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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太平公主已经出现在了小院中,笑盈盈地朝他们走了过来:“怎么样,这个地方还满意吗?”
“这么好的地方,给我们住,真是谢谢公主款待了。”安金藏客套着。
太平公主打量着胡子拉杂的安金藏:“我这里不会有外人来,不若好好梳洗下,也让我瞧瞧能让婉儿动心的男子,究竟是何模样?”
安金藏倒被太平说得不好意思了:“我和上官才人萍水相逢,多蒙她抬爱,但是,真没发生什么。”
太平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说得轻松,她以为你死了,差一点心都随你死了。”
听到太平这么一说,安金藏于心不安地问:“那……她现在可还好么?”
提到这个,太平的语气颇让人玩味:“好,也多谢你,我想她已然想明白了许多事。”
安金藏想起在弘文馆所见,不由得黯然:“她是个明白人。”
洗掉了脸上的炭灰,刮干净了野蛮生长的络腮胡子,铜镜中的安金藏又恢复了那个高鼻深目唇红齿白的美男子的样貌了。
太平瞧了,不由得连连夸赞:“果然是一等一的俊秀,当初在太乐署可真是埋没了你了。”
安金藏可不习惯被人夸长得好看这回事,他这辈子,得到最多的评价无非是“脾气真好”、“能力不错”等等。
外貌,从来不在别人对他的评价体系中。
“不说这些了,这地方僻静,我可没忘公主请我来的目的。”说着安金藏自己先坐在了案几前,“如今时间紧迫,不知道来俊臣何时动手,我们得赶在他前面才行!”
太平和刘幽求也跟着坐了下来。
仙瑶只是抱着她的弯刀倚门站在,目光始终没有从太平公主身上移开。
“如今,周兴死了,万国俊也死了,在御史台,已经没有人可以和来俊臣匹敌了。”太平说着,外面竹林被春风拂过,沙沙作响,全不知道这外面世界危机四伏。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可能是我们除掉他的最好时刻。”安金藏沉吟了一下,说着。
“哦?何以见得?”太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现在神都之中,无非是分成了两派势力,一派跟着姓武的,一派跟着姓李的……”说着,他看着太平的脸,按理,他不应该直视着堂堂公主的面容,不过,反正他们的相遇是太平自己那么不拘小节的安排,他这会儿和她平起平坐直视着她说话,也无可厚非了。
果然,太平并不介意这些,和她的母亲一样,在经历了若干磨难之后,有一些东西,她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
而对于安金藏的注视,她也知道其中的意思,她嘴角一翘:“我母亲让我嫁给武攸曁,这其中的用意,聪明如你,不会不知。”
“皇上自然是希望能平衡两家势力,各自安好,她的用意,无非也是希望通过您,让武家和李家成为一家。不过,恕我直言,这终归只是皇上的愿景罢了。”安金藏想到了之前女皇噩梦一事,随即说着,“说不定皇上自己内心深处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母亲的内心深处?难怪我母亲要至你于死地了。”太平听到这句话,带着重新审视的目光看着安金藏,“你不是善于揣测她的心思,你是在无时不刻知道我母亲的想法?”
安金藏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了话,但是,太平的话是对的,他的确在不自觉地去感知女皇的心思,但是他对谁都有这习惯,这句话,他自然没有告诉太平,因为,现在,太平,也在他揣摩的名单之列了。
他没有接太平的话茬,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意思说着:“我提这个的意思是,想问公主,您觉得来俊臣是属于哪一家的呢?”
