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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泼货,还不快进屋,还出来见他们,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李小水有些怒气,但为韩金镛所困,又不敢直发,只能恶狠狠的瞪了这女人一眼,说道,“回屋去!”
“公婆俱已经不再,我那口子走得又早,膝下无有一儿一女,没有机会立起贞节牌坊,我只盼孤独终老此生也就算了。”这女人朝着李存义、张占魁的方向悠悠跪倒,口中说道,“可这厮阖夜晚间来找我的不顺序,我一个寡8妇又能有什么法子,他‘抱犊崮’的势力大,他李小水的势力更大,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为了全村老幼不被‘抱犊崮’的匪患所扰,我只能半推半就。按理说我不守妇道,就该骑着木驴游街受刑而死,可这老少乡亲们也知道我是情非得已,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罢了。今日各位老爷们能来最好,要不然,你们就平了这匪患,要不然,你们就治了他李小水的罪,我纵然是不能守得清白之躯,总算是为乡亲们除了一害、除了一霸,这一世也不枉活了一遭!”
这女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一边往李小水身边凑和;一边说,一边款动金莲。
韩金镛发现,纵然这女人虽然话说的好听,可视线却始终未离李小水的左右,怕是她意欲营救,心里已经加了个仔细。
却见,这寡8妇行至李小水身边,突然把手伸进衣服内摸索,衣襟翕动不已,众人皆是更多加了分警觉。幸而这份警觉,才让大家发现,她竟然从衣服内抻出一把剪刀来,朝着李小水的方向捅去。
一个缠足裹了小脚的女人,纵然是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要以这作针线活的剪刀,捅死祸害自己多年的鳏夫,又有多大的力气。况且,这李小水身怀大案要案,韩金镛又怎能容许一个女人造次。
事已至此,韩金镛一脚踩着李小水的手腕,另一脚却轻轻抬起,怕伤及无辜,只用了些许力气,以脚尖轻点这女人的手腕。
剪刀应声落地。
一股馨香之气扑鼻。
韩金镛暗道一声“不好”,便感觉头脑发胀,四肢无力。踩着李小水手腕的那条腿,突然间一软,悬悬没跌倒在地。
也就在这个节骨眼,李小水一个骨碌毛站起了身。
他知道这寡8妇纵然口中说的无情,心里却对自己有意。几年间的逍遥,纵然这女人和自己没有名分,到了危机时刻,总要舍出性命救自己一救,免得里外不是人。
馨香之气更盛,韩金镛腾出一臂,掩住口鼻,另一手,持着“僧王刀”,胡乱挥舞,不求有功,但求在这危机时刻自保。
李小水却已经起身,对着韩金镛、尚云祥和李存义、张占魁的方向说道:“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逮住小老太爷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胆子去‘抱犊崮’找我去,我在虎皮金交椅上等着你们!”
说罢,他不顾这对自己情深意切的寡8妇,不顾自己赖以杀生和自保的“脉门努”,扭头就要跑。
“腌臜东西,你哪里跑!”韩金镛猛地瞪大了双眼,高喊了一声。
“僧王刀”松手,被韩金镛扔在地上,他只手持着刀鞘,向着李小水逃遁的背影用力甩去,只当无招胜有招,只当无功胜有功,却不愿把李小水轻易放走。
眼前一道光影闪过,韩金镛颈肩腰腿均感乏力,有力无处使,有神无处聚,再难自持,竟然没了知觉。
第218章 人赃并获()
一股冷水泼面,韩金镛总算恢复了些许知觉,但真说让他清醒的,是一阵聒噪的铜锣声。
“别睡了,起来!好徒弟,你特意的能耐!”
韩金镛只听到,张占魁在自己的耳边呼唤着,却不知,这句话究竟是师父的气话,还是师父的赞叹。
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迷茫,韩金镛想用双手揉一揉,双臂却仍感乏力。
无力的张张口,韩金镛想要说些什么,可嗓间润燥,却如同中了风寒后,痰气郁结之感。
“师弟,别急说话,别急起身,先饮了这碗‘清心汤’!”
