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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哈哈哈,孩子,你刚刚走桩的时候,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所以才会有如此之举。也是为师我一时大意,没想到你如此就能冲破这第一层的进境,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张占魁的笑容更加灿烂,他说道,“孩子,你还记得么?当年你我初见,我捉弄你,和你赛跑之后,曾经给你指点过御气之法,让你把一股力道寓于小腹丹田?”
“嗯嗯嗯!自然是记得!要不是当年您的点拨、要不是当年您教会我‘鹿伏鹤行’之法,我也不会跑的更快!”韩金镛点头称是。
“这就对了,无论是‘鹿伏鹤行’的快步跑,还是这八卦掌的基础走桩,你都要始终牢记,始终保持这御气之法,胸中含住一口气,这样,你的内脏便如同海绵一样,能够吸收、接收更多的力。虽然说我现在我还没有教你掌法、没有教你套路,但总有一天,你会学会这些,到那个时候,这些积蓄在你体内的力,便会源源不断的、不由自主的向外流出。”张占魁说道,“别人只道你是个习武的少年,却不知你从习武之处便开始蓄力。从今往后,这御气之法你不仅要在走桩时用、跑步时用,更要在吃饭时用、读书时用,即便是睡觉也要用。”
“睡觉时可怎么用?”韩金镛听了张占魁的话,有些不解。
“对喽,我既然把你收为名下的徒弟,自然要有些绝学教给你!这其中,我最珍视的就是这睡觉御气的能耐!”张占魁点点头,故作姿态的对韩金镛说道,“别的武师练拳,纵然是二五更的硬功夫,一天满打满算能练6个时辰,就已经很不简单。而我即将要教你的御气之法,则要保证你在睡觉时依旧在练功,这样,你练一天,等于别人练两天,你练一年,等于别人练两年,这样一来,十年也好、八年也罢,你的身体、你的素质、你的筋肉、你的骨骼会呈现出一个极大的变化,那个时候,你不过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但你的修为却会超过绝大多数已进不惑之年的成名的英雄!”
“啊!”韩金镛听完师父这话,真可以说是心花怒放,他低头便拜,只窃喜自己真的入对了门、拜对了人。
可说到此处,张占魁故弄玄虚,他朝韩金镛努了努嘴、扬了扬头。
“可现在,这晌晴薄日的,刚刚大清早,可不是你睡觉的时候,你先继续练走桩吧!”张占魁指了指地面的太极图,指了指被楔入土中的那一截一截的扁担,对韩金镛说道,“你现在继续练走桩,围着这简单的八卦太极图走,不简单,走一个时辰,然后我们用早饭!”
张占魁说罢此话,自顾自找了个蒲团,盘腿打坐,坐在了院中,闭目养神,他说道:“莫要偷懒,即便是听你的脚步声,我也能知道你是不是专心!”
韩金镛刚刚初学此道,便从中尝到了甜头,心里当然也是想继续练习的。于是,他整了整衣衫,顺了顺呼吸,竟然再次迈腿,站到了图中,开始按照张占魁传授的步法,慢慢的走了下去。
这一次,韩金镛谨遵师命,当真在丹田之内蓄了一大口气,然后才开始走桩。刚开始走的时候,胸中那团暖意仍旧开始袭来,但也就在须臾之间,他突然感觉丹田气上涌,与这暖意相互交织,就好像盛夏时节刚刚煮熟的酸梅汤之内,放入几块冰一般,这股暖意迅速消失,不再灼热炙烤他的内脏,这感觉反而凉丝丝,舒爽的从小腹行向胸腔,然后向四肢游走。
越走时间越长、越走步子越快,韩金镛仿佛在这枯燥的步法练习中,找寻到其中的逍遥,而且随着御气之法的使用愈发熟练,每当感到自己胳膊腿脚发酸疲惫时,韩金镛竟然能游刃有余的把凉丝丝的力道注入,疲惫感随之迅疾缓解。
韩金镛也不知自己究竟练习了多长时间的步法,只是感觉刚开始的时候,风在自己的身边吹动,到了后来,竟然追着自己的身子跑。想必是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此刻肌肉、筋骨的反应反倒行在了自己的大脑反馈之前,一切与其说是在练习,更不如说是本能的驱动。
韩金镛练的起劲,丝毫没有发现,原本端坐在蒲团上的张占魁,此刻已经微微睁开二目,他观察着韩金镛的步伐、观察着韩金镛的步法,说道:“行啦!今天不练啦!到此为止!”
