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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拦住你?他们没聚殴你?”韩慕侠听闻至此,有些担忧。
“没有,没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纵然是东洋人肆无忌惮,总还是要有些回避的,他们只是咒骂着,把我推向一边。”薛颠得意的再是一笑,只说,“趁着这个节骨眼,我一口恶臭的猫尿,吐在地上,溅起来的腌臜,沾了他们一身。而东洋人最爱干净,见此情此景,甚是恼怒。我就是趁着这个节骨眼,再一个踉跄上前,把那东洋人……”
“东乡平八郎!”韩慕侠说。
“没错,就是他,当时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胸口,再吐一口胃里的脏东西,随即,把他那怀里的包袱,换到我身上!”薛颠说。
“艺高人胆大!”尚云祥不禁赞叹,“既是如此,他们没发觉么?”
“没有!”薛颠一拍胸脯,横打鼻梁,说,“一来,我抓住那东乡平八郎的时候,顺便点了他胸口的麻穴,他自己没发觉。二来,我自把包袱藏在自己身上后,随即假意跌倒,趴在了自己刚刚吐的秽物上。那伙子东洋人问了呕吐物的味道,权且不愿上前,只狠狠的在我身上踹了两脚,但以他们的本事,又岂能伤我何。我只在地上趴着装醉,只等到他们走远,这才起身,假意踉踉跄跄,却回家换装涮洗,我总不能穿着那一身衣服来给韩老太太行礼啊!好在我脚底下速度够快,这才赶了个正好。”
“哎哟……”韩慕侠只听闻至此,双手抱拳作揖,在自己母亲的牌位前,向薛颠深施一礼,说,“兄弟啊,你是我韩慕侠的恩人,要不是你,此一回我非得颜面扫地,而无脸再去西郊统领那一支队伍。而一旦果真如此,非得被那伙子倭寇分而治之,到时候有死无生。”
“嗨,江湖道义,不必再提,我想,要是你是我,面临当时那局面,你也不会缩手不管的,对么?”薛颠只嘿嘿一笑,举重若轻,说,“别提了别提了,今天我来,给你送旗子倒在其次,主要是给老太太行礼来的,刚刚那一遍礼,不算数,这回我重新行过!”
说罢此话,薛颠又跪倒在地,一边高喊着“韩老太太,我薛颠给您老磕头行礼啦……”,一边“嘭”“嘭”“嘭”又磕了三个响头。
韩慕侠作为孝子,在旁边陪了三个头,然后又磕了一个谢礼的头,这才起身。
“行了,师兄,既然你不收丧礼,我也就不掏银子了!”薛颠只说道,“您啊,节哀顺变,先紧着老太太的丧事办,改日我再来拜访,到时候,还要再向师哥您请教,今日就先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说罢这话,薛颠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啊,兄弟,等一会儿送完路,吃过些水酒,再走不迟啊!”韩慕侠只挽留道。
“不了不了,改日再来叨扰!”薛颠只摇了摇头,纵然是不见正脸,单看背影,依旧形若猿猴一般。
韩慕侠只与尚云祥一道,领着众精兵,目送薛颠的身影远去,越来越小。
“唉,这薛颠,这是可惜了!”尚云祥微微摇头,却说道。
“怎么?”韩慕侠听闻师兄话说如此,有些不解。
“亦正亦邪、亦善亦恶,满身的好本事,为人却格外的争强好胜,总是少了些什么!”尚云祥只摇摇头,说道,“他要是把心思全用在正路上,该有多好!”
“师哥此话怎讲?”韩慕侠问,“要知道,这次若非薛颠,我可是要吃了大亏,受了大打击!”
“嗯,这自然是不假,但你感谢他,也要防着他!”尚云祥只说道,“你以为只有刚刚那伙子倭寇是不速之客?其实,他也是,甚至可以说,他更是不速之客!”
“诶诶……”韩慕侠连连摇头,说,“我欠了薛颠一个大大的人情,从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是个正人君子,他是我的高门贵客!”
“师弟啊,你为人有侠骨,但偶尔过于迂腐,咱进屋,等一会儿你忙完了那些流程,我再好好给你说说,再好好给你师父我师叔说说,薛颠他为什么更是个不速之客!”尚云祥说道,“纵然他此次行侠仗义,干的事情值得咱给挑大拇指,你和占魁师叔,依旧还得防着点他!”
