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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行李!”
安金藏一听,笑了:“招讨使英明!”
……
也许是李千里的车马相对先进,又或许是安金藏的心情使然,总之他们很快就翻越了之前对于安金藏来说相当险峻的南岭,算是正式离开了岭南地界。
按照安金藏的建议,为了能快点抵达神都,到了余杭之后,他们选择了沿着运河乘船一路北上。
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的时节,东南风一吹,船扬帆前行,夹岸杨柳依依,星星点点的各色小花初绽,是最美的时节了。
一路过来,不曾听到万国俊的消息,这对安金藏来说很好,没有消息,等于最好的消息。
他站在甲板上,春风送暖,吹拂着他日渐变密的须髯,刘幽求来到他的身边,手沉沉地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怂货,你一心要帮着那孩子复仇,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回神都,会有很多麻烦?”
安金藏深吸了一口运河上湿润的空气:“破藩帽儿,在岭南看到的惨况,是谁都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吧。”
“怂货,那是因为你见到的惨况还不够多。不是我提醒你,像你这样的心性,很容易让自己送命的。”
“可是你还不是跟着我跑了这一趟?”
“哼,我不过是受恩师所托罢了。”
“嗯?是狄公让你保护我的?”
刘幽求看了他一眼:“这只是其一,主要还是看你这个怂货不知轻重,老做些玩命的事,可不得盯紧着你点儿。”
安金藏笑笑,知道刘幽求嘴硬心软,其实是担心自己闯祸,特地留在身边保护自己。另外,也暗暗纳罕,自己和狄公这短暂的缘分,竟然让他特地派人保护自己,不由得心生感激。
神都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原本以为远走高飞的他竟然兜兜转转,还是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些他牵挂的人不知道都还安否?
安金藏心里默默想着,手上那被元一咬伤的地方,已经痊愈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齿痕,就仿佛他和元一之间无声地约定。
安金藏知道,一旦回了神都,很多他在岭南瞎掰给李千里的话,就很容易被戳穿了。
所以,船一靠岸,安金藏就以要赶去复命为由,先带着刘幽求和仙瑶入城去了。
幸亏李千里是个好糊弄的主儿,没有多想就客客气气和安金藏道别了。
好在码头上客商云集什么都有,安金藏索性弄了套胡服,完全是胡人的打扮,加上一脸的络腮胡子,走在路上,竟然完全不像原来的那个他了。
至于同样已经“死去”的仙瑶,索性就按着原本安国的风俗,用面纱将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神都的建春门依旧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甚至比他们离开的时候更加热闹了。
到了城门口,安金藏停下了脚步,看着高高的城墙,有些出神。
身旁,刘幽求小声在他耳边说着:“怂货,你可想清楚了,今天,咱们再走进这神都里,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本章完)
第75章 明堂不见了()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三个人最终还是踏入了神都城。
“咱们就这么丢下元一,不知道他自己行不行。”刘幽求看着眼前红男绿女人来人往的,嘀咕着。
“我看人一向很准,元一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你看他从万国俊那儿逃出来,一直忍到我们在李千里那里落了脚才问我们阿肇的情况,还有更早前在茶座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他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懂得我是去救他的,硬生生地配合我们骗过了万国俊,你不觉得很难得吗?”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刘幽求摸了摸下巴,“哎,可惜是残疾了,不然也是个可造之材。”
“那不能这么说,太史公也是个太监不是?”安金藏说着,“咱们不能有这个偏见。我来神都之前,对于这个群体也有很多刻板印象,但是我觉得高延福就很好……”安金藏说着拉回了正题,“在船上的时候,我已经和元一约好了,进入神都之后,每晚三更我会让仙瑶把他带出来,商量之后的步骤。
李千里急着邀功,肯定不日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如果没有猜错,万国俊应该不日也会回来了,毕竟,岭南的人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而过来抢功劳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不可能这么傻还待在那么远的地方吃亏的。”
路上人声鼎沸,他们谈着这些机密的事情,却完全没有人在意。
刘幽求听了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不过现在万国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们该怎么才能扳倒他呢?”
