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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证据在宋大人手上,一时半刻不会消失的。我说方状师啊!你也别尽一个人表演,把舞台交给你家东家玩玩好不好?”
赵明诚一把晃到他的面前,打乱他的节奏。面对这种正规状师,凭前世经验,就要不按规则行事,不能跟他的节奏玩。
见方大同被自己抢词抢得一愣,赵明诚瞬间见缝插针地指着赵四道:“赵掌柜,此案焦点便是谁是羊羔酒秘方原拥有者,那么我问你,既然你有这个秘方,为什么此前不见你卖酒?”
赵四见方大同竟然没挡下赵明诚,知道自己不辩解几句不成,道:“小的赵家以前也是卖酒世家,到我这一辈,我一心想把羊羔酒发扬光大,闻得九江刘家酿酒一绝,想跟他在酒曲一道上交流一下。然,这个刘康年骄傲自大,说,非门下弟子,不外传!小的为了能酿出好酒,于是屈膝拜学。谁知,这是那刘老儿欲擒故纵之术,他早探得我是羊羔酒传人,故意使我上钩,随后在我求教酿酒一道时,不时套我。后来有一次乘我求惑时灌醉我,抢得我随身秘方,并威吓我,九江是他刘家的地盘”
“你胡说,我爹爹岂是这种人!羊羔酒秘方分明是我曾祖留传下来的,你探得我家有此术,不惜低身潜进来,是你!杀害我全家,抢走我家祖传秘方!”刘云落听赵四越说越无耻,忍不住叫起来。
第26章节 沏上一碗证据()
“刘姑娘,莫急莫急,咆哮公堂是要被打屁股的,你放心,人在做,天在看!这样,我们加快进度!”
赵明诚略安抚激动的刘云落后,对着赵四道:“赵掌柜,你说刘康年抢你羊羔酒秘方,那后来,你又是如何酿出比他好的酒呢?”
赵四不屑地道:“我自然是早就防他一手,特意把配方数量改得不尽相同,所以,即使刘康年抢走秘方,酿的酒也只是形似而神不是!”
“说得好!”赵明诚一收木扇,对王巡抚拱手作揖道,“王大人,宋大人,刘家现已找到一份羊羔酒秘方,此份秘方据她家先祖说,就是放在明面,专门为迷惑宵小之辈用的,要不,请方状师帮忙念念?”
宋重跟王严宏对视一眼,随后,宋重冷冷地道:“准!”
方大同今天很憋屈,想自己堂堂九江名状,竟然完全被这人掌握全场牵着鼻子走,不过,现在在围观众人殷切的目光中,他只能上前拿起惊堂木下的古旧羊皮来。看了赵四一眼,把扇子往后衣襟一插,随后双手捧读道:
“羊羔酒配方:嫩肥羊肉1斤半,杏仁100克,木香10克,酒曲100克,糯米5斤。
制作方法:首先,将羊肉切碎片;杏仁、木香捣碎末;酒曲研细粉。接着,糯米加水适量,上锅蒸至半熟,待冷备用。然后,将羊肉、杏仁同倒入锅中,加水煮烂,待凉后,连汁倒入装有糯米饭的罐(坛)中,再加入木香、酒曲,搅拌均匀,加盖密封,放置于温暖处,发酵10天。最后,开封,压去糟渣,取酒液,装瓶备用。”
“噗!你怎么会有羊羔酒秘方?刘康年这个死老头,思想观念相当迂腐,传男不传女,你是从哪里偷看来的?”
一听这个配方跟自己手上的完全一样,赵四直接惊噗了,那秘方他一直当传家宝珍藏,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即使上次呈给王知府当证据,他也是用假的秘方,此次听赵明诚当场道来,而且一字不差,不由非常诧异地抬头向旁边的刘云落追问。
刘云落凄笑一声,道:“你刚才都没在听吗?这羊皮是从我家先祖坟墓里蹦出来的,你现在知道惊讶了?你最好继续咬牙别松口,我也想看看我先祖坟墓里,能不能再蹦出个人来!”
围观众人被刘云落笑得一阵阴森,从刚才赵四的反应来看,这戏已经上道了,就看对方如何乘胜追击,再拿出有利证据一举翻案!
赵明诚却没有众人想像中那样对赵四穷追猛打,反而微笑地对旁边的方大同道:“不知对方状师,你对此事怎么看?”
