸,蹉跎了自己的岁月,何日才能登临九天之上?”
这一问直如洪钟大吕轰在六耳猕猴脑海。将连日来纠结着的许多怨愤嫉恨之气一扫而空,登时满面欢笑地在原地连翻了十几个筋斗,而后重新向李靖拜倒下去:“上仙一言惊醒梦中人,使小畜顿觉前非。日后稍有所成,皆是上仙之德!”
一旁的香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笑骂道:“真是一只傻猴儿,到了这时,怎么还是满口的‘上仙’‘小畜’?”
六耳猕猴先是一呆,等见到李靖看着自己含笑不语时,方才恍然大悟地又连拜几拜,口称:“弟子拜见师父!”
“罢了罢了。今日你拜我也拜得够了!”李靖哈哈大笑着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为师门下不希望收一只磕头虫做徒弟。”
六耳猕猴起身之后,却又向着李靖打个躬道:“师父既不以弟子顽劣而收录门墙,还请赐弟子一个姓名以便平日招呼使唤。”
“这个么。且容为师三思……”李靖刚刚开口说了这句话,却被四女合力推到一边。
苏媚掩口笑道:“还是不劳夫君大人你费心了。说实话,你给人起名字的本领我们都已经领教了,若妾身猜得不错,你怕不是要给这徒弟起一个‘小六’之类的名字罢?”
“为夫的水平没这么差罢?”李靖很是尴尬地一笑,顿了一顿却又转向六耳猕猴。小心翼翼地问道,“徒儿,你如实告诉为师,‘小六’这名字是否很不顺耳呢?”
“弟子,弟子……”六耳猕猴虽然不想折了师父的面子,但在这关系自己一生名誉的问题上实在无法让步,只得期期艾艾,希望师父自己明白过来。
最终还是殷雪娘做主,截取了“六耳猕猴”中的“六”“猕”二字,取其谐音名之曰“陆弭”。陆为地,厚德而载物;弭有平息之意。殷雪娘之意,正是要六耳猕猴修厚德以平心静思,无忧无惧,无憎无怒。
李靖尚未有结束自己这假期的想法,于是将新收的徒弟陆弭带在身边,一面继续自己的悠游旅途,一面开始教徒课业。
虽然教导六耳猕猴要戒除攀比嫉妒之心,李靖这做师父的心中却不自觉地生出要拿自己的徒弟与须菩提祖师的徒弟比较一番的想法。为此,他抽空回了一趟天界,往火云洞面见三皇,求来七十二般变化法门——天罡、地煞变化之法为修行者躲避灾劫的护身妙法,各门各派皆有传授,只是细微之处略有差别而已。
当然,这法门还未到传授给陆弭的时候,一来他这作师父的尚未融会贯通,自然无法教授给徒弟,二来则是陆弭本身根基未立,怎都要到了结丹之境,才有资格修习这上乘法门。
相对于以证仙道、神道,生命悠长无比的李靖及他的四个妻妾来说,人间的岁月过得实在快了一些。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在人间的游历了十数载光阴。在遍观世态人情乃至家国兴衰之后,李靖的心头多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明悟,虽然远未到可以突破如今境界的程度,但修为却较游历之前深厚了许多。
在这些年里,陆弭的修为也是一路突飞猛进,几乎是毫无滞涩地由练气而筑基,由筑基而结丹,如今已经在跟李靖修习七十二般变化之功。
这一天,李靖正带着妻子和徒弟登临泰山,刚到了岱宗坊下,尚未拾级登山,他脸上的神色忽地一变,抬手望空一抓,一杆黑旗现于掌中,却是那留在天庭用以镇压孔宣本体的玄武皂雕旗!(。)xh118
第二百八十五章 西出函关有故人()
看着手中的玄武皂雕旗,李靖的心中顿时一紧。如今孔宣元神转生的孔丘尚在人间,他的本体应该正被玄武皂雕旗镇压,如今这面宝旗自动飞回自己手中,孔宣的本体定是出了乱子。
他正要推算一番究竟出了什么岔子时,彭鹏带着袁野和李青璃夫妇从天而降,脸上都现出惊惶神色。见到李靖之后,彭鹏张口便道:“兄长,大事不好,我大哥的本体失踪了!”