安金藏深呼吸了一下:“没想好,避其锋芒,再找破绽吧。”虽然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气场这种东西,他还是多少信一点的,就和打篮球一样,在对方频频得分的时候,不能硬碰硬,要忍耐,等到他第一个失误出现之后,再死死抓住机会扭转局势,他要等万国俊的失误。
正说着的时候,一支西域的散戏班子从他们身边经过,穿着缤纷艳丽的戏服,带着驯化的猴子、马驹,惹来了路上所有人注视的目光。
“听说这是特地从西域请来给皇上表演的散戏班子,今日总算到了。”旁边,一个内官模样的人和身边的人说着。
这句话,激起了安金藏内心的波澜。
人和一座城市的关系,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安金藏拼了命地想要逃出去的这座神都,现在回来了,他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发现自己有太多的牵挂在这里。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官婉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他的离开的时候最惴惴不安的地方,也是在岭南最牵肠挂肚的地方。
就和之前说的一样,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他欠着上官婉儿,而他希望,她还活着,不能像阿肇那样死了,人死了,他就真的连弥补的办法都没有了。
还有,他不辞而别的钟离英倩,那丫头,不知道现在在太医署可还安好。
这么想着,安金藏觉得事不宜迟,他抬头看了看高悬在中天的白日,又地下头对刘幽求说:“我想到宫里去一趟。”
“怂货,你疯了吗?要自投罗网?”
“我必须得知道那些帮过我的人现在是否都安好。”
“帮过你的人?你不直接说你想去见上官婉儿就得了?”
“那也无可厚非,我和你说过多次了,我和她没什么的,但是你也知道,她为了救我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我们拍拍屁股走了,我可不确定我那个方法是奏效还是不奏效!”安金藏有些激动。
“哼,你说得容易,就咱们三个现在这副打扮,到了建福门就被拿下了。”刘幽求嗤之以鼻。
安金藏对刘幽求使了个眼色,看着在他们前面走着的散戏班子:“你再加快几下脚步,就能混进去了。”
“西域的散戏班子?”
安金藏指了指仙瑶,又指了指自己:“咱们现在可不就像是散戏班子里的人么?我们就自然地走在最后面,让散戏班子的人以为我们是路人,让卫兵以为我们是散戏班子,不就好了?”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他们跟在了散戏班子后面,在街市的时候还若即若离的,临近宫门的那一刻,忽然凑近了些。
毕竟这些“外国人”并不如自己人那么在意皇宫的安保问题,散戏班子里的人没有多问什么,卫兵们竟然也自然地放他们进去了。
安金藏这是以己度人,毕竟在他的眼里,所有的外国人都长得差不多,他猜这些汉族的守卫也和他一样,对异族人会脸盲吧。
这狭长的宫道,这些恢弘的建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但是,他放眼望去,总觉得眼前有种说不出的空荡荡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皇宫有什么地方对不上似的。
这天春光正好,蓝天白云在皇宫的上空,迎接着北归的大雁,好不壮阔,好不高远。
然后,安金藏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座通天大楼万象神宫不见了!还有在它的后面,当时正在建造的据说会更加壮观的天堂,也不见了!
走近的时候,他依稀还能看到乾元殿的檐角还有烟火熏烧的痕迹,万象神宫的所在,已经是一地锦灰,虽已明显清理过,终究难以掩饰惨烈的火灾痕迹——这两座象征着女皇至高无上权力的建筑竟然在他离开的时候被烧毁了。
在震惊之后,他想起来了史书中关于薛怀义火烧明堂的事情,,明堂,不就是那座万象神宫了?是的,在那一年的上元灯节,薛怀义费尽心思装扮天堂讨好武则天,结果只得到了女皇淡淡一笑,被女皇宠溺得骄纵狂傲的薛怀义一把火烧毁了天堂,大火蔓延,连明堂也不能幸免,而薛怀义的性命也在那场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大火之后,毫无悬念地终结了。
而此时,身边的刘幽求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小声在他耳边说:“咦?这好好的一个大殿怎么就烧得一干二净了?”
