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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安金藏来说,一切都远不能让他尽情享受这初春的景色。
在距离他们十几里之外的东宫,如今的主人已经换成了那位曾经骑马护送李裹儿出嫁的李重俊了。
这位庶出的太子,是这一众放浪形骸的皇族中唯一严肃的角色,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太子,因为越加珍惜这意外得来的名分。
名分,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然而,被册封不多久之后,他便渐渐发现,把他当成太子的,或许只有他自己。
和所有受宠的女儿一样,李裹儿,当初的安乐郡主,如今的安乐公主,即便是出嫁之后,大多数的时间,依然是留在了自己的“娘家”——皇宫之中,而这一日,她临入宫之前,遇到了一个人……
(本章完)
第170章 小子你还嫩()
安乐公主看到的不是别人,是她年幼的弟弟,北海王李重茂,此时的李重茂只有十一岁的年纪,稚气未脱,另一个庶出的孩子,虽然贵为皇子,却一脸苍白的脸色,眼底的黑眼圈,仿佛永远都不会褪去。
一个小孩子,还不会掩藏自己的神色,见到安乐公主过来,不是主动迎上去打招呼,而是避而远之,这让心高气傲的安乐公主大大地不爽了,立刻走了过去:“李重茂,你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没,没有!”李重茂慌张地说着,仿佛对这个姐姐很害怕似的。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溜那么快干什么?”
“我没有溜啊!”
这个时候,安乐公主看到了李重茂怀里抱着一沓书,立刻伸手要去拿,结果李重茂躲开了,这让安乐公主越加不能善罢甘休,用力一拽瘦小的李重茂,差点把他拽到了:“拿过来!”她伸手一掏,那一沓书哗啦啦落了一地,李重茂忙不迭地捡了起来,但依然被安乐公主拿去了几本。
“贞观政要?”安乐公主一看书的名字,就轻蔑地笑了,“看不出来啊,李重茂,小小年纪,要看这书了?”
“不,不是我要看的……”李重茂嘟嘟囔囔地说着。
“不是你?那是谁?”安乐公主一双媚眼打量着李重茂,她面前的李重茂低着头不敢说话。
安乐公主看了一眼李重茂刚才行进的方向,不远处,就是东宫了,不由得笑了:“呵呵,原来如此,你是给李重俊那家伙送去的吧?呵呵,他真以为自己能做皇帝么?!”
“你,你不许这么说重俊哥哥!”李重茂忽而怒了,大喊着,“重俊哥哥是太子,他当然可以当皇帝的!啊呀!”
安乐公主一把揪住了李重茂的耳朵:“你再说一遍?胆子大了,竟然敢和我顶嘴了?”
“都怪你,父皇让你的驸马教重俊哥哥读书,你却教唆武崇训成天带着重俊哥哥打马球,不让他读书!”李重茂不管不顾地说着。
“好呀!是不是都是李重俊告诉你的!你们这两个庶出的奴儿,竟然敢这么猖狂!”安乐公主说着,竟然像个泼妇一样,用手乱打着李重茂,疼得李重茂嚎啕大哭。
“住手!”李重俊的声音传来,推开了安乐公主,护住了李重茂,“安乐,你干什么?!”
安乐公主气上心头,指着李重俊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挑唆李重茂来教训我?!贞观政要?你也配看!”说着,当着李重俊的面,把书撕得粉碎,扬长而去。
李重俊起得直哆嗦,一面还要安慰正大哭的小重茂:“好孩子,别哭了,哪儿疼了么?”
李重茂一边哭一边摇头:“她,太欺负人了!”
李重俊拾起了地上还没有被撕烂的书,问:“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李重茂擦着眼泪,啜泣着说:“不,不是你要我拿给你的嘛?”
“嗯?我几时要你给我的了?”
“刚有个姐姐,说有急事,能否把这些书拿到东宫去给你,偏巧安乐过来了,非缠着我盘问!”