李靖扬了扬手中的玄武皂雕旗,沉声道:“这旗子自己飞来我手中,我便知道出事,详细情形怎样?”
李青璃上前一步道:“爹爹,女儿已经问过龙吉公主,有人潜入了她的府邸,破开了你以玄武皂雕旗设下的禁制,孔宣伯父的本体凶性大发,伤了许多意图制服他的神将天兵,闯出西天门逃来了人间。”
李靖眉头紧锁:“天庭重地,戒备何等森严,那人是如何潜了进去而未被人发觉?”
李青璃摇头道:“龙吉公主已经查过此事,当时负责值守的天兵全被人斩杀,而且是形神俱灭,未留下半点线索。”
彭鹏此刻已是万分焦急,连声催促道:“兄长,那背后捣鬼之人可以以后再去查访。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我大哥的本体,如今他全凭恶性本能行事,一旦为患,必定会铸成大过!”
在得知此事之后,李靖便已在推算孔宣本体的下落,如今他的先天神数已颇有几分火候,又有前世记忆中的一些信息可以参考,因此很快便有了结果,脸色凝重地对众人道:“如今孔道兄的本体已到了西牛贺洲,夫人,你们都留在此地等候。陆弭,你留下来保护师母。彭鹏贤弟、袁野和青璃随我往西方走一趟。若我算得不错,孔道兄的本体将有一场大难,我们一定要快!”
事在紧急。众人也不再多说,心悬胞兄安危的彭鹏索性现了金翅大鹏的真身,要李靖、袁野和李青璃三人都站到他的背上,而后将双翅一振。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彭鹏拿出飞行绝迹的看家本事,千山万水也不过一翅之功,霎时间已过万里之遥,李靖在大鹏背上凝目往下望去,却见已经到了函谷关。彭鹏双翅疾展。当时便要越关而过继续往西飞行。蓦地便见那函谷关中升起万丈紫气,拦住了往西的去向。
彭鹏大怒,在空中厉声喝道:“下面是何人玩弄这障眼法,阻拦贫道的去路?若误了贫道的大事,贫道非得生吞了你不可!”
李靖则面现惊异之色,赶紧喝道:“贤弟不可造次!”
他这一句话才出口,便听到下方的函谷关内传来一声苍老的笑声:“相见即是有缘,贫道今日西行至此,既然恰好遇到几位小友,便请下来一见如何?”
那人说话用得是商量的口吻。做事却丝毫没有给人商量的余地,话音未落,那漫天紫气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望空轻轻一捞便将彭鹏所化的金翅大鹏连同他背上的李靖、袁野和李青璃捏在掌中。
李靖等人虽称神作仙,在这大手一抓之下竟是丝毫没有抗拒之力,身不由主地本拖着从空中落下,降在函谷关的城门之前。
在城门处,一个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者骑在一头板角青牛的背上,笑眯眯地望着众人,青牛之畔还侍立着一个身着秦国官服的中年男子。
李靖一手按住变回人形正要向那老者怒喝的彭鹏。上前一步向着那牛背上的老者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弟子李靖,拜见老子师伯!”
眼前这老者,正是传说中修为仅在鸿钧道祖之下。而在一众天仙之中稳居首位的三清之首老子,而且这居然不是什么元神分身,而是他的本尊。
李靖见礼之后,回身向着同行的三人喝道:“你们三个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速速上前来见礼!”
彭鹏、袁野和李青璃虽然不忿方才吃了个大亏,但李靖已经开口。都不敢违拗,老大不愿意地走上前来,向着老子胡乱行了一礼。
老子对此只做不见,向着李靖笑道:“贫道偶起一念,与往西牛贺洲一行,看一看异域的风土人情。刚到函谷关,正与这位关令尹喜论道,便见到诸位急匆匆从天际经过。贫道一时好奇,便略施小术暂留诸位云步。唐突之处,尚请诸位勿要见怪。”
“不敢,”李靖急忙谦逊一句,料定那青牛身畔的中年男子便是老子所说的尹喜,便又和他见礼。
尹喜却是知道李靖的身份,一边还礼一边笑道:“李天王勿要听老师玩笑,尹喜有何能为,敢与老师论道,方才不过是聆听了老师讲授的一片道经。”
李靖则笑道:“道友能得老子师伯青睐,日后成就当不可限量。”
袁野和李青璃尚能耐得住性子,彭鹏见到李靖和老子以及那不知所谓的关令絮絮叨叨说起来没完,心中不由万分焦躁,遂上前一步向着老子稽首道:“师伯,弟子今日有要事在身,便不再聆听师伯教诲,改日有暇,定当专程拜候师伯!”