第465章 十年不晚()
跟随大了,给母亲送过了路,回程不走回头路,返回家后,韩慕侠嚎咷痛哭,重重的在母亲的牌位前磕了三个头。
这一场丧事,只剩下明日的出殡了。
入夜时分,少有的清净,韩慕侠调整好情绪,终于有时间,和张占魁、尚云祥坐下来,聊一聊最近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就是薛颠。
“薛颠现在了不得了!”只闻韩慕侠提及薛颠,尚云祥不无感慨的说,“他自始至终是个武痴,始终想要跟人分个胜负,争一个第一的名声,跟你交手吃了些亏,但你为人磊落,他也认可,可是跟别人,他就不服了。那一日与傅剑秋交手,他一个失误,被傅剑秋所抓住,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心,把他从旅店的二楼击出,径直摔在了一楼!”
“这我是知道的!”韩慕侠点头称是。
“随后他便走了,走去了哪里不知道,但一走就是十来年!”尚云祥说道,“他是前两天才回的天津卫,回来,就放出了风,要和傅剑秋二次比试!”
“这……”韩慕侠只有些无奈,他摇摇头,按理说,韩慕侠虽然仍旧是江湖人,为母亲服丧期间,一切应以母亲丧事为主,可是,韩慕侠总要在悲哀期间,时而换换脑子,这才和张占魁、尚云祥聊得火热,他只问道,“最近天津卫的江湖事,我知之甚少,那现在傅剑秋在天津卫么?”
“我师父走后,傅剑秋本是被师父指派,要成为中华武士会的后续会长的,他当时要来津处理些杂事,正好在天津卫,俩人就碰上了!”尚云祥只说道,“若非我从中调停,免不了一场恶战,到时候门户中内斗,犹如是二虎相争,必有胜负,必有一伤,更何况还有两败俱伤的可能。说实话,当时我只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心都凉了!”
“你怎么调停的啊?薛颠那人,为人甚是直率,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少有可以回环的余地!”韩慕侠又问。
“可不是么!但薛颠是我师弟,对他我最了解!”尚云祥只说道,“那一日,薛颠只到了中华武士会,和傅剑秋撞了个满怀,见面就脱衣服挽袖子,意欲二次比试。两旁人等论资历、论能耐,均与他俩相去甚远,眼看他们就要动手了,总归是有聪明人,连忙把我喊了出来。我一出来,就即叫停。”
“薛颠听你的了?傅剑秋听你的了?”韩慕侠问。
“薛颠当然不听了,仍旧要打,但傅剑秋却是个洒脱之人,原本,当年他胜薛颠也只是侥幸,料想薛颠十年在外学艺,总有惊人之能,他也不想再和自己的师弟撕破脸皮,眼见得我现场相劝,他立刻停手,只对薛颠说先听我的话,如若我说的不在理,那便继续打,如果我说的在理,那便再议!”尚云祥说道,“好在,我说的在理了,薛颠也认!”
“哦?”韩慕侠听了此言,尤为感兴趣,他只给张占魁、尚云祥喝空的茶杯续上了茶水,继续问道,“师兄,您是怎么说的啊?”
“我告诉他,师父去世之前早有交代,说天津卫的形意门,真正算得上学艺精纯的、能继承他衣钵的,唯薛颠尔,如我、如傅剑秋等人,虽能为也甚高,终究是学的杂了。师父怹老人家在世时,最认薛颠,而且认为薛颠当年败在傅剑秋之手,并不是真败,而是故意留招。倘若再战,薛颠与傅剑秋二人还不一定谁胜谁负,更何况薛颠占了年龄上的便宜,体力、精力都有更大的增长空间和潜力。”尚云祥说,“我告诉薛颠,我们师父去世之前有说辞,说这中华武士会不可一日无主,薛颠不归,此位由我和傅剑秋代理,薛颠既归,则视其人品和武学造诣,把中华武士会全权交于他的手中。”
“薛颠听你说过这话后,他定然是高兴坏了吧!”韩慕侠听闻尚云祥此言,只由衷感叹李存义对薛颠的偏爱。
“非也,薛颠此次回到天津卫,并非是为了占据中华武士会,而是要和傅剑秋比武,他是要一雪前耻,听了这话,起初并不为所动!”尚云祥说道,“直到傅剑秋表态,他只大度的从怀中取出了中华武士会的印信,交于薛颠之手,只对薛颠言讲,当年一招占据了上风,实在是侥幸,现在时过境迁,薛颠的本事定然高过自己。更何况,时值多事之秋,与其内斗,不如把精力一直朝向外面对敌。傅剑秋只这一示弱,把面子给足了薛颠,薛颠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薛颠生受了?”韩慕侠只问。
“当然不可能生受!”尚云祥摇摇头,说,“薛颠当堂只对大家言讲,他薛颠此次回到天津卫,确实是为了和傅剑秋重新比试以分出胜负,但既然话已经说开,当年的误会已然不再,自己也就不能再和师哥动手了。师父有言在先,要视他薛颠的人品和武学造诣,在考虑是否把中华武士会全权交于他的手里,他要不当场露两手,只怕大家还心有疑惑。只说道这里,他便给大家展示了他这十年以来的所学。”
“所学为何?”