“不是我要的……不过,无论谁给我的,都是为了我好吧。”李重俊翻着残破的贞观政要,“武崇训那厮,从不让我读书。”说着,不由得恨上心头,攥紧了拳头。
安金藏路过东宫附近,看到说要回宫中当差的钟离英倩,躲在墙角,探着脑袋正偷偷张望着什么,不由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看什么呢?”
钟离英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安金藏,才松了口气:“是你这臭小子,差点害我喊出声坏了事!”
听这口气,安金藏立马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钟离英倩,无语地说:“媚娘大大,你没事又跑出来做什么?”
“我没事当然不会跑出来。”武皇咧嘴一笑,掸了掸刚才扒在墙角的手上沾染的灰尘。
听到武皇这么说,安金藏陡然紧张起来,立刻问:“媚娘大大,你做了什么?!”随即顺着刚才她偷看的地方,探出脑袋去看,只见太子李重俊正带着哭哭啼啼的小重茂往东宫走去。
“那个小孩也是皇子?”安金藏看着他身上的象征皇子的华服,问着。
“阿显的小儿子李重茂。”武皇说着。
“媚娘大大,他们是你的孙子哎,你对他们做什么了?”安金藏担忧地说着。
武皇很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安金藏:“我的孙子多了去了,能做皇帝的,只有一个。”
“额,哪有你这样的奶奶……”
“有我这样的奶奶,是他们的荣幸。”武皇傲然说着。
“你到底做了什么?”安金藏端详着武皇,也就是钟离英倩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很奇怪,虽然他知道这张脸是同一个人的,但当她属于武皇的时候,真的可以让他完全忘记眼前的这个人原本应该是钟离英倩,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我的事情了?!”武皇横了他一眼。
“总不至于说是为了孙辈和睦吧?”安金藏苦笑着说。
“你管牢自己就行了,好好帮着我的太平。这江山能撑到什么时候,全赖我太平了。”武皇背着手往前走着。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太平公主了?”
“太平替张柬之求情的事情,不是人尽皆知了么?如果不是我提醒你去救张柬之,你这个榆木疙瘩能想到这?不是你去找太平,还能是谁?”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媚娘大大你……”
“好吧,再告诉你件事,太平肯定不会告诉你。”
“哈,还能从媚娘大大这里得到内部消息啊,这敢情好。”
“韦氏忌惮太平是有原因的。”
“这个正是我心中疑惑的地方,纵使是因为如今的皇上信赖太平公主,按照如今的情况,韦氏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皇上的看法,如何就对太平公主有所忌惮呢?”
武皇转头看了一眼安金藏,得意一笑:“所以,小子,你到底还嫩着呢!”
(本章完)
第171章 不服气()
安金藏听了,当然不生气,被武则天说自己还嫩着,能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待遇?于是虚心求教着:“还请媚娘大大赐教?”
“我在位的时候,赐过一面铁券给太平。”武皇说着。
“铁券?可以免死的那种?”
“当然。对于一个你无法杀死的人,你自然会倍加忌惮了。”
“原来如此,这样,很多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所以,狄仁杰没有教你么?万事需有人所不能及之眼光,如你这样,只有些小聪明,能逃得了一时的危机,却永远没有办法决胜千里之外。小子,?沉下心好好想想吧。还有……”一直背着手往前走的武皇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跟在她后面的安金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收起你那无用的同情心吧,不为情所动,才能够冷静,看清时事,不像你现在似的,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说完这句话,毫无征兆地,又眼睛一闭倒在了安金藏怀里。
安金藏看着怀里的钟离英倩,叹了口气:“每次走的时候都不打招呼,非得让我抱着走,真当我的力气不值钱……”
他独自抱怨着,没防备从后面走来一个人,人未到,那股淡淡的梅花的香味已经让安金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他心中哀叹了一声: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果然,上官婉儿飘然从他身边经过,仿佛没看到她倆似的。
“婉儿……”安金藏还是没忍住,喊住了她。
已经走到前面的上官婉儿回过头,脸上平静如水地看着他,只是眼中有刻意的冷漠。
“是她突然昏倒了,不是……”安金藏正说着,巧不巧,这会儿钟离英倩竟然醒过来了,低声唤着:“安大哥?”