“薛怀义干的。”安金藏随口回答着。
“你才回来,怎么知道?”刘幽求问。
(本章完)
第76章 昆仑奴是黑人呀()
“哈,瞎猜的。”安金藏立刻打着马虎眼,一不留神就“剧透”了。
而刘幽求还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没道理啊。谁都知道,这可是那厮挥霍了我朝无数钱粮来讨好皇上的,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烧了呢?那岂不是死罪么?”
安金藏笑了笑,他其实挺想见到薛怀义本人的,这朵大奇葩,到底为什么要干出这么任性的事情来,以前他读到这段历史的时候还略微思考过:“万千宠爱于一身,在被包养这方面,原来到了最后,男人和女人的表现是差不多的,我猜,薛怀义说不定真的爱皇上呢。”
“你怎么知道?”
安金藏冲着刘幽求讳莫如深地一笑:“一个拥有天底下至高无上权力,单独对自己有求必应宠溺有加,如果这样,都不足以产生爱慕和依恋,有那种的定力,也就不会成为男宠了。”
“你这家伙,在你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人看事,总不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儿。”
西域的散戏班子到了太乐署就进去了。
想来天色还早,先到这里来做做准备工作的。
安金藏这才想起来,之前那个装神弄鬼的韦团儿就是从太乐署的散戏班子出来的。
果然,太乐署里负责散戏的乐正已经在乐署的门口久等了,这架势,大概类似于国家杂技团接待外国杂技代表团的意思,大家可以互相交流经验,切磋技艺。
不过,对于这里,安金藏的“老单位”,安金藏可以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他醒过来第一个待着的地方,是同在太常寺的太医署里。
人已经成功混进宫了,就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国际杂技代表团”里了,不然就真引起这个杂技班子的怀疑了。
不过,就算自己养了大胡子,穿着胡服大摇大摆地在皇宫里走动,不引起注意都很难。
正在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从他身边忽然走过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从他的身边掠过,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几个黑人,帮这个”国际杂技团”搬着用骆驼驮进来的杂技道具,艰难地朝太乐署里面走着。
“咦?咱们这儿竟然还有黑人?”安金藏见了,忍不住嘀咕着。
“哈,你是说那几个昆仑奴么?”刘幽求听了,笑着说。
“昆仑奴是黑人?!”安金藏有些诧异,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什么昆仑奴这种的,可都是些帅哥,不过他现在看着那些昆仑奴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他一把抓住刘幽求的胳膊,”走,我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
三个人躲开巡逻的卫兵,一路跑着,到了被烧毁的明堂的废墟。
“怂货,咱们跑这儿来做什么?”刘幽求看着眼前还没清理完的火灾现场问着。
安金藏咧嘴一笑:“咱们当一回昆仑奴如何?”说着,蹲下身,手抓起一块黑色的焦炭,在自己脸上涂抹了起来,很快,整张来脸都黑了,显得眼白和牙齿特比白亮,那样子,滑稽极了。
刘幽求见了,差一点笑出了声:“我是没关系,这总不能咱们的美人儿也受这委屈。”
”这宫里没人认识我,我去弄套女官的衣服就好了。”仙瑶用委婉的方式拒绝了把自己涂黑的做法。
仙瑶的回答给了刘幽求灵感,他鸡贼地说:“嘿嘿,昆仑奴大多是显贵才配有的,我看,咱们有一个昆仑奴就好了,这宫里,认识我的也不多,不若我去找件像样的锦袍,做你的主人如何?”
对于这两个配合度等于零的同伴的回答,安金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