“基础还是形意拳,是我们形意门的东西,但他十年来,远赴山西,却投在了形意门老祖宗李洛能之孙李振邦的门下,和他学的是最精纯的形意把式,能耐已臻化境!”尚云祥只说道,“招数一出,确实让我们叹为观止,只认为,当下,天津卫的形意门,无出薛颠之右者。”
“如今的薛颠这么强?”韩慕侠听闻此言,尤感兴趣,只说道,“师兄,那薛颠,与您比又如何呢?”
“他出走前,论手段,我强于他,但念及同门之谊以及他的脾气秉性,我让着他,但如今,我自视不如,他之强,不仅体现在招数、修为上,更体现在对武学二字的理解上,体现在他与人交手的经验上。”尚云祥开诚布公,只说,“可以说,现在的薛颠,在各方面都不在我之下。”
“所以,我才尤为担心!”张占魁只接过了尚云祥的话,向韩慕侠说道,“要知道,薛颠当年自视无敌,却只吃过三次败仗,一次输给了傅剑秋,促使他离开天津卫,另外两次,却全都败给了你!我们做人不能格局太小,但该防总还是要防,倘若他日,薛颠要找你来,你要怎么登对呢?所谓‘君子报仇,时年不晚’,今日,薛颠算是借着你母亲丧礼之际,向你报到了,还卖给你一个大人情,倘若他日,他拍门找你来,要再与你比试高下,你又该如何呢?”
“这……”韩慕侠连想都没想,只点点头,眼睛先是一眯,随后一瞪,说道,“他不找我,我还要找他呢!等到忙完了手头的事吧,到时候,我要和他好好盘桓一下!”
“切不可再动与人争斗之心啊!”张占魁听了韩慕侠之言,只道他又起了比武之心,连忙相劝,“这个世道,光论武学,谁高谁低,又有何意义,天下第一又有何意义!”
“自然是有意义的,但这事儿,我有所行动的时候,定然也会从长计议,毕竟我不是毛躁之人!”韩慕侠解释。
“你不是?你不是么?”尚云祥反问如此,却只不发一言。听了刚刚韩慕侠之言,他心里有些担心。
一夜无书。
再至次日清晨,便是为韩慕侠之母韩王氏出殡发丧下葬的日子。
一大早,天还没亮,人群已经缕缕行行,向王家大坟处聚集。
这些年,韩慕侠的交际是广的,前来给韩王氏送行的人数,没有一千,自也有八百。
韩慕侠只扛着引魂幡,年纪尚小的韩少侠却已然懂事,他抱着瓦罐,跟在父亲的身后,一行人打头,只向卫南洼青凝侯的祖坟方向行走。
扛着韩王氏棺材的,是精兵营十六名精兵。这十六人,身高相仿、体态相当,一个个儿都是精壮的身材,刀砍斧剁一般的健美。无论是路上看热闹的行人,还是送葬队伍中的人群,都对韩王氏人生中这最后一段历程啧啧赞美,说一个老妇,一辈子活到这个份儿上,有这么个好儿子,以如此的规格给自己下葬,不枉为人母一场。
一路上少不了各种仪式,花了三个余时辰才抵达坟地。
下葬之际,韩慕侠少不了又痛哭一场。
但随着棺材的下葬,这一场丧事,便已然办完。
回到家,吃过了豆腐宴,韩慕侠送别了诸家长辈、亲眷、挚友,却强留姐姐秋妮在家小住,一来是要姐弟、姐弟媳之间再多做盘桓、亲近,二来也是让秋妮与过继给韩慕侠的亲生儿子韩幼侠再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