太平听了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他?谁也不帮,只听我母亲的。御史台的人,可都是我母亲的鹰犬。”
“是,公主说得很对。来俊臣很聪明,在这不明朗的时局之中,与其费心考虑派系的事情,不如一门心思跟着最大的那位,总不会吃亏。但是……”安金藏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为人鹰犬的代价就是,他能替主人去猎杀目标,但其实在主人心中的分量是极低的……”
(本章完)
第96章 讨好女皇很重要()
“对于御史台那些人,他们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团结。作为皇上的鹰犬,在朝廷中傲视群臣,也意味着得罪尽了所有的力量,而这时候,他们自己开始内斗的话,那么对于想要扳倒他们的人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时机了。敢问公主,是来俊臣、周兴、万国俊等人都在的时候难对付,还是如今只剩下来俊臣一家独大难对付呢?”剃干净胡子的安金藏,目光澄澈如同这小院中溪水汇聚的一泓池水,“更何况,他身边,现在还有个因为恐惧而背叛他的卫遂忠,我想,卫遂忠因为还不至于傻到来找您之前已经和来俊臣公然闹翻了吧?”
太平抿嘴一笑,比刚落座时候已然安心许多:“金藏君说得有理,本公主有君相助,夫复何求?既然金藏君已经了然如今的形势,敢问郎君,接下来该如何?”
安金藏用手指在案几上比划着:“咱们现在至少得做两件事。第一,之前听公主讲,您与皇上之间自从您二婚之后就不那么亲密了,这不行。我想,您已经和当年的那个少女不可同日而语。既然无法在这时局中抽身,那么请您务必有这个觉悟,在时局之中,您可以擅用金钱与情感,但落脚点永远都只能是利弊,只问利弊,不问对错,这就是您现在需要站的立场……”安金藏头头是道地说着,资历尚浅的他不知道,他这一番极其实用的言论,将对太平公主以后的政治道路产生多大的影响,尽管,从此刻的情况来说,他可能是对的,“您必须和您的母亲——当今皇上和解。”
太平公主听完之后,沉默了,她转过头望向了窗外:“和解?从何和解?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个我此生最寒冷的冬天,我和我腹中的孩儿日夜等待,等来的却是孩子的父亲饿死狱中的消息,我,太平的驸马,是被饿死的!”说着她转过来看着安金藏和刘幽求,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无尽的仇恨,“你们不会明白我当时的心境,从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把她对我全部的好,都丢弃在了那年的冰天雪地里了。”
安金藏正对太平这一番话心生同情,刘幽求倒是八卦心起,问着:“哦?都说当年薛绍被他大哥谋反一案牵连,意外死在狱中,莫不是皇上有意为之?”
太平公主瞥了他一眼:“这些年下来,你们还没看明白么?谋反,哼,这两个字,现如今只是个笑话罢了。无非是我母亲排除异己的幌子。若不是我母亲默许,驸马如何会连口饭都吃不到,活活饿死!”
听到太平不无激动地说着,安金藏心中不免唏嘘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太平口中的驸马,依然只有薛绍一个,而武攸曁只能也永远只能是“孬种”。
“所以,公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这么做,落脚点是在利弊上。”安金藏看着沉浸在往事中的太平公主,说着。
外面似乎安静了许久了,只听得到潺潺溪水仿佛永不会停歇地流淌着,看着依旧没有说话的太平,安金藏继续说着:“这对您来说或许不公平。但是,您既然是皇上的女儿,那注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妇女了。对于别人家的女儿来说,母亲只是母亲,但是对于您来说,皇上既是你的母亲,也是你的上司、领导……用你们的话怎么讲,应该说是你的主上。你要在你的主上手中生存,还需要你的孩子们在他们的外祖母更是他们的君主统治之下好好活着,你就得放下那些对于母亲的苛责,用一个臣子的心去处理这件事。”
太平深吸了一口气:“本公主活了三十年,竟不如你这个二十岁出头的人想得明白。”
“公主,我知道这很难,但是这个态度,是我们接下来做的所有事情的前提。”安金藏进一步劝说着。
太平点了点头:“给我点时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以公主的悟性,我想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安金藏笑着,有其母必有其女,武则天生了一堆怂儿子,但是,自从在土屋知道这个“胖大姐”就是太平公主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和武则天是同一类的人,只不过,尽管被自己的妈坑得婚姻不幸,但是,论个人经历坎坷,她远不及她强大的母亲。这世上,没有人是天生强大的,所以她到今天也没有真正理解她母亲的雷厉风行和不近人情。