说这话的应当是尚云祥,这话说完后,立刻有一股药香袭来。
韩金镛循着这药香微微张嘴,蹭着调羹吸,不凉不热的汤药,立刻充盈了他的口腔。
如同咀嚼了满口的薄荷叶,又如同含了几片仁丹。顷刻之间,韩金镛只感觉一股清凉从自己的口内向上飘散,涤荡了他仍感眩晕的头脑,随即,这股清凉又向下落,不断洗刷着他的胃肠。这感觉实在是惬意的很,韩金镛不断的张嘴讨药,勺勺下饮用,只片刻的功夫,便喝尽了一小碗。眼前的景物这才由虚幻变得真实,由迷蒙变得清澈。
“行了,师叔,师弟醒了!”尚云祥见韩金镛睁开了双目,双目再次炯炯有神,这才庆幸的对张占魁说道,“韩金镛他没事儿了!”
“师父,我……”韩金镛双手赚了攥拳头,感觉力道恢复了些,知道自己无碍,想要双手撑床,重新坐起来。
“不急,不急,你刚刚中了迷香之毒,虽说喝了‘清心汤’,毒性已解,可毕竟,这毒素还在你的体内没排出,你先不要用力!”张占魁微微扶了扶韩金镛的肩膀,示意他再度躺下。
“刚刚的铜锣声是怎么回事儿?人犯还在么?”韩金镛一边问,一边左右张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炕上,炕桌上一灯如豆,炕边的窗户却被人踹烂。显然,自己和师父、师伯、师兄还在案发的现场,而且天色还没大亮,显然自己昏厥没有多长时间。
“在,徒弟,你好本事!如果不是你,这李小水便逃了!”张占魁笑了。
“纵然是我中计晕厥了,您和师伯、师兄还在,李小水纵然插翅也难逃,要怪,只能怪我没有经验,中了那寡8妇的奸计。”韩金镛说道这里,有些愤恨,所谓明枪易躲而暗箭难防,他没想到自己能制服李小水,能擒住吴小牛,却要在一个寡8妇身上栽了跟头。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初涉江湖,这寡8妇又着实的会用心眼儿!刚刚不光是你,我们也都被她骗了!”张占魁说道。
“那对狗男女人呢?”韩金镛问道。
“女的被绑的严严实实,正跪在院子里。”尚云祥说道。
“李小水呢?”韩金镛问。
“男的被你刀鞘打伤,暂时是站不起来了,只能腿上打夹板,躺在地上。”尚云祥笑言。
“刀!刀!我的刀!”韩金镛这才想起来,昏厥之前,他曾经以刀鞘向李小水的方向掷去,这刀鞘究竟有没有打中李小水,自己是想不起来了。可是掷刀鞘之前,他分明把手中的“僧王刀”随手扔在地上,如果此刻趁着乱,自己的兵刃丢了,那可是着实有些栽面子。
“早就给你拾起来了,就搁在你身边了,你摸摸看,找找看!”李存义走进了屋内,他手中抄着把硕大的铜锣,对着韩金镛笑了笑,说道,“我说,韩金镛,小伙子,你刚刚昏厥了,不知道后事如何。但这手‘抛刀掷鞘’的功夫,我们却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事出无奈,但机智如你,才保这贼人难逃。如果‘温凉玉’一案得破,这首功,是你的!”
“哪里,总是大哥您的功劳!”张占魁推让。
“哪儿的话,咱不兴这阿谀之法啊!”李存义摇摇头,摆摆手,说道,“都是江湖人,虽然有个辈分之差,但咱的肩膀一头齐。韩金镛这小子,刚刚他的话说的挺明白的,确实,即便他晕倒了,李小水也跑不了,有你、我和云祥在。但谁的功劳,便是谁的,最终把李小水大腿打断的,不是旁人,也是这韩金镛,咱都是做一些辅助工作。一会儿咱审问李小水,要是能审出实话儿来,人赃俱获,那这首功非是旁人,就是韩金镛。”
“对了,师父,师伯……”韩金镛的“僧王刀”在手,心里安稳了片刻,这阵子突然又嘀咕起来,他再次四下里踅摸,问道,“刀有了,那暗器呢?‘脉门努’!‘脉门努’!”
“行了,你小子就安心歇会儿,赶紧的把迷糊劲儿捱过就行了,别的事儿用不着你抄心,有我、你师父和师兄在,还能让这些该得的东西都失了去吗?”李存义说道,“你瞅啊,‘脉门努’就在油灯旁的炕桌上了!”
“嗯!”韩金镛见该有的东西都还有,该在的人都还在,该逮的祸头都没跑,心里的大石头赫然落地,一下子又感觉浑身酸软,躺在了炕上,只说道,“师父,我饿!”