安金藏绝望地叹了口气,好吧,彻底说不清楚了。
“我都明白。”上官婉儿平静地对着他说,“还有,下次见我,请叫问我婕妤。”说着在侍女的跟随下,朝后庭走去了。
安金藏怀抱着钟离英倩,看着漠然离开的上官婉儿,心中五味杂陈,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一开始,仿佛所有妹子都喜欢自己,如今,一个个都怪怪的,果然自己的桃花运,在现代和大唐都差不多的惨淡……
……
开春时候,是围猎的绝佳季节。
在长安城外,龙首原边,数百骠骑,穿着虎纹的战袍,手持箭努,开始着一年一度的围猎。
这些,是羽林的精锐。
当年,太宗文皇帝,亲自调教了一批青年精锐,让他们和他们的战马配上豹皮花纹的马鞍,这便是今日大唐羽林军的由来。
前方传来欢呼,有人狩得了今年第一只猎物,一头不小的鹿,中箭倒地了。
那人策马上前,正要抓起自己的猎物前去领赏,在接近那鹿的时候,没防备被人从后用力甩了一马鞭,马儿受惊,前蹄奋起,几乎要把他摔在地上,幸好他用力勒住了缰绳,才好不容易稳着了战马,只是这么一干扰,那猎物,已经被暗算他的人抢走,径直朝着营地向皇上领赏去了。
另一个将士骑马来到失落地勒马在原地的这个人身边:“福顺,算了,谁叫他是皇后的亲戚呢?”
“哼,他韦播算哪门子亲戚,要不是皇后的亲哥哥们都死光了,这种远房亲戚怎么轮得到做羽林军的统领。”这个被抢了鹿的人叫葛福顺,而这个上来和他说话的人,叫陈玄礼。
“算了,别说了。”陈玄礼对葛福顺使了个眼色,不远处,一个神色傲慢的胖子骑在马上,正盯着他们看。
陈玄礼低声在葛福顺耳边说道:“这个高嵩与韦播素来交好,仔细被他听了向韦播告状。”
葛福顺脾气上来了,大声说着:“听到便又怎的!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屈居于这等无能之辈之下!”
……
入夜的羽林军营地之中,葛福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没好气地卸去了身上的虎纹战袍,正准备休息,忽外面传来了响动声。
这种兵刃和盔甲碰撞的声音,足够引起葛福顺的警觉,但是还没等他拔刀出鞘,一小队人马已经杀进了他的帐篷,十几把闪着寒光的刀锋利的刀尖对准着他,掀起的帐帘外,韦播那肥得流油的脸在火把的映照下,杀气腾腾。
“你们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葛福顺对着带头来拿他的高嵩说道。
“哼哼,你犯了什么罪,心里没数么?给我拿下!”高嵩一挥手,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地上。
被五花大绑的葛福顺被架出了帐篷,这时候他才发现,陈玄礼已经被他们绑着按在了草地上。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葛福顺大喊着,被高嵩强行按住头,跪在了地上。
韦播慢悠悠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低着头的时候,稀疏的胡子根本遮不住肥硕的双下巴,尖细的声音和他的体型完全不相衬:“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服气么?”
“我没有犯军法,你要惩罚我,也要有理由啊!”葛福顺申辩着。
“惩罚你的理由?哼,背后议论统领,动摇军心,就是犯的法!”韦播高喊着。
“这是哪条军法?!我不服!”葛福顺说着。
这时候,韦播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鞭子,这不是普通的皮鞭,而是用一种带刺的藤条制成的,打在身上莫说是皮开肉绽,要取性命也不在话下。
只见韦播高高举起了鞭子,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长鞭劈裂夜空的声音,鞭子重重地抽打在了葛福顺的身上,每一下都撕心裂肺地疼痛,但是葛福顺紧咬着牙,他不能喊出声,喊出声了,就是向韦播低头了。
见他不作响,韦播停了下来,阴毒地说:“不服输是吗?那就让你兄弟和你一起送死!”说着手中的鞭子方向一转,朝着边上的陈