你麻的,竟然跟我玩灵异!方大同还真有点头大了,这种案例无迹可寻,以前谁家状师敢找死在公堂上唱这出?那个白痴赵四也天真的可以,你不出声会死啊?
见围观民意渐失,方大同一摇扇子冷静一下,才道:“此秘方不能做为证据,因为当初第一次审案时,这个秘方曾经做为秘密证据出现过,也不保证会不会有人泄漏出去!”
这话一说完,王严宏瞬间脸色就虎下来了,这家伙是指着秃头骂架,说自己当初私抄秘方,还是私泄秘方?
一看到王严宏脸色突变,方大同就知道自己话说错了,然,现在不能补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对酒道一族来说,秘方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能最后做到熟能生巧,酿出好酒,才是原主。”
方大同知道这是原来王严宏的判案原则,现在把它祭出来,希望能稍微弥补一下。
“方状师说得好,酿酒一道,并不是有秘方就能一下成功的,只有千锤百炼,才能酿出真正的好酒!赵掌柜,这个观点你怎么看?”赵明诚像好友家唠嗑一下,微笑地问赵四。
赵四看到此人脸上,虽笑容可掬,但是没来由地渗得慌,凭自己闯荡江湖的经验,仿佛自己一同意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自己不同意这个观点,又是对方状师和王巡抚不敬,左右为难之际,只能一咬牙,点头道:“不错!酿酒一道,并不是一挥而就,一个真正的酿酒师,在于用时间去沉淀。所以,刘康年即使从我这里夺去酿酒秘方,但是由于时间尚短,根本不能酿出超过我和酒!”
“哈哈,说得好,赵掌柜不愧是酒林前辈,酿酒一道理论说的相当好!”赵明诚又是一通大赞,“不过,你好像搞错了重点。我们目前讨论的是:刘家这个羊羔酒的秘方,是特意放在明处迷惑有不良企图之辈的,真正的羊羔酒秘方据云落姑娘说,其实就在原来放这个秘方的暗盒夹层中,你犯了买椟还珠的大错了!”
“你胡说,那里我当时都找过了,有屁的秘”赵四刚说完就知道不对,忙改口道,“我是说”
“你是说,你每天都抽空帮师傅家的明盒暗盒,用鸡毛掸子擦擦灰尘,根本没看过秘方下面的秘方。咳咳,以前我家老娘,就是经常这样检查我老爹,看他有没有背着她藏私房钱的,这个我懂!”
赵明诚抢过赵四的话说道,他这么一说完,围观民众就都笑起来了,更有人好心出声道:“哈哈,赵掌柜,你不用解释,这个我们都懂的!”
方大同马上出言补救道:“对方状师,请注意用词,别用妄意的语言,诱导别人想法!”
赵明诚也不在意,收扇对宋重和王严宏拱手道:“两位大人,我方原告,请求再上证据!”
“还有证据?”围观明众顿时议论开来,“这次刘家丫头可是准备的很充分嘛,为什么前几次没见她祭出一样证据呢?”
宋重狠狠一拍惊堂木,待众人都静下来,才道:“准!请原告再上证据!”
赵明诚双手轻轻一拍,只见人群中,曾牛抱着一个酒坛快速地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少爷,证据来了!”
“拿过来,你一边站去,呆会找你试证据!”赵明诚接过曾牛手中的酒坛,对堂上两位大人道,“两位大人,这坛据说是刘家祖坛里蹦出的至尊羊羔酒,还请大人找人试试证据!”
“至尊羊羔酒?”听到这称呼,宋重发现旁边众人都跟他一样,喉咙同时发出咽口水的声音。
“知府大人,在下每天都在揽月楼品酒悟诗,愿意帮忙试酒!”
人群中,不知何时已赶来的许玲儿挤了出来。对于好酒,她通常没有免疫能力,今天难得听到至尊羊羔酒的名字,敢用至尊称呼的,不是做死,就是名副其实,是真是假,一品便知。
“宋大人,曾牛也愿意以身试酒!还有许姑娘,这酒是墓中之物,曾牛烂命一条,愿意先试!”
这酒是赵明诚和曾牛昨晚所蒸配,由于产量不高,昨晚喝的很不过瘾,今天难得还有机会,曾牛直接祭话说此酒是古墓之物,吓退别人,自己再抢一杯再说。
果然,经曾牛这么一说,许玲儿停顿了一下。
曾牛见机马上上前开封,一个衙役非常有眼角地拿来五口小碗。
待曾牛小心地倒出,洁白如泉的羊羔酒香味,顿时瞬间迷弥开来,旁人不由全都张鼻狂吸!