“做得了,我刚做得了,这不给你端来了么?”有人撩起门帘,端着一个出了号的土色大粗碗进屋,说道,“刚刚这位英雄说了,说你醒来肯定会感觉腹内饥饿,让我给你踅摸点吃食。可这寡8妇家哪里有什么对口的吃食,我只能凑合着来,白面玉米面掺和在一块儿,小虾皮炝锅,给你做了碗尕尕汤,难说有多少油水,但好在热热乎乎容易消化,小爷您趁热吃!”
韩金镛循声望去,发现端碗进来的,竟然是吴小牛,此刻,他满脸谄媚的笑容。
“别急端过去,给我!”李存义从吴小牛的手中接过汤碗,自己拿起调羹,舀出些汤水尕尕,自顾自先吃了一口,问道,“吴小牛,你小子没往这里添别的作料吧!”
“哟哟哟,大爷瞧您说的,我吴小牛纵然是脏心烂肺,可现在小辫子让您攥在手里,哪儿敢啊!我是死是活,是发配是杀头,是经私刑还是经衙门,还不是您老一句话儿的事儿!为了我自个儿,我也不能再有其他念头啊!”吴小牛一边说,一边意欲从李存义手中接过大碗,“要不然,我也吃一口,以示无毒无恙?”
“算你小子聪明,不用了,给我师侄端过去吧!”终日奔波,李存义嚼着尕尕,感觉甚是顺口,唇齿之间只有饭香,没有其他杂味,想来没问题,于是点点头,说道,“我师侄中了迷香,这毒的毒性虽然不大,但一盏‘清心汤’下肚,促进了体内循环,现在饥饿难耐却是难免的,你喂他用下,让他吃完之后赶紧便溺,方能把余毒全部排出!”
“得嘞得嘞,交给我,我伺候着!”吴小牛点点头,格外殷勤。
吴小牛原本是想如同伺候月子一样喂韩金镛喝下这碗汤的。可韩金镛推推手,自己把碗接了过来。一碗汤下肚,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感觉通体舒畅,如同没事儿人一样,又有了精神。
“到底还是小伙子,身体恢复的快!”见韩金镛站起身,李存义欣慰的点了点头。
“师伯,这‘清心汤’是什么?您随身还带着解毒药?”韩金镛问道。
“傻小子,当然了!”张占魁一边说,一边朝尚云祥招招手。
尚云祥识趣的打开了不离身的百宝囊。
“走江湖走的久了,你才会明白江湖中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你才会明白,纵然是你没有害人之心,可也要有防人之术!”李存义指着尚云祥的百宝囊,说道,“我这里,治疗黑红二伤的药膏,寻常毒的解药,缝合伤口用的大针和麻线,火石、盐巴,可以说该有之物应有尽有。小伙子,让你师父回头给你列个清单,这写东西你也要自己收集一套,未来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是用的上的!”
这次随师伯、师父和师兄的辗转办案,仿佛给韩金镛打开了个全新的世界,让韩金镛大开眼界。韩金镛有心再多说些赞许赞叹的空话,可一回头,刚好看到了门口躺在地上的李小水,看到了跪在原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那寡8妇。
“师父、师伯,既然我的身体无虞,没有大碍,那我们现在还是紧着正事儿办吧!”韩金镛说道,“毕竟,您看现在,咱只是抓到了他,该审的还没审,该问的还没问,我心里确实对这个有些关切!”
“好,既然是如此,那咱们来吧!刚刚敲锣,把村里的人惊醒,乡亲们也几乎都已经聚过来了!”李存义朝张占魁、尚云祥一招手,师徒四人迈着四方步,来到了李小水和那寡8妇身边。
院落门口,已经有不少东店子村的乡亲聚集,几个农人打扮的年轻人,手擎着火把照明,站在一个老者身后,这老人须发皆白,倒有几分儒雅,想必,这老人便是东店子村的家族长。
聚在寡8妇家门口,老人想必已经知道了李小水和寡8妇的丑事被人揭发了,心里着实有些矛盾。这在他面容上,反应的清清楚楚。他见了跪在地上的寡8妇,说不清是埋怨还是无奈,但见了腿骨被打折的李小水,却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老汉这样的有些苟且的庆幸,却在见了师徒四人后,烟消云散。
“诸位,我们是从京里来的官人,为的就是‘抱犊崮’,为的就是李小水,今日在东店子村,发现李小水的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