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到家,吃过了豆腐宴,韩慕侠送别了诸家长辈、亲眷、挚友,却强留姐姐秋妮在家小住,一来是要姐弟、姐弟媳之间再多做盘桓、亲近,二来也是让秋妮与过继给韩慕侠的亲生儿子韩幼侠再多亲近。
到了第四天头上,一大清早,韩慕侠已然脱去了孝服,只在胳膊上挂了条黑纱,算是为母服孝。他却要再骑挎斗摩托车,赶赴西郊杨柳青镇的精兵营。
秋妮一把将韩慕侠拦下,只道母亲尸骨未寒,张秀茹连日操劳身体愈发虚弱,韩慕侠不该这样着急做事。
未等得韩慕侠解释,张秀茹已然替韩慕侠打圆场,她只道:“二姐有所不知,婆婆在世的时候已然留下遗言,让韩慕侠忙过了丧事即刻重归疆场。‘娘生前留下了话,说慕侠为国尽忠,就是对娘最大的孝。’”
听闻此言,秋妮不再强行挽留,只任由韩慕侠离去,自己却下了决心,要在弟弟家中多住些时日,多帮弟妹做些活计,让弟妹的身体这期间修养一些。
不说天津卫的家中,只说西郊杨柳青镇的精兵营。
当一众精兵一大早围着杨柳青镇跑完晨操,返回营中的时候,见韩慕侠已然在演兵场等候,一个个均是又惊又喜。
所谓惊,惊的是韩老夫人刚刚下葬,而韩慕侠转身便返回沙场,这样的事儿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断然要在家里多休息些时日;所谓喜,喜的是那一根被夜行人锯断的旗杆,已然被韩慕侠接好,现下重新耸立,比过去更高,而且,旗杆上那一面失而复得的营旗,正在迎风招展。
“慕侠先生,您这就回来了?”赵登禹见了韩慕侠,立刻上前,他顾不得擦去满头的汗水,只到韩慕侠身前,笔直站定,行了个礼。
随后,张荩忱也来了,他也到韩慕侠身边,行了个军礼。
“虽不是行伍中人,但一日离开这里,一日心里发虚!”韩慕侠只指了指重新随风飘摆的旗子,说道,“更何况,大家心里还有如此这样一个心病,这个心病我要是不给你们解了,想必你们日常训练,也不是个心情!”
“先生所言极是!”张荩忱只点了点头,对韩慕侠说,“这旗子是怎么失而复得,我们都已经听去天津卫帮忙的兄弟们说了,只是惭愧,老夫人去世,我们这群人因为训练,却无从去给行个礼。不过,心意可鉴,老夫人送路、出殡的两日,我们均是面南而拜,遥相给老夫人磕头了!”
“你们的心意,我懂,倘若因为此事,耽搁了你们的训练,我心里才过意不去!”韩慕侠只说道,“连续几天,你们的训练科目还都在坚持么?”
“自然是坚持,不敢放下!”张荩忱只说,“晨起、黄昏两次跑步,上午的科目是刀术,下午是战术和射击,这几日均是如此!”
“空口无凭,马上列队,正好这些日子也没齐练,趁着今天大早,先把本事给我展示一下吧!”韩慕侠只说道。
“成!”听闻韩慕侠的命令,赵登禹只把命令哨含在了口中,他长吸一口气,赫然吹响,那哨声刺耳,而令随哨抵达,千余精兵自然即刻就整好了队伍,只以哨声为令,迅速展开,随即从肩头摘下大刀,练起了最粗浅、却又最实用的杀敌刀法。这刀法源自八卦刀,以崩、拔、轧、撩等为基础招式,虽然简单,却也实用,配以招数用出之时的怒吼,如山呼海啸一般,韩慕侠见此情此景,只不住点头,心里欣慰不已。
一套刀法练完,千余人大刀还匣,重新整饬好队伍,聆听韩慕侠的点评。
“兄弟们,几天不在,我在天津卫忙一些家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家里有一门丧事。我韩慕侠感谢大伙儿,对我的理解,更感谢大伙儿,为我母亲是丧事所出的这一份力!”韩慕侠只说道,“我尤其感谢大伙儿,不扬鞭自奋蹄,不用我的强迫,依旧每日自律习练,今天这一阵,无论是刀法、队列,还是每个人的呼吸、气势,都几乎都做到了完美。”
众精兵听了韩慕侠这一番赞美,都自感骄傲,个个儿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这套刀法,我教到这个份儿上,你们学到这个程度,已经到头儿了,我再无可教、你们再无可多学,无非是每日勤加练习,以便日后再疆场上活用而已!”韩慕侠只说道。
“谢慕侠先生!”演兵场上,千余名精兵异口同声的答道。
“然而,你们以为能耐练到这个程度,就够了么?不够,远远的不够!从今天起,你们在继续掌握这门刀法的同时,我还要给你们推出个新项目,这新的训练项目,却比那刀法复杂的多,但在战场上,却同样异常管用,你们想学么?”韩慕侠赞美的多了,突然间话锋一转,却扯出个新的话题,他只向一众精兵问道,“学这个,将比学刀法更苦些!”