师有命,弟子必从。
听了张占魁的话,韩金镛起身、收势,又是一跃跳出圈外。他低头,发现张占魁大清早画下的这个八卦太极图,此刻依旧在蓬松暄软的黄土地上清晰可见。可这阵子天色却已过午后。
不知不觉间,韩金镛几乎练了三个时辰。
“看你练的起劲儿,不忍打断你。可是咱爷俩儿没吃早饭、午饭的时间总是耽误不得。尤其是你,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饿着肚子练功,非但不会长能耐,反而还会对你的成长有伤!”张占魁从蒲团站起身,对韩金镛说道,“缸里有水、屋里有鞋,你洗干净脚、换双鞋,跟我去吃饭吧!”
“洗脚?换鞋?”听了师父张占魁的话,韩金镛百思不得其解,他下意识的低头,这才发现,兴许是自己练的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脚上穿的这双“千层底儿”的布鞋,竟然磨穿了鞋底,现在,他的脚心都有些冒血,一股钻心的疼痛这才汹涌袭来。
“哟……”韩金镛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怎么,疼么?”张占魁瞥了一眼韩金镛的脚,问道。
“不……不疼!”韩金镛一想,反正事已至此,再说疼也无济于事,于是咬紧牙关,卯上了一股艮劲儿。
“不疼,不疼流出来的血把黄土地都染红了!”张占魁如是说着,随手一指。
韩金镛顺着张占魁的手儿瞧,发现他走过的路,竟然留下了一个个的血脚印。
“行啦,别硬撑了,我这里有特效药,这就拿给你!”张占魁引着韩金镛进屋,待韩金镛脱下袜子、洗过脚,这才从自家最隐秘的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玉质的小药瓶。
张占魁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这油丸的药泛着清香,质地颇硬。张占魁把药含在口中,用力嚼碎,又吐在了韩金镛的手心,说道:“把这药抹在脚底板,然后就不觉得疼啦!”
韩金镛将信将疑,但钻心的疼痛袭来,韩金镛还是犹豫不得,他把这药泥涂抹在脚心,疼痛竟然真的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股清凉舒爽,这药效颇强,清凉之感竟然顺着脚底板一路向上钻,直接钻到了韩金镛的小腿、抵达韩金镛的大腿根。
“我看你今天练习的确实是不错,不忍打断。可是一时间,忘了你是初学。”张占魁随手递给韩金镛一双袜子,继续说道,“初学者下了如此苦功,纵然是现在没有疲累感,可到了明晨,必然是浑身酸痛。我给你用这药,不仅能缓解皮外伤的疼痛,更能帮你解乏,让你明早起床后好受一些。”
“正在年少,出力涨力,师父,我不怕!”韩金镛穿好了张占魁给的袜子,又穿好了张占魁的鞋子,露出了一脸质朴的微笑。
“但愿得你明早还能这么说吧!”
吃过午餐,张占魁与韩金镛师徒二人分别。
韩金镛赶回张宅,回到周斌义的身边,张占魁则有一些个人的事情要去办。
周斌义见韩金镛返回,恪守了自己当初的承诺,没有对韩金镛的学艺过多询问,只是闻到了他浑身的药味后,查了查小孩儿脚底板的伤。
韩金镛开始还推辞,但终究拗不过老人,这才脱下鞋子、脱下带血的袜子,露出了脚底板绽开的皮肉。
“胡闹!”周斌义见此,有些恼怒,“这练武又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干什么如此玩儿命!”
“师傅!”韩金镛知道周斌义是心疼自己,于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疼,再说,今天确实是有收获。”
“你等会儿!”周斌义说到此处,走回自己的屋内,片刻的功夫又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拎了一个布袋子。
“千层底儿的布鞋想必是钟芸那姑娘给你纳的。但那种鞋,干农活儿行、干杂活儿行,要说是习武时穿,确实有些不禁磨。我当年习武的时候,我的师父送我一双这样的鞋,这些年我一直没舍得穿,送给你啦!”周斌义把这微有些褪色的布袋,扔到了韩金镛的怀里。
“师傅,如此珍贵的礼物,我哪能收下啊!”韩金镛纵然没有打开看,也深知这礼物的珍贵,他惦记把这双鞋还给周斌义,却正好对上了周斌义那双慈爱的眼睛。
“叫你收,你就收,哪这么多客套!”周斌义说道,“你是张占魁的徒弟,你还是我周斌义的记名徒弟呢!师傅把传辈儿的东西给徒弟,徒弟还不好意思收下么?”