“好吧,你要我和我母亲和解,我做不到。但是若依你刚才所说,把她只是当成我的主上,要讨好她,倒是不难。”太平说着。
“嗯?莫非公主这么快想好了对策?”安金藏好奇地问着。
太平看着他,冷笑了一下:“还不是和你学的么?你不是知道我母亲如今最爱什么?年纪大了,总归是荒唐起来了。慕容氏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那金刚力士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李千里那个马屁精送给我母亲的么?不过,我可听说,这俩孩子得罪了我母亲,一个死了,一个被赶出来了。你都不晓得,李千里和慕容真如海有多害怕,生怕我母亲迁怒到他们身上,才过上的好日子又要结束了。”
“呵呵,此事,皇上知道和李千里无关,何况事关她自己的尊威,她不会拿李千里怎么样的。”安金藏立刻说着。
太平公主眼神犀利地看了他一眼:“你果然知我母亲。”
“所以,公主是要乘着这空隙,也找个‘金刚力士’去孝敬皇上么?”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刘幽求津津有味地吃着案几上放着的精致糕点,笑着说。
“呵呵,正巧了,我眼下正有个合适的人选……”太平说着,看着安金藏。
安金藏想起她刚才夸自己俊秀,心里咯噔了一下:“额,公主,你该不是……”
太平公主见他突然慌张了起来,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来。
(本章完)
第97章 来俊臣的弱点()
“我母亲记性最好,尤其是对人的长相,你以为,本公主会把你献出去么?莫说是我不答应,婉儿也定是不饶了我的。”太平朱红的嘴里,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这些年,我为了报复我母亲,做了不少蠢事……”太平公主说得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今发福的她,说这话的神态倒是别有一种风情,“也算是放浪形骸了,不过如今想来,除了轻贱了我自己,我母亲倒是完全不在乎。”
“额,您是说,您也包养了小白脸么?”安金藏有些意外地说着,他眼角余光看了眼边上还在吃糕饼的刘幽求,倒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他抹了抹粘在胡子上的饼渣:“怎么?我大周朝,女主临朝,有钱人家的夫人,年老色衰不招夫君待见的,少不得偷偷找面首的,怂货你觉得很奇怪么?”
安金藏听他说到“年老色衰”这几个字,使劲朝他使眼色。
平时鸡贼的刘幽求此刻却突然迟钝起来,竟毫无反应——安金藏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太平公主听的——这个破蕃帽儿并不喜欢太平公主。
果然,太平公主脸上飘过一层阴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毕竟现在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向刘幽求投去了愠怒的眼神,继而不理他继续问着安金藏:“这第一件事情,我已经听明白了,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俊臣最擅长的是告密,那么咱们也弄个告密者出来。”安金藏说着,转向了刘幽求,“你在御史台混过,这个来俊臣,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么?”
“嗜好?”刘幽求斜眼看了他一下,“来俊臣那家伙,臭石头一块,小心得很,除了喜欢虐待人,便是喜欢抢别人家的美妾,其余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了。”
“呵呵,抢人妾室么?这么流氓的做法?”
“可不是么,这卫遂忠么也真是胆子小,那王氏死了,来俊臣估计也没当回事。相当初,那王氏也是他强抢了来的,如今他又从不少人那里抢了妾室,想来这王氏的死,也没当回事。”刘幽求不无轻蔑地说。
“太荒唐了!但这不能算死罪……他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肯定要有调节的方式的,这是人之常情,肯定有,你仔细想想,那咱们不说嗜好吧,就说习惯,他可有什么特别的习惯么?”安金藏继续问着,仿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
刘幽求看着他的“认真脸”,知道对于“怂货”来说,这表示他要得到的答案对接下来的计划有关键的作用。
他放下了手里的糕饼,仔细想了想:“若不说嗜好,只论习惯的话,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