“先生,只要是能杀敌的,只要是杀敌有效的,我们都愿意学!”赵登禹只上前,代表着身后这千余精兵,高声向韩慕侠喊道。
“好,既然如此,我给你们请来个朋友!”韩慕侠只高声向手下精兵说罢,随即向四面八方喊,“来啊,兄弟,别隐着了,出来吧,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你可莫要袖手旁观!”
众精兵听闻韩慕侠狂喊,均不解其意,四下观望,并无他人前来。
“兄弟,你还要在这营中隐匿多久?既然有心见我韩慕侠,如约而至,现在该是时候显露身形了吧!”韩慕侠再次高声喊道。
阵阵微风袭来,突然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却有一道黑影闪过,这黑影在众精兵的队列中穿梭,身法之快,甚至没有人看到此人的长相。众精兵练腿上的功夫许久,日日长袍,自忖却谁也不敢说有这人这样的神速。
且说,这人听了韩慕侠两次呼唤,自然再隐匿,而现出身形,但他现出身形,却不着急登台,与韩慕侠打招呼,反而在精兵队列中狂奔,似乎是有卖弄本领之嫌。
韩慕侠见此,脸上只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兄弟,没想到,你这身轻功,多年来也大有进境,倒让哥哥我自叹不如了!”韩慕侠朝此人高声喊道。
“师兄莫要客套,若论轻功,他人我自是不服,却唯独服你!”这人一边跑一边说,跑的速度之快,以致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行了行了,莫要炫技了,快快登台,让大家好好认识认识你!”韩慕侠再次相劝。
这狂奔之人,听了韩慕侠招呼,这才登台。
登台之后,他只向韩慕侠双手抱拳作揖,只说道:“师兄,弟弟我刚刚失礼了啊!”
“一山更比一山高,你这露一手,也好让大家知道,我韩慕侠身边自然还有高人!”韩慕侠抱拳拱手,作揖回礼说道。
韩慕侠话虽如此,但演兵场上,千余精兵,却几乎全部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们的表情好像在说:“此人无非是身法快些,但行为长相猥琐,又有什么真实本领能教我们!”
第466章 人难貌相()
且说,薛颠听了韩慕侠的召唤,只用出自己的神行之法。
身法之快,出自韩慕侠意料之外。
但在韩慕侠教导下,一众精兵看来,薛颠的身法纵然快,也不过尔尔。
且说这一幕之下,薛颠只喊道:“师兄莫要客套,若论轻功,他人我自是不服,却唯独服你!”