韩金镛这才把些纳入怀中。
“孩子啊,你记住喽,跟着张占魁好好练,但累了要知道歇着,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有时,你即便过分的强迫自己,也取得不到预想的结果!”周斌义说到此处,摇摇头,转身就往外走。
韩金镛其实想和周斌义说说今天习武的收获的,但见周斌义外出之意已决,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晚饭过后,终于到了就寝的时辰。
这阵子,韩金镛终于发现疲惫感阵阵袭来。虽已至少年,但韩金镛终究还是年岁小、体力弱,这阵子眼皮愈发沉重,有些睁不开眼。
阖府内外,吃过晚饭的人,有人掌灯,有人锁门。
夜色渐浓,韩金镛也打开被窝,准备早早睡去,明日再起大早,再到张占魁的府上习武。
可就在半睡半醒之间,韩金镛却听到,自己的窗户,正在被戚戚促促的撬动。
正派之人,谁会有门不走非跳窗?如若是客,缘何白天不至要夜访?
韩金镛瞬间想到了“浪里鲛”、想到了赵秃子,想到了自己曾经经历的险境。霎时间,这少年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谁?”韩金镛低声喊了一嗓。他迅疾吹灭了油灯,一个骨碌毛翻起身,随手抄起了挂在墙上的“僧王刀”。
眼见得撬动窗户之人就要把头伸进,韩金镛只待时机成熟,手起刀落,把这夜行之人的首级砍下,令其身首异处。
第133章 事半功倍()
习武之人,深夜遇人造访,本是寻常之事。
或者,是有见不得光的朋友前来求帮、送信,或者是江湖上的朋友前来探访,要考较一下对方睡觉时的警觉、熟睡中的气息。
但这种寻常考虑中的常事,目前对韩金镛却并不适用。
一来,韩金镛还在年少,尚未出世,江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压根就不会有人深夜造访;二来,是因为韩金镛虽然尚未出世,但已经竖起了强敌,早先有与赵德辉结下的一掌之仇,随后是为了给姐姐报仇,因为逼死奸夫赵二秃而得罪了赵秃子,如今更是有了与“浪里鲛”、赵秃子,以及失踪的赵德谦(王德谦)结下的梁子。
无论怎么思量、无论再怎么思量,韩金镛都不会把有人深夜探访,当成是理所应当。
由此而观之,纵然说韩金镛未见其人,先摘下“僧王刀”,意欲下黑手有些莽撞,不甚光棍,不是英雄好汉的做派,那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老师傅周斌义、保护东家张汝霖和小姐张海萍的本能之举。
此刻,一灯如豆的油灯已经被吹灭,些许晦暗的光线也不见。倒是窗外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大地,在纸糊的窗棂上,投射出一个人影。
韩金镛咽了口唾沫,调整了呼吸,时刻等待着此夜访之人撬开窗棂,露出头来,他举刀守候。屋外之人,却似乎预知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凶险。
这人压低了嗓音,朝屋内轻轻咳嗽了一声,悄然说道:“徒弟,别紧张,是我!”
听了这个声音,韩金镛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他宝刀还匣,重新挂回到墙上。又火褶子把油灯点燃,下炕穿好鞋,这才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屋门,把屋外之人迎进屋内。
这人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张占魁!
“师父,怎么是您?我以为是前来夜探张宅的……”韩金镛的话没说完,“蟊贼”二字,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用在师傅的头上。
“你以为我是夜行的‘蟊贼’、采花的‘淫贼’,是又不是啊?”张占魁听了韩金镛这话,笑了,他倒不见外,自顾自坐在了韩金镛的炕沿上。
晦暗的灯光下,韩金镛看的清楚、看得明白,张占魁面色温和,二目中似有关切,正盯着自己。
“我不是还住在教师爷的跨院么!”韩金镛小声的说,唯恐这声音吵扰到隔壁正屋中休息的周斌义。
“孩子,我是想起来了,有这么一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