曾牛也不客气,倒满一碗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口闷下。
正想再倒点,许玲儿一步上前,快速抢过酒坛,道:“你试酒喝这么多干什么?不怕真毒死?”
“咳咳,这试酒必须多喝点,有毒的话,才发作快,否则只喝一口,要让众位大人等到啥时候才确定有没有毒呀?”曾牛非常腼腆地道。
“看你说话还这么有精神,应该没强性**,来,让我也倒半碗试试!”许玲儿也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半碗多的酒,掀开面纱,轻放鼻间,陶醉地闻了闻,轻抿一口,随后也优雅地一口闷完。
“好酒!果然不愧称至尊二字,不管是视觉效果如羊毛之洁白,还是口感回味,余香绕唇,都是我此生喝的最上上成美酒。此酒一出,怕是天下再无美酒敢称雄,难怪刘家先祖要把这等美酒封藏古墓!”
宋重一看到两人喝了都没事,马上大声地道:“本府一身正义,正气护体,再加上皇恩佑我,必须身先士卒,来人,给本府也呈上一碗证据!”
王严宏同样是爱酒之人,否则上次也不会判酿酒水平更胜一筹和赵四胜,也对正在倒酒的衙役正义凛然地道:“本官做为旁听,也应该为天下黎民负责,来人,给我沏上一碗证据!”
第27章节 公堂混乱()
见到剩下的半坛羊羔酒被两人不顾形象地分完,赵明诚不禁笑笑道:“两位大人,不知这最新的证据,是不是已经分析完毕?”
听到此话,宋重不由把目光投向王严宏,喝完至尊羊羔酒后的王严宏,眼神不似先前凌利,宋重知道此事应该下结论了,捋捋胡须道:“不错,此最新证据,完全能力压极品羊羔酒十倍有余,不知王大人,你怎么看?”
王严宏见宋重把众人的目光都踢向自己,打了一人酒嗝,道:“就酒而论,此酒当得我今生喝过最后的美酒,不愧为至尊羊羔酒之名”
“大胆宋重和王严宏,竟然在公堂之上,堂而皇之地边喝酒边办案,你们这是置我大宋律典于何物?来人呀,把他们的乌纱给我扒下,待洒家去大理寺参他们一本!”
王严宏正说一半,忽然,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凭空冒出。众人随声望去,却见人群中鱼贯而出一群青衣人来,为首的是一个尖声太监。
那人又道:“洒家奉命到九江采购极品羊羔酒,没想过竟然见到这么奇葩的一幕,要是让洒家完不成这次的任务,洒家让你们全都不得好过!”
宋重和王严宏眼眸同时一缩,此人是内膳堂的高公公,平时负责采购各地的好东西,本地极品羊羔酒也在采购之列,此人能见圣颜,甚得后宫宠幸,即使太后那里,也是偶尔能说得上话,可谓手脚通天,难怪敢这么大气地喝斥两人。
“咦,什么时候内务府也有权摘人家花翎玩了?”人群中,又有一人昂首挺胸地走出。
围观人群正全都惊讶怎么有人敢喝斥宋知府和王巡抚,而两人竟然玩鸦雀无声,正全都在小声讨论来者何人,没想到下一刻,竟然又跳出一个更牛逼的人,不由全都目光投向来音处。
宋重一看到此人出手就笑了,没想到自己埋的后手,竟然用到了。
此人叫崔鶠,乃筠州推官,相当后世法院院长,当然,跟大理寺这个最高法院还是不能比的。此次便是受宋重相邀,助他破九江羊羔酒一案而来。
羊羔酒一案,在民间反应强烈,而且矛头直指某位蔡姓大官。没想到,眼下关键时刻,跳出来的人竟然是一条后宫大鱼,看来每个大案后面都有一个盘踪复杂的关系网,诚没说错。
高公公一见崔鶠,头皮不由一阵发麻,这人无论在民间还是官间都很有名气,说得好听点叫为人正直敢言,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愣头青,眼里容不得沙子,属于见谁咬谁的疯狗型人物。
谄笑道:“哦,原来是崔推官啊,你来得正好,洒家大理寺也不用去了,洒家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要是当堂官员,办公期间,玩醉酒断案,依大宋律法,该当何罪?”
崔鶠见这个高公公虽然谄笑,但是却不做作,眉头一皱,心里吃不准这人是巨奸大老虎,还是当真是打报不平路过?
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