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韩慕侠哈哈大笑,与薛颠言讲,让他停下身来,与诸位精兵见面,显出自己的真身来。
薛颠这才驻足。
但薛颠不糊涂,他猿猴一般的眼睛看似无神,实则滴流乱转,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事实就摆在薛颠的眼前。
韩慕侠调教出的这一众精兵,绝大多数都不服自己。
“哎哟,师兄,您这一队兄弟,别的不说,若论是士气,比别处当然要强不少了!”薛颠只点了点头,对韩慕侠言讲道。
韩慕侠微微一笑,并未置可否。
这一众精兵,却兀自都显现出了骄傲自豪的神色。
毕竟,不久之前,就是这一队精兵,手刃了东洋来侵华的倭寇兵,杀得对方片甲不留,而且直到今日,倭寇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没有半点的蛛丝马迹可寻。纵然是倭寇兵把矛头对准了己方,却又没有十足可以信服的证据。
所谓“我最喜欢你痛恨我,却又拿我无能为力”的心态,在一众精兵身上,显而易见。
薛颠是个斗虫儿,日常就以与高手比武并取胜为乐,谁服自己、谁不服自己,他看得一清二楚,这阵子,精兵们的态度,他了然于胸。
但当下的薛颠,却不是往日的薛颠了。纵然是他知道有人不服自己,却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再掂量一下对方的斤两。假若对方远远不如自己,那自己断然犯不上动手,和弱者比武,纵然是胜了,对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有甚大增益,弄不好,还要落下个“薛颠恃强凌弱”的口实;倘若对方胜过自己,那再不服,薛颠则断然是要跟他动一动手、分一个高下的,纵然是自己输了,那他大不了再找高人学艺,学成后拍门找他来,于薛颠却落了个“不服输”的英名。
但眼前这一众精兵,纵然是看起来个个儿强悍,但说实话,却都是外门的把式。要是不比拼内力、不比拼技法,只是在战场上拿着刀枪比划,薛颠或许斗不过众人,但战场上比拼的是全方位的技法,这技法不在取胜,不在点到为止,却在最终一招毙敌、直接取胜,这正合了薛颠的心意。薛颠想都不用想,自知自己远远胜于众精兵,自然没有了那一分争斗之心,反而显出了一丝宗师的气派。
“师兄,我远离京津冀久矣,而且是久未出世,大家不认识我,自也是可以理解的。”薛颠自然站定,只拿出了一份过去难寻的平静,对韩慕侠说道,“我估计,不仅是大伙儿,怕是您也不知道吧!”
“我……”韩慕侠不知道该如何叙述对于薛颠的了解,只吞吐了一句,自然苦涩一笑,说道,“兄弟说的在理,这些年,我也久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你究竟是去哪里了啊?”
“那一日与傅剑秋一战脆败,而后我便远遁。”薛颠只摇摇头,说,“所谓殊途而同归,这与您当年远遁江湖离去,虽然原因不同,但道路是想通的。”
“这么说,你也有奇遇了?”韩慕侠只听薛颠言讲至此,有些好奇,只问道。
“谈不上是好奇,总归是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总算找到了个名师,对我重新下功夫,严加指点,而我,却又没像当年您那样,因此远离了江湖!”薛颠只说道,“事实上,江湖的这些事儿我都知道,京津直隶一带的,河南山东山西一带的,还有湖广的,我都知道。不是我擅长打听,而是我的师父虽然是出家之人,却又行出了在家之事,把这江湖的种种讲与我听,帮我分析这其中的恩怨情仇和历史沿革,让我有了个更直观的认识!”
“敢问,你的师父,名讳是何啊?”韩慕侠问道。
“我的师父,除了您知道的李存义之外,另有其人。”薛颠说道这里,只深沉的叹了口气,说,“李存义师父是把我领进武术殿堂的恩人,他教我形意拳,让我知道了这一门的博大精深,但我的功夫对付三脚猫足够使,对付高手,却还有不足,纵然是我苦练勤学,日日琢磨,把自己所擅长、所掌握的能耐练到了极致,距离高手,却总还有些距离,也正是因此,我才会几次三番的吃败仗。”
“兄弟,你这不叫吃败仗!”韩慕侠知道,薛颠曾经败在自己的手下两次,怕薛颠痴了心,以为今日之约是为了要与薛颠比武,故而解释道,“实际上,同门之间的比拼,古已有之,有时胜,自然有时败,而胜败都乃兵家常事,都挺正常。”
“师兄,您不用这样敏感,您形意、八卦两门都精通,与您比,我是自愧不如的。”薛颠只摇头,说,“但艺到知羞处方长进,我既然知道不足了,总得有自己的路数来增长自己的本事,我也得谋求长进啊。当年我出走,不是因为落败而抬不起头,实在是想遍寻名家,再涨阅历。”
“嗯嗯嗯,我听说,你确实有几段奇遇呢!”韩慕侠听了薛颠之言,只说道,“师兄尚云祥言讲,说你拜在了李洛能老祖的后人名下?”
“徒不言师讳,恕个罪说,我还在李洛能老祖宗的名下,习学的还是形意拳。”薛颠只点点头,说道,“这几年,首当其冲给我用功的,是李洛能老祖的后人李振邦,跟怹老人家,我没少涨能耐!”
“我瞧你这一身‘猴劲’激增,想必,他把你这形意拳中的猴形拳重新用功了吧?”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