“好一个性急的人。”老子摇头失笑,“贤侄却不可误会了贫道的一番好意,你此时便是出关西去,也未必可以解决那忧心之事。贫道算定了稍候会有一人到此,得此人与你们一路同行,事情方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贫道劝你们还是耐心等候片刻。”
“你……”彭鹏此时心急如焚,哪肯将老子的言语听了半句入耳,当时便待出言争辩。
李靖一把将他扯到旁边,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贤弟稍安勿躁,以老子师伯的身份,难道还会以虚言哄骗你我?你只管耐心等待,愚兄料定稍候定有惊喜。”
彭鹏看着神色自若的李靖,有些疑惑地问道:“兄长你是否已猜到些什么?”
李靖笑而不答,指着远方道:“喏,人已经来了,你自己去看便是。”
彭鹏转头看时,一辆老马拉着的破旧马车恰好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
那老马破车明明行得极慢,却又是眨眼之间便慢腾腾地到了众人的面前。
一个衣衫寒素却整洁的清瘦青年勒住拉车的老马,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先向着众人拱手一揖,语调温和地道:“诸位,晚生颜回有礼。”
施礼已毕,青年又回身向着车中道:“夫子,函谷关已到,请下车罢!”(。)xh118
第二百八十六章 物归原主()
随着那颜回的一句话,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从车上缓缓下来,先恭谨地向着老子施了一礼,而后对李靖和彭鹏笑道:“两位贤弟,久违了,孔丘有礼。”
李靖早已料定来人身份,此刻用心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却见与前世风神绝世的凤凰之子相比,眼前这孔丘的相貌令人实在不敢恭维。他身材倒是颇为高大,约有九尺二寸,只是身长腿短,脊背微驼;又是头顶凹陷,大耳后翻,面黑而丑,牙齿外凸;唯一的亮点便是一双微微凸起却亮若晨星的眸子。也正是这双明亮而蕴藏着无穷智慧的眼眸,往往令人忽略他外表所有的缺陷,而关注到他内藏的锦绣乾坤。
“孔道兄,你已经……只是日后你究竟是孔宣还是孔丘?”听对方以贤弟相称,显然并非仅仅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是真正将两世的记忆及身份融归一体,再无彼此之别,李靖不由大为惊喜。
“孔宣与孔丘,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又有何区别?不过既然愚兄如今顶着这副面貌,还是叫做孔丘应景一些。”孔丘呵呵轻笑。
彭鹏见到孔丘也是一副不急不躁的神情,终于将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上前见礼后问道:“大哥你可是已知道了自己的本体出事?”
孔丘从容微笑:“$∑多承贤弟忧心,此事愚兄已经知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将本体寻回,使愚兄之道归于圆满。”
彭鹏又问道:“大哥你可知此次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孔丘面色微转凝重,缓缓摇头道:“愚兄解除封禁。恢复前世记忆和法力之后,和本体之间便有了一丝感应。所以本体出事,愚兄当时便知。但这感应又极为模糊。并不足以使愚兄探查到那作祟之人。”
这时老子忽地喟叹一声道:“此事莫说你们,便是贫道事后多方推算,也未能摸到一丝儿头绪。恰好贫道有事西行,若贫道预料不差,贫道要做之事与你们要做之事之间有着极大的关联,大家不妨一路同行,贫道也想亲自看一看此事端的。”
众人当即同向西方出发,老子骑板角青牛,孔丘与颜回师徒乘坐那辆破车。彭鹏仍变回金翅大鹏的本体